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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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曾在中秋节的时候,为了应景贴出来过,后来因为觉得不适合作品相关卷,因此删除。似乎我做过很多类似粘贴后删除的事情,很多资料故事在我这儿都具有时效性……因为之前没有专门开辟收容它们的卷。好在现在有了,因此将这个有点怪力乱神的故事重新收录进此卷中,并公众示之……
另外声明,因为种种原因,这篇故事未必好看……建议大家可以当作记叙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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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的大爷爷(爷爷的哥哥),1931年农历辛未年八月十五巳时出生在湖北某市。(以下为方便代入,称呼为大爷爷)。大爷爷出生时时逢庚午辛未两年灾荒,再加之当时时局动荡、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家境贫寒的父母为了养育儿女,苦苦挣扎着过着贫寒的日子。几年后,日本兵用火烧了他家的房子,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母亲带着他和弟弟来到了邻县,在邻县帮人家做杂事、洗衣服做饭等。所以大爷爷只上了两年学就开始在家中帮父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光阴似箭,大爷爷到了十几岁的年纪,父母为他在某市外婆的家乡附近,找了一张姓人家的女儿发八字(即订婚),从此大爷爷更加努力的做事。比如,去田里做农活,早晨又帮着父亲上街买菜(父亲耳聋听不清楚)等……
日月如梭,大爷爷已经长大了二十二岁,父母为他托媒人求亲,并定于1953年冬月初三与准新娘完婚。当大爷爷听到这个消息后,欢喜的手舞足蹈、喜气洋洋,他们全家人也融入到了这个喜庆的氛围之中。常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这年的农历九月间,大爷爷突然生了一场疾病,高烧39.5度,久久不退,虽经多方医治,却没有效果。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父亲就去求神(即是请人“下马”),当时请了本地颇具名气的“半菩萨”帅XX来给哥哥看病。
请神必须备有香烛、纸钱、黄表等物,由马脚帅XX请神、彭XX为书伴的五人请神小组,执行请神的操作工作。他父母好不容易求爷爷拜奶奶的请来了人,当神请下来时,马脚手抓了一把香,在手里一数正好22根。当时“神”就问病人多大年纪,他父母跪在地上回答说22岁。
“菩萨”当时便双袖一甩,面色一沉,立时转身,不肯再看病了,他父母就跪在地上求情,问为什么。神回答说“病人阳寿已尽,不必再求了,他是被抓去当阴兵了”,他父母听了之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务必请神救他一命。“菩萨”最后说……

“好吧,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说说看,一定让他回阳一次,如果有好转,吾神再来给他看病;如无好转,另请高明。吾神去也”,说完就甩手回神去了。
此后,全家人日夜守护在大爷爷的床前,等待奇迹的出现,果不其然,在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大爷爷终于清醒了,见此情形,他们全家喜出望外,好不高兴。当时是八月十四日,风呼呼的响着,由于大爷爷他们家的房子破旧,风吹进屋子里,寒气逼人。
然而大爷爷似乎丝毫不了解自己的病情,他躺在在床上,听着窗棂纸上“呼呼”的声音,很是担心。因为家穷,房子是30年代造得,窗户多是纸糊,大爷爷说起了大风,担心地里的荞麦,怕荞麦被大风吹落,于是对弟弟(既是我朋友的爷爷)说:“你怎么不去帮父母割荞麦呀!快去!为什么还在我这里坐着?”朋友的爷爷说:“你醒啦!你还不知道,你病了,发了好几天高烧,长时期不退,父母为你请医生,求神拜佛,这下好了,谢天谢地,总算是醒过来了。”大爷爷听了之后,只叹了一口气,就又慢慢的睡着了。从此,再也没有醒过来。
此时是下午十八时,既是下午六点,黄昏时分。距离他22岁的坎儿,仅只差六个小时。大爷爷终究没有活到22岁,正如那个“菩萨”帅****手中的香,不多不少,是22根,而不是23。
万家灯火,共享团员的中秋夜,他们家里却凄凄惨惨、默对冷月荒堂,悲戚一夜……
当我于今年夏天那个微雨的傍晚,躺在朋友的小床上看到他家族谱上这个故事时,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有微微细雨、冷风从朋友小房间的窗子里穿过,室内昏暗,点着一盏小台灯。我却在一抬头见,似乎在墙角的暗影里,透过墙壁的影子依稀望见五十多年前那个昏暗的下午,那个颓然不甘的身影……是谁在哭?谁在叹?
忽然想起,朋友曾说,家里是在老房子的基础上翻修的,从爷爷那一代就没有移过地方。那么,朋友的这间小屋,会是50年前,22岁的青年咽气的那间屋子吗?
突然,我的头皮发麻,头发竖起!因为我猛然想起——中秋一到,我也快要22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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