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下) 『月下嚎歌,化身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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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因为你!”身后那个动听的声音一步一步走过来,接着嗔道:“这位先生分明是不会武功,谁让你占着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随便欺负人了!”
刘璇趁着这个机会站起身来。他转过身看去,只见一个曼妙的倩影正从树林的阴影中走出来。只见她长挑身材,腮如新荔、鼻若鹅脂,两弯烟柳眉似远山凝黛,一双含情目若秋水藏波;柔顺的青丝宛如清涧幽泉般流淌到香肩粉背,上面梳成两个双丫髻,插着一对翠玉挂珠金步摇;身上穿着件雪色刻丝轻衫、外罩一缕明黄穿花薄纱,下着宫绦绫丝裙,勾勒出她玲珑窈窕的曲线。罗裙下露出一双纤巧雅致的蝴蝶落花鞋。她看上去年龄不过十六七,却好一副大家闺秀的气质。款款的行来如风拂杨柳,还携着一缕淡淡的清香。
刘璇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数的声音在心里狂喊:“全身各单位请注意,前方出现美女!注意风度、谈吐,一定要给美女留下个好印象!”“绝对的极品美女啊!看来今天人品爆发了,出门遇美女啊!”“还一遇就是两个!虽然有一个是个小辣椒。”
那小姐似乎已经习惯了第一次看到她的人那种惊艳的表情,由于刚才看到的一直是背影,她现在也在打量着刘璇。只见他丰神隽朗,眉浓如墨,目若朗星,俊秀的脸上皮肤被晒得微微有些发黑,虽然年未及冠,但那点漆一般的眼睛中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废话,现代人与古代人的气质上当然还是有点不同的。)她心里暗忖:“原听他又歌又诵的,看那散漫不羁的行止还道是一个颇有魏人风骨的士大夫在这触景而叹呢。谁知却是个俊秀的少年郎。”想到这,她不由得有点俏脸微红,又有点暗暗着恼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看见刘璇头上戴着书生士子戴的进贤冠;身上却是一麻布劲身衣裳,分明又是一农家少年打扮;可腰带上又用一条九龙明黄丝绦系着一块残缺的玉佩,显得不伦不类的,她又忍不住掩口轻笑。刘璇见她先是红靥蹙眉,这一笑正如春梅绽雪,霁月开颜,不由得看得都痴了。
一旁的小丫鬟雨荷见自家小姐和这个奇怪打扮的男子两人只是互相对望却不说话,于是忍不住上前指着刘璇道:“你这登徒子看什么看!我家小姐也是你这土包子随便看的吗?”刘璇这才从刚才的惊艳中清醒过来,却听那小姐犹如天籁一般好听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
“雨荷,不得无礼!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那小姐冲雨荷呵斥道,接着又朝刘璇盈盈的施了一个万福,樱唇轻启道:“我这个小丫环平时疏于管教,缺了礼数,公子不要见怪!”
刘璇也马上抱拳道:“没关系,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位小姑娘也只是口直心快而已,小姐不必责怪她了。”
“哼!不光是口直心快,我的剑也很快哦!”雨荷示威似的冲他晃了晃手中的那把长剑。
“雨荷!”那小姐刚要呵斥,小丫鬟把嘴凑到她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那小姐就笑着伸手要撕她的嘴,两个人笑闹着打作一团。
刘璇占着自己近来听力敏锐,使劲的支着耳朵想去听,奈何她们声音太小,只听到咯咯咯咯的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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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刚才紧张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了。那小姐丫鬟毕竟都还是年龄尚幼的小姑娘,她于是对刘璇笑道:“这儿是我们楚家的后山,平时也没什么人来的,今晚我和雨荷看月色特别好,才到这江边来赏月。没想到就看到你一个人从那没路的山坡上莽莽撞撞的跑过来。我们还以为是歹人呢,就躲起来想看看究竟。没想到,嘻嘻,竟是个喝醉了酒的儿郎在这儿呼天抢地的...”
其实,还有一些缘由被她隐瞒了没说出来。原来她主仆二人是附近白溪镇的一户商户人家的小姐丫鬟,这江边小山也是她家的私产。刚才她二人隐于两处树丛后,见刘璇在山崖边又笑又哭,先时还非常好奇;后来听着那悲切的诗句和歌声,看着他放诞无形的样子,不由得也受其感染,芳心可可起来。见他在山崖边还一直脚步踉踉跄跄的不稳,两个小姑娘本来就在为他提心掉胆着;突见他摔倒,还道他是要坠崖呢,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冲出来拉住他,不过很快发现他只是摔在崖边,又都缩了回去。刘璇只见到身前的枝叶晃动,所以只发现了那个小丫鬟雨荷。雨荷小丫头本来还为他担着心,这一出来却被他数落“干得什么好事”,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如何不恼?
刘璇刚才被那小丫鬟骂了多少句也没有觉得什么,这时候被这楚小姐轻轻笑了一句却不由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吞吞吐吐的道:“那个,我刚才确是喝了些酒,因为今晚是中秋节,在下也是看这明月当空,想到本是团圆的日子,所以也是由感而发.....”
他还没说完,那小丫环雨荷就抢着道:“什么中秋节?今天分明是闺中女儿送花神的日子,我和小姐本来也是要来这边葬花赏月的,却被你这登徒子打扰了!哼!你一个大男人也送花神么?”
刘璇被她一说,才知道这三国时的人是真的不知道中秋节,不过那闺中的女孩子们在这一天送花神的习俗,想来就是中秋节的前身了。却听那楚小姐若有所思的道:“中秋节?八月十五?月圆?团圆?嗯,这个名字倒也贴切。想来是公子家乡的节日了,对是不对?”见刘璇点头,她又高兴的拍手道:“你刚才唱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不是在思念远方的某位姑娘了?”说着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刘璇的脸。
“不是,不是。小姐错了,”刘璇连连摆手道:“我刚才是思念父母亲人,想到不能膝下尽孝,所以有些放浪形骸,倒是见笑大方了。”
楚小姐摇摇头道:“你唱的歌倒是挺新奇的:言辞隽永,长短有致,曲调优美;而且有一股哀而不怨、缠绵悱恻之情郁结其中——倒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歌曲。能不能也教给我?”
【作者注:好吧,我承认,本章写的月下放歌遇美女的情节的确有点俗套了,但谁叫俺们本就是个俗人呢!试问这世间又有多少不食人间烟火的好书,能够完全免俗呢?只能以后尽量少写这样俗套的情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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