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脚商人见她问的诡异，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含糊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萧如却冲着他一笑：“我听说，只要有利可图，商人就敢铤而走险，甚至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是吗？”
行脚商人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打个赌，看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萧如道。
“无聊！我凭什么要跟你赌？”那商人很不屑的说道。
“就凭这个。”萧如将随身携带的袋子打开，里面金灿灿的珠子灿烂夺目，“你若赢了，我就送你十颗金珠。”
行商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这珠子是不是真的？”
萧如取出一颗金珠给他看，上面刻着鲁家的标记：“你可以信不过我。但是这些金珠是鲁家铸造。江东鲁家，一向以诚信为本，你总该相信我不是骗你的吧？”
人爱贪小便宜是天性，何况这十颗金珠，已经是很多人家一年的收成。酒肆之中顿时热闹起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
行商问道：“你总先要告诉我，要打的是什么赌吧。要是赌我脖子上的脑袋是否会掉下来，我岂不是输定了？”
萧如甜甜一笑，道：“当然不会拿那个做赌了。我要赌的，都是你能办得到的事情。只不过，看你是否愿意去办。”
行商睁大眼睛：“你说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萧如拿着酒碗走出门去，就酒肆门前的土地上取了一把土，洒入碗中，转身回来将其放在桌上，笑道：“我要赌的就是你会不会喝下这碗酒。”想那酒肆门口，人来人往，那里取来的土也不是很洁净。萧如这个赌，其实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羞辱他一番，看他敢不敢将这碗酒饮下。
行商正皱着眉头思索，萧如那边已经开始向众人叫道：“怎么样，这个赌简单吧。你们还有谁愿意赌一赌的？”
人群静默了一阵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接着就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刚才和行商搭话的那名酸儒也在其中。
萧如故意低头看了看装金珠的袋子，惊叫道：“哎哟，金珠不多了耶。”
先前那名酸儒再也忍不住了，嚷道：“我也愿意和你打这个赌！”
“好！”萧如站了起来，依法炮制又取了一碗酒摆在他的面前，眼见两人已经拿起酒碗要喝，忙说：“慢着，你们可知道你们若是赌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两人一愣，放下碗来。
“你们若是输了，必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冲我磕三个响头！”萧如冷冷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已经有人心中暗地琢磨萧如是和那两人不和，故意设下的圈套了。
那商人却哈哈一笑，说道：“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问赌输的代价吗？因为我很自信，我根本不会输！”
那商人眉飞色舞的继续说：“看你小子细皮嫩肉就知道没出过远门，没吃过什么苦。想我们行脚商人闯荡天下，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前几年北方饥荒的时候别说土了，就连自家生的小孩子都交换了拿来吃。有十颗金珠可以赚，难道我怕喝这碗酒吗？”说着，拿起酒来就要喝。
“你呢？”萧如转头问那名儒生。
“我也喝！”那酸儒很不屑的说，“你觉得我喝这种酒就算有辱斯文了吗？告诉你，这是有名头的。这酒里面放的可是我家乡的土啊！我吃乡井土正说明了我对家乡的热爱，有何不可？”他举头正要喝，突然听到“哎哟”一声惨叫，那名行商将酒碗扔在地上，酒水泼的满地都是。
众人的注意力皆被那行脚商人吸引过去。只见他痛得双腿乱跳，口齿不清的说：“酒里有毒！好痛！好痛啊！”渐渐的声音模糊，伸出舌头来，舌头通体乌黑，肿的很大。
那儒生见状，望着手中的酒碗就像看着毒蛇一样，哪里还敢喝，急忙将酒碗扔在桌上，颤声问道：“你这妖人，到底使得是什么妖法？”
萧如不去理会他，只是问那名已经痛得说不出话的行脚商人：“我跟你打的赌是赌你能否喝完这碗酒，现在你才喝了一口就把碗给扔了，那么，这个赌约，是你输了，对吗？”
那行商哪里还顾得上输赢，痛极生智，急忙跪在萧如面前不住的磕头。
萧如笑道：“你磕那么多头干吗？输给我磕三个就够了。”收了桌子上的金珠，抬脚就要走。
行商哪里肯放，扯住她的衣袖，磕头磕的更响了。
萧如道：“你是求我给你治舌头，对吗？”
行商如哈巴狗般的点点头。
“其实这也不能。”萧如从袖中拿出一只精巧的匕首扔给他，“只需要你将舌头割掉，放出体内的毒血就可以了。”那行商手颤抖着接过匕首，一下子呆住了。
“太过分了！”儒生大叫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居然——”
“这也没什么啊。”萧如恨他至极，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我刚才听你们出言不逊，着实有些恼怒，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来略加惩罚，这正是你所说的乱世用重典啊！算你机警，没有像他那么笨。对了，你还欠我三个头没磕呢！”
接着，萧如又转头对那行商说：“其实，割掉舌头也没什么不好。这样，你就可以少说点闲话，一心一意的赚钱了，不是吗？我听说全天下就属商人最聪明了，怎么不懂得壮士断腕的道理啊？”
行商张着嘴巴伸着舌头，手颤抖着拿着匕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去。
“太过分了！”一个声音突然说道，紧接着，人群很有默契的分开，两个人一起排众而入。一个穿青衣，一个穿红衣，正是赵云和夏侯兰。
赵云平时颇为温和的脸庞上却挂上了恼怒的神情，夏侯兰却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