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肖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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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冲的地理形状,从美学角度来研究的话,还真的是非常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两排的山从一点出发,差不多算是直线像箭一般射了出去,当这箭射到肖家冲数一数二的肖二爷附近的时候,突然像是向外伸出了拳头,打了一拳,然后又向前匆匆奔去,可这打出的一拳没来得及收回,所以就一直僵了在原地。他们好说硬说,就是要说那多出来的像一张脸,并且是龙脸,所以俗称肖二爷屋后的那一个山坡,为龙脸山。
有山就肯定有水。肖家冲被两排的山包围而成冲,然后被一条河在一分为二,河均宽8米左右,不窄也不宽,水流较为平缓,不大的弯度,所以此情此景,当然无数小孩夏天尽奔水中。作为在四川盆地里的这一造化,自然算不得什么,可是放在一个小小的地方,有山,有水,田埂,小径,牛羊散落,挑水的农家小妹……
这又何尝不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田园美图呢!
去肖家冲的外地人看了这情景,大都控制不住,均表示出赞誉的表情,能有这样的地方生活,人生简直他妈的美啊!本地人听了这句话,先是高兴几秒,然后在郁闷几年——我们这破地方,还值得生活呀,我们都快憋疯了,恨不得他妈的现在全往外跑,跑到大城市挣大钱去!
肖家冲的人民们生活基本自给自足,有暂时自己不需要直接吃掉的农产品,于是走上十几里的路,到镇上卖掉,然后再买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过年过节的,自然吃的东西甚是丰满,自个儿做的也好,街上买的也罢,放在一起,长辈们看见自己辛辛苦苦办置好的年货,心里也还算是高兴的,因为肖家冲这个地方,还过不起年的人,似乎没听说过,好说歹说,只要稍微勤劳些,一些吃的总还是有的。
像肖建伟这种在年轻时代,能够被大家赶出过村子的人,着实还真是他妈的第一回。肖建伟的爷爷死得早也死得惨,国共战争伊始,前方兵源不足,于是到了肖家冲来招丁,建伟的爷爷早就听说日本鬼子的残忍,于是抱着自己刚娶的媳妇打死也不去当兵,躲过了第一次的肖大炮,还以为躲得过第二次,第二次招丁了,还是用老办法,所以政府执行人也用老办法把他绑了起来,关在了镇上腾空的粮仓里,估计肖大炮命也该绝,就在粮仓里就绝食又咬舌,死得就只有肖家冲的人知道是怎么死的。
肖大炮的独苗在肖建伟未曾见过的奶奶的抚养下庄稼一样茁长成长,只是听说奶奶过于漂亮,不应该独自生活,可是当奶奶试着与多人生活后,好像又被大家的唾沫所不能容忍,在肖建伟的父亲八岁的时候,也就“光荣”走进了肖家的祖坟,这一点,也自然是有奶奶的多人生活当中的少数本家人帮助的。
肖建伟的父亲是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大家抬进祖坟的。看见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了,于是喜欢傻傻的想象的他,也没想出过所以然来,就在别人的坑蒙拐骗下,一个人摸爬滚打,混乱时期,流浪者到处都是,当肖建伟的父亲和一个女流浪者睡过觉之后,那女的也就不走了,尽管肖建伟的父亲什么也没有。当肖建伟出生后,他父亲明显感觉出自己没有什么希望了,于是求爹拜奶的,给儿子取了一个大气的名字——肖建伟,然后就一个人跳河自杀,可是水流较急,最后也没打捞上尸体,鬼他妈的才知道他是不是顺水而下,在另外一片天地里生活去了!
肖建伟的母亲自然不如奶奶漂亮,可是肖建伟的母亲也确实够叫人放心的,她是绝不可能再像肖建伟的奶奶那样风流而得到大众的宠幸的。母亲虽然是从外地来的,可一听说也就是邻县的,还是没走出四川这块肥沃但又贫穷的土地。肖建伟6岁的时候,肖建伟的母亲生病无钱医治,也没人原意帮忙支助医治一下,肖建伟每一个赶集日都背着背篓,在集上背回大堆大堆的药,像一个超级黄金搬运工,拖了五年的病,母亲也终于成功修炼成金,成功的摆脱了病魔的缠绕……
5
成功传宗接代的肖建伟,生出了肖墙这样的败家子、瓜娃子、笨蛋,是肖建伟所不想看到的。
自从肖建伟被大家赶出肖家冲,然后肖建伟再带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回来的那一段时间,对于大家来说,这是肖建伟的一段空白,谁都想知道那段时间混蛋可恶的肖建伟是怎么度过的,又是怎么带上一个女人回来的。于是只要有人看见了肖墙,大家于是就叫道,肖墙,瓜娃子,来,过来给我们讲讲你老汉儿(四川方言,父亲的别称)是啷个跟你妈认识,然后嫁给你老汉儿的?
听了这样的问题,肖墙当然不回答,腔不开,气不出,大家都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还是这孩子真是脑袋有问题,所以大家听不见自个儿想听的东西,在离开的时候都会留下一句对肖墙刚刚那一行为的总结:瓜娃子。
肖墙听后,也总是默默的走开:不开腔,不出气,不哭,也不发脾气。
久而久之,“瓜娃子”这三个字,已经覆盖了“肖墙”二字的全部意义,尽管也没人知道肖建伟给儿子取个“肖墙”的名字到底是何意义,只要大家在心里定义了一个意义,大家也就心满意足了。
选择一种沉默
回馈人生
和那沉沉的定义
有过了自己呼吸
于是便不在乎
尘埃们留下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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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肖墙,尽管笨,可是还是要上学的,于是荷花就带着肖墙去了村里学校的学前班报到。正式上课了,怕肖墙找不见厕所和不知道怎么上厕所,于是就叫比肖墙大一岁多的芬子照顾照顾肖墙,芬子家比肖墙的家境好,可学校两年开一期学前班,所以芬子就跟肖墙是同班。芬子的照顾确实挺好的,全心全意把肖墙当成弟弟看待,肖墙去厕所,也是跟着芬子去女厕所,芬子和女孩子一样,都是蹲在由几块条石隔着20厘米左右的距离拼成的茅坑上撒尿拉屎,肖墙除了拉屎也那样外,撒尿的时候,芬子就叫肖墙对着墙角处撒。
芬子家是肖墙最爱去也最常去的家。
可芬子的爸爸妈妈也开始叫肖墙为瓜娃子,一去芬子家还是感觉不自在,特别是上厕所肖墙都要跟着芬子,当芬子回去跟爸妈说了这一些情景后,芬子的爸妈自然又那这个作为笑料,面似和蔼的问道:“肖墙,你是不是上厕所也去女厕所呀!你真是个瓜娃子哈……”见肖墙不说话,呆呆的站着,眼睛也是呆呆的望着,于是他们就“哈哈哈哈”的大笑一场,“真是个瓜娃子!”
这样的总结,肖墙总是听得太多,太多,太多的太多……
7
学校生活的美好,出乎了肖墙的意料。
四川盆地的山,都是不高的山,肖家冲的山,平均高度也不到200米,也就把200米距离的路把它想象为竖直的,也就能感觉出肖家冲的山的高度了。肖家冲小学,坐落在半山腰上,山脚下就是一条基根道(乡村马路的俗称)连接着十里镇与以前的大队公社,弯弯曲曲,也甚是美观,并且以学校为基点,基根道分成了两个方向而去,一条往左,不到500米便是公社,一条往右,走上10来分钟的路程,就是芬子的家——打米房。但估计是曾经大队公社给大众的影响还颇为壮大,所以那个旧址至今也叫着公社。从学校下来,不到几步路,就是公社的场院,场院三边都是屋子,外面的就是水田。在场院里侧的左上角,是村医院,大大小小的病,都从这里传出,然后该怎么医治,那是医生与病者的自由。
学校的良好位置,直接决定了学校好玩的程度深浅。虽然这条基根道,太老了,每年的泥都要少很多,挨着基根道的每一田地的农民,几乎都很喜欢把马路上的泥土挖到自己的土里,一是增加泥土的厚度,二是增加面积的宽度,不过这在大家的眼里似乎也无可厚非,谁叫基根道就在我的土地边呢?我们家这么穷,我的土地又是这么窄,不挖一点马路怎么养活一家子呢?所以大家似乎大概也就真的的确把这当作无可厚非心安理得的了。
但在肖墙上学的第一天,肖建伟把肖墙送到了学校下的基根道后,就对肖墙说道,肖墙,你要好好的学习,以后当大官找大钱,干不干大事不重要,只要把家乡那条每个人都想把泥土弄到自己的地里的马路修好就行了要把马路修好,你看我们赶个集都这样麻烦,每次都是走路去,你看老火不老火?
肖墙的回答太过柔情,“嗯,嗯……”的声音也太飘渺了些,险些飘得没了,幸好肖墙略显坚定的表情上还透露着,那嗯嗯的回答还在呼吸、还活着。
肖建伟的这一用心良苦,深深地印在了肖墙的内心,让每次肖墙走在这条基根道上的时候,就会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期望,结果就是每天都要走基根道,所以也就每天都想起,早上去,中午回,下午去,黄昏回,每天四个轮回的记起父亲的说那期望时的眼神,于是肖建伟的眼神,理所当然成了日后肖墙小学作文的经典出场秀,
一写眼神,就想起父亲的眼神,所以不管写什么样的眼神,只要回想一下当时父亲的眼神,再做参照,一切便迎刃而解。写多了,写到最后,似乎肖墙自己都快遗忘了曾经那一好不容易才刻骨而出的版本,也似乎遗忘了那时候父亲的眼神的迷茫……

良久良久
我就只在
盯着灿烂的时光
发过呆之后
或许才能知晓
曾经的痴傻与彷徨
时光在特定的时光里,将变成美好的时光。
肖墙的童年时光,除了上课是在教室外的时间是花在那条基根道上的,一是自个儿上学,要走一段的基根道,还有就是下课休息时间,也经常跑到基根道上去玩,所以,肖墙的在十三岁前的童年时光,几乎是在延绵不断的基根道上,充斥着延绵不绝的迷乱之感,不过或许正是这条基根道对肖墙情感的陶冶,使得肖墙的人生像极了这起伏有加、弯弯曲曲、坎坎坷坷、像极了他妈骆驼的脊背一般的道路。
肖墙是傻子,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这条重要的基根道也没察觉出这一公开的秘密。
8
纸,想要包住火,重要的前提是,纸是湿的,同时火是要快要灭的。
跟肖墙同一生产队在这上学的调皮捣蛋的从不好好学习的老鼠屎们太多太多,每一颗老鼠屎,都将传言出经典的言语,也都将耗去老师们的大量时间和心血,重要的是消耗黄茎棍子和唾沫星子。
时间不长,肖墙跟着芬子一起上女厕所的事情,红遍了肖家冲小学,谁是获得这一事件的首功,谁也打探不清了,上四年级的强子说是他上厕所时首先看见并说出来的,“咿,瓜娃子,你龟儿子居然还上女厕所耶,能在女厕所看见些啥子**?”虽然强子有这句话作证,并且强子的确是说过这句话,而引起了当时众多男生的大笑以及女生们的羞涩,一时的女厕所**,也跟随傻子肖墙传为男生口中的美谈。可是一个上六年级的孩子王肖使,很不同意强子的观点,“你他妈的肖墙招谁惹谁了,关你强子屁事,老子只是看见没说,人家肖墙集傻瓜、龟儿子、笨蛋于一身,活着容易吗?你就不能让他消停消停?”强子面对这样的责难,无话可说,在背地里也就说了,“消停消停?笑话,还肖使消失呢!”
女厕所的风波,延续了肖墙的整个肖家冲小学史,这一事发不久,走在路上都有很多家长来问他,“你是不是就是肖墙?”肖墙傻傻的望着对方一大会儿,然后才傻傻的点头,“你是不是就是上女厕所的那个?”肖墙回头就走的行为,总能引来大人们的开怀一笑,肖墙不久后就发现,大人们的笑声,比强子、肖使他们的笑声更可怕,更让人难受,更让肖墙在短时间内闪电一般的崩溃。
当老师们出面干涉这一传言后,戏剧性的效果来得异常的有趣与实在,有趣是因为肖墙这一瓜娃子的确有趣,实在的是这一事件对肖墙太实在,还有就是老师和同学们,乃至乡亲们,太久没有这样的调料,一下让他们的平淡生活,增添了不少的实实在在表示他们还活着的重要的信息,一幅幅安定祥和的幸福氛围,演绎得栩栩如生。
“肖墙啊,你是在跟芬子一起上厕所吗?”外姓的陈老师把肖墙刚一叫出教室,旁边的两顿饭都饿得慌的猪听见了脚步声,就叽里咕噜的嗡嗡了起来——肖墙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波。
“肖墙啊,你是上了女厕所你就承认嘛,这没什么的。”陈老师的语重心长,对猪似乎没有效果,语重心长了两次,也没有使猪圈里的两头半大猪安静下来。
“肖墙,你到底有没有过上女厕所?”同班的胆子大的男同学们已经聚了几个在门口,没有过来的,也伸着耳朵听着,活像制造了一系列渴求后,也要停下来一会儿,静候食物来临的猪。
“肖墙,你说话呀,你怎么跟头猪似的!”猪圈里的猪当下就停了下来!
“肖墙,回去吧,以后不准再上女厕所就是,腔不开,气不出的,就像他妈的养的一头猪!”
放学后,肖墙走在最后,静静地走到了猪圈旁,猪正在睡觉,感觉出了有人在看着它们,也仅仅只是头抬了两下,哼哼叽叽的,并没表示出与肖墙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回到家里,红遍肖家冲小学的轰动事件,自然用不多了多少时间也能红遍这一生产小队,肖家冲何其的大,怎么会容不下这一事情呢,怎么又容得下这么一件事情呢!
肖建伟没有反应。
荷花也没有反应。
“哥哥,听强子哥哥他们说,你在学校上女厕所,女厕所是啥子意思呐?”三岁的妹妹有意思的问道,问着这一有意思的问题。
肖墙转身离开。
“哥哥你说嘛,我不晓得啥子是女厕所。”
女厕所是什么?肖墙突然感觉这一可怕的问题,真的接踵而来,他也没有搞懂过到底什么是女厕所。他在女厕所也看见了,女厕所和男厕所的区别,也就是一个是蹲着撒尿和拉屎,而男生站着撒尿蹲着拉屎罢了。简单的迷惘,妹妹简单的问着,肖墙打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可笑又可恨的混蛋事情!
他妈的混蛋!
学校南侧猪圈里的猪,是陈老师私养的。
那时的我,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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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砍杉树不死根,火烧芭蕉不死心。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的道理谁都知道,自从肖墙在学校做出的光荣事迹以来,整个生产队似乎都对这件事情较为关心,虽然平时干农活的时候肖建伟和大家碰头的时候,大家也不问多少关于肖墙的事情,表面上也还没表现出多少讥笑的盐分,但那势头的养分,倒是充足。
荷花在肖家冲的遭遇也的确不怎么好,儿子傻里傻气的,本来平时就不怎么说话,遇到什么事情了也总是一个人独自承担,不愿说出来。去石板桥处的河边洗衣服时,虽然总能碰见很多洗衣服的妇女,可是大家都知道荷花的性格,所以有荷花在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议论,等荷花转身离开后,大家内心里的鸦雀,就马上鲜活起来,并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这一切,荷花又何曾不知晓……
还好,肖建伟有个贴心的老婆和舒心的女儿。
还好,荷花有一个雄健的老公和舒心的女儿。
女儿的名字,叫着肖君怡。算命先生给起的。
女儿从开始能说话后,就给了肖建伟和荷花许些的安慰与期望,女儿叫一声爸爸,然后就甜甜的笑一笑,女儿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就甜甜的笑一笑,女儿叫一声哥哥,女儿也笑一笑,女儿叫了一下阿姨,也甜甜的笑一笑……
女儿的懂事与儿子的不争气相比,让肖建伟和荷花找到了不高兴的时候高兴的理由,好似正下蛋的母鸡被人毒死了,虽然肉估计不能吃了,可肚子里还有快生出来的蛋未被毒化,还没完全损失。妹妹的懂事,直到肖墙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自己荒谬的曾经是那么的可笑与可怕,但在肖墙整个对妹妹的记忆当中,肖墙只记得其中几个片段了,这几个片段,使日后的肖墙对生活充满了乐观向上的信心与乐观邪恶的信心,使日后的肖墙对生活充满了用之不竭的**与用过就完的**,使日后的肖墙对生活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悲伤与时时刻刻都快乐着的悲伤……
肖墙吃饭的样子,纯粹的“有米一顿怂,没米吃谷种”的类型,有饭吃的时候有好吃的东西的时候,吃饭像冲锋,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死吃,没有好吃的时候了,就较为乖巧,或者只能说较为安静的耷拉在碗边,长长的耳朵似乎快变成汲水的水管,时刻傻里傻气的等待新一轮的冲锋。肖墙吃饭的形象,足以让肖建伟、荷花等少数观众心惊胆战,尽管差不离的都是有惊无险,可也够刺激人的,所以五岁多的肖墙在观众的心里还是占据着较重要的位置,但儿子的傻气与憨气,却是肖建伟与荷花都看在眼里的无奈。
面对越来越多的乡亲们在当面和背后都叫肖墙为瓜娃子、笨蛋,肖建伟很不是滋味,大多时候走在路上或者从田里回家的途中,无意间听见别人对自己傻儿子的议论,让他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这冲动似乎近于本能的表现,就如同屎尿来了,就得拉出来,憋不了多会儿,而且憋得心里慌。儿子的傻,又好似已经有裂纹的碗,越说它快坏了,估计就越坏得快,因为你在用它的时候,总左翻右看的说,快要坏了吧!
肖墙变得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也更讨厌说话,特别是讨厌问自己时说的话!
肖建伟慢慢也变得憔悴与不安,嘴上回答着乡亲的“问候”说着没事,就是活太重,可是大家又何尝不知道,聪明能干的肖建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搞得自个儿长期衰竭不堪的呢!荷花最近假如没有太多的衣服,也不到石板桥的河边去洗了,十次在快到石板桥的时候,有八次都在议论肖墙的傻劲儿,还有两次是给死了的人与快要结婚的人。荷花在背面总能听到一手的良好资料,可当荷花一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大家就好像统一好的缄口不言的为社会主义默默的做着贡献——这让荷花异常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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