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书生和狐狸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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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和狐狸精(下)
【不要用你怀疑的目光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书生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醒来。他对着夕阳很有诗意的思考了整整三分钟的很有深度的有关人生哲学的主题。他觉得昨晚自己的男性尊严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娘皮给侮辱了。
他觉得很愤慨,于是准备收拾好东西走人。
当他卷起破席子的时候,突然又想起和朋友们打的那个赌来。他想起自己只要再多呆两天,就可以有一个月的免费的风花雪月和所有赶考的盘缠,于是一颗死寂如灰的小心肝再次扑通扑通的鲜艳活泛的跳跃了起来。
是要面子,还是要享受,这是一个问题。
书生打了个盹功夫,终于决定还是不要脸了。他安慰自己——怎么说都好,至少得让那小娘皮变个美女出来,才不算白跑了这一趟。于是乎,他又心安理得的铺下席子,开始等待狐狸精的到来。
快到半夜的时候,狐狸精果然又来了。
“怎么样,这一次想到让我变成什么样的美女了吗?”
“你变个张柏芝吧,要不,刘亦菲也成!”
狐狸精掐指一算,摇摇头,说道:“那不行,人家可是后几百年鼎鼎大名的人物,我可不能提前泄露天机,肆意的变作她们的模样,篡改历史。”
书生看着狐狸精上下翻飞的灵巧的手指,难以置信的问:
“连掐算这种菩萨道士的活儿,你也会干?”
“那当然。”狐狸精得意的摆摆头,灿然一笑,“你知道这个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人才啊!特别是像我这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综合型人才!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动不动就打打麻将泡泡妞的游手好闲啊。”
“那末,请问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书生情不自禁的卷起手边的书卷,卷成话筒模样凑到狐狸精嘴边。他觉得自己此刻更加像是一个记者而不是一个书生,不过,说起来,记者也蛮不错的。
“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狐狸精翘起兰花指,轻轻巧巧的掠过额头上的一丝碎发,眼神里有一种晶晶亮的光芒,“年轻无极限,统一冰红茶!”
狐狸一脸意气风发的骄傲。看着她眼神中闪耀的神采,书生突然心中一动,像是被人拨乱了心湖,搅翻了情海,心中竟然轻轻的泛起涟漪来。似乎这平平凡凡的眉眼间也因为狐狸这份自信的骄傲而鲜亮光彩起来。
狐狸精看着书生怔怔的痴傻模样,也不言语,径自向厢房的里间走去。
书生正在疑惑间,她已经走到厢房里间去了。忽然西厢里里爆发出热情洋溢的浓香,好像一万万亿亿朵茉莉花齐声开,朝四面疯狂地啐着口水,空气中漂浮着殷红的香气的河流,一边流动,一边像缎带一样闪闪发光。
书生为这样的香气所震惊,僵在床板上一动不动。
这时候,从西厢里间走出一位成熟妇人,身上裹着香气一样的轻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身上紧紧地贴者一件艳红色的下襟开叉的修长的紧身旗袍,显得身子更加的玲珑有致,窈窕丰满起来。
她朝着书生走来,嘴边露出深红色诱惑妩媚的笑容,好像骄傲的将军举起了他的长矛。书生被这样的气势所征服,感觉到自己快要融化在香气之中。
她来到书生面前,俯身轻轻捧起他的脸,用一种温柔的能腻死人的腔调说:“喜欢吗?”
书生屏住了呼吸,费力的吞了一口唾沫,突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喜欢是喜欢,只是我对过于浓郁的香气过敏……”
妇人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她偏过头......
,张着嘴,两眼发直,嗔道:
“昨天你又说人家有狐臭,今天人家特意穿梭时空,跑到几百年后去买了一瓶Burberry的“TenderTouch”的高级香水,可是你还是不满意,你到底想要怎样嘛?”
她嘴上娇嗔,心里却有些犯糊涂——自己为什么要洒香水讨好这傻子?难道是因为这几百年的岁月太过寂寞,以至于饥不择食了?又或者被他灿烂却傻傻的微笑晃晕了眼?
书生耸耸肩,做了一个西式的不置可否的表情。
妇人眉眼一转,忽然撩起裙摆,若隐若现的露出雪白的双腿,性感的红唇微微撅起,对着书生抛了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眼。
书生何曾见过这等架势,一瞬间,脸上腾腾的燃烧起一个小宇宙,红彤彤似火似霞。书生心中拼命自责,这个时候自己发啥鸟烧?于是给自己号了个把小时的脉,叹了一声道:唉,我就没学过医理。
而此时,狐狸精以为自己还不够诱惑,于是把胸挺得更高。可是就算她嘴唇都快要撅的抽筋起来的时候,书生却还是一个劲的给自己号脉,丝毫不把她的风情看在眼里。狐狸精的眼神里开始慢慢燃烧气愤怒的火焰,眼见就要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了。书生突然说了一句:
“靠!你以为你穿着红色旗袍撅起小嘴就是玛丽莲梦露么?拜托,人家是红色泡泡裙,你是什么?你是旗袍好不好!拜托,以后做戏也请尽量做的专业一点,OK?”
这一次狐狸精是彻底的要抓狂了。她生气地挥挥长袖,气鼓鼓地阴沉着脸,在屋里走来走去。她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样你都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啊?”
书生眨巴眨巴眼说:“要不,你变个小正太出来看看?”
狐狸精对着书生上下打量一番,竖起两根愤怒的中指,说一声:“贱!你个死变态,高了半天原来是个基佬!竟然喜欢搞这一套!我深切鄙视你!”
然后就甩手走开了。
书生一脸的莫名其妙,揉揉自己的太阳**一脸的天真迷惑:
“咦!我只是觉得你怒气冲冲的脸蛋红润润的可爱,想要捏上一捏而已。只可惜,男女授受不亲,但你若是个小正太,我倒是可以捏上一捏的。既然你不想让我捏,说一声也就是了,又何必要如此无礼的摔门而去?”

好半天回忆起妇人鄙视的眼神,这才迟钝反应过来妇人是何意思。书生怪叫一声,跑出门去,对着妇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气急败坏的振臂长呼:
“不要用你怀疑的目光,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这一次让我们一局定胜负吧】
狐狸精回到她荒草深处的狐狸窝里躺下,越想越生气,第一回合她可谓大获全胜,笑吟吟离开。第二回合,她却是前所未有的挫败和难堪,气咻咻的逃走。这前后两天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会不会是那鸟书生故意来恶心老娘,故意让老娘我不敢吃他?”狐狸精突然歪着脑袋,胡思乱想起来。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口气吃了他,哪里还有这么许多是非?只可恨作者那厮,肚子里弯弯拐柺的坏肠子太多,好死不死的要给老娘设定一个善解人意的性格出来。非得让老娘变成那书生最喜欢的模样和他一场欢愉,然后才能在他最开心的梦里吃了他!说什么这样的人肉味道才最为甘美。我呸!现在全球都在哄抬粮价,物价飞涨,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穷讲究!”
狐狸精不忿归不忿,毕竟还是识时务的。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谁让作者最大呢?难道我的胳......
膊还能拧得过作者的大腿去?嘿!今晚,老娘就三探西厢,我就不信这次搞不定你个混书生!书生,你等着,老娘今晚一定要和你一决胜负!哼……”
天空中的云朵像大片大片的棉花糖一样,大片大片的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里有着这么一张大嘴在一口一口的舔着真正的棉花糖,他一变舔一边对着狐狸轻笑——臭小娘皮,你和那书生两个人根本完全不是一个实力等级的,你若真是想杀他,早就杀了,何必还要留着他和自己怄气?你不杀他,又管我P事?
第三天的夜晚,她踌躇满志地在书生屋子里兜起圈子来,微笑着喃喃自语,丝毫不把书生放在眼里。因为她方才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够轻易的测出书生内心真正喜欢的类型来。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书生刚擦完破席子的放在地上的破瓦罐里还有小半罐子水,于是把它捧起来放在桌子上,问书生:“你不会晕血吧?”
书生摇摇头,刚想问话,被她一把抓起手来,捏住他一根手指,在瓦罐破口上轻轻一划,使劲一挤,滴了几滴血在罐中的水里。书生又是惊奇又是紧张,口吃地说:“你,干什么?”
狐狸精笑嘻嘻地说:“你再滴几滴眼泪进去,然后盯着水面看,就能看到心里喜欢的模样了。”
书生说:“流几滴血那还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堂堂七尺,怎能随便流眼泪?”
妇人说:“切!你哪里有那么高洁!要流眼泪还不简单,来来来,我告诉你……”
她招招手示意书生俯首过来,书生睁着无辜的眼睛凑上前去,冷不防被她一拳打在脸中央,登时涕泪横流,眼前模糊一片。书生痛叫一声,往后一仰,正要抬袖子去摸,被她拿手一格,说:“擦了就又得来一下!”
紧接着书生觉得后脖颈上被手叉住,摁着他低下头去。这只手又光滑又冰凉,好像中空的玻璃制成。书生生怕自己一挣就会把这只手挣断,于是乖乖地顺着她的手势低下头去,听到面孔下方泪珠落入水中,哒哒几声轻响。然后叉着脖子的那只手放开了,她说:“好啦,仔细看着吧。”
书生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看着瓦罐中微微颤动的水面。油灯的光不十分亮,瓦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狐狸精说:“仔细看,别把眼光移开!”书生强忍着眼鼻酸痛,睁大了眼睛往水中看去。
渐渐地他的视野清晰起来,看到瓦罐中隐隐地似乎有些影象。那影象渐渐变大,变得鲜明,仿佛是个人影。书生拿起油灯凑近了一看,水中一位年轻姑娘,眉眼如画,清丽如冰,俏生生的一副冷美人摸样。
书生一楞,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认定的美女标准么,正要欢呼雀跃,狐狸精却摆出一副后妈的嘴脸来——“切!原来你是个闷骚型的男人!”
书生有些发恼,但是很快就释然了。他是处女座的男人,闷骚对他而言算不得一个贬义词。他问妇人:“你能不能变成这样啊?”
狐狸精皱着眉头,撇撇嘴,指指水中影像反问:“你能不能有点品味?”
说话间,那水罐中的影像却又开始波动起来。
书生张大了嘴巴,吃惊地望着水中的姑娘,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化。与此同时,他心里开始慌张起来,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个即将要出来的姑娘,才是他心底的那个影子。
水波轻荡,人影动摇。水中的倒影渐渐清晰起来。书生定睛一看,水镜中的女子相貌平平,不过中人之姿。
书生回过头去,却见狐狸精悄悄背过身去。只是他没有看见,她举起袖子,轻轻擦拭脸......
上滚滚的泪水。这,正是她的模样。
“你走吧!我不吃你了!”
狐狸精飘然离去,声音依旧悠悠冷冷,仿佛是贴着凌波水面,一仄仄滑过来的,沁着冰凉水气,冰凉中却似乎有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的想过要吃他,她要的,不过是三个夜晚的温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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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书生离开了荒废的院子。他在墙角嘘了好大一泡,然后往那湿漉漉的墙皮上啐了一大口唾沫。在月亮还没有落下,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书生回到了他混乱而嘈杂的日常生活,赢得了一大笔赌注,然而只抽取了明年赶考的盘缠,却推却了怡红院三十夜的风月。有时候,一夕温暖就足以慰藉一生,何况三夜。
众人皆醉不解,唯书生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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