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井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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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梦井第七十五章
由于美霞子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而且青玲子还要在店铺里,漳沅上午就带着潘巧云去看于喜老毛他们一家。
“我真不到你还活着!”一进漳沅的屋子她又说了这句一路不断嘴的话。
“还没到死的时候!”他笑了笑,向炉子里扔进去了几块木柴,倒上了柴油,把火引了起来。
“你看你弄得屋里跟狗屋似的,乱哄哄的!”她笑着说。“几乎连个站得地也没有?”
“先坐炕沿!我一会收拾收拾!”他亦对她一笑。“你变得老了!”他又看了她一眼。
“女人都这样!”她自己动手干了起来。“可没想到你竟跑到了这里来当和尚了,不想女人?”
“这不正想着,你就来了!”他笑着说,又向火炉里扔进了几块火柴,随后又放进了几块碳。
“还是胡扯!”她把围巾解下来放到她刚贴好的被子上。“你还没跟青玲子结婚?”
“才见面几天?”他把水壶放在炉口上,洗了洗手,点上了一支烟,却坐在了她身边的一个树根墩子上。“这屋里一会就热乎的!”
“看到你们的亲热劲,就知道你们成了事?美霞子昨晚告诉我这些年人家青玲可是一直想着你的。要不人家还不早找婆家了,人长得俊俏不说,脾气性格还好!象你这样的和尚谁也愿当!”
“那就先拿你开开荤吧!”他把烟一扔,站了起来,一下子把她抱在胸前。
“不嫌我老?”
“老比干姜,越嚼越香!”
“小浑蛋!也不插上门!”
“这四外根本没人来!”他笑着说。“就是在大院子里,也不怕人瞧!”
“那不冻成了冰棍!”她笑着解开了自己的毛皮大袄
“这小肚子上咋有个疤?漳停子给你捅得?”他用抚摸有点松驰的小腹。
“他那有那胆!”她说。“这是前几年,村里搞计划生育,结扎留下的疤,当时他不愿意去医院割球蛋!早知他这样,我也用不着挨这一刀了!”
“那不怀上?”
“还怀个屁?人都没了!”
“啥时的事?”他吃了一惊。
“去年夏天里!抽烟那狠样,谁说也不听?查出了肺癌没几天就走了。你说这人,在的时候,就觉得有和没有没啥俩样;可真走了,心里总觉得空空荡荡的象掉了魂似的!”
“没再找一个?”
“找啥?美霞还说让我找个呢?峰远家都有了孩子,他们俩口好像不愿意,我也不去找这么烦气,再说还有骥远!”
“他淘气?”
“挺懂事的,上学也挺上劲!来时,我让峰远两口先照顾着他,过几天美霞子生了,她娘家来了人,我也就回去了!”
“让你可受苦了?”
“这有啥苦的?我们自己的孩子!他是越长越像你了。”她禁不住轻轻扭动了一下。“再又说起来,若真再嫁了人,有这么方便。万一有一天,你睡够了别人,可再到我那打打野食不是。当初因为美霞子的事,想罚你几下,没想到和你捣弄出个儿子来。”她的脸变得热乎乎的。“这一年多,没沾这玩竟,也没啥!这一招还麻酥酥的挺舒服!”
他对她笑了笑。而她接着说。
“而且商燕子也生了个儿子,跟骥远一样,差不到几个月。”
“她生不生跟我有啥关系?”
“不是你的种?听听名就知道。她的儿叫驵远!”
“她跟曹操霍同春那会结婚也有些日子了,我的丫子哪有这么长,在我家里伸到她家的床上?”
“为啥曹操想杀你?”
“他神经病!我只是跟商燕子在结婚前睡了几回。商燕子过得咋样?”
“一个人在娘家过得挺好的!”
“一个人?跟曹操离了?”

“往哪去离的?我知道你走后没几天,他娘的曹操骑摩托车就给撞死了!”
“死了?”他又把手放在她的**上。
“这样的祸害还能长寿?不死干啥?于是,商燕子就抱着儿子回家了。去年,呼延庆还托人给霍元芳的儿子同俊向商燕子提媒,学学他跟范大比的故事。他不是哥哥娶了兄弟媳妇吗?他想让兄弟再娶嫂子,再组成一家人,可给商燕子给辞了,人家商燕子现在种了好几个大棚,可发了。而且她那个兄弟偏瘪头延华子,去年放出来了,也学好了,开公共客车了。娘的,倒是范大比生了个跟歪嘴活太监张新忠一模一样的儿子。”
“延华子又抓起来了?还是为偷?”
“也不光为偷!俗话说兔子还不是窝边草呢?可他娘的夜里竟进了他东邻家的宅子,没找到钱,就起了歹念。要不是那家子人听到动静,他差一点把人家漂亮的小闺女给害了。人家报了警,他就吓跑了。可没几天又跟一帮子去偷石油井被逮住了,判了好几年,才出来一年多。这小子竟在监狱里学好了。还有贺自圆也死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那病光累也累死他,再加上晚上还有个傻媳妇坐弄他,还不死才怪呢!”他把抱在怀里。“那会你搂我,现在成了我抱你了!”
“你长了呗!”她的脸又是一红。“就是你那东西长得不快,倒是粗了很多!”
“它要也跟着长快的话,还不比驴丫子大,一下子不给你捅破了从后心上出来!”
“放屁!”她娇嗔了一句。
“贺自圆的傻媳妇呢?还在他家?”
“贺俊老两口能白讲着她?他们把她卖了,那会子他们的小孙子成天哭着要娘,真可怜得慌!”
“他们咋这么心狠?好孬不说,人家让他家的贺自圆操了这么长时间,还给他们家留了个后代!”
“可不是怎么着!可他们也不敢再留了。那年夏天,那个傻媳妇在大道上尿尿,光棍子刘二蛋往她光腚上扔了个剌疥子,弄得又疼又痒的好几天!”她看了他一眼,又慢慢地分开腿让他抚摸着。刺疥子,是当地长在枣树上的一种毛毛虫的俗称。小的毛是叶绿色的,越老越黄只到毛全变白了再下卵死去。这种东西是越老毒性越大。那时,漳沅他们几个经常被这玩意蜇伤。
但她接着又说。
“从那以后,刘二蛋经常去招惹她。有一会,他竟把她摁到西边的沙土窝子里,给奸耍了。被人看见了就告诉了贺俊,可他又没看见,不好说他。可有一会,他去打谷场收麦秸,碰上了刘二蛋正操他的傻儿媳妇,他要报警。刘二蛋托人给了他们家二千元钱才算私了,并保证不再奸她。过了几天,他们想让贺自泽娶她,省下娶媳妇的钱。虽然贺自泽憋得厉害的时候也经常找她泻火,可到真事上,他不乐意,于是就打算卖掉她。刘二蛋听说了,也讲人说买,可贺俊嫌当庄的,将来对孙子不好,高低不卖,最后以一万八的价卖给了东乡里的一个人。”
“这么贵?还不如找个大闺女呢?”
“还贵,一万八连一个大闺女的比毛也买不到!加上盖新房,买这买那个,现在没有十万娶不回个媳妇来,而且年年高涨。那有象我们那会子来的,那你白日,日完了连句屁也不放,就闪下大人孩子自己给跑了!”
“当时不是急吗?”他苦笑了一下。
“娘的,今天咱来个旧恨新帐一起算!”
“还当我还不起,把这些年的东西我一起给你掏空了!”说着,他翻身上了她的上面
外面起了风,又下起来了鹅毛般的大雪,好像天公要掩盖住这所有丑恶和卑鄙,还这世间一个应有的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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