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书生和狐狸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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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和狐狸精(上)
一只寂寞百年的狐狸,一位憨傻可爱的书生,在孤月冷风的荒院里演绎出一场状况百出的爆笑传奇……恶搞版聊斋故事,炉子另类风格首度尝试……欢迎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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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跟着潮流点好吧】
从前有一个书生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们打赌,说是要在某大户人家荒废许久的后花园里独宿三天。赌金是半年怡红院的缠头和明年进京赶考的所有盘缠花费。
为什么要打这个赌呢?据当地人说,这废弃的小花园里闹狐狸,男人进去了,没有能平平安安再出来的。
书生穷了些,又有些傻气,他眯起眼来,抖着着并不潇洒的二郎腿,开始想,自己独身一人、无牵无挂,明年进京赶考又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不如趁着年轻,碰见好玩的事情就耍上一耍。那狐狸精也不知长的什么模样,不过她们既然能幻化人形,想来跟那些明星模特总有的一拼。这漫漫长夜,有美女看总是好的,到时候只要把持得住,也不至于着了她们的道儿。
再说,打个赌有钱拿还有免费的妞儿泡,哪有这样的好事?于是书生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后花园废弃的西厢里住了下来。
这时候,另外一个书生问他:“谁说里面住着的一定就是母狐狸呢?万一要是个公的,你咋办?”
“呃”,书生打了个嗝,目光呆滞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问题。
突然,书生拍拍自己的脑袋,手舞足蹈的大叫起来:
“是个男的也不错,然则要是有位小正太就更好了!呼呼,你知道,这年头流行蔷薇少年啥的,倘若有个万一,其实应该也是蛮不错的。”
书生丙咂摸咂摸嘴皮子,吧嗒吧嗒的抽了口旱烟,插进话来:
“你咋知道就一定是蔷薇少年?万一是午夜牛郎你咋办?”
眼见话题越来越不堪,纯洁的书生丁激动的跳将起来,竖起两只愤怒的中指,对着书生们一通乱指:
“哎呀呀,果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鄙视你们!”
“切——”众人异口同声的齐齐翻了白眼,“Comeon!Dontbeanoldstickinthemud!(拜托,跟上时代吧,别做老古董!)”
……
到了傍晚,一众读书人都散了。书生点起灯来,开始期待传说中的狐狸大仙。
可是等他把随身携带的一张破席子用半个破瓦罐子里盛着的雨水擦了一遍又一遍,那狐狸大仙就是不来。席子本来就破,眼见继续擦下去要更加的破了,于是他只好装模作样地在那里就着盏油灯念起书来。
书生眼里看着圣贤们写下的书籍,心里想的是自己读诗书,考功名,娶小媳妇,当大官,子孙满堂的光明前途。想着自己用一根上好的红木痒痒挠轻轻的挑开红艳艳的喜帕子,瞅着小媳妇羞红的脸蛋,张着一张大嘴,得劲的笑。
书生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又是愉悦,又是期待,就好像是站在一幅将要慢慢展开的名家所绘仕女图之前,犯着一种境界很高的心里痒痒。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很有意义。
想着想着,有一滴接着一滴的黏稠的温润侵湿了他手背上苍白的皮肤。他低头一看,哎哟,原来是自己在太过美好的幻想下不争气的从嘴角流出的带着36.5℃体温的哈喇子。
【作者啊,这书生怎么是个傻的】
书生嘴角的馋涎正在一口一口往下吧嗒的当儿,一阵阴风吹过,门“吱......
呀”一声开了。
书生却先往窗外望去。只见窗外的天空月朗星稀,如果用夸张的掩饰手法,我们可以说“大大的月亮像银盘,大珠小珠落玉盘”。月亮的角落里缺了小小的一块,在我们的书生眼里,却并不能影响他情绪,他照样可以从这个并不十分圆整的月亮上找到吟诗作对的乐趣。只可惜,狼人们就要因为无法变身而小小的郁闷了。
“古寺无灯留月照,山门不锁待云封。”
书生突然被自己的才情感染了,哦,原来自己竟然也是可以出口成章的。于是他低头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泪。
低头间却看见脱漆的窗棂上留有尿斑、老鼠磨牙的咬印和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刻字留念,藏青夜下,更显幽秘之色。
此刻,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轻微叹息。隐隐约约到书生的破席子前就停了下来。
书生却也倜傥,闲庭信步的昂首望天的走出门去,自以为这幅姿态风流潇洒,却一不留神在门槛上死磕了一下,光荣的摆出一个狗啃泥的完美POSE。
“嘿嘿。”一声女子的轻笑悠悠冷冷的飘了过来,仿佛是贴着凌波水面,一仄仄滑过来的,沁着冰凉水气,也带着深山幽涧的回音,竟是那么摧肝沥胆的**,搅起书生春心一阵阵的荡漾。
“来了,来了。”书生四处抬眼四处望天,天上没有。他左顾右盼,也没有寻处。
那声音却有些感伤。
“这么久不见人气,好容易盼来了一个,竟然是个傻里傻气的呆瓜,我可也真够晦气的。”
“说什么呢?我一风流倜傥、英武不凡的堂堂书生,如何傻了?作为一个良好修养的女人,怎么能够这样随随便便的人前饶舌呢?”
书生最烦人家说他傻,你可以说他心如榆木、脑如顽石之类的相对文雅一点的词,但是就是不能直接说他傻——虽然听起来,这两种说法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真是傻到无可救药了。”那声音幽幽的叹道。
书生的眼前,攸的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
“第一,我不是人,更加不是女人;第二,我刚才分明是在你背后说你坏话,什么时候变成了人前饶舌来着?第三,刚才的一阵幽风吹开的门,为何你却偏偏望向窗外?第四,我刚才一直在你背后说话,你却一个劲的往前面吓瞅些啥?如此四点,难道你还不够证明你的愚蠢?”
书生揉着嘴角摔出的青肿,慢条斯理的清理头上的粘着的稻草,慢吞吞的抬起头来,发尾一甩,摆出一个洗发水广告里的架势。自认完美的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做出一个标准微笑,嘴里温柔深情的念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白衣女子看着书生傻里傻气的微笑,忽然振臂高呼望天长叹一声:
“作者呀,为啥你给我派来这么一个傻气的搭档。我苦守几百年原本就很幽怨了,偏偏你还赐给我一个傻子,这不是纯粹的恶心我么?”
话音落,只见天空风裹残云,拨云绕雾,哗哗啦啦出现一个黑灰色的大旋涡,又从云涡里头伸出一张巨大的白齿红唇的大嘴来。
一个凛然、威严、带有磁性的声音莽盖四野道:
“这段剧情不是我写的,是那个书生自己加的戏。兀那书生,以后要是在这样擅自加戏,妄图多多抢镜上位,我就通知导演,删除了你的戏份。”
狐狸精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家伙自己抢戏啊。
书生却不干了,对着天空嘴角一瘪,双眉一挑,撒泼道:
“嘿,你不干,我还不干了呢。这个破戏,情节单调乏味,道具粗俗简陋,更要命的是给的出场......
费低的要死。除了我,还有谁肯演这场戏?不摆摆架子加点戏,争取多多上镜,我划得来吗?”
说完,脱了道具组派发的拢袖长衫、轻竹书筐就要离开。白衣女子却慌神了,急急的拉住书生,半是威胁半是劝慰的说:
“算了吧,这年头,市场不景气,能参演个男主角就不错了。待遇差点你就将就一下,至少这部影片拍的好,你还可以参加个柏林电影展啥的,万一运气来了,就是功成名就的事。做人嘛,要往前看。”

书生眨巴眨巴眼,想到自己做了最佳男主角的光明前景也就不再闹腾。
天空中的白齿红唇吧唧吧唧嘴,再次发出威严的声音:
“狐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是你自己要留下这个蠢家伙的,以后可再怪我没给你派个好的!”
白衣女子思量片刻——这作者也不知道有没有信誉,这次万一错过了,作者翻悔咋办?难道再等个几百年?再说了,即使岁月蹉跎再蹉跎,她再等上几百年,作者也未必能保证给她派个好点的鸟来。心里估摸着,不如将就将就得了。话说回来,这只鸟,除了傻点,其实笑起来,一口的白牙还蛮好看的。于是对着天空点点头。
又是一阵风卷残云,天空恢复平静。
这位小姐倘若要出来勾人的话,多少打扮一下先吧
书生低着头偷眼望去,只看到一袭裙角,再看看地下,竟然也有影子,看来来的果然是个狐狸,而不是个女鬼。书生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皱起眉头好似在苦苦思索,装作仿佛不经意地一抬头,忽然就看到了狐狸。
呀!这个狐狸精长得,相貌平平,不过中人之姿。书生好生失望,忍不住埋怨道:““这位小姐,倘若要出来勾人的话,多少打扮一下,扑扑粉,补补妆啥的先吧。如今你这等容貌,怎能让我被勾得甘心情愿?”
那狐狸精满脸惊讶,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剧组待遇不好,又没有给我指派专业的化妆师,我自己又不是生来就懂得涂脂抹粉啥的。你以为,狐狸精就都是天生的美容师啊?没见那妲己都成天嚷嚷着要吃人心养颜么?如果她懂化妆技巧,哪里还用的着吃人心?你以为心肝五脏啥的好吃啊!再说,我每次现身都是这样,也没人觉得不好啊。”
书生道:“那,你到底是狐狸精不是?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你的狐狸尾巴?”
狐狸精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的平凡间竟然有一种温柔婉转的雅致。
“你想要看尾巴不是不可以,可是书上说,一般狐狸精露出尾巴都是喝醉酒的情况下,然则今夜月华如水,我又滴酒未沾,叫我如何幻化的狐狸之形?”
说到这里,突然红起脸来,咳嗽一声,似是不好意思。
“不过,如果你真的怀疑我的身份的话,可以把头伸到我双臂深处一嗅。”
书生有些痴傻,温顺的点点头,然后伸头过去。三秒钟的光景,突然左手捂着鼻子大叫起来,右手颤抖的指着女子的脸大骂起来。
“靠!竟然有狐臭!”
狐狸精扭捏而华丽的摆摆腰肢,羞赧一笑,声如蚊呐:“人家是狐狸嘛,有一点点狐臭在所难免,然则,也算是正常吧。”
书生看着狐狸精还算轻盈柔软的腰肢、曲线玲珑的身段,思量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又道:
“既然你是狐狸精,定然能够幻化人形,何不顺便变得漂亮一些?在这破庙中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对着个美女总要比现在好过一些啊。”
狐狸精说:“美女?美女是个什么模样?”
书生想了一想,说:“美女么,无非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风情万种......
,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倾国倾城之类的罢了。你就不能变一个试试?”
狐狸精说:“我是一只野狐狸,长这么大,大字不识几个,因此是一个天生的文盲,你说这一堆成语,我如何领会得?要不这样,好歹你也要给个三围吧!”
书生听了,半晌做声不得。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读书人家,又不是做衣服的裁缝,他怎么知道女子三围的具体应该是何等尺码。没奈何,他只好说:“那,要不你就随便照着王祖贤的模样变幻一下吧?”
“王祖贤是谁?”狐狸精不解。
书生突然有一种抱着头往墙上撞的冲动——不过不是抱着自己的头,而是抱着这个傻狐狸的头。
“我拜托侬好吧?王祖贤你都不知道,也好意思在妖鬼界混?那么大名鼎鼎的艳丽女鬼你都不知道?那姿态,那扮相,简直就是世间女鬼的楷模好吧!你既然要打定主意要吃这一行饭,我拜托你先回去补补常识好吧?谁说出来勾人,就不需要知识?素质,素质!要注意你的素质好吧!”
书生一激动,就容易冒出几句上海话,虽然实际上他是打山西过来的。
“什么好吧!激动归激动,不要娘娘腔。”狐狸精抬头从鼻子里轻轻喷出一阵白气,那是及其轻蔑的“哼哼”声。
“你,你,你……”被泼了冷水,被人说娘娘腔的书生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以我看,你才是痴线、憨包、二伯(百)五、脑子被门挤啦,你以为只有你会外语?”
狐狸连续变换广东、湖北、云南、北京四地的方言义正词严的鄙视了书生一顿,“王祖贤是混女鬼界的,我是哪儿的?我是混妖精界的好吧,而且还是一个妖精里起点极高的狐狸精,我犯得着去纡尊降贵的学个女鬼?即使要学也好学的有品位点,再不济,也得学个范冰冰啥的好吧!”
“不是说‘好吧’娘娘腔吗?你干嘛讲‘好吧’?”书生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这小女子压住气势,好生窝囊,此刻好容易找到狐狸的一个毛病,自然立马回击。
狐狸精闻此,不由得抽风一样抖个不住,喉头不时发出“咯咯”“咕咕”的怪声,好像快断气的鸽子,笑到几乎散掉,让书生脸上很有点挂不住。书生心想,我又说没说错什么,何必笑到如此夸张……
狐狸精突然挺挺胸部,撅起**,摆了一个芙蓉姐姐的经典S造型,故意高高的耸立起胸前两座山峰,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轻点书生的额头,用一副女王临驾式的口吻嗔道:
“瞧见没!我,是女人……做女人,‘挺’好!因此,我说‘好吧’,不叫娘娘腔,那叫本色演出!本色演出?你懂么?”
书生额头开始滴出汗来,后来竟然越演越烈,这汗水竟然隐隐有流水肆意奔流的架势。狐狸精突然发现,如果她万一嘲笑的太过厉害,让男主角羞惭而死,下面的戏就没法唱了,对作者似乎也不好交代。
于是乎,强忍住笑,急忙说:“你自己先慢慢呆着吧,好好想想你到底要那样的美女,我晚上再来。”
说罢,柳腰轻摆,扬长而去。
书生又羞又气,暗自骂道:“这个泼辣的小娘皮,长的不咋地也就算了,偏偏还敢笑到如此放肆,真是不知廉耻!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野狐狸,好在没有嫁过人,岂不是要生生屈杀了一条好汉?”
这时候,西厢的房顶突然被人揭起一块瓦去。
书生听到声响,抬头一看,一张猩红的血盆大口正对着书生扬起的粉嫩的小白脸。天空中传来一阵奔雷似的戏谑的笑:
“你怎么知道那狐狸精......
没有嫁过人?”
书生脸色一变,原本就够小白脸的一张可爱小脸蛋儿愈发的见得惨白。
“CAO!原来小娘们竟然还是一只破鞋?喂!我说楼上的,你不要以为你是作者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这次也就算了。但是,我郑重警告你,你要是敢让她再破一次,老子就罢工辞演!我看你怎么办……”
好容易,书生骂的停了,他打个哈欠,困倦袭来,倒头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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