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天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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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可欣自凌翔宇起身之后,一直就在房间里凝视这凌翔宇的背影,看着这个似乎比她还小,却能给她异样的安全感的男子。麒 麟小说www.xiaoshuodaquan.com看他满眼叹赏的惊呼,看他稚若孩童的戏水,看他轻柔无比的抚摸水面,看他一切的一切,看的那样细心,看的那样沉溺其中。此刻见凌翔宇快速奔回,却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微微愕然,道:
“何谓牙膏牙刷?”
“呃!”,凌翔宇听季可欣这样反问,心下惊讶莫名,遂问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竟然不知道牙膏是什么东西?”
见季可欣满眼的诚恳的摇头,知道她是出言不伪,的确不知。回想起昨日初见她时,她一身蓝色劲装,干净利落,说不出的潇洒,当现在想来,这身打扮到好像是电视中常见的那种古代的夜行服的样式,只是换了颜色而已。
她说话好像也有点半文不白的味道,只是自凌翔宇吸收了那老夜叉的类瑙之后,若是不加注意,也不觉得有太明显的隔阂。现在想起来,却是有些古怪了。
凌翔宇心中越想越疑惑——难道说,她并不知道现代社会的衣食住行、穿着打扮?
“你,那你知道我身上的这身衣服是什么材质么?”凌翔宇指着自己身上的这件混纺的T恤问道。
“这个,看起来不是丝,也不是麻,也不似棉花纺织,到底是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你的衣裳为何会看起来如此怪异?”季可欣指着凌翔宇露出半个胳膊的短袖说道。
“OH,MYGOD!”凌翔宇听此语,心中惊呼,自己又碰到一个“古人”,运气真是好的可以了。
凌翔宇伤神的拍拍脑袋,忽然,似是想到什么,问道:
“没可能啊,你是住在西沙群岛的,而西沙群岛是旅游胜地啊。那些游人穿的都应该和我差不多,你没可能不知道,没见过的啊。”
“这个啊”,季可欣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梨涡隐现,“我父亲一直都把我们的居处用结界封闭住,外人看不到我们,我们自然也不想去看他们了,我们所知道的人间都是从书上得知的。”
见凌翔宇仍然是一脸疑惑,季可欣耐心的解释:
“我们每隔一百年就会派人出去验证凡尘,体验人间生活,对了,几年之前,父亲就会派人在此出岛游历了,只是现在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因此,我们知道的都是一百年前的东西。麒 麟 小 说 www.xiaoshuodaquan.com 首发嗯,反正这几千年来都是大同小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凌翔宇听季可欣说的一脸轻松,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为她悲哀,长叹一声,“你看你现在,就连什么是牙膏都不懂。更不用说什么牛顿、爱因斯坦、万有引力、国际歌之类的。这些,你应该是一点不懂了吧?”
季可欣被凌翔宇一连串的名词搞得莫名其妙,目……
瞪口呆,一脸错愕,好长时间缓过劲来,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一百年,人间真的变化了这么许多?”
“你说呢?”凌翔宇指着自己一身T恤、牛仔裤配休闲帆布鞋的装扮,望着季可欣反问。
季可欣看着这些掩羞遮丑之物,自知一物不识,颓然叹口气,承认了自己对此的无知。哪知凌翔宇也随着长叹一声。
凌翔宇先后接触到的夔牛、虹虹仙子等一系列的怪人都是这样半文不白、生活情趣复古的,大概也都像季可欣的西沙群岛结界一般,自我封闭,与世隔绝。自己这样一个现代人闯入这场风波,反倒是颇有些穿越小说的味道。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讽刺,无法相信,徒剩无奈而已。
幸而海岛不缺盐巴,找季可欣讨过一撮细盐,轻磨过牙,漱过口后便要与季可欣告别,说是要去寻找燕嫦曦。季可欣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许的依依难舍之意,借口怕他不熟南海地形,再加上以作对奢比折丹虹虹老妖婆为乐,自荐其勇的一口应诺,要和他一起营救燕嫦曦。
季可欣为躲避父亲季翚的唠叨阻挠,把凌翔宇带到海边,准备寻密道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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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初晨,阳光灿烂,碧绿的大海上金光粼粼。海风轻拂,空气中满是海水咸惺的微香。
季可欣指着苍茫海面,双手一挥,洋面碧波荡漾,瞬间分立出两道水渠,海水翻卷,显现两旁壁立千仞,绵延数里。
是时阳光沿顺水流,投射到这海底,只剩下微弱苍白的光芒,隐约照射出海树藻草,奇花异卉,遍布周围。翩翩鱼群分道游走,寂静无声的穿绕珊瑚丛中。

海水分立越来越宽,海底渐渐显现出一条尺余小道,季可欣正要招呼凌翔宇顺道而行。忽然听得水面一阵哗然。原本平缓如练的洋面,瞬时如同沸煮,蟹泡翻涌上下。
方眺瞩见,忽有五人自海中跃起,手中各捏一角,平铺水面,方圆略可半丈。二人细一看,竟然是一张宽大酒席,席中瓜果菜蔬、鸡鸭鱼肉、湖产海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铺陈海面之上,却丝毫不见下沉之势,之势人席随着海涛轻微荡漾不已。
凌翔宇听得五人纷陈酒食,酒器碗瓦磨触之中,叮当作响,但是却听起来声音温厚,竟然不类陶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容器。这要询问季可欣,却见季可欣对他伸手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把拉了他,躲在水波分浪底下,侧耳倾听五人言语。
待到蹲定,凌翔宇抬头回看五人。
只见三人已然践席而坐,二人侍饮。觥筹交错的三人背对季凌二人而坐,一个人身着黄袍红氅,其余二人白衣飘然,三人头上都包着葛布头巾,均是褐黑颜色,巾角下连肩背……
,峨峨巍然,制作造型极尽古朴。站立服侍的二人,听声音略似一童一叟,言语姿态谦卑。
此时云飞日渺,风烟俱色,坐席各人身形都看不真切,却给凌翔宇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黄袍男子言语间似是颇有威严,一副主人姿态的笑道:“各位赏光,能赴我这个陋席,我是大大有光啊,哈哈,大家尽兴,尽兴啊!”
其中一白衣人极尽谄媚的笑道:“大王这是哪里话,这席上黄河蛟龙肝、东海金鲤脊、昆仑鸾鸟髓、峨眉灵猴脑的,纵使是广利大王三百载一次的梨花岛山宴上也难得一见啊,这样还算陋席的话,这世上恐怕真没有上的台面的酒席了。”
黄袍男子听此语,哈哈大笑,似是极为骄傲,极为满意。另一白服男子见此,连忙应和道:“就是,就是,我等二人能吃上这美肴佳饷,真是多谢大王了。”
凌翔宇正自疑惑,不知道是什么大王的,龙肝凤胆这么大的排场,却听先前那谄媚白衣男子继续谄笑问道:“大王您有何事只需差遣便是了,跟广利大王知会一声,我等必然是赴汤蹈火的,哪里用得着叨扰大王这一顿美食了。”
继而另一男子搭口笑道:“就是,就是。不说大王和广利王的关系,就是冲着大王这样瞧得起我们,这番知遇之恩也不能不是肝脑涂地啊。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办得到的,我们定然为您办的妥妥当当。”
黄袍男子一阵道谢,又是一番觥筹交错,才缓言沉声道:“我也知道这是要是和广利说了,定然能给我办的妥当,只是他素来日理万机,我也就不用为了这点小事去烦劳他。何况,我知道二位亦是这南海洋面上最最广闻博识之士,因此少不得麻烦二位了。”
那白服二人被这看似高贵尊崇的黄袍男子一番吹捧,更是心花怒放,自是忙不迭地的一口应承下来。满口只是问着所谓何事。
“二位应该还记得我先前跟二位提到过的那个年轻男子,这男子对我而言,极为重要,原本是我一直以来找的辛苦的人儿。最近我听闻他要路过南海,您二位管理这南海洋面所发生的一切事物,他要是经过定然瞒不过您二位耳目。自然少不得二位多多替我烦劳操心了。只是区区小事,也就不必让府君知晓,免得徒费他的心思,让他劳心。”
凌翔宇正要继续听下去,却听得谄媚男子连连笑道:
“这是当然,大王您交代小来的事就如同广利大王交代的事,我兄弟二人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大王既然心疼府君,我等自然也用不着去烦劳他老人家。不过,您老放心,我们定然为您把此事办的妥妥当当。他不经过南海则已,但凡经过,我二人纵是掘海十丈,也要为您把他翻出来。”
凌翔宇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大王”、“府君”、“广利大王”、“少年男子”的,茫然无知,按耐不住的就要发问,却见季可欣死死的盯住他的嘴唇,不住摇头示意他不得言语。遂惴惴怀疑的暂且按下好奇心,准备继续听席上言语。
席上数人却似突然哑巴了一般,再不言谈实际内容,只是不停的有杯盘碰触、敬酒吆喝之声传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凌翔宇只觉得蹲坐良久,腿脚酸麻。好容易酒具交叠之声渐止渐息,季可欣正要一把拉了凌翔宇起来,却发现凌翔宇连站起来的力量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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