第二十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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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王宽和向宏儒磨破嘴皮,劝说得口干舌燥、唾沫四溅,职工们就是没有人听。他们依然站在那儿,把大门堵得死死的,不让别人进出。
正在这个时候,梁永泰组织的几十名警察乘着几辆鸣叫的警车来了。警察们全副武装,只是手中没有拿任何武器和器械。
看到不断鸣叫的刺耳的警车和几十名警察,上访的人群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地往一起靠了靠,看这些警察到底要干什么。
在一个小队长模样的警察的指挥下,警察们径直来到上访的人群当中。小队长的手中拿着一个大喇叭,大声指挥警察把悬挂在大门上方和周围树枝上的横幅取下来。
上访的人群全都涌过去,站在横幅下面不让警察靠近。这时,几十名警察忽然涌过来,用身体把上访的人群撞开、撞散,几名警察乘机爬到大门和树枝上,动手去取横幅。上访人群再涌过来,企图把警察隔开,但这些相对文弱的人群哪里是警察的对手,被警察组成的肉山死死挡住,一点也挤不进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警察把横幅取下、收走。
小队长又用喇叭对上访人群大声喊道:“请你们让开大门,请你们让开大门,请你们让开大门,不要阻碍别人进出,不要阻碍别人进出,不要阻碍别人进出,否则我们将采取措施,否则我们将采取措施,否则我们将采取措施!......”
人群还是稳稳当当地站在大门前,没有理会小队长的呐喊,尤其是那几十个招聘来的青年男女演员,自恃年轻力壮,怒目而视着小队长。看到下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在政府大楼里上班的公务员们就要下班回家了;再看到自己的呐喊没有人去理会,小队长有点不耐烦了。他把警察们召集到一起,嘀咕了几句,几十名警察就排成四排纵队,左右各两排,彼此之间的胳膊挽到一起,向大门口涌来。上访人群,尤其是那帮青年男女也一起涌过来,想挡住警察的去路,但在警察们强大的训练有素的身体的冲击力下,上访人群被冲击到旁边,大门被打开了,排成四路纵队的警察就站立在大门两边。这时,下班的公务员们就从大门里从容地走了出来。他们没有人说话,一个个挺胸抬头,严肃谨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身边的警察和警察后面面孔冷漠、情绪激动的上访人群,还有马路上、马路对面和树丛中围观的人群。

不到二十分钟,在政府大楼里上班的人群基本走光了,警察还直挺挺地站立在那儿,与站立在大门里身穿制服、表情痴呆的值班门卫互为照应。上访人群站立在警察的后面,静悄悄地目送着公务员们走出。王宽和向宏儒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嘴唇干裂,一言不发。
小队长走过去,来到王宽和向宏儒的身边说道:“两位领导,请把你们的职工带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上访围攻政府部门是违法行为。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请你们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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