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见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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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残发雪侵冠,冉冉清愁用底宽?
天涯孤灯未归客,秋夜疏雨不恋天
“诸神岩石的家乡
河流流淌
有何指望
问众神,我己堕落,有何指望
像一只被众神追杀的
载满凶手的船只,有何指望
圣地有何指望
众神岩石的家乡
众神沉默沉闷
而啜饮
在水
在河流
背负我和罪过的万物之水上
众神沉默沉闷啜饮
众神沉默
在我的星辰
在我的村庄沉闷啜饮
在这如泣如诉的地方
……”
苍凉的歌声在夜空里飘荡。
破庙里,篝火前。
跳动的火苗映照出一张沧桑孤寂的脸,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用树枝漫不经心地挑着面前的火堆。
蓦然间他抬起头看到了火堆前面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了一个仪容清俊、相貌堂堂、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的年轻男子。
“啊!二爷!你终于来了。”
“是啊,我终于来了,哮天,你让我找得好苦!”
说罢,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两个汉子都已是热泪盈眶。
这两人是谁想必大家都已知道,不错,正是失踪的哮天和寻找他的二郎神。
二郎神在灌江口寻找哮天未果,马上想到哮天可能去了鄂州的当阳,于是星夜兼程,终于在一座破败的庙里找到了他。
二郎神和哮天并排坐在火堆旁,沉寂半晌,还是二郎神打破了这种略微尴尬的气氛,
“哮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突然连句话都没留就跑到凡间来了?”
“二爷,我给你添麻烦了。”
“哮天,你我二人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凡间才是我的家。”
哮天冷静的话语让二郎神摸不到头脑,感觉突然不认识眼前这个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哮天,你这是什么话,真君神殿也是你的家呀,我、还有梅山兄弟都是你的好兄弟,是你的家人啊!”
“真君神殿只是我一个新的住处罢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之灌江口还差得远。”
“那我愿意同你一起搬回灌江口,离开天庭……”
哮天打断二郎神的话:“二爷,你说笑了,且不可为了一个小小的哮天而耽误了你在天庭的前程,毕竟你才刚刚坐上司法天神的位子。”
“哮天,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是一个贪恋荣华富贵的人吗?”

“不,二爷,我知道你当然不是。”
“那是为何?”
“因为我不习惯在禁锢人性的天庭生活,我最爱自由,其次是生命。”
“所以你就选择了私离天庭,你知不知道这是打入地狱的重罪啊!”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不能告诉二爷。”
“哮天,你是怕连累二爷……”
“嗯”
“我是一个怕连累的人吗?”
“哮天当然知道二爷英雄盖世,但您有自己的活法,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您是天庭的司法天神,恪守天条,忠于玉帝。”
“不!哮天,你错了,我不是忠于玉帝,我是忠于三界!”
“但身在其位,怎能不谋其政?”
“哮天,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做这个司法天神是为了不让陈腐的天条禁锢三界,我们可以共同革新啊!”
“二爷,这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这天条从上古流传至今未动过分毫,您一己之力怎么能跟天庭抗衡?”
“哮天,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弃我而去啊。”
“二爷,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哮天只是二爷身旁的一粒尘埃……”
“哮天,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现在我先行回天庭,你随后自己回去,就说没有下凡,我即可保你平安无事。”
“二爷,多谢你的好意了,我意已决,你把我抓回去吧,以免隔墙有耳牵连了二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抓你回去,你可能就会被免去天职,不再为神,更会受到十八层炼狱之苦,你这是何苦呢?”
“二爷,您的大恩大德我哮天永远都报答不了了,还望二爷最后成全我,我宁愿受炼狱之苦,也不愿受天庭对人性之锢。”
“你……”二郎神感觉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了哮天,对啊,人各有志,纵然是哮天这种在天庭上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自己纵有千般神功,在固执的哮天面前也是无计可施,但是哮天可以这样毅然决然,自己可以吗?
东风无力百花残。
二郎神就像哮天命运的推手,自己认为左手天堂,右手深渊,而对于哮天恰恰相反,哮天期望自己能够跌入深渊,那里有自己追求的自由的梦幻天国,但他却不知道这样的固执对二郎神是多么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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