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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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绝阵打到第二阵,二郎神的造反派已是伤兵满营,不可一世的六大圣虽勉强破了五炁真君的“德绝阵”却付出了一死一伤的惨痛代价两连胜后却是士气低落,二郎神眉头紧锁,笑天暂时放下了自己的事情,虽然心里对二郎神骗自己到天上来仍是耿耿于怀,可是事已至此也无计可施。眼前只有先帮二郎神把这场仗打完再考虑别的了,笑天建议二郎神是时候召开作战会议,对前两阵的得失做个总结,避免以后重蹈覆辙。
二郎神采纳了笑天的意见在神殿之中召开一次紧急的战备会议。
“这两天大家都累了,付出了很多努力,我们也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在这里我二郎神要感谢大家,尤其是北极四圣、梅山兄弟和六大圣,对牺牲的兄弟表示深切的哀悼。”二郎神庄重地说完,大家都低头默哀。
“不可否认,我们这段时间的战备工作确实出现了一些偏差,因此我们要改变一下工作思路,锐意进取,不能再这样盲目下去,大家有什么建议大可提出。”二郎神表情严肃。
在座的众位神仙一片静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孙悟空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第一个跳了出来,“二郎,这次你什么也别说了,俺七大圣难得重聚,而现在蛟魔王惨死九绝阵,牛魔王也身负重伤,此时此刻,俺老孙必须站出来,要求接下来由俺去破阵!”
二郎神没说什么,不置可否。
笑天停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支持孙大圣的想法。”
二郎神、孙大圣及其他神仙都盯着笑天,笑天接着说:“但不能意气用事,不能逞匹夫之勇。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二郎神眼中满含赞赏,示意笑天接着说下去。
笑天仿佛没有看到二郎神的目光,“大圣想要去破阵,但功夫不止在阵中,大圣何不去阵中刺探军情?”
此语一出,在座的神仙中发出轻轻的笑声。谁不知道孙去空对这种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事轻车熟路?
二郎神也用进来少见的爽朗的笑声表示认可。孙大圣更是哈哈大笑:“知我者,笑天也啊!俺老孙年轻时却也做过一些刺探军情的事,哈哈。”
会议取得了空前的一致,孙悟空在会议结束后即刻回去准备,夜探九绝阵。
笑天一个人回到房里,趴在窗户上看着远处的月亮。
二郎神走进来,“哮天,你在看什么?”
“二郎,我没看什么。”
“你在看月亮?”
“是的,我在看月亮。”
“呵呵,那你为什么不承认?”
“其实我看的也不是月亮?”
“那是什么?”
“我看的是寂寞。”
“寂寞?”
“是的,寂寞。”
二郎神突然感到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多少年前,哮天私自逃奔凡间的前一天,在门外天河的石凳上,哮天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一个人抬头看月亮,就连谈话也是如出一辙。寂寞?什么是寂寞?又有人知道自己心中的寂寞?
两人就这样看着月亮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品味着自己的寂寞。良久,二郎神轻叹一声:“哮天,你还是原来的你。”
笑天一脸的茫然。
二郎神微笑着离开了。
孙悟空收拾停当,艺高人胆大只身一人杀进了九绝阵。
阵中极其空旷,一堵石壁上刻着金光闪闪的三个字——“仙绝阵”。孙悟空在阵中转了数圈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性情暴躁的孙大圣掏出如意金箍棒正欲将这刻着“仙绝阵”的石壁打碎,忽听传来“呵呵”的笑声。面前的石壁原来是一堵石门,石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老者。这老者相貌昂然,神采奕奕,脖子上挂着两圈大如茶杯的的佛珠,挺着个大肚子,衣衫褴褛,系着一条六寸腰带,手摇一把芭蕉扇,最引人注目的是赤着双脚,一股脚臭堪称惊天地泣鬼神,所到之处方圆一长寸草不生,造型非常雷人。
孙悟空定睛一瞧,放声大笑:“哈哈,原来是赤脚大仙啊!”
那个大胖老人也哈哈大笑:“大圣,好久不见啊。”说着便张开双臂向前想跟大圣来个熊抱。大圣捂着鼻子赶忙后退,“你站在那儿就行,别过来。”
赤脚大仙哈哈一笑:“大圣,我想你啊!”
大圣说:“我也想你,不过你多少年没洗脚了,这味儿太霸道了!”
赤脚大仙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大圣接着说:“你不会是这个什么‘仙绝阵’的阵主吧!?”

赤脚大仙仿佛一下有了自信:“不错,大圣,我就是。”
“你真的假的,那我现在一棍子就把你打死算了!”孙悟空笑着说。
“大圣说笑了,实不相瞒,我知道大圣定会来刺探军情的,虽说你们连胜两阵,可也是遭到了重创,大圣以一己之力想打下此阵当然绝非难事,但总归要耗时耗力,何况阵中除了我之外还有蛤屿黑龙仙,想必你也听说过。”赤脚大仙说得口气相当委婉,孙悟空也不是不懂事之人,当然听得出个中意味。赤脚大仙虽说法力远不及自己,但加上黑龙也确实缠手。孙悟空呵呵一笑:“大仙抬举俺老孙了,有大仙在此守阵,俺老孙也不敢造次啊!”
“哈哈”,赤脚大仙放声大笑,孙悟空这句话给足了自己面子,“大圣,你我兄弟情深也没必要非得兵戎相交是吧?不瞒大圣,小仙对天庭的现状亦有自己的看法,对大圣与二郎真君也是一直都心怀钦佩之情。”
“哦?呵呵”。孙悟空会心一笑。
听赤脚大仙接着说:“如今我的亲兄弟也已在你们的阵营里,故而小仙也有投诚之心。”
“是吗?你兄弟?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兄弟呀?”
“呵呵,天庭上的人也都大多不知道,八仙里的蓝采和正是小仙的弟弟。”
孙悟空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大圣明日前来破阵还需走个形式,我与黑龙也好给玉帝一个交代。”赤脚大仙态度诚恳。
“如此甚妙!”孙悟空喜上眉梢。
“大圣,还有一事,第四阵的阵主乃是魔家四将,兄弟四人也都是红脸儿汉子,对天庭的腐朽陈旧早已心怀不满。大圣可尝试说服他们对双方都有好处,他们也是晓事明理之人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赤脚大仙又为孙悟空提出了建议。
“那现在四大天王身在何处?”
“大圣,且看”,赤脚大仙手指那堵石壁,或说是石门,“大圣自这扇石门即可进入第四阵,此时四将俱在阵中。”
孙悟空拱手谢过赤脚大仙,手执金箍棒进入了低四阵。
正如赤脚大仙所说,孙悟空一进去就看到了魔家四将——南方增长天王名魔礼青,手持青锋宝剑;北方多闻天王魔礼海,手持一面四弦琵琶;西方广目天王魔礼红,手持混元伞;东方持国天王魔礼寿,手持紫金花狐貂。
四大天王一看是孙悟空,俱站了起来。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曾经与四大天王有一场恶战,最终当然是孙大圣获胜,但那场激战也让孙悟空印象深刻,想来仍心有余悸。四人各有法宝,是天庭上的猛将。
“诸位好啊。”孙悟空笑嘻嘻地跟四人打招呼。
“大圣,多日不见啊!”孙悟空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敬上三分的。
“是啊,呵呵,四位,俺老孙今日前来可不是叙旧的哦”,孙悟空一向直来直去,“看来你魔家四兄弟就是此阵的阵主了,而俺老孙确实来破阵了,因此我们可是敌人。”
“哎~”魔礼青把手一摆,“大圣,刚才我们四兄弟正在商议,这玉帝老儿让我们四兄弟摆什么‘魔绝阵’,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若是大圣您亲自破阵,那我们甘愿束手就擒。”
孙悟空大喜:“那四兄弟何不反了那玉帝老儿!跟着我们!”
“我们何尝没有这种想法,我兄弟四人曾与二郎真君一道出生入死,对二郎真君的侠肝义胆充满敬仰。但是我们既以答应玉帝来守此阵,就不能背信弃义,大圣可否理解我们兄弟?”魔礼青面露难色地说。
“不过,明日只需大圣前来,我们便俯首称臣,不敢作困兽之斗。”魔礼青接着说道。
“这样也好,明日我定会亲自前来,日后大事成功后,定会给你四兄弟记上一功!那敢问四天王可知道这第五阵是由何人把守?”
四大天王面面相觑,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悟空见状也不再追问,便告辞欲走。这时魔礼寿上前一步拉住大圣,伏在大圣耳边低语了一番。
大圣听罢,脸色大变:“却有此事?”
魔礼寿示意大圣声音放低,“大圣,我们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所谓无空,不来风。大圣最好与真君商量,小心防范。”
孙悟空点头称是,再次谢过了四大天王,转身离开了“九绝阵”,回真君神殿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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