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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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阳对于老狐狸本人的生活私事并不关心,自从完成了老狐狸交待的任务后,他照样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圈子里,照样当小白楼的主人,照样做剑神的总裁。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星期循规蹈矩的生活,他忽然再次接到了血蝙蝠代发的指令,内容是让他两天后与血蝙蝠保护几位与老狐狸有长年业务关系的外国商人进行一次为期7天的度假活动。
原来这次行动是老狐狸专门为长期合作的伙伴搞得一项松驰身心的娱乐旅行。几乎每年一次,参加活动的人员将乘坐老狐狸的白鲨号超豪华游艇到海上进行各种有趣的活动,比如捕捉大型海洋动物、潜水、海岛生活等。因为这项活动具有一定的冒险性和趣味性,所以历来参加过此类旅游的人都是回味无穷。
阿阳与血蝙蝠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客人们的安全,因为这些客人都是与老狐狸合作多年的军火商,是老狐狸最重要的财源。对于老狐狸的指令,阿阳绝对执行,他既然是老狐狸的门生,为主子效力是他的职责。
晚上,阿阳独对窗外的星空,回想着那天老狐狸对叶飞生气的情景,思考着龙王的存在,突然间,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进脑海……

阿阳接到老狐狸指令后的第二天下午,小狸猫接到了阿阳的一个行动命令,1小时后,小狸猫又把这项命令丝毫不差地传达给黑子。因为情况紧急,他们必须在未来的13个小时内准备好一切,因为明天早晨8点,阿阳就要赶到老狐狸的游艇上报到。
小狸猫准备了一套监听范围能达到20海里的跟踪仪器,和一台能够配套使用的秘码处理系统,另外还有全套的关于游艇方面的资料。黑子需要准备的是一套灵敏度极高的爆炸设备,光这套设备的远距离遥控系统就价值8万美元,它之所以这么贵重就是因为这套爆炸设备是由7个单独的爆炸体系组成,而这些爆炸体系又需要接收不同的信号才能发生作用。爆炸物所采用的是一种军用塑胶炸药,这种炸药的威力是普通TNT的3至4倍,如果用四分之一磅(约0.1公斤)的C—4炸药就足以炸穿波音飞机的机壳,这种爆炸物体积小,便于携带和隐藏,而且稳定性好,所以使用起来既保险又方便。
除了准备这些东西以外,还需要两条便于行动的快艇。因为阿阳在布置这项任务的同时并不知道明天早晨会被老狐狸派到什么地方登艇,如果能提前知道,孔奇就不叫老狐狸了。为了确保这个突然决定的计划能顺利实施,阿阳会在明天凌晨4点拿到小狸猫送来的一只黑色旅行皮箱,他将带上这只皮箱登上那条一去不复返的白鲨号私人游艇。皮箱里有一台被秀才伪装安置的大功率信号发射机,它将与小狸猫放置在快艇上的信号接收器发生联系,从而报告出自己准确的方位。
第二天早晨8点整,血蝙蝠亲自开车将阿阳接到他的影视公司,他们在这里整整待了1个小时。阿阳知道老狐狸对他还不信任。对方这样做可能为了观察他有没有被跟踪的可能,看来老狐狸对此次活动相当重视。就在血蝙蝠向老狐狸报告完情况后,却意外地对阿阳进行了严格的搜身检查,这个举动完全出乎阿阳的意料之外。面对这位老狐狸忠实手下的行为,他已经感到异常的紧张,自从来到龙城,这种心情还是从未有过的。
这时,血蝙蝠利用电子扫描仪已经对他的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阿阳从对方熟练的动作中看出这个令他头疼的对手在这方面的经验是非常丰富的。血蝙蝠此时开始对他带来的皮箱左右察看起来。阿阳心里不禁产生一种失望和悔意,他知道小狸猫即使把那东西藏得再隐蔽,也不会逃出这位老手可怕的眼睛。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事先多考虑一下老狐狸的厉害,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乘对方毫无防备之时干掉他,先脱开身,然后再想办法对付老狐狸,实在不行,也有机会离开龙城。
“阿阳,对不起,实在抱歉,不过你应该明白,老狐狸对谁也有可能这样做的,我们虽然是朋友,但奉命行事对你来说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血蝙蝠满是歉意地合住皮箱说。
这可太出乎意料了。
“没关系,我当然能够理解,有什么办法呢。”阿阳快速想象着人受误解时应该是什么表情,应该说什么话……

镜滩大型游乐场的码头驶进来一艘非常豪华的白色中型游艇,这就是白鲨号。它是孔奇的私人财产,这座码头和游乐场也都是他的产业。
上午9时40分,血蝙蝠带着阿阳登上了白鲨号游艇,他们俩一同住在艇尾的一个仓间,这可能也是老狐狸的安排,艇上最豪华的仓房都在上面一层。阿阳把皮箱放好,便同血蝙蝠开始了解游艇的工作,他们负责的是安全,所以熟悉环境是必要的。
艇上的工作人员比他们俩提前12个小时便各就各位了,他们俩对艇上人员进行了核对,对每一个仓间进行了察看,还有机房、库房、驾驶室、通讯室等,只要是与艇上有关的事物,他们都要关注,这种紧张细致的工作一直进行到中午才算告一段落。
餐厅内,阿阳与血蝙蝠相对而坐,餐桌上的食物非常丰富,不过阿阳没心注意这此,他的脑子不断重复着艇上检查过的情景,他深深感受到这次行动对自己来说是最具有挑战性的一次,他必须抓紧每分每秒来思考下面的步骤。因为从听说到决定此事还不到20个小时,短促的时间内不可能把想象的内容趋于完善和清晰。对于下面的计划,他感觉危胁最大的就是面前这位像幽灵一样的血蝙蝠。自从上艇后,对方便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他,而且老狐狸又有中途不能下艇的明确规定,如果条件不成熟,这次行动只好放弃,他不能没有把握地让小狸猫和黑子来涉险。
往往有些事情的发展是出人意料的,就在阿阳已经打算好一会就回仓房关闭皮箱里的信号发射机(信号消失就等于命令小狸猫停止行动),血蝙蝠却不知为什么把一瓶烈酒都喝了下去,而且神智明显变得颠三倒四,嘴里不停地说着让人无法听明白的醉话,他整整在餐厅里折腾了1个小时这才被阿阳和一名工作人员送回仓房。
难道这就是机会?阿阳面对沉睡的血蝙蝠观察了好长时间,也考虑了很长时间,他也认为自己不应该这样疑神疑鬼的,这次机会一但错过就再也不好找到了,可是他又打消不了隐隐徘徊在心里的不安,其实这种感觉就是因为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血蝙蝠造成的,也许这种担心是多余的。经过反复考虑,他最终决定还是按原计划继续下去。
下午6时10分,阿阳走到艇舷上把自己一件绿色西服上衣搭在栏杆上,像是遗忘在那儿似的,然后把艇上所有工作人员招集在会议室,进行了20多分钟的保秘条例学习会议。这种会议也是他和血蝙蝠的工作内容之一,现在血蝙蝠需要睡觉,剩余的事只能由他来做了……

根据接收到的信号,小狸猫和秀才乘一艘快艇顺利地找到了停泊在镜滩游乐场内的白鲨号游艇。因为没有直接相关的设计图,秀才只好利用计算机和参考资料来分析白鲨号游艇的内部构造,一般这一类的游艇设计都是大同小异,他们是上午10时20分找到这个目标的,所以在时间上还算宽裕。
通过提前准备好的船泊资料中查证核对,秀才不到1个小时已经把白鲨号游艇的构造详细地描绘在图纸上。小狸猫再将这张容易看懂的立体解剖图利用望远镜与实物仔细对照,因为这张图纸是否正确关系重大,有一点偏差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为了使掌握的情况绝对与事实相符,他竟一改平时懒惰马虎的品性靠近核对,直到认为准确无误这才让秀才按顺序、位置和比例在图纸上注明7个作用点,分别用阿拉伯数字1、2、3……7和英文字母ABC……G两种形式注明,而这些用双重符号注明的作用点就是7颗炸弹爆炸的位置,英文字是爆炸物的代号,阿拉伯数字则是表示爆炸物依次起爆的顺序。
不到中午12点,小狸猫将这张图纸巧妙地转送到另一艘快艇上,那艘艇上的人就是黑子和他手下5个人。黑子在这次行动里特意带上了收留不久的笑脸他们。黑子接到图纸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命令手下人无论如何也要把图解上的内容记牢,并再三声明如果有谁大意出了错误一定严惩不怠。
时针还在行走着,当黑子注意到了信号这才发出命令,他亲自带人利用一切可以隐蔽的条件,借着傍晚渐渐袭来的夜色,分头靠近白鲨号游艇。这时游乐场码头上已经没人再走动了。黑子指挥4个人爬上游艇的上下仓,严格按规定位置隐藏好精密的爆炸物。
当全体人员撤回快艇,黑子指挥的这次安装行动只用了9分钟,在黑子离开游艇时特意将那张图纸塞进阿阳搭在栏杆上的那件绿色西服上衣里……

第二天下午,血蝙蝠与阿阳提前15分钟接到了客人上艇的指令,同时收到了上艇人员的名单。当阿阳注意到名单上有一个孔妮洋小姐的名字时不禁有些奇怪,孔妮洋?孔奇?他立刻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小姐是孔奇的女儿。
15分钟后,4辆高级轿车驶进游乐场,缓缓停在码头平台上。第一辆车下来3位法国人,其中是2位女士。第二辆车下来的正是那位居傲不驯的孔妮洋小姐,今天她穿着一身雪白的沙裙,显得更加美丽不凡。第三辆车还是3位法国人,其中有1位女士。第四辆车下来的则是叶飞和陆成一,还有1位法国人。阿阳奇怪叶飞既然是孔妮洋小姐的未婚夫为什么不坐在同一辆车里?
客人们开始登艇,陆成一是来送行的,并不参加这次旅行。叶飞快步上前搀扶孔小姐上舷梯,却被一个码头工作人员叫住,看上去像告诉叶飞什么重要的事。这些情节都逃不出阿阳的眼睛,那位工作人员只是通知叶飞去接一个电话。叶飞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孔妮洋小姐回头看了一眼离去的叶飞好像高兴地登上舷梯,一位法国人礼貌地扶她上去。
就在孔小姐登上游艇的同时看见了站立迎接的阿阳,她露出一种特别的笑容从阿阳面前经过。阿阳看出那是一种“走着瞧”的笑容,不过他对这个小姐从没有过多的考虑,因为他对接近女人还没有过于强烈的**,所以无论看见多么漂亮的女人。叶飞这时快步回来,嘴里还不停地咒骂拿他开玩笑的人。
陆成一站在下面挥动着手,祝一路顺风。气笛长鸣,白鲨号游艇缓缓离开码头……

第二天清晨,小狸猫和黑子的快艇在这条固定的航线上运行着,他们两艘快艇之间也保持着几海里的距离。经过一夜的行驶,他们已经远离了龙城,相遇的船只也越来越稀少,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他们的快艇就像是两只飘荡的幽灵紧紧尾随着十几海里外的白鲨号。
为了这次行动,小狸猫、秀才还有黑子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了,当然两个晚上不睡觉对小狸猫和黑子算不了什么,可秀才却已熬得无精打彩了。在颠簸中,他的脑袋就像不倒翁一样来回晃个不停,他的身体如果不是被安全带固定着,说不定一头会把驾驶台上的仪表盘撞坏了。小狸猫也同样失去了昨天的兴趣,像这么长时间的海上行驶还是头一次,他以前虽然也开过快艇,可毕竟是游戏,这次才算真正领略到了大海的辽阔。在出发之前,他们对情况也做了充分的估计,可到了以后才知道这次旅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他真担心等办完事还能不能顺着原路返回去。如果起了风浪怎么办?如果快艇出了故障怎么办?如果碰上了什么大鱼把他们的小艇顶翻了怎么办?
“小狸猫,我现在看到的除了海水还是海水,这里就像沙漠一样,我的眼睛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你说得不对,沙漠里至少还有虫子,现在闭上眼把船开到明天也不会碰上什么东西,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试一下?”
“去你的,我可不敢,就是把眼睛瞪得比嘴大,我都担心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黑子,你对这次旅行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以后再也不旅行了。”
“我可不这样想,如果抓不到一条比你还大的鱼,我决不回去。”
“小心让鱼把你抓去,哈……”
“哈……”
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里,他们只能用这种方法自得其乐……

白鲨号游艇上的人绝不会产生像小狸猫他们那种狐独清冷的感觉,这里气氛如同机房运转的机器一样活跃。阿阳除了办完份内工作以外就待在指挥室内,他与血蝙蝠都有进入指挥室的特权,这里是游艇的控制中心,先进的导航系统是游艇的耳目。
在雷达显示器上,阿阳最关心的就是一个忽隐忽现的亮点,这个不易被察觉的亮点就是尾随在20海里左右的小狸猫和黑子他们,在雷达显示器上的信号就说明他们还跟着。看来先进的设备更容易使人做到不容易做到的事,里面唯一需要不变的成份就是勇敢,这个词很古老,但任何成功的背后都是勇敢加智慧。
游艇正在举行酒会,工作人员把阿阳叫到餐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就是陈九阳先生啦―――这个名字好奇怪呀。”孔妮洋小姐端着酒杯笑盈盈地说。
阿阳看见她就头疼,不过现在该怎么应付还要照旧,毕竟她是这里的中心人物,其实她在什么地方都是中心,他必须服从她。
“是的,小姐,您的记性真好,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现在人们玩得很高兴,可我只是想去钓鱼,所以我要你陪我去。”
“好吧。”阿阳知道她是在专门找事,自从她上艇后,他就尽量躲避着,看来她现在总算从百忙中抽出时间了。
“你要快一些,我去换件衣服。”女人最爱去的地方,一是卫生间,再就是更衣室。
阿阳从餐厅出来去准备渔具,平时这种活都是比他再低一个层次的人干,不过这次只好改变一下了。
游艇尾部的夹板上,孔妮洋坐在椅子上。阿阳把鱼杆装好,再打开一筒鱼饵罐头,他把鱼杆交给她,这种鱼杆与江河的钓鱼杆有区别。这种杆既短又粗,鱼线也粗,鱼钩也大,因为海鱼比淡水鱼体积大,使用的工具也有所不同。
“陈九阳先生,你认为我今天能钓到一条大鱼吗?”孔妮洋将酒杯不放在身边的桌子上,而是递给阿阳,然后才接过鱼杆。
“如果有技巧的话,当然能。”
“看来我今天是不能如愿以偿了。”孔妮洋说着起身走到舷栏边,动作熟练地把钩甩进海里,然后将杆卡在舷栏上,坐回原处。这一系列动作确实很漂亮,不过阿阳却不信能在行驶的艇上钓上鱼来。
“你现在是干什么的?”孔小姐依然保持着笑容,像主人对仆人一样问。
“是负责游艇安全的。”阿阳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
“谁雇你来的?”
“孔先生。”
“嗯……现在艇上工作人员有多少?”
“16名。”
“客人有多少?”
“8位。”
“怎么会是8位呢?”
“因为除了您以外。”阿阳不可能被她难住。
“我见过不少格格不入的人,但这种人都很精明,你就属于这种人,虽然我不喜欢,我父亲却很欣赏。”
阿阳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不愿意在这儿费脑子,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去指挥室看看真正令他揪心的事。
“你可以坐下,也可以吸烟或喝点什么,我们可以聊聊天,说不定我真能钓一条大鱼。”孔妮洋暂时是不会放他走的。
阿阳与孔妮洋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一直进行了1个多小时,他实在没有兴趣再把这种游戏继续下去了。因为他认为自己安排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根据游艇现在的方位,再预计行驶两个多小时就会到达整个旅行航程的第一站,即将到达的海域是理想的潜水及观察海洋生物的地方,日程表上安排将在第一站逗留5个小时。
阿阳终于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的仓房,血蝙蝠可能还在酒会上。他仔细推算着下达行动指令的时间,如果再拖到明天,小狸猫他们就要跟得更远,他们都没有海上活动的经验,拖长时间只能增大意外发生的危险性。决定既然做出,剩下的也只有行动了,他从自己的仓房出来,开始对艇上各处环境再进行一遍观察。
这时餐厅里的客人们已经结束了酒会,陆续出来欣赏着海洋风光,有的人依杆而立,点指谈笑,有的围绕在女士身边照像留影,叶飞这时也在孔妮洋身边高谈阔论。
血蝙蝠坐在舷梯口默默观望着,他的眼神分明是在注视着依杆而立的孔妮洋。这个情况阿阳还是头一次注意到,当然男人注意漂亮姑娘很正常,他却发现血蝙蝠的目光没那么简单,那是一种非常复杂、流露出真挚和亲情的目光。
“阿阳先生,指挥室接到了呼叫,请您去一趟。”这时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说。
来到指挥室,阿阳戴上耳机,眼睛却留意着雷达显示器,耳机里传来陆成一的声音,对方平均每天都要与游艇联系2次,主要询问艇上情况,再三提醒他和血蝙蝠一定要保证洋洋小姐及客人们的安全。另外,陆成一又向他了解了一下叶飞的近况。阿阳清楚老狐狸为什么关心叶飞,无非是因为叶飞平时的所做所为使老狐狸产生了戒备和忧虑。
阿阳从指挥室出来直接回到仓房并锁上门,把那只黑皮箱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然后用小刀轻轻勾起箱底的夹层,便看到了里面有一只方塑料盒。在盒子的一侧有一点突出的红色按键,他拿起这只塑料盒,拇指按住红色按键,对照手表上的时间,按下按键再松开,等5秒钟以后再重复,就这样连续做过3次后,再把塑料盒放回皮箱,一切恢复成原样。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2分钟左右,他这才打开门,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起来……

阿阳的行动命令准确反映在秀才操纵的计算机上,小狸猫立刻用无线电按密码通知黑子调整好一个小时后的行动时间,将近两天两夜的紧张追踪,终于到了关键时刻。
“现在是下午2时45分,好,锁定时间,保持联系。”小狸猫放下无线电通话机又拿起另一部早已准备好的移动电话机,拔通一个专线号码。这是老狐狸的电话,信号是通过最近岛屿的无线电接收站转送入龙城有线通讯网络的。
回铃音响过3次,对方摘机问:“请问找谁?有什么事?”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老狐狸亲自通话。”
“请问您是谁?”
“日落岛。”
“对不起,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人。”
“再不接电话,你们立刻就会听到白鲨号游艇沉没的消息。”
这句话很起作用,从话筒里能听到对方慌乱的声音,时间不大,对方又有人接电话:“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有话请讲。”这个声音显得很沉稳。
“老狐狸您好,我今天找您首先是为林氏财产被抢一事,我要求您立刻物归原主。第二,不许以任何方式干涉龙城的白货销售。第三,黄百万必须立刻获得自由。对换条件是白鲨号不会变成潜艇……”

白鲨号游艇到达指定位置后,刚刚停机抛锚,阿阳与血蝙蝠突然接到了陆成一代老狐狸发来的紧急通知,当然是一个令人无法置信的坏消息,命令他们无论如何要保证客人们的安全,虽然还不清楚游艇会面临什么危险,但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当阿阳和血蝙蝠把这个紧急通知宣布以后,艇上一片混乱,虽然没有人相信真有什么危险,但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已经漫延到每个角落,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抢救生工具了。面对一片共同求生的惨景,阿阳只好努力让大家先躲藏起来,没有搞清有什么危险之前,最好保持镇静,这种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现在游艇上只有阿阳与血蝙蝠表现出了绝对的冷静,阿阳把外衣脱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去关仓门,没有衣袖的遮挡,手表上的时间会随时看到。
这时有几个人大喊大叫不让血蝙蝠把他们关起来。这艘游艇上只有一个人没有理由害怕,那就是阿阳,不过此刻面对突然暴起的慌乱,他从内心里非常佩服血蝙蝠遇事不慌的应变态度。现在游艇上的客人都被集中在下面一层,所有工作人员依然留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指挥室的通讯设备与龙城一刻不停地保持联系,救生船与各种救生工具的保险锁全部被打开,所有人员都被命令穿上黄色救生衣,旗杆上悬挂起遇险信号旗,电台也开始向海面利用国际标准代号不停地发出求救信号。阿阳与血蝙蝠已经是这场临危工作的指挥员。

“小姐,您为什么还在这儿?快过来!”血蝙蝠突然看见了惊慌失措的洋洋,急忙招呼道。
“还是我来吧,洋洋,快跟我来,有我会没事的。”叶飞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自告奋勇担负起保护洋洋小姐的任务。
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3时30分,阿阳看过手表后快步来到指挥室。
“阿阳先生,有两艘小船正在向我们靠近,您看怎么办?”雷达观察员报告情况。
“继续监视,可能是来帮助我们的。”阿阳应付了一句。
阿阳在指挥室一直待到3时40分才离开向仓房走去,而且满脑子里都是那些可怕的A、B、C……G和1、2、3……7的顺序。当他快步走到游艇尾部的电器箱附近时,血蝙蝠正好走过来。“阿阳,指挥室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问题。”阿阳抬腕看表,时间已经到了4时45分……

小狸猫和黑子在不同的位置已清楚地看到停止航行的白鲨号,也清楚地看到了艇上悬挂的遇险信号旗。小狸猫仍掉手里的移动电话开始和黑子通话,他与老狐狸的谈判就算破产了。
“朋友,你瞧这艘游艇多么漂亮,它就像一位沐浴的仙女,我真希望它永远漂亮。”
“是的,我也非常喜欢它,如果我会游泳,一定过去救它。”
29秒,28秒,27秒……黑子手里的遥控器开始倒数。
“如果有一天我也拥有这么一艘游艇,谁敢伤害它,我一定会为它拼命的。”
12秒、11秒,10秒……遥控器的操纵保险被打开。
“可我们别无选择,我虽然爱它,可是……”
3秒、2秒、1秒!黑子毫不犹豫地按亮键盘上的红色信号灯……

白鲨号游艇上突然响起一声巨响,整个游艇剧烈地晃动起来。人们同时看到一团火光伴着黑烟从指挥室冲破的仓壁内喷出,金属残片和其他碎物溅得到处都是。
“上帝呀!这是真的,快趴下!”血蝙蝠本能地按住阿阳,一同扑在夹板上。
随着这阵巨大的爆炸与震动,人们都惊呼着拥出仓房,男人们挥舞着毫无用处的枪械,女人们只是跟着乱逃。
“快!往这儿来!大家不要乱!”“快―――!”阿阳与血蝙蝠尽力把人们集中起来。
可是,当这些逃生的工作进行到了一半时,人们发现危险并没有继续发生,好像一切又风平浪静了。
“天哪!啊!上帝呀……”人们互相安慰拥抱,庆幸危险没有落在自己头上。
这时,洋洋小姐被血蝙蝠从仓房里搀扶出来靠在通气箱上,经过刚才的慌乱,她已经显得精疲力竭,一只脚腕也被扭伤了,她费力地把高跟鞋脱下来扔进海里。大家都安静下来,男人们开始关心女人,叶飞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洋洋身侧关心倍至。
阿阳指挥两名工作人员把火苗扑灭,并用袋子把3具尸体装起来,这3具尸体都是指挥室的工作人员,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有一个人竟被炸成两截,肠子也被炸到电台上。阿阳看到这也不禁暗自吃惊这种炸弹的厉害,如果不是经过黑子严格的测试,恐怕一次爆炸就有可能把游艇报销了。
阿阳根据时间开始留意游艇的尾部,因为第二次爆炸即将来临,而且爆炸的位置就在艇尾,他看见叶飞和洋洋就在爆炸范围内,血蝙蝠也在附近。从第一次爆炸开始,阿阳就注意到血蝙蝠特别尽心尽力保护她。
“血蝙蝠,请过来一下。”阿阳一边看着表一边招呼他,阿阳虽然知道他是一个危险人物,可不知为什么,反而不希望他被炸死。
爆炸发生的时间眼看就到了,血蝙蝠和叶飞搀扶着扭伤脚腕的洋洋已经向这边走来。阿阳钻进控制室,因为发生过爆炸的地方可以说是最安全的。
就在此时,游艇上的第二次爆炸准时发生,烟火冲天,碎物横飞,刚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的人又开始乱逃乱窜。
洋洋、叶飞和血蝙蝠已经离开了爆炸中心,可是强大的气浪和疾速飞射的物体却向他们袭来,一只直径足有1米的空气罩也向他们飞来。叶飞见此急忙侧身扑进一间仓房里,可是洋洋却暴露在危险中。血蝙蝠到底不愧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斗士,他本来在洋洋前面,却反应迅速地回身抱住她在原地一转,那只眼看要砸到洋洋身上的空气罩却砸在血蝙蝠的后背上,巨大的力量把他们一同推出好几米远。
阿阳这时也跑过来,发现血蝙蝠已昏死过去,他的后背竟然刮开两条长长的血口,深可见骨,鲜血没有阻拦地喷涌而出,他虽然已经昏死过去,但双臂仍然紧抱着洋洋,可见他为保护小姐竟然到了舍身忘死的程度。阿阳也不禁为之撼动。叶飞这时又从仓房钻出来要把洋洋拉走。“不!要走带他一起走!”洋洋喊道。
“洋洋,你冷静一点,他只不过是一名保镖,能为主人而死是他的荣幸,快走!”
洋洋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啊?!你敢打我,好!既然你不想走,我可不会陪你一块儿找死!”面对死亡,叶飞扔下这句话,独自向救生船跑去。
救生船上已经容不下更多的人,那些健壮的法国人和叶飞把几名抓住船帮的工作人员用桨打下水去。游艇上其他的人不顾一切地跳入水中,救生船和漂在水中的人呼喊乱叫地离开游艇。“你为什么不走?”洋洋看见整个游艇上只有阿阳站在面前,不由得伤心至极,她没想到平时那些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在这时竟这样胆小如鼠,卑劣无情。
“因为我是安全负责人。”阿阳看着表说。
“那么这样吧,陈九阳先生,如果您愿意帮我,就请您带上血蝙蝠离开这儿,就算是我求您。”面对船尾熊熊燃烧的大火,洋洋第一次请求这位曾被她多次戏弄过的人。
阿阳没有离开就是有心帮她,可听到这个请求不禁为之惊异,看来只有在危险关头才能看清一个人真正的品质。
“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可他救过我呀,你还是走吧,我可不愿意让人看到我害怕的样子。”
阿阳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说的话感动了,他没想到像孔妮洋这样的千金小姐在关键时刻竟能做出连男人都没有勇气做到的事。
“孔小姐,如果不再发生爆炸,我会想办法带你们一同离开,现在请来帮帮我。”阿阳说着把衬衫脱下来捂在血蝙蝠的伤口上。
“陈九阳先生,有一句话……我……对不起,请原谅我平时对您不礼貌的行为,总之,我非常感谢您,没想到最后留下来的竟是对我最冷淡的人。”洋洋腼腆而难为情地低着头说。
阿阳没说什么,他把血蝙蝠的伤口包扎好,然后抱起他说:“好了,我们到后面去。”
随着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地过去,阿阳使他们尽可能远离艇头,因为下一个15分钟要发生的变化将是在游艇的驾驶室。
“这样行吗?”洋洋忍住脚腕的疼痛,帮阿阳扶着血蝙蝠。白鲨号游艇上这时除了他们三个人,再没有别人了。
又一声沉闷的爆炸突然响起,游艇再次出现了剧烈的震动。阿阳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发现游艇上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首先在行动前没有充分估计到这里的火情,事实证明,周围的大火根本无法再让他们坚持太久,在事先预定的计划里,小狸猫他们要等7次爆炸过后才会靠近营救,但是他现在不仅要尽快离开,而且还要带上这两个人。他这样做并不完全出于同情,而是考虑到争取一种更好的保护,叶飞既然没有保护好孔小姐,老狐狸知道后一定会更加不满,为了这些原因也应该救他们出去,不管怎么说,救人是安全人员的责任。
“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抛下我们吧?我现在怕得要命。”女人不但感情柔弱,胆量也一样,别看1分钟前威风凛凛,可1分钟后就会变成一只饱受惊吓的小羊羔。
“小姐,您放心,只要您能看见我,就说明您平安无事。”
“谢谢,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不,您非常漂亮。”
“阿阳,别人都这样称呼你,请让我也这样称呼你―――我发现你这个人很特别,和你在一起,总有一种安全感,但愿这种感觉不是被吓出来的。”洋洋毫不隐瞒地说,她确实被阿阳那种特有的镇静所感染,当然这种感染也包括阿阳能为她挺身而出。
突然又一声巨响,游艇好像要被震翻一样倾斜起来。
“啊……”洋洋尖叫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一边滑去。
阿阳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拉过来,她乘势扑到阿阳身上,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把脸深深依偎在阿阳的胸膛上。
“孔小姐,现在没事了,请不要这样。”阿阳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一个女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也感到有些紧张。
“阿阳,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乱?”她仰起脸儿。
“孔小姐,头发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是先保护性命,我去拿救生圈。”阿阳每时每刻都没有忘记危险,再这样下去,他们不被炸死,也会被烤成肉干,现在距离第5次爆炸还不到4分钟。
“不过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以后请叫我洋洋。”她的眼睛充满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好象真得忘记了目前的处境。
距离爆炸时间还不到2分钟时,阿阳把血蝙蝠背到船舷边,告诉洋洋先跳下去。
“什么?从这儿跳?可这下面会不会有鲨鱼呢?”
“没关系,跳吧,鲨鱼早被炸弹吓跑了。”阿阳哭笑不得地说。
“可是……”她盯着下面还在犹豫,阿阳一把将她推了下去,接着抱起血蝙蝠也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游艇上又爆起一团火光,巨大的响声仿佛要把他们从水里震出来,七零八落的飞物像雪片一样溅到水面上。
阿阳把血蝙蝠的头部托出水面,然后寻找消失不见的洋洋。
“哈……阿阳,你知道吗?这次旅行可太有趣了,如果不是有你,我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她忽然从水里冒出来抱住阿阳高兴地笑起来。
阿阳、洋洋和血蝙蝠在海里整整飘了2个多小时,一艘‘过路’的快艇才把他们救了上去……
白鲨号游艇的爆炸沉没对孔奇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他并不是可惜损失一条游艇,而是无形中觉得自己多年来编织的这层保护网将会毁掉,他觉得可能是黄易,如果老五真要夺取龙城地盘才甘心,那么铁老帮会的今后将永无宁日了。
为了这件事,他处心积虑了两个多月,他考虑是否应该用自己的名义特别召开一次铁老会,这样做也许能面对面地说服老五尽量在不要发生不愉快的情况下改变对方的想法,此事关系到铁老会所有成员的安危,在没有真正了解老五的想法之前也只能通过对话来想办法了。目前在龙城地区,势力最大的就是他和黄易,类似于牛凤山和白启明之流就是闹翻天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自从铁老帮会在多年前销声匿迹以来,他们这些铁老帮会的成员们无不遵守着一种和平的态度,无论是他孔奇还是其他兄弟都在尽力倡导这种和平能得以长久。如果没有这样的眼光,恐怕他们早已不存在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经营的事业也将付之一炬。一直以来,无论这种稳定还是和平是否真实,但他们能操纵龙城所有党派和团体,能使政府机构随着他们的心愿去运转,这样的能力就是来源于他们之间的稳定与和平。所以经过认真考虑,他决定提议尽早召开铁老会,只要能使老五改变对立态度,让一步也是可以的……

自从白鲨号游艇事件后,阿阳依然回来经营自己的生意,所有手下人从他身上根本看不出发生过什么事,一切还是照旧,唯独不同的就是出现了一位追求他的姑娘。
今天早晨,阿阳从外面回来已经是8点多钟,用过早饭,照样进了书房。红嫂明白他在几个小时之内是不会出来了。
何潜这时带着2名兄弟从外面回来,他这段时间正在经营离此不远的一家旅店。他暂时是这家名叫“蓝色夜晚”旅店的经理。自从旅店开业后,原来随他住在小白楼的兄弟都搬了出来,其中有8个人被安排在小白楼对面的冷食店里,剩下的人自然跟他在“蓝色夜晚。”他每天都过来汇报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事,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只不过是一种规矩罢了。
“唔,是何潜呀,还没吃早饭吧?厨房里正好还有点现成的。”红嫂关心地说。
“谢谢,不用,我吃过了,阳哥呢?”
“在书房里,恐怕你现在见不到他,有重要的事吗?”
“哦,没什么,如果这里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何潜对红嫂也特别尊敬,因为她做事一点不像一位仆人,完全像一个大家庭的主妇。
“红嫂,好像有人来了,我去开门吧。”何潜过去拉开门。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一位美丽的姑娘时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位姑娘正是孔妮洋小姐,这段时间,她平均每个星期都要来几趟,她已经是这里的熟人了。“哎呀,是洋洋姑娘吧,快进来呀。”红嫂也看清来人,急忙热情地招呼起来。
“对,对,洋洋小姐,快请进。”何潜热情地请她进来,吩咐手下兄弟端上一杯香茶。
他和手下兄弟对这位小姐出入小白楼已经习惯了,虽然还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可从门口停放的那辆白色劳斯莱斯牌轿车上不难看出,她不是一般女人,像这样名贵的轿车在整个龙城也没几辆。何潜另外还注意到,这位姑娘每次进门以后,外面总有一辆轿车跟着停下,像是保护她的。“谢谢―――红嫂,我带来一包鲜鱼,实在拿不动,让人帮忙拎进来吧,就在后背箱里。”“洋洋姑娘,每次来都要你花钱,下次可不要这样了。”红嫂也觉得不好意思。
何潜对她送来的东西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这位小姐出手格外大方,每次带来的东西绝对是上等的好货,就是鱼,也是海里不容易捕到的那种。
“我怎么没有看见阿阳?他不会又不在吧?”
“在,他在书房里,他知道您会来,所以正等着呢。”没等别人说话,何潜回答得倒满利索。洋洋激动地站起来,她前天来就白等了几个小时,看来今天是不会空欢喜了。
书房里,阿阳起草完一份为明天剑神集团最高经理会议准备的发言稿,可看过一遍后觉得不满意便塞进碎纸机里,然后再重写,不满意接着处理掉,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这时已经过了1个多小时,还没有把发言稿赶出来。他索性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准备躺在小床上,却听见敲门声。
“是谁?”阿阳大声问,平时书房的门是没人敲的,如果有事可以通过传话器讲明,可能是有谁忘了。外面没有回答,敲门声还在继续。
“奇怪。”阿阳只好亲自去开门。当他拉开门,发现门口站的竟是洋洋。
“阿阳,对不起,能允许我进去吗?”
“这……好吧。”阿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自从我来到小白楼就听说这间书房从不让人进,看来我是例外啦?”洋洋一边观察一边笑眯眯地说。
“因为你是客人嘛。”
“哦,那么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客人吗?”
“这个……当然不,我只是……”阿阳面对她那种颇为认真的神态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既使和再聪明的人对话,应付几句对他来说也不困难,可是对这位姑娘,他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呀,这里怎么没有窗户?上帝呀,我在书店里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书,你要看完这么多书会看到什么时候?”“啊!你留这么多报纸干什么?咦?这是什么……?”
阿阳没法回答这么多问题。
“阿阳,你不高兴我来吗?你一定不欢迎我,要不然为什么不说话呢?”
“哈……”阿阳实在憋不住笑了,他想起在皇冠大酒店和生日宴会上见到她的情景,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阿阳对接触女人没有什么经验,尤其像这样纯真的女孩子,更不知如何来应付,看来光指望一些书本知识根本不够。
“你在笑什么?是笑我吗?如果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了。”洋洋露出一种生气的样子说。
其实自从经历过沉船事件后,她确实喜欢上了面前这位与众不同的男人,而且经过两个多月的来往,更加深了“喜欢”这个词的意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见你手上的戒指很特别。”阿阳急忙改变话题。
“哦,这个戒指是父亲送我的,他说这曾是400多年前,法国一位王后戴过的,不过我不喜欢,可总不能扔了吧。”
“其实戒指也不一定贵重的好,可以选择流行的。”
“不行的,我母亲常对我说,女孩子的戒指只能让男朋友去选择才会得到幸福,我也盼望能得到幸福,如果……如果你能送我一枚戒指……”洋洋对追求的事物相当执着,可神情又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在羞涩地躲闪着。
“洋洋,我知道你的感情,可我还是劝你不要草率决定这种事,你一点也不了解你面前的男人,你应该坚持自己的生活。”
“不,我不想了解,也不要坚持。”洋洋这段时间所有被压抑的情感好像再也无法控制,许许多多奇妙的想往和翻腾的意念都在此刻喷涌而出。她走上去,抛开一切,紧紧依偎在阿阳怀里,没有言语,没有表示,只有一颗透明的灵魂。
阿阳同时也紧紧拥抱住她那似抽泣似颤抖似欢悦的身体。他们就这样拥抱着,持续了很长时间。阿阳考虑是否应该让她坐下或说点什么,可他又没有勇气推开她,他感觉这个姑娘太脆弱,就像一块水晶,稍有不慎就会摔碎——她确实太可爱了……
“我明天还会来的,你等我好吗?一定啊―――”当洋洋从书房出来时恋恋不舍地说。
“我的小姐,你回去晚了,你父亲会不放心的,要不要我送你呀?”阿阳也不愿留她过长的时间,他还有些不习惯。
“真的,太好了,我们可以兜兜风,我知道有一条街的夜景很美。”
“这……好吧,我去换衣服。”阿阳后悔刚才说送她。
“上帝呀,有没有搞错?现在刚12点,午饭时间还没有到就赶我走。”洋洋这才注意到时间。他们从楼上下来,小白楼的人都用一种喜悦的目光看着。阿阳显出一种若无其事的样子,洋洋脸儿红得像一朵出水芙蓉……
海滨区园林旁的豪华住宅里,孔奇正在和叶飞谈话。
“年轻人,你用这样的口气和长辈说话,难道不清楚这是很不礼貌的吗?”孔奇显得很生气。血蝙蝠就站在旁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身上的伤完全好了。
“孔叔,可您要明白,您的女儿现在正干什么?我这样说话不也是为了她吗?您知道,她只有跟我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且这也是您老早决定的。可现在,她却与陈九阳那小子纠缠不清!”叶飞这段时间一直为这件事恼火,因为自从游艇事件以来,洋洋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就像陌生人一样。他明白在游艇上做得有些过份,但也不至于就此结束。看来是那个讨厌的陈九阳在从中作梗,他对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难道一个手下人能比他强?他每当想到这就觉得心口堵得难受。这么多年,洋洋一指头都没让他碰过,他不甘心就这样再把这个女人白白送给了别人。“这个情况我也知道一点,不过我虽然是她的父亲,但她是个大人了,对生活有选择的权力。如果要转变她的想法,只能由她自己去认识。我可以和她谈谈,也可以劝她不要和陈九阳过份来往。但你也想想自己的原因,我不可能把女儿交给没有地位的陈九阳,也不能随便嫁给一个对她不负责任的丈夫。”孔奇对此没有必要隐瞒观点,他在这段时间的确对叶飞很不满,同时还有一种担心。
“对于洋洋,我会努力的,可我也决不能容忍一个手下人如此猖狂!”
“你敢,在我面前无论做什么,你都要负责任!”孔奇气得用手重重拍了一下轮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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