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 井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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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梦井第九章
张新忠正坐在屋里吸烟,他的歪嘴就象小烟筒一样向外喷着浓浓的烟雾,这使刺鼻的生烟的浓烈的味道充满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或许是王菊花已经习惯了,打伴的花枝招展的她正坐在从柳家抄来的镜子前用一个生鸡蛋匀着脸。歪嘴张新忠好像对她没感觉似的。
‘我说,你有空得给孩子们每人买个新书包。不能在上学的那天让那些穷鬼门笑话我们!‘王菊花看起来并不可恶。但成天不上田里干活,她被捂得细皮懒肉的。
‘谁的孩子还管!‘歪嘴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在这一女一儿之中,他觉女儿还面善。他认为既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是自己老婆的女儿总比外姓人的杂种好的多。
‘没有你,我自己养得出来!‘王菊花白瞪了他一眼。
‘那你自个更清楚!‘张新忠恶狠狠地说。
‘娘的!‘王菊花低声嘟哝了一句。‘除了用你娘的手指头就日老娘的嘴,别的能会啥?‘
原来张新忠是个穷光蛋,他娘早就饿死了,没有女人愿意嫁到这个由老光棍和小光棍组成的家庭。但情窦已开的张新忠寂寞难耐,他就想起他家那条瘦弱的老母狗来。被奸的老母狗后来也产生了兴趣,每次过后,它总是舔他那玩意,然后喝点稀汤——这或许是它来这个家这些年后唯一的腥物。后来不管他睡着还是没有,它几乎没天晚上都去舔他那玩意,寻些腥汤喝,甚至对追求它多年的霍元芳家那条公狗也失去了兴趣。有一天他在村东湾里的树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临村的疯娘们,于是他打起了他的注意,可是当他把她压在草窝子里掏出那东西时,无论怎样弄都无法再起。从此他也就这样废了!
可是他的父亲张文亭,因为是村里最穷苦的人,被当选为村委委员,几年的功夫就又成了大权在握一方诸侯的支部书记了。从此他们家是来了个大翻身。也就有人给他提亲了,于是这个家又添了王菊花。开始她只认为没见事面的他是害羞,可是后来她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是处女的她,趁那时当民兵的他值勤时,她就和她公公睡到了一块,成就了一会真正的女人。虽然张文亭人老心却不老。本来还偷偷摸摸的,可在王菊花生了闺女之后,他竟然明着和她一快睡觉。忍无可忍的张新忠就偷偷地给他下了药,并公推治保主任张洪专为书记而他自己成了独揽大权的治保主任.张洪专也只是一个木偶而已,真是说了的不管事,管事的不出声。从此他也变得更加邪恶和疯狂,成了一条狼狗。
‘嘀吐你娘的啥?‘他又骂了一句。‘你做的这些不要脸的事别以为我眼瞎耳背的!‘
‘我做过什么不要脸的了?‘自从和马矮子有了关系后,她变得更不含乎了。虽然她非常讨厌那个马矮子的**还有那些从别的女人那里学来用在自己身上的新花样,可她也知道若是没有马矮子,或许这条狼狗也可能早给她也下手了,必竟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件好事。当然张新忠也不会贸然就会动手,他不仅要紧紧抓住马矮子这条破船,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有他的小辫子,尤为可怕是也许王菊花在和马矮子在被窝里热乎时,可能会告诉他更多。‘娘的,这个**行子,早晚让你知道老子的历害!‘他恶狠狠地把烟蒂扔到了地上。但是他又点上了一根。
‘你跟马矮子的事别认为我知道!我不过碍着你的面子没有说而矣!‘
‘你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有本事也守着他在这的时候唠叨呀!‘王菊花耸了耸鼻子哼了一声。‘说到根还是你引他来呢?‘
‘是我叫他来的,可老子没有让你跟他睡觉!‘
‘他奸我的头一回怎么你不这样?‘王菊花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又怨起了老子娘来!嫁给你又怎了?老娘这就在家,有本事你就日,也日出个小杂种来!你老子干了我,你药死了你老子,现在我是和马矮子好,有本事你也弄坏他呀!你不是有枪吗,等他再来时,一个花生米你不就摞倒了他!‘
‘胡说你娘的屁!‘张新忠骂了一句。‘早晚他娘的不得好死!‘
‘好不好死,与你没关系!‘她把鸡蛋放在桌子上。
这时他们听到羊的哀叫声。
‘这小杂种,又撇了羊到那撒欢去了!‘歪嘴骂了一句。
‘可你连个杂种也日不出来!‘她说着就走出门外。‘我的妈呀!‘两只山羊给弄得血淋漓的。‘当家的,快出来看看!‘
‘又他娘的怎么了?‘歪嘴叼着烟卷也走了出去。‘那只打瞎眼还在栏里没好,怎么这两只又折了腿掉了尾巴的!这免崽子又疯到那去了?‘前儿他家的那只眼睛是漳生他们用弹弓打瞎的。

‘还说什么?还不快去找宝文子去?‘
‘找他干啥?自己用破布包扎包扎不就行了!‘他不是不心痛他的羊,对他来说这几只山羊比那眼前这个他自己不能用的娘们以及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那两小种要好的多,可他知道宝文即使闲着没事睡觉他也不会来的,上次要抓捕他的时候也有他的份,对这一点宝文子也是清楚不过的。‘这又不是人,畜生的命硬着呢!‘
‘什么东西!‘可正当她转身回屋时,那三个小崽子铁青着脸跑进了院子里。
‘快!快!‘
‘怎了,我家成子呢!‘王菊花着急地问。
‘和柳漳沅在西边湾沿的树林子里打架呢!‘霍同革喘着气说。‘快打死了!‘
‘别瞎放你娘的狗臭屁!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我家儿子!‘张新忠说。
‘不信去看看就知道!‘霍同革又说。
‘那你们三个小狗日的跑怎回来,扔他在那就不管了?‘王菊花看了这满身是土的三个小子一眼。
‘真是一群废物!难道他们的人手多!‘张新忠嘲笑着说。
‘可老猫子拿着火钩呢!羊腿和羊尾巴都是他用火钩弄的!‘霍同革又插了一句。
‘这条老狗,去年捅了成子的腿还没找他算帐,今年又这样!我说今年不这样能饶了他!‘
‘你个娘们,懂啥?小孩子们懂啥,打个架又算什么?怎么你三个跑回来了!‘
‘报个信不是!‘吴风杰怯生生地说。
‘娘的,你们这三个王八崽子,不帮忙,平时成子白和你你们好了!‘王菊花骂道。
‘谁知道谁是王八的崽子!‘这四个人中经常被欺负惯的瘦小的霍同俊终于忍不住了。‘来报信又成了不是了!那次不都是他惹祸!打死了活该!走回家去!‘
‘嗨,这三小种!‘
可他们一溜烟地跑了。
‘跟他们吵啥动!‘张新忠说。‘快去找回你的好儿子!‘
这时,张自成哭爹喊娘地进了院子,浑身湿漉漉的。原来漳沅扔到他湾里洗了个澡。脸上头上还有瓜皮瓜种的都是。
‘别哭了!‘张新忠生气地大呵一声。‘四对一还成这样,有什么脸哭?以后少出去给老子惹事去!脱下你脚的臭衣服到瓮里去洗洗!‘
‘孩子都成这样了,你知不道去报仇雪恨,倒教训起他来了!这么凶有啥熊本事!‘
王菊花心疼地把儿子拉到院子里呈水的翁前,开始给他脱衣服。
‘爹,把你的匣枪给我,抽空我把他们这些小地主崽子们都给做了!‘
‘闭上你的臭嘴!‘张新忠说。‘那是随便玩的!‘
‘不给散活,我叫我干爹带上一个连来替我灭了他们!‘他的干爹就是马矮子。
‘娘的!瞎叫什么!‘
‘你瞎叫什么!‘王菊花生气地说。‘不去就不去,吓唬孩子干啥!‘
‘小孩的事大人掺和啥?‘他的眼睛一转有了个好主意。去年到现在马矮子一直想找柳连祖的事。‘不论谁好谁差,对我都没有孬处!一箭双雕,最后由我收拾残局。‘他拿定主意,于是说。‘老猫子不是还种着瓜园吗?‘
‘对,奶奶的,制不了这些地主们,先乱了他的园!‘那小子高兴地跳了起来。
‘高兴个屁,先洗洗!‘王菊花提起他的脏手把他扔到了水瓮里。
***
吴真国一看见儿子这样回来,又听到张新忠的儿子被柳漳沅给揍了,立马拿起步枪就要去找他报仇。
‘回了!莽什么莽!‘她的媳妇蔡大花急忙喊住他。‘造的事还少?‘
‘娘们懂得尿从哪里出来?‘吴真国说。‘小地主们越来越狂了!不弄死几个,他娘的不又翻天了!‘
‘你懂你娘的球!‘蔡大花骂了他一句。‘张自成是你养的?他们为什么不见动静?进屋告诉你点事!杰子看着门点!‘她转身进了屋。
‘啥屁大的事,外面不能说!‘但是他仍跟着她进了屋里。
蔡大花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会。
‘什么?为什么我们村里的大喇叭没播?‘吴真国吃惊地说。
‘这事歪嘴能让大家知道?这事是我娘家哥告诉我的,还有错!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说别的,将来就是柳家那起子也饶不了你,柳文祖还曾当过你的老师!没觉着这几天歪嘴他们也没以前那样霸横了?就是你傻乎乎的不长心眼!他们都喊你们四个是四条狼狗和四人帮呢!以前谁敢?你以为张洪专真这么傻乐意当这个行子支部书记!‘她打量了一眼丈夫。‘自己思量思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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