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井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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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梦井第七十九章
吃完了午饭兼晚饭时,外面已成了一个明晃晃的世界。漳沅关上院门,进屋就说。
“不是我想留你,是天留你住下来的!”
“娘的,真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她笑着说,闻了闻窗台上那盆正开的水仙。“还行,香着呢?你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养活这玩意?”
“这是别人挖得,我就扔到那窗台上,没冻死就不孬了。”他插上屋门的门栓,然后站在那里给火枪装满了药,放在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天还摆弄这玩意?”她用他的木梳,坐在火炉旁的木墩子上梳着乱哄哄的头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用起来顺手!”他把躺椅拉到火炉旁,往火炉里扔进几块碳,就坐在了躺椅里。“这四外连个人烟也没有!”他向她伸了伸手,她会意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没有霍纹静的事?”
“啥霍纹静?”她把木梳扔到床上,笑着说。“二狗静,就二狗静吧!”当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胸口又不安分时,她又扫了他一眼。“我也只是在漳华未离婚时,听他的原先那个媳妇说的。她说二狗静跟王冬美在厂里搞什么同性恋,就是两个娘们胡搞乱搞,可不知咋得竟搞大了肚子,她们就离开了那里。后来听她娘,坐牢的霍利自媳妇说这两个娘们在外地合伙开了个店,也做起了买卖。咱又不常到东头那起子里没事瞎转悠,也知道的不清。”
“该走的时候还不走吗?”他慢慢地说。“家里人呢?”
“爷爷奶奶身体都很硬朗,叔婶也挺好!”她笑着说。“就是他们都传言你死了,让他们伤心了好一阵子。这么些年,你连个信也没有,谁不揪心呢!好在今年刚立冬时,他娘的呼延庆也死了吊蛋的了,虽然商驵远还跟着商燕子姓商,可这是明了了的事,他们也认了驵远,两家也走得挺好。“
“没让骥远过去?”
“别人都行,可他不行。虽然谁也知道了骥远是你播下的种,可是还有美霞子跟峰远他们,咱不愿别人说死了的漳停子的不是,也不想让人说峰远的闲话,必竟在一个村子里过活,你们玩得也不错。这样不好吗?按辈按姓的叫又都不差,就是叫你叔吧了!他也经常去家里玩,他们也都挺喜欢这个孙子的!”
“你不是说过没人时,让他叫我爹的吗?”他笑着说。
“那会是那会,现在可又不行了!让他叫你爹,峰远怎么叫你!”她看了他一眼,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腮。“闹归闹,说正经的,也就是我到这里来,意外地碰到了你,想到那以前相好的情分面上,我脱下裤来让你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荒林子里让你日会子吧;若是再回到村里,就是再憋得慌,我也不会跟你再睡觉的。我这一年多没沾这玩意,也没怎么想不是?一咬牙,这事他就过去了。人家大新刀媳妇不也是照常领着一儿一女熬过来了吗?”她突然看起来挺严肃的样子。
“怎么了?”他又笑着说。“一下子,变成淑女了!”
“这事正是!一是为我们的名声,二是也为孩子们着想,尤其是我们的骥远。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跟你,那些多舌的长愿咋说就让他娘的咋说,不就是跟你日弄睡几会子觉吗?有那个女人不想男人的,只要你我愿意,在哪找不出个地方来日会比?这么简单的事,都是随身携带自身长的家伙,就是在个墙旮旯里也一会就做完的。可不能让他们以后说孩子们的脊梁不是?”
“说得也有一番道理!”他说着,就把他的手拿了出来。“我可从没你想得这么深?”
“说正经立时就正经了起来!”她笑着说,又把他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胸口上。“我是说以后。现在就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这儿,不干这事还干吗?”
“反说正说都是你!”他笑着说,在她的腮上亲了一口。
“我说沅子兄弟,你倒底喜欢谁?”她偎依在他的胸前,双手握着他的另一只手。

“现在这不喜欢你吗?”
“别扯,姐让你说实话!”她慢慢地说。“我早已是昨夜黄花。我问你真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都他娘的过去了!”
“别人咱不说了,可人家燕玲子一直等着你呢?而且经常带念霞子到你家去,该干的活也帮着干。”
“念霞子是谁?”他问。
“你的女儿!”她说着,把他的手又拿了出来,然后站起来,从床上的她的毛大衣掏出一张照片来,递给了他。他看了看,照片上的小女孩跟小时的燕玲子一模一样。
“她就是念霞子?”
“当然!她跟驵远、骥远经常在她们的爷爷家玩。”她又坐到他的腿上。
“燕玲子不是嫁人了吗?”
“谁告诉你的?”
“那年和我一起来的一个邻村的工友,干不了这苦累活就回家了,我托他打听了一下家里的事。他给我写了封信说她已有了人家,立马就要嫁了!”
“就在你走的那年?”
“嗯!”他点了点头,又点上了一支烟。
“就那会子的事?”她倒先笑着说。“说嫁也算嫁过一回了,说没嫁也没算嫁!”
“这怎么样?”他也笑了笑,看着那照片。
“她嫁人,说实在的完全是为了家里人的脸面。那会穿着夏天的单衣服,稍一仔细地人都看得出来,她已有了。”她说。“这事不象我,好孬不说我是有男人的,怀了你的骥远,别人爱说啥就让他娘的说啥;可她不一样,她面上可还是一个闺女家,这是她的难处!你也不要怨他!”
“‘我怨她干啥?我他娘的也忘记了!”他把照片把到炕上,扔掉烟头,把她抱了起来放到炕上。“还是被窝里好!”
“我自己来!”她看了他一眼,自己动手解脱自己的衣服。“你也别骗我,在这几个女人中,我不算数,可我知道你最喜欢的人就是燕玲子。不对吗?”
“对个屁!”他又压在她的身上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就象一只温柔的羔羊。
“忘不了的,说啥也不会放掉的!”她又慢慢地说。“她找的那个男人挺帅气,可他娘的跟死了的张新忠一样是个活太监,若不是为了你的孩子,谁受那个苦罪,可没成想他爹那个狗日的是他奶奶的一个流球王八蛋,就在结婚那晚,那个老狗日的就要动手动脚。情急之下,燕玲子心一横,就放了火,想跟他同归与尽,可那条老狗终是力大,挣打中跑到了院子里,他家那些如狼的人也围起了她,救火而来那个姑姑家的叔叔跟他兄弟以及漳福跟疯君子也跟他们干了起来,幸亏咱家的大队人马赶到,不然他们几个人都有可能完屁了。”
“后来呢?”
“那个老狗日的孙茂祥竟被他的太监儿子孙徂刚给砸死了,而且孙徂刚也跳进了火里,差一点就烧死了。
“自那以后,也有人给她提媒,可她谁也没有应,镰刀头也没再说她。明眼人都知道她在等谁了?沅子,不是姐说你,这事得早点解了。不管你是娶这儿的青玲子还是燕玲子,可都得有个结果呀!我也看得出来,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燕玲子。临来时,她告诉我,若碰着你,就把念霞的照片给你,要不将来认不得自己的闺女!”
“你说我该咋办?”他盯着她的眼晴。
“你心里有数?”她冲他一笑。“哎,别说这些吊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是说说于喜跟老毛的事吧!贺更子也不知从那打听到我要来这里,他说假如能见到老毛,若过得不开心,她还可以回家!”
“他们现在可好着呢?”他说。“就跟穿着一个裤衩似的,而且那个儿子也这老高了!贺更咋样?”
“可不知咋得这小子捡的那个娘们不管长虫,老鼠还是刺猬蛤蟆的都她娘的吃,也就疯了。那天,她拿着菜刀要劈贺更,贺更吓得在外面躲了那么久,直到听说假老毛疯走了,他才敢回家!世上那有太多的好事!”
“好事也落不到他身上!”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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