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井
第十九章
漳沅吃完早饭，就独自出了家门。大槐树那儿现在还没有人来。但他却发现漳福的老婆魏秀儿正蹲在井边洗衣服，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子，露着白净而又丰满的大腿。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身边。那时，乡下的女人们并没有戴乳罩的习惯或者说根本知不道那东西干什么，也知不道拉磨的草驴的盖眼罩跟这有什么区别。站在她背后，透过她的背心的低领，他看到她那两只充满韧性和年青女人特有的活力的大**随着她在搓板上搓衣服一动一动的。但他不知为什么，扑赤竟笑了一声。
‘是你这小玩意?猴在这里不言语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她看了他一眼，用湿手把一小绺头发撩到背后，仍又干她的活。‘看什么看?‘她又扫了他一眼。
他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用手指了指她的胸口。
‘嘿，你这屁大的东西，竟敢偷看我!让你福子哥看见了，非用条子抽你!‘
‘我又没摸，只是大老远地看看还不行吗?‘他笑着说。‘谁让你长得这两**这么肥大?而且你捂得又不严实。不看白不看，看了又不要钱，为啥不看?‘
‘瞧，你这小行子，事倒不少!‘魏秀儿笑着说。‘你要是真摸，他会废了你的手!‘
‘啧啧，我还是走吧!别真让他揍我一顿!‘
‘站住!我问你点事!实话实说地告诉嫂子!‘
‘啥事?‘
‘你成天跟燕玲子玩，你没摸过她的?比嫂子的大么?‘
‘没有!‘他笑着说，竟有点害羞了起来，脸都红了。
‘骗弄谁呀?我早就看她不象雏了!‘她又扫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就浪来浪去的!‘
‘嫂子，啥是雏?你是吗?‘
‘去你的，有你哥，我想是雏也不行了，就象你跟燕玲子一样。我说，沅子兄弟，小心点别让燕玲子给怀上了，要是真种上不就遭了!年纪小不说，他们也不会让你们结婚的!你才屁大一点，你能像拐子腿家的五十四广孝那样带着你凤玲子姐私窜吗?‘
‘怎么才怀孕，嫂子?‘
‘你真知不道?‘
‘知道的说还问你?‘
‘你那东西里流出的尿汤流到她那里头不就怀孕了吗?‘
他一听这，心里一惊。‘遭了，万一潘巧云这几天怀上了他的不就坏事了!柳漳停别看瘦儿丫的，可也不是好惹的主!不行，再也不往南胡同去玩了!‘但他却装笑着问。‘燕玲子回家了吗?‘
‘还没有!没瞧着我爹在那边喂猪呀!‘魏秀儿笑着说。漳沅向西一看，果然镰头刀正在门口西的小树林边上的猪栏旁喂猪呢。‘我娘回来家，他能干这个?我娘没回来，燕玲子咋回来!瞧你这熊样，才走了几天就这样，那象什么男爷们!‘
‘去你的，你有口饭吃就忘了要饭吃的了!‘
‘嘿，你这小样，该打!‘她站了起来，而他却一溜烟地跑掉了。
漳沅转到漳生的门口，却发现漳生正和对门广江的大女儿青玲围着一堆土玩。外号叫矬子广江虽然又矮又瘦象猴儿似的，可他的老婆长的又高又俊俏，或许她的女儿都继承了她的优良基因，因此他的两女儿长的最不差，尤其这个和漳沅漳生一年大的大女儿。
‘向哪跑去，哥?‘漳生向他招了招手。
‘没事闲着玩吧!‘
‘过来看小燕!‘他指了指他旁边的一个锡水壶。‘今天，我爹在大门过堂上的窝里捉了两只没出窝的燕子!‘
‘是吗?‘一听说有玩的，漳沅就围了上去，蹲在青玲旁边。向壶里一看，果然有两只小雏燕在那里怯生生地张望着。
‘嘿，这俩个小东西倒挺喜人的!‘他说了一句。而青玲却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漳沅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条，伸进壶里拔了它们一下，它们吓得赶忙躲到一边去了。
‘别捣弄它们，吓死了怎样玩!‘青玲子又扫了他一眼说。‘又不是你逮的!‘
‘你逮的?‘漳沅也白了她一下。
‘是我赖住叔弄的。‘
‘是我赖住叔弄的。‘漳沅也说。
‘吵什么吵?‘漳生着急地说。‘是我爹逮的给我玩的!‘
‘刚才不就说好了，一人一个吗?‘青玲子说。‘你别说话不算数!咋一会又都成了你的了!‘
‘我也要一只!‘漳沅说。
‘只有两只，仨人咋分?我们商量着玩得好好地，你又来掺和啥?‘青玲撅起了小嘴。
‘咱们论年龄分!‘漳沅眼珠一转，笑着说。
‘我们一年大咋分?‘漳生笨头笨脑得没有转过筋来。
‘一年大，再论月，咋这么笨!‘漳沅说。
‘行呀!‘没等漳生回答，青玲子抢着说。
‘我比你们都大好几个月，所以有我一个!‘
‘我比漳生大一个多月，也有我一只!‘青玲也急忙说，生怕够不着似的。
‘你一个，她一个，两个!嘿就两个，这不就没有我的了!要这么个样，我谁也不给他了!‘
‘嘿，你小子咋说不算呀!‘
‘没我的就是不行!‘
‘给不给?‘
‘给你就不给青玲子!‘
‘凭啥?‘青玲怒目而视。
‘没我的，我就是谁也不给!‘
‘到底给不给?咱可说真格的!‘漳沅盯着他。
‘说啥也不!‘
‘不给就抢!‘
‘你敢?这在我家门口!‘
‘看小爷敢不敢!‘没等漳生用手捂住壶口，漳沅就抓起了一只。‘青玲子，那只是你的了，这只是我的!‘
‘谁也不给?‘漳生双目圆睁，疯似的扑向了漳沅。一看这样，吓得青玲把手又抽回去了，跑回家去了。
在争夺之中，漳生一下拽下了小燕子的头。
‘娘的，真狠!‘漳沅气得把没头的死燕子扔向了他，而且就要再抢另一只。但是漳生已经抓起了它。
‘不让我玩，我谁也不给他玩!‘漳生气急败坏地把小燕子向地上一扔，啪叽一声，把它的内脏都摔出来了。
‘狗娘的，真狠!‘漳沅跑进了他家大门的过堂，抓起竖墙角的竹竿。‘你摔死了它，不让老子玩小燕子，老子连窝都给你端了!‘
‘你敢!我让我爹揍不死你!‘
‘我还没有不敢做的事!‘他举看竿子，冲着燕子窝向上用劲一戳，啪叽一声它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了。
‘赔我燕子窝!‘他扑向漳沅。漳沅刷刷两脚就把他跺在地上了，漳生哇地哭喊起来。而漳沅却嘿嘿一笑。‘看你还敢惹我吧!‘
‘小婊子生的们，又闹啥?‘漳沅一听是漳生他娘在北屋，他吓得立马逃掉了。
漳生哭着爬了起来，跑去找他娘。
‘漳沅子，弄死了我的小燕子，戳了燕子窝还打我!‘漳生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不会不跟他玩吗?谁让你去招惹他呀?‘
‘我跟青玲子玩得好好的，他就过来抢，不信你去问问青玲子去!‘
漳福子和柳广明已经在大槐树那里了。
漳生他娘的嗓门也挺高，在大道上就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真不长记性呀你!前几天才打哭你，你又跟他玩!妈妈的，这是来玩还是来造贱俺呀!别再跟他玩了!‘
‘你这个小子，大早晨的才一会就把人家漳生给打哭了!‘漳福子笑着对蹲在一旁的漳沅说。
‘谁让不给我燕子玩?这小子净想吃独食!‘漳沅笑着说。
‘再打仗，别在他家门口，你听惹得他娘骂得难听的样!‘广明说。
‘谁让他在他家门口逞能，我偏在他家门口揍他，早晚揍服他!‘
‘你小子还有道道行行的!‘漳福子又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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