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喝洪梁酒 做生死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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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两人都进气多出气少,我有些怒火中烧,却在张飞大人如实质一般的杀气威压下保持了冷静。我清楚的知道,现在更是清楚的认识到,我们的实力并不在同一级别之上。
“张飞大人,酒买回来了。”
我压住怒火,尽量装作心平气和的说道,同时眼睛向两边打量,熟悉一下环境。这院子两边各有一棵槐树,中间是一片空地。张飞好武,这片空地就是他的练武场,练武场的两边各有一个放置武器的架子。张飞大人并不是一开始就用矛,所以对十八般武艺都有些粗通,架子上也自然是刀枪剑戟俱全。此时,张飞手中的鞭子,便是从架子上取下来的,原来鞭子的位置正摆放着一柄巨大的矛——丈八蛇矛。
“恩?”正在发火的张飞也许是闻到了酒香,眯着眼睛用力的嗅了嗅,一脸的阴霾都消失不见,笑着说,“洪梁酒!洪梁酒!果然是洪梁酒!儿子,你倒是没有辜负我的希望。等我杀了这两个凶手,再陪你喝酒!”
“儿子?凶手?”我听得一头雾水,却不妨碍我明白张飞这就要下死手了。“看来张飞大人真是喝多了,已经连人都认不清楚了。”
“张飞大人,不要杀他们,他们都是大人手下的士卒。”我一边说着,一边向东面的武器架靠近,那里有我擅长的长枪。“他们也没有什么过错,不是吗?”
“哈哈哈,你帮他们求情?”张飞突然仰天长笑,低头用鲜红如血的眼睛盯着我,“差点被你小贼给蒙混过去!原来你不是我儿子,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看我先宰了你!”
张飞将军不知道在战阵之中杀过多少人,那仿佛死神召唤一样的目光就差点将我吓得坐在地上。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从没有从没有体验过的恐惧,却在我再一次看向宣真的时候瞬间消散了。宣真口中满是鲜血,一张口,鲜血就不停的涌出。他却不停的对我说着什么,我从口型认出,那是“走!”
当奉先公远去的时候,我便没有忠诚,可如今我却不能再没有友谊。想起宣真将暖融融苦涩涩的汤药灌进我嘴里的样子,想起他兴奋的给我将起主公和两位将军的事迹,想起曾才教我沙场经验时的严肃,催促我睡觉时候的和蔼,我决不能在此时抛弃他们。我将左手的酒坛用力的掷向张飞,自己揭开右手酒坛的封印,一口喝了下去。
“奉先公,我可能就要去找你了。”我在心中说道。
张飞一手接过酒坛,撕开封印,也是大口的喝了起来。喝罢,张飞大吼一声,“好酒!”
我跟着大喝,“好酒”便将酒坛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接着,我转身走到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柄长枪,指向了张飞。也不知道是酒壮人胆,还是抛弃了一切就无所畏惧,我现在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连一点点的胆怯都没有。
“益德大人,来吧。让我们之间来个了断吧!你对我打骂驱使,这算一笔账。如今又事关他们的生死,不论如何,今天是要决胜负了。”
我单手持枪指着张飞平静的说道。我觉得自己的语调平静的像个死人,或是平静的就像是和死人说话。
“敢冲着俺燕人张翼德横枪,汝,好胆!”张飞居然笑了,狰狞的笑了。“汝若能胜俺,俺便放过这两个。若不能,则取汝等性命。”
他在我的注视之下,不紧不慢的放下皮鞭,拿起乌黑发凉的丈八蛇矛,随意的摆个起手,慢慢的向我走来。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尽是轻蔑。我双手紧握长枪,生怕双手手心的汗水让我滑手。原本张飞就高过我一头,可现在却仿佛高过我七丈的阎王恶鬼一样。乌黑的丈八蛇矛仿佛对着我嘶鸣着,诡笑着,为即将获取一个新的生命和灵魂而欢呼。张飞迎面而来,我却感到一股迎面的风,这是杀气。
我受不了滔天的杀气,知道若是在等下去,我气势再弱几分,便没了唯一出手的一丝希望,只得出手。
“丈八蛇矛比我这长枪要长,决不能离开他太远,不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抢步向前踏了几步,脚下加力,我伤愈后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上不少,迅速的靠了上去。张飞连动也没有动,只是停下步子,用看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理会,而是脚下加紧步伐,一步踏入了蛇矛攻击范围内。这时,距离我长枪能够刺到的距离,还有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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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只在须臾间,不到一个呼吸,我就连续的前进了两步,而张飞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他是来不及,还是不屑占便宜,我没时间去想,而是挟高速冲刺的劲头,向前递出长枪,就用了一招突刺。

“嘿嘿,”张飞咧嘴一笑,蛇矛在腋下一退,右手抓的位置就变成了蛇矛中间,也就是说,他将蛇矛当成长枪来用。同时,他用腰力侧身,后面的半截矛尾便横扫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扫在枪头之上。力量之大远远超乎我的意料,将我早就暗自小心,用力控制方向的长枪一次扫偏,连带着我都是稳不住身体的后退。铁枪被陨铁造就的蛇矛一扫,铁杆以超快的频率微颤,巨大的反震力让我的手腕生疼。
我又退了三步,这才重新握紧了长枪。那长枪的枪头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凹痕,深陷了十枚五铢钱的厚度。我心惊,若是这一下打在身上,不论穿了皮甲还是铁甲,都绝对无生还的可能,没想到,即使没用枪头,丈八蛇矛的杀伤力依然如此强悍。
张飞戏虐的看着我的表情,缓缓的将手沿蛇矛矛身向下挪去,抓住了蛇矛底端。
“日,”我暗骂,自己刚才的后退居然退出了长枪能够攻击到张飞的范围外。此时,只有他打我,而我却因长枪的长度所限,无法攻击到他!此时,还要管什么威力,张飞喝多了已经不分敌我,这次可是真的不死不休了。我集中精神,再次上步,希望能够靠近张飞的身体,重新展开攻势。
张飞右手将矛高高举起,就像打板子一样的单手麾下。
“嗡”的一声,蛇矛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砸了下来。我此时正好出去前冲中双脚腾空的一刹那,根本无法闪避,只好硬着头皮的双手横枪去栏,手中大吼“开!”
投入了我所有气力的防守果然磕开了张飞蛇矛的单臂抡砍,我双脚弓步踏在地上,微微颤抖,这次没有再退一步,却似乎因为硬抗的力量太大,伤到了双手双腿的筋脉。我咬牙又前行了一步,刚才站立的地方居然有两个一枚五铢钱厚的坑。
张飞右手臂高高向后,稳稳的拽住了被磕开蛇矛的底端。
空挡!
一个机会!
我连淤血都没有来得及吐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向前一步,将长枪刺出。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长枪已经不直,中间的地方被张飞的一招打得弯了。整条长枪就好像一个很小角度的弓身。若是同一个位置再碰到一次刚才那样的论劈,恐怕我这条长枪会和我的**一样被劈成两半。
张飞最近一挑,居然又笑了出来。
团套!
诡计!
张飞右手闪电一般的向下一拉,居然放手了,让丈八蛇矛向标枪一样向我射过来,他自己则闪身躲开了我长枪的突刺,用腋下夹住了我的枪身。长枪我若是不放手,恐怕自己立刻就要被钉死在地上。无奈,我只好放任长枪被夺走,向自己身体的左侧闪身。
张飞又笑了,这居然还是圈套!
蛇矛“哆”的一声插在土地上,足足钻进土层一尺多。可我还没有落地,我的长枪便又被张飞投掷了过来。这下子我死定了!
我只来得及用力的踢向长枪,希望能够改变长枪的方向,可没有接力点的腿并没有多大力量,踢到长枪上就好像踢到了铁板一样,只是改变了一丝一毫的方向。长枪无头的那端插在我胸上,整个长枪随即当胸穿过,**土层半尺,将我牢牢的钉在地上。而我,只是感觉胸口一痛,仿佛无头的那端也有着最尖锐的枪头一样。
张飞长枪一掷,便飞身向我跑来,我刚被钉在地上,他已经拔出了蛇矛,狰狞的对我说。
“尔等受死!”
我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长枪,又看看对着我头部的蛇矛,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上,弱者还真是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啊!”
“原来真正高手的枪矛术是这样啊。”
……
我听到丈八蛇矛在空中舞动带起的风声,宣真吐血的声音,槐树上的鸟鸣,老鼠吱吱的叫声,张飞的呼吸声,人的脚步声,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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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未落下,我听到“当”的撞击声和关羽将军的怒吼。
睁开了眼睛,我看到张飞正被关二将军完全压制。关羽的刀法大开大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喝醉酒的张飞那矛法则越发的凌乱,苦无招架之力,终于被关羽一招“围魏救赵”将丈八蛇矛击飞。
一场同当世顶尖高手的决斗,接着观摩了一场当世高手之间的战斗,我感到受益匪浅,却疲惫不堪。当胸穿过的长枪依然死死的将我钉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感到身体里的血液和力量一点点的正在减少,而二将军还在帮三将军醒酒,似乎大声说着,“三弟如此将大伤大哥仁德之名,知否?”
我模模糊糊的听得这么一句,又妮妮喃喃的低语:
“关系远也不能这样放着我不管吧?”
…终于,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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