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主动出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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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倩一边幸灾乐祸地挑选着内衣,一边不停地问赵俊华:“哎,你觉得这件怎么样?那件呢?我穿着会不会好看?你喜欢吗?……”弄得赵俊华支支吾吾,脸红得像猴**似的。一旁的女营业员也一直咯咯笑个不停。
最后,赵俊华觉得实在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还不如找棵树撞死!他对于倩说道:“啊倩!你,你慢慢挑,我到那边等你!”于倩瞅了赵俊华一眼,知道他快受不了了,笑道:“去吧,不过小心,别被美女勾走了,那我可就心疼了!”意思是:这里只有你一个男士,你自己转悠,只会更惹人注意。赵俊华脸又红了几分,他瞧了瞧商场的布置,发现正中收银台旁有个人工的小花坛,他快步走了过去,装作赏花。
于倩扫了他一眼,见他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盯着假花,心中一阵好笑。好一会,她才收回视线,自己认真挑选了起来。
赵俊华无聊地盯了一会花,觉得脖子有些发酸,他轻轻扭了扭头,一眼发现收银员居然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他心中一动,要是于倩发现自己盯着漂亮女孩看,她会怎么样呢?他心中一乐,不禁想“报复”于倩一下。说干就干,他斜倚在柱子上,眼睛眯成一条缝,一眨不眨地盯着收银员,口中还念念有词的点评:“不错,瓜子脸,齐肩发,薄嘴唇,长睫毛,高鼻梁……”幸好收银员一直忙着应付顾客,并未发现身旁的窥视者。
赵俊华喃喃自语了一会,忽然觉得身后有人靠近,脚步很轻。他心中暗笑,肯定是于倩想听一下自己嘟囔什么。他马上卖力地表演起来,而且尽量把声音放清。“衣服很称体,身材匀称,腿很修长,夏天穿迷你裙一定很迷人!胸部也很挺,方才看的内衣给她穿正合适……”
身后的人听到这,轻轻嘤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愤慨。赵俊华猜想,她一定皱着眉头,圆睁二目,紧握双拳,想跟他“玩命”。他想到这,不禁大乐起来,一边乐着猛一个回头,想吓于倩一跳。但刚一看清眼前的女人,他的笑容马上僵住了。眼前的女人看到赵俊华的面容,也是一惊,心中同时冒出一句话:怎么会是他(她)?他可以在黑道上拼杀,他可以藐视所有的K族,他可以跟于倩斗嘴,惟独对她,他连半个过分的字都不敢提及。她是他心底深埋的美玉,是他心灵最圣洁的雪莲,是他有生最大的宿缘。他喃喃地说道:“明兰?怎么会是你?”
明兰也吃了一惊,原以为是个轻薄子弟,没想到会是他,那个惟一闯入她心灵深处、却又被关在窗外的他。他也喃喃地答道:“我,我选几件衣服,你、你呢?”
赵俊华恍惚中恢复了几分神智,忙解释道:“我,其实不是那样的,我是,于倩,我,没想到……”明兰微微摇摇头,说道:“不用解释,我知道。是她带你来挑衣服的吧!”赵俊华红着脸点了点头,他想说点什么,可嘴动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只是稳定:“你,最近好吗?”明兰点了点头,问道:“你呢?最近怎么没见你上课?”赵俊华叹了口气,说道:“我考试资格被取消了,上课还有什么用,反正明年还得重修!”明兰惊讶地“啊”了一声,明显带着几分痛惜,“怎么会这样?”赵俊华轻轻笑了笑,表示无所谓。
正在两人闲聊时,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啊兰!”声音未闭,一个身影窜到了眼前,正是钟洪林。原本他留在门外等明兰出来,但好一会不见明兰出来,他一时好奇,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就靠在门口打量了几眼,谁知一眼看到明兰跟赵俊华站在一起,他的心底顿时火起,几步跑了过来。明兰一见是钟洪林,心里也是一颤,忙解释道:“小林,我买东西,偶然碰到了赵俊华。”“咱们都是同学,打招呼是应该的。”钟洪林冲明兰温柔额笑道,又问:“东西买完了吗?”明兰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那咱们走吧!”钟洪林顺手接过了手提袋,又冲赵俊华笑道:“俊华,有空来玩啊!我跟明兰都挺想你的!”笑里藏刀!赵俊华心中说道,一边冲他俩笑着摆了摆手,算作再见。明兰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再言语,顺从地随钟洪林离去。

赵俊华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这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句酸溜溜的声音:“你还真有桃花运呀,我刚离开一会就遇到心仪的美女了。可惜,碰了软钉子!”赵俊华回头一看,见于倩几分幽怨,几分痛心,几分惋惜的眼神盯着自己,他心中一紧,心说:老天呀,你可真会安排,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却偏偏就在身边!他张口想解释,于倩忙用手堵住了他的嘴,轻轻摇摇头,什么都不用说,两个人的心一直都清清楚楚。赵俊华抓住于倩的小手,轻轻吻了一下,算是对自己歉意的补偿,同时心底叹了口气,为那失落的一只孤鸿。
王伯冷冷地盯着众人,并没有训斥,但几个人都知道,有时沉默代表着更大的愤怒。老大静静地跪在王伯脚前,低头不语,他心中几分懊悔、几分恼火、几分胆怯,懊悔自己不该大意,恼火自己居然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胆怯王伯一向的冷酷无情。老二、老三、老四乖乖地站在一旁,心里虽然很同情一起长大的大哥,但在王伯面前,几个人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几个人都记得小时候,老五就因为一句话被王伯丢入狼群,被撕咬得只剩几块骨头和几片碎衣。
王伯心里很恼火,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尖刀杀手,十几年天马行空,居然会犯这种低级失误。他心里在权衡,这毕竟是一件小事,因此而废掉自己的一只膀臂,太可惜了;但就次罢手,又说不过去。好半天过去了,等他手里的烟吸尽之后,他长出一口气,搭着眼皮瞅了老大一眼,这才开口说道:“给你一天时间,找到孙莹!自己割块肉向祖师请罪吧!”
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所有杀手刑罚中比较轻的一种。老大赶忙叩头:“谢王伯!”王伯点了点头,冲屋正中的桌子上指了指。老二、老三、老四赶忙收拾东西,摆好了香坛,居中的牌位是空的,但凡是杀手都知道,他们拜的祖师是春秋战国的四大刺客专诸、聂政、荆轲、要离。(很抱歉,历史扔了很久了,中学时看的《史记》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对不对。)
老大冲牌位拜了三拜,老二端过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消过毒的匕首和止血的棉巾等物。老大缓缓扯开衣襟,露出光光的胸膛,他的胸口一起一伏,心脏的部位砰砰地猛跳着。老二将盘子放到他面前,退到一边。老大深深吸了几口气,胸口的肌肉猛然一挺,他一把抓起匕首,冲胸口刷地一刀削去。白光一闪,一条月有20厘米长的白肉飞落盘中。老大一只手从容不迫地抓起棉巾止血,几分钟后,他包扎好伤口,双手将肉盘献到香坛前。
王伯扫了一眼,说道:“血,不是白流的。走的时候,送所有旅馆的人上路!”老大应了一声,眼中闪过像恶狼般嗜血的绿光。
王伯又对老二说道:“计划不变,你跟老四送杨平先回去。告诉大哥,我处理完就走!”老二和老四应了一声。王伯起身说道:“昨晚看来又出事了,血腥味很浓呀!吉边要变天了!”
老三是唯一没有得到指令的人,而且心怀异念,不禁担心王伯是不是有所察觉,忙小心探问道:“王伯,那我们该怎么办?”王伯瞧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干什么都迟了,对手显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举动!”
“那金刚呢?”老三低声问道,“从昨晚的举动看,想行刺杨平的,很有可能是他的人。”
王伯淡淡地说道:“这只是个摆设,盯住他只是浪费时间!现在唯一的突破口还是孙莹,抓住她,一起带回去!”
老大上前一步说道:“王伯,我这就去找人!”
王伯笑道:“不急,先陪我去会一个人。”
“谁?”老大问道。
“赵俊华!”王伯仿佛吐天书般神秘地说道,“我觉得他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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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太忙,以后的机会恐怕更少,今天吐血用一上午的时间上传两章,希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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