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梦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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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贵姓肖,左手手指共长一尺三寸六分,来,拿上。”那算命老头拿出一张复印纸,上面模模糊糊的字代表着肖墙整个一辈子的命运:
一尺三寸六分:离乡之骨决断终身诗(白鹤神术)
游行之骨往外游,父母在家也不忧,在外立身逢贵人,衣禄自然不需求。发展之财有时期,有时强来有时低,此命为人性格温和,平身不焦不愁,青年时存钱不稳,到三十多岁才能平稳,四十后才能上好运,以后一直都好,夫妻无刻,大小宜配,与别人办事反成仇人,早运利,中运有破,有一子送终,六十九岁有坎口,能过此关可活八十七岁,卒于五月之中。
(此命出外方位:西南吉利)
肖墙一下子想起了今年春节的时候,肖墙在家一天赶集时一个人在马路边上算的那次命,当时也就是觉得稀奇,没想到一算,还真把自个儿的姓都算了出来,这其中缘由,让肖墙好生费解。现今回想起那纸条上写的字,除了绝大部分是胡扯之外,“与别人办事反成仇人”一点到是颇准确,自己曾经确实帮别人做了事情之后却没得到好报。其实这一算命,破绽百出:一、用米尺丈量手指,人有大人小孩的时期,明显不一样呀;二、**之后,大家的手指都相差无几,那岂不是差不多的人的手指都差不多集中在这个地方;三、“发展之财有时期,有时强来有时低”,只要是人就差不多满足这样一点;四、三十能平稳,四十才能上好运,废话,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差不多的人都是如此;五、一个人死在几月,那不是自己关心的事呀,知道自己死在几月难道还很开心?六、……
肖墙拿着这一张a4纸一半大小的纸条莫名其妙的走开那神秘的算命老头。但他确实把肖墙的姓算了出来,虽有些许玄乎,但能把姓算出来,还真的挺神。
2
我梦我成功
人生之路已在我的脚下
我知道所有征程总有风吹雨打
我们共同开赴的道路
怎么走我们浑不怕
下一段的路是否需要针扎
我们都会用尽全力劈风击沙
再苦再难再艰再险的坎
泪不流
咬牙一挺跨真假
我梦我成功
我们的信念让上天感动
经历的故事从不标榜为越挫越勇
人道是英雄花人人种
我心铿锵的神州英雄花
挥尘埃斩愁容
我梦我成功
我们的故事没有导演与群众
种在胸口的信念永远欣欣向荣
人道是少年龙谁争锋
风雨同路的中华少年龙
御刀剑破长空
话说谈判完的当天晚上,能搬到东非宿舍去住的,除了女生以外,也全部都去了。戚阳磊说道:“男人和女人的唯一区别其实就是……”杨叶林在侧着耳朵听下文,可是等了好几秒,好似老式录像带卡带了,迟迟不肯出声,“唯一区别是啥呢?”戚阳磊故作高深终于起到了功效,于是全盘托出一般的舍己为人似的悲壮的说道:“男人和女人的唯一区别其实就是,上学时,男人住在男生宿舍,女人住在女生宿舍。”“废话!”大家纷纷表示比较强烈的极度失望。
戚阳磊还想据理力争,“难道男人不是住在男生宿舍吗——”还没说完,就被杨叶林打断了,“thesecond废话!”“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女人的确就住在女生宿舍——”“thirdly废话!”戚阳磊彻底没了语言。大家一边往自行车上装点行李,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蠢蠢欲动之心似乎马上就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以前大家也都没有过骑车旅行的,所以大家也都压抑着激动,不让太充血的神经提前崩溃了。不过大家的兴奋之情还是难以掩饰,东非花了一刻钟写出来的《我梦我成功》的歌词,杨叶林费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普完曲子,累得杨叶林再也不堪东非的折磨了,不过还好,自个儿挺高兴。《我梦我成功》获得全票选举通过成为队歌,规定:凡出发时和进入一个村子时,都要齐唱这首歌,杨叶林领唱,大家一致同意。自队歌完成的当天晚上,大家就不停的开始演练,仿若自己已经走上征战四方的康庄大道。
由戚阳磊领头,大家又唱了起来……
东非与肖墙像没有约定一般的同时看着对方的脸,笑了笑,又各自埋下了头,干着各自的事情,不久后,肖墙也狼一般的跟着嚎了起来。“我梦我成功,我们的信念让上天感动……”唱着唱着,肖墙越来越觉得东非过的日子才是日子,东非的道路才是正路,恍然间,自己有种凄然落寞的感觉掠过隐隐有些担心的心间。
“东非,你为什么总能写出要么慷慨激昂的诗,要么柔情似水的诗来呢,能教教我吗?”正在打结的东非听肖墙这么一说,戚阳磊等人还唱着歌。
“你真想学吗?”东非用一种质问的眼神坚定的看着肖墙,没有停顿,没有退缩,没有躲避,肖墙的眼神也是同样的情况,没有停顿,没有退缩,没有躲避。“要是你真想学的话,我还是得劝告你,文字路,难,但她最怕两个字,信念。”
“知道了,谢谢!”
东非的眼神也表示出了,他喜欢肖墙这样的眼神。
3
走出了第一步,只能说明没有让梦想在念头发洪水时死去。
人们都比较习惯于出发,毕竟下定决心比实施要容易许多,所以决定出发也就跟随着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出发”本也就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所以很多人比较习惯渲染那一开始时的场景,不容易啊,的确不容易,找到一个目标然后塌塌实实的去做,似乎有人说过,好的开始就成功了一半,所以起点时的美,被赞美几下也是一点不为过的。
差不多准备停当了,肖墙叫大家检查一下是否还没有带上的东西。
这次活动大家都知道不容易,所以自己有但需要用的东西,都是免费供出来。东非自己挣了些钱,买了个IBm二手笔记本,自己带着,装上了拥有各个村镇的电子地图,公共使用;邓莲有个三千多的数码相机,也做公共使用了。肖墙在大家钦点完毕之后,站在宿舍楼前的台阶上,振振有词的慎重的说道:“此次活动的确颇为壮大,不是简单的到某一个旅游区走一趟就回来,而是跨度在2400公里左右的征程上,行程计划为时一个月,所以团队精神尤为重要,务必要紧合作,而且此次活动是以搞三农调查为初衷,所以自然不只是玩,肖墙也是机关枪对炮筒——直肠子对直肠子,首先也把话说明白了,要跟着一起走,可以,但是,第一,务必要按照队规谨慎骑车,不能单干,想单干,一个人就在学校,想怎么骑车就怎么骑,我们这个团队绝对不能黄狗当做马骑——乱来;第二就是以搞活动为主,旅游观光为辅,活动搞好了,想玩玩也是允许的,毕竟我们有好奇心嘛,但也不能做梦逛公园——尽想玩,就是玩也要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是冒着危险出来的,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不容易。好了,话不多说,我想大家自己的心里都有个尺度,知道事情的轻重与大小——照相,出发!”
先是肖墙拿着照相机给大家照了几张夸张版的照片,后经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说找个人帮忙照一张全队照,以做纪念。几经找寻,终于找到一个,拿起相机,此刻的队员们似乎不再笑得轻松,也不再那么自然与释怀,这一张唯一的一张全队员的集体照,似乎成了一种刚开始就准备日后缅怀的而用的,大家不再夸张的做着兴奋的激动,而是一种沉着,一种坚定,一种振臂一挥的豪迈……
一队人马,白色体恤,胸口左边的荷包上,“中国青年志愿者”环绕着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
一马平川。
4
当我开始填履历表时,我就开始说谎。几米。
5
副队长,东非,前旗领队,控制前行速度,关照全队所有安全;
杨叶林,过马路时协调道路与前方探路,兼做团队文艺委员;
医药护士,阿芝;
戚阳磊,车况保养与维修;
邓莲,财务主管,后勤主管;
队长,肖墙,承办全队所有活动与主要安排;
郑阳,断后,保证全队每一个人都安全跟上。
行车顺序,任务分工。
自由的味道,硬的。带着柏油和轮胎的味道,我想要多么的疯狂,就可以在脑子里多么疯狂,我想要多么的高兴,就可以在脑子里多么高兴——我从未如此高兴!

“人生之路已在我的脚下,我知道所有征程总有风吹雨打……我梦我成功,我们的信念让上天感动……”
车队徐徐的驶出了学校,在学校大门处两个保安看着自由的骑着自行车大摇大摆出了学校的眼神里,东非是看出来了,肖墙也看出来了,队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出来了,他们的眼神,是羡慕的眼神。车队也在东非的带领下,昂首挺胸般不可一世,也雄赳赳气昂昂般的认真,驶出了学校,也驶出了学校老师们的管束,现在做的一切,都要自己负责,都要自己的想象,都要自己去珍惜……
出门就出事,戚阳磊的链子不听使唤,老鸭公唱戏,就是喉咙不争气,嘎吱一叫,掉了。郑阳、肖墙连忙招呼东非停下,戚阳磊也下得车来,一看链子掉了,也是大大的不爽,自己身为车况保养与维修人员,居然出了这种大事,先在心里面自惭形秽了一大番,在路旁找了一根木棍,几下也就把链子上好了,原来是链条的润滑油不足,上过油,才又重新骑上。
这下没敢唱歌。
不到一会儿,杨叶林发现自己好像忘了带钥匙,这可要命!先是空了一只手出来在身上左搜右翻的,似乎没有发现,但此时的杨叶林,就如同砍倒的柳树——死也不甘(干)心,还是又重复那番动作好几次,还是没有发现,杨叶林急了,真没带的话,回校后进不进得了的事先不说,先是出去之后怎么锁车?杨叶林招呼东非停下,说找自己的钥匙。于是大家又停下来等杨叶林找钥匙,肖墙三步并着两步走,在杨叶林即将发现钥匙原来就躺在车包里之前一秒钟,肖墙严厉的骂道:“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你是怎么搞的?”刚想反驳的杨叶林发现了钥匙,一下也没想怎么反驳,“哎,找到了,找到了就好,免得我再回去取!”戚阳磊呵呵的笑着,你回哪儿去取?
队伍继续前进着,犯了两下失误,谁都提着嗓子眼掌着车把,要是一不小心摔了,那可是丢脸。不到一会儿,没想到肖墙争取到了这个机会。没人敢笑,一看肖墙摔了下去,郑阳赶快下车,没想到肖墙一下也就站了起来,看来并无大碍,骑上车又前进着,戚阳磊感觉情况不妙,我们还没到太原呐,怎么就犯了这么多事呢?于是大家一看肖墙也摔了,没犯事的人心里面只好犯嘀咕:怎么我们出行就这么不顺利呢?
不到一会儿,邓莲一看手表,说了一条引发众怒的:“两小时了,我们还没走多远,按这种怕一下子就到了南昌的速度,啥时候才能到南昌呢?”本来邓莲是想说点俏皮话,以缓解大家微妙的心理情绪,没想到这话一出来,杨叶林替东非发了火,“其实我们也不慢呀,杀猪的刀,那就很快。”邓莲感觉出来了杨叶林的不满,但不知道是替他的好友出的,也没想那一层去,但知道话已出口,有如杀猪刀不小心犯了错,也无法简单的向猪道歉,然后猪就活了过来,邓莲做了两下鬼脸,算是自我解救了一下,队伍也被风吹跑一般——一帆风顺了。
6
把祝福你的想法
种在森林脚下
我一路洒下种子和化肥
这是否能长成海角天涯
把对故事世俗的怀疑
一笔笔画成浪花
总有一天我会写不出字来
现在我就写好为你存下
收集好走向你的脚印
拼凑成舟
载到你的唇边和脸颊
中午在清徐县广场边上的馆子旁边停靠下来,叫上老板提供了些许清水,洗洗完毕,上厕所的上厕所,张罗饭食的张罗饭食,俨然一队训练有素的外加素质颇低的败军之旅。吃罢馒头和稀粥,肖墙号令大家推上自行车,在清徐县的标志性广场处合照一张相片,算是走了一遭山西有名的醋都。
出离清徐不久,肖墙就准备着寻找村落,有下榻的打算。肖墙叫停下车来查探一下附近的村镇情况。只因刚开始定做路线的时候,阿芝没有考虑到高速公路不允许上四个轮子一下的车,好不郁闷,等到了清徐和饭店老板一闲聊才知道,虽然清徐到高速公路入口不远了,可是高速公路不能上自行车,也不能走人,除了火车以外,似乎轮子越多越容易上道。没办法,原先定的所有路线除了出校门的一段有用外,全部作废,只得一边走一边看队伍走到哪儿了,用老人的俗语就叫着,摸着石头过河稳当些。戚阳磊一看时间才2点多一些,颇为不愿意就此停留,戚阳磊也颇有道理,他说,按照这种进程跑下去,我们要到革命的发源地南昌得猴年马月啊?!大家都想早日达到目的地,所以大部分同意戚阳磊的说法,但东非没说话,东非知道肖墙的心思,一是把主要心思放在活动上,二是以防骑得太久太累,影响第二天的行程。商讨不起来,经过肖墙让步,又拿出自备的也是唯一一本的纸质地图出来,讨论了半天,最终决定再走两个镇的路程,在南里旺扎营,大家皆大欢喜,可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多小时,又可以走上10余公里了。
感到南里旺村,已经是快到5点了,刚一下了国道进入村口,就见大小10岁不等的小孩有十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互相追逐的,手拉手亲热的,看不过来,肖墙下得车来打探此处是不是南里旺村,一骑车的小孩回答到,是的。肖墙表明了此行的目的,希望能知道村长住在何处,那小孩也懂了意思,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村长家。”于是好几个大小不等的小孩儿们在前面骑着一蹬数响破车狂奔着,没有车的小孩则在队伍的后面奔跑着,好似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稀奇,一定要瞧个究竟。
来到村长家门口,众多的小孩也一下引来了众多的成年人,先是对车队后座上像驮马一样放着的鞍包指点江山,由于方言隔绝,到底说着什么也听不太懂。肖墙和东非进得村长家里,阿芝、戚阳磊等人则在外面等候,一边也应付着村民们的好奇心,回答着诸如我们是大学生、我们是出来社会实践的等几种简单的废话。肖墙经过几番交涉,也得到了村长的许可,于是肖墙和东非再次出马,想找个农家院落扎营落脚,没想到刚刚还好奇的村民们听说想住在自家院子里,都慌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们是平常老百姓,没什么好住的。不管肖墙如何表达我们就是出来吃苦的也好,还是就是调查普通村民生活的也好,村民们就是不愿意接纳这样的一群怪物到自己家里,后来在肖墙的100块钱的承诺下,马上就有了一中年人说自己愿意。
推着车,几弯几拐,进了家门。100块钱,包含在院子里扎营,还包两顿伙食。大家伙一听,100块钱就这样没了,纷纷表示还不如住旅馆,帐篷算是白买了,但转念一想,100块钱也包了吃,应该不会让我们吃得太简陋吧。杨叶林、戚阳磊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盼望着丰盛的晚餐上桌,一边着手搭帐篷。肖墙和东非、阿芝本想放下车就往外跑,搞活动去,可是帐篷一买回来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学习搭建,再加上初次长途旅途,疲劳虽然不严重,但也交加了片刻,于是也就留了下来,先是洗洗脸上堆积的灰尘,再是这里那里的,一切搞定,已然6点过了……
戚阳磊丰盛的晚餐没了着落了,穿着格子花衣裳的中年妇女给我们煮了一大锅稀粥,买了两大袋子的馒头,搬了一张尘封了多日的桌子,放在门口,当我们的供桌。我们一一坐下,好不壮观。邓莲、阿芝连连请求阿姨跟我们一块儿吃,借以和他们聊聊,也算是活动的一部分,阿姨连连推迟说,你们先吃,我们一会儿自个儿吃。邓莲、阿芝也就罢了。原以为三四个房东会跟我们一起共进晚餐,没想到他们却另外开炤,煮的米饭炒的小菜自个儿在屋里吃,看到这一切,戚阳磊气愤极了!“没想到会这样,不跟我们一块儿吃就算了吧,嘿嘿,他们还独自开小炤,自个儿吃米饭,我们给了100元钱,就吃这稀粥拌馒头,好不气氛!”戚阳磊是有感情就想抒发的人,虽然说话的语气有些自找麻烦,但也说出了大家的真心话,七个人中,就肖墙说:“好好吃吧,没什么的,第一天嘛,大家好好吃哈,明天还得骑车呢,吃完之后我们全部出去搞活动,我看这个村子还是挺适合搞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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