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个怪男人
黑莲和小王见张振龙，是在滨城一中的老师办公室里。
由于黑莲和小王都身穿便服，所以班主任李老师带他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张振龙长得魁梧，方脸上五官清秀。他跟在李老师的后面，低垂着头，眼光不时瞅一下前面的两位警察。
“黑莲队长，这个就是学生张振龙。”
“请坐下说吧！”
黑莲说着，犀利的目光正好与张振龙胆怯的目光接触，那张振龙赶忙将眼睛盯着地板。
李老师介绍了张振龙的情况。
黑莲听了后，问：“振龙同学，梦姬昨夜遇害了，你知道吗？”
“我听说了。”
“昨夜你没去网吧？”
“没有。因为昨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多，今天又要小测，所以没去。”
“你在网上发贴，要求富婆包养你，有这回事吗？”
“是的。我家在滨城的偏僻山区，父母年纪大了，整天围着几亩地转，一年赚不了多少钱。前些日子，父亲病了，我心里非常焦急。看到网上有帅哥发贴求富婆包养，我灵机一动，学着发贴，只要一个月给我一千元，干什么都行。可是，没人回贴。倒是一起在网吧上网的同学，知道后告诉了老板娘梦姬，她叫我去，问了这事。”
黑莲摇了摇头：“你只一个学生。富婆真的给你一千元，你为她做什么？”
张振龙低声答：“网上说，取人钱财，为人消灾。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做得到的，都会尽量满足。煮饭、家务，陪聊天或游玩，也包括性方面的需求。”
“你这样做会不会怕同学知道？”
“当然怕。”
“梦姬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回答的？”
“对！我以为她会包养我，其实不是。她对我说，你是个网迷，这几个月的上网费，陈老伯说你还没交呢！我说，求你不要追讨那些上网费，我确实没钱，但只要你愿意，我会帮你干活的。她说，她可不是富婆，也不必包养什么人。网吧的活，陈老伯一个干就够了。我没话了，再三求她不要追讨上网费就行。最终，她点头了，瞅了瞅我说，行了，以后我需要时叫你吧！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梦姬长得特别漂亮，好多男同学到学苑网吧来，并不是为了上网，而是为了看这位美女一眼。”
李老师插上问：“那为什么同学里流传那‘魔女’梦姬包养了你？”
张振龙说：“梦姬办事大方，好几次我和同班的同学在网吧里上网。梦姬下楼，就喊‘振龙，你上来！’我就上去了。梦姬太美了，穿上睡袍就象仙女一样。怪不得，人们称她‘魔女’。我非常爱她，能和她一起是一种幸福。她洗澡时，叫我进去帮忙，结果你们都猜到了，我住下了，和她同枕共眠。同学见我上了梦姬住的二楼整夜没下来，就知道怎么回事。次数多了，他们就说我被梦姬包养了。”
李老师气愤地：“你呀，那还象个中学生？”
张振龙红着脸垂下头。
黑莲问：“这事发生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半年。”
“这半年里，你知道常去找梦姬的，而且能和她关系好，能在家里一起喝酒的是什么人？”
张振龙想了想说：“梦姬其实心眼好。她最痛苦的事情，是恋爱被男人骗了多次。但是，她好象看破了这些。关系和她比较好的，除了她的叔叔梦兴龙，有她的高中同学张光晶，是省环保局的干部，中等个子，挺帅的；还有鲁天泉，更是一个美男子，在省城开一家电脑公司。据她说，这两个人都曾经骗过她，可不知为什么又成了朋友。”
黑莲又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四十岁左右，消瘦的高个子，大脸庞的男人去找梦姬？”
“没有。”
“那么，她的熟人中，有没有一个又矮又胖，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
张振龙又摇了摇头。
黑莲和小王面面相觑。
奇怪，昨夜陈老伯看见的那个高个男人和邻居看见的挺着啤酒肚的矮胖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带着疑问，黑莲和小王立即赴省城，找到张光晶。
张光晶三十出头年纪，有一张清秀的小白脸。他是省环保局招聘的干部，打扮得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听说滨城的公安来找他了，吃了一惊。
在他们办公室边的小会议室里，黑莲将梦姬遇害的事简要说了。
张光晶整个人呆住了。
黑莲问：“最近，你和梦姬有联系吗？”
“没有。我听说，她包养了一个小男生。”
“我们查过了，没这回事。你谈谈和梦姬的关系吧！”
张兴晶点头说：“我们是高中同学，曾经是恋人。后来，她没有考上大学，经过补习考上了大专，因工作不理想就投奔她的叔叔梦兴龙。这个梦兴龙是滨城教育局督导室的主任，他提议梦姬开了家网吧，生意不错。”
“梦姬的曲折恋爱经历，你应该清楚？”
“是的。她出来工作时，和一个做生意的小伙子谈恋爱后同居，结果那小伙子骗了她，与别的女人跑了。”
“可是，你也欺骗过梦姬。”
“我、我，那是从前的事情了。”张光晶脸色煞白，十分难堪。
黑莲冷笑道：“你是大学生，又是国家机关的干部，因为梦姬没考上大学，你就另攀高枝找别的女人结婚。婚后，你还利用曾经和梦姬恋爱过的关系，贪图她的美色占有她。”
“我、我……”
“你不仅自己做了肮脏的事情，还骗梦姬说给她介绍男友。你介绍的男友鲁天泉早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无非也是为了骗取梦姬的姿色。难道我说错了吗？”
张兴晶羞愧地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承认你说的都是事实。梦姬太漂亮，男人都喜欢她。但是，喜欢的女人和结婚的女人不会一致的。那个鲁天泉，是我来省城后结识的朋友，他是看了我手中梦姬的照片后被她迷住的。他不相信天下有这么漂亮的女人，缠着我要认识她，而且要我说成是介绍恋爱朋友的。梦姬也不傻，通过她的女友很快查清楚鲁天泉已是两外孩子的父亲。幸亏，鲁天泉很有钱，每次去滨城几天，都会扔下万元左右给梦姬。也许是钱的作用，梦姬没有闹，关系就这样维持下来了。”
谈到出事那一夜出现的那两个男人，张兴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梦姬有这样的朋友。可是，陈老伯明明看见那高个子、大脸庞的人上楼后，至半夜网吧关门还没出来。还有邻居半夜看见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梦姬还有另外让人不知的情人？这点完全有可能。关键是，下一步怎么找出这两个人？还有，什么人谋杀了梦姬？为什么要谋杀梦姬？情杀？仇杀？若是情杀，找不到为她而争风吃醋的男人；若是仇杀，也找不到要向她复仇的人。
案件的进展，十分迷茫。
五、新的发现
从省城回来后，夜已深了。
黑莲疲惫地回到家中，冲洗刚好，准备休息，白莲晚自习回来，冲了进来。
“姐！你回来了？一整天，我都见不到你。”
“这不，刚从省城办案返回。”
“这么样？有进展吗？我那个同学梦紫妃，可难过了，都没法读书。梦姬是她的堂姐，平时对她真好，突然被害死了。”
白莲说着，在黑莲旁边坐下来。
黑莲说了一下案情，摇了摇头：“现在，破案陷入迷茫中。老赵在两个玻璃酒杯中的残留物检出了砷化物。很显然，梦姬死于中毒。我们还有现场那玻璃酒杯上的指纹，估计是下毒的凶手留下的，可是至今查不出这个人。在我们市公安局的指纹库中，经比对没有找到。梦姬长得漂亮，恋爱的路曲折，导致她到了三十岁未嫁。她有多个情人，包括张光晶、后来认识的鲁天泉，还有你们那个班的小男生张振龙，指纹我们都取到了，但比对都不符。”
“姐，那害死梦姬的凶手就不是这几个人了？”
“是的。我们现在正在找两个人。一个是案发当天夜晚，陈老伯看见的那个消瘦高个子、大脸庞的四十岁左右中年男人。因为这人上楼后，谁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离开。另一个是梦姬邻居看见的，凌晨二点半左右离开学苑网吧的男人，也是四十岁左右，又矮又胖，挺着一个啤酒肚。这两个男人真奇怪，我们查到现在，毫无踪影。”
“我听梦紫妃说，她堂姐长得漂亮，追究她的男人很多，会不会是漏了？”
“有可能，但我们会继续追查这两个怪男人的。小妹，我们这条线没发现，你那边也是一条线呀！”
“我？”
“对呀！梦姬平时对梦紫妃好，两人一定相互信任，有很多情况梦兴龙不一定知道，而梦紫妃可能知道。为什么呢？因为梦姬虽然三十岁了，可在她的眼里，梦兴龙是长辈，有些话是不能对长辈说的。梦紫妃年纪是小，但也是大人了，会视为同辈。这个案件，你也得帮姐调查。”
“嗯。”
次日，白莲上学时，骑自行车特地拐到梦紫妃家的楼下，打了梦紫妃的手机。
这时，梦紫妃从楼上探出头来。她见是班长白莲，就急匆匆地下楼了。
梦紫妃双眼通红，显然哭得很惨。她骑上自行车，默默地与白莲并排走。
白莲问：“你堂姐的父母进城来了？”
“是的。他们年纪大了，梦姬的遇害使他们非常难过。昨夜就住在我们家，和我的父母一直哭到天亮。”
“我姐她们很努力，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梦紫妃点点头。
白莲说：“紫妃，我问你个事情，别生气。”
“问吧！堂姐都死了，我还生什么气？”
“你的堂姐梦姬有很多情人，知道么？”
“当然。每次她去我家，我爸都为这事骂她，结果吵起来。堂姐私下对我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看中她漂亮，想占有她而已，这种人不配做她的丈夫。她想要的丈夫是她喜欢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只拥有她，不能脚踩两条船，甚至多条船。可惜，她没有找到。”
白莲又说：“我姐她们现在正在找两个四十岁左右中年男人。一个案发那天夜晚，去学苑网吧找梦姬的消瘦、高个子、大脸庞男子，另一个是半夜二点半从学苑网吧偷偷出来的又矮又胖、挺着个啤酒肚的男子。你想想，梦姬有这样的男友吗？”
梦紫妃说：“我的堂姐长得漂亮，所以她的眼光挑剔。依我想，你说的那个又矮又胖，挺着一个啤酒肚的男子，肯定成不了她的朋友。另外一个高个子，大脸庞的，长得还算是美男子的，我倒是有印象。”
“噢，是谁？”
“我听堂姐说过，六年前她大专毕业时，正在滨城找工作。那时，有个做生意的帅哥追她。那帅哥就是高高的个子，皮肤很白，浓眉大眼。两人都同居了，准备结婚。可是那人品质不好，经常借口做生意不归，四处寻花问柳。堂姐认为这种男人不可靠，就和他分道扬镳了。这人的父亲是个包工头，听说后来他也没做生意了，跟着父亲当起了建筑商。他培训后为项目经理，拉起了一支建筑队，成立了什么建筑公司。前些年，这行业看好，赚了不少钱，成了大老板了。”
“这人叫什么？”
“不知道。我问过堂姐，她不说，还嫌我问太多。”
“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人？”
梦紫妃想了一下说：“我记得当时期中考刚过，那就是一个月前吧。我去找堂姐，叫她晚上到我家吃饭。她不在学苑网吧，陈老伯说早就出门了。我走出学苑网吧，远远看见一辆红色的小车，停在三十米外的街旁，一位高个子，长得还挺帅的男人从驾驶室出来，开了后门，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走出来。那身影很熟，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堂姐梦姬。我不懂车牌，但看见小车的车标象我家的时钟，圆圈里有三根指针。后来一问，这是奔驰车，高档的。”
“这人三十多岁，高个子，大脸庞？”
“可以这么说。”
“你后来有没有问你姐，这人是谁？”
“有。我迎了上去，告诉我姐说，我爸让她晚上到我家吃饭。然后问这人是谁？她说是姐的朋友。我说，怎么没见过？她笑了笑没回答，就这样。”
“你看了那人的车牌号？”
“看了，是本市的车牌。”
说着，学校就到了。
白莲想，本市的车牌，基本可以说明此人就在本市，又开了家建筑公司，不难查。学苑网吧的门口，是一条笔直的街道，为什么不把小车直接开到网吧门口呢？说明怕被人看见。为什么怕被人看见，就说明她们关系怕暴露。这点，对姐的侦破应该会有帮助吧！
六、浮出水面
根据白莲的这一条线索，警方很快查到，本市的几十家建筑公司中，拥有奔驰小车的有五家，其中拥有红色奔驰小车的只有一家，那就是南盛建筑有限公司。这家公司这几年一直在省城发展，承揽本市的工程不多。经查证，目前这家公司注册资金达二千万，具有二级资质。最近，滨城一中的一个新的分校区正在招标，总投资约一个亿人民币，竞争非常激烈。这家南盛建筑有限公司也来参加投标，是最有希望中标的公司。
由于滨城一中的建设项目，质量由滨城教育局监督把关，所以新校区的基建投标在教育局的会议室进行。市建设局投标办公室的有关人员都来了，几家在本省有名气的，具有竞标实力的建筑公司都带着方案前来。如果在这次答辩会上能过关，就会基本定下来。怎料到，排名第一，雄心勃勃要拿下这个大项目的南盛建筑公司，竟然缺席。那个趾高气扬的老总郑雨顺，连头都没露。
等了半天，市建设局投标办的负责人才接到南盛建筑公司秘书打来的电话，决定放弃这次投标。于是，南盛建筑公司被宣布弃权。
会场上的人，听了这个消息后，立即交头接耳。排名第二的市海鑫建筑公司的代表，在他们老总吴火龙的带领下，面露得意之色。
梦兴龙是市教育局督导室主任，成了滨城一中新校区建设的监督成员之一，也参加了投标会。他知道，这个郑雨顺，就是六年前和他的侄女梦姬谈恋爱同居过的人，所经印象很深。当时，因这人好色，移情别恋，所以他也劝梦姬和他分手。郑雨顺的父亲，那时是个泥水匠师傅，自己拉起了一支建筑队伍，并且考到了建筑项目经理证。从此，他开始到处参加投标，当起了包工头。可是他书读得少，吃了不少亏。他见儿子的生意也做得不起色，就将他拉到身边。那些年，各地建设项目突飞猛进，他的建筑队很快升格为建筑公司，总经理由他那能说会道的儿子郑雨顺担任。那家公司的注册资金，也由于房价的飙升而不断加码。在省城，他们公司每完成一幢住宅楼建设，就能赚上几千万，肥得流油。
梦兴龙不能理解的是，一中新校区投入上亿元，也不亚于省城的一幢高楼大厦。这个郑雨顺前期志在必得，怎么会突然放弃呢？
会后，梦兴龙问一位来参加投标的熟人。他是另一家建筑公司的工程师，也是从省城过来，和郑雨顺同住在市里的那家五星级大酒店。
那人说：“这郑总呀，精力充沛，口若悬河。他的工程队里的师傅，都是滨城农村的，工资要求不高，所以特别有竞争力。他的突然放弃，让人无法理解。”
梦兴龙说：“我听说，这个郑总也住在大酒店。”
“是的，我想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早上，我们去三楼的餐厅吃早餐时，发现他神情颓废，行走匆匆。他的妖艳女秘书拖着拉杆箱，看样子要赶回省城。”
会议结束后，梦兴龙满腹狐疑回到家里。这时女儿梦紫妃放学了，就说了早上和白莲交谈的事情。她问父亲，堂姐梦姬是否有一个三十多岁，高个子，大脸庞的男友。
梦兴龙想到了郑雨顺，不正是三十多岁，高个子、大脸庞么？就说：“有。你记得梦姬刚从大专毕业出来工作时，谈了一个男朋友，后来因那人花心，到处拈花惹草分了手，叫郑雨顺么？就是这个人。”
梦紫妃想了想，说：“爸，那时我还小，没印象。我只记得堂姐带他来家时，长得挺帅的。”
梦兴龙点头说：“浓眉大眼，风度翩翩，是挺帅的。”
“姐不是没和他来往了么？”
“对呀！这人的父亲几年前成立了南盛建筑公司，让他当了总经理。他们虽然是滨城人，可一直在省城发展，赚了不少钱。那家公司几年间不断壮大，成了大公司。这一次，你们滨城一中要建分校区，他也回来参加竞标了。你一个月前见到他，就是他回来参加投标会议的。”
“爸，这么说，他又去找堂姐了？”
“肯定的。听说这人离开你姐后结了两次婚，又离了两次。现在还是单身，莫非是想和你姐重续旧情。唉，你姐也不说，我们都蒙在鼓里。”
“爸，白莲说，警察正在找一个这样的人。因为出事那天夜晚，陈老伯看见一个这样的人去找堂姐，上楼后到陈老伯关了网吧的门，还没见下来。”
梦兴龙想起来，说：“对呀，黑队也问过我。当时我只想到和你姐有联系的张光晶，还有那个鲁天泉，因为郑雨顺太久没和你姐联系，我把他给忘了。”
梦紫妃说：“爸，太好了，我马上给我们班长白莲打电话。”
打完电话，梦紫妃说：“爸，白莲说，她姐黑莲在家，对这个情况非常重视，让我们去一下。”
梦兴龙说：“那我们走吧！”
父女俩来到白莲家，黑莲已在客厅等候了。
听了梦兴龙的反映，黑莲眉头蹙起来。
“老梦呀，你这个情况太重要了。一个建筑企业家，对一个志在必得的上亿元的项目，不可能无缘无故放弃。这事发生在梦姬出事后，所以可能和这事有关。另外，我们在鉴定梦姬的遗物中，发现有一条价值十五万元人民币的钻石项链，你们知道梦姬有这么一条贵重的新项链么？”
“十五万元？”
“对！是经过专家鉴定的，决不会差错。”
“奇怪？我们都没听她说呀！”
梦兴龙和梦紫妃面面相觑。
“这事她没说？”
梦兴龙摇头：“梦姬当初办网吧，投入还是我们支持的。她买衣服舍得，买装饰品比较吝啬，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首饰？再说，这和她的收入也不成比例呀！”
黑莲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有可能是她的男友送的。”
梦兴龙说：“她的男友，有的挺有钱。张光晶是个公务员，肯定没那么多钱。那个鲁天泉，倒是暴发户。”
黑莲说：“我们去过省城，但没见到鲁天泉。他的个子高不高？”
梦兴龙摇头：“不高，虽然长得帅，但中等个子，和张光晶差不多。”
黑莲沉思着：“这么看来，梦姬出事那一夜去找她的，一定就是这个来参加投标的郑雨顺了。”
梦兴龙叹口气说：“唉，我这个侄女呀，什么样事情都不告诉我。这个郑雨顺道德品质本来就不行，怎么又和他见面？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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