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喝洪梁酒 做生死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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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命令我可不敢违抗,从我家出事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同一个女人说这么多话。再多说下去,恐怕我的舌头都要打结了。我急忙撩开门帘出去,掏出怀里的大钱交给猜拳中的刀疤脸。几个酒客都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面红耳赤,一副羞赧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
“占便宜了?”这酒店的掌柜用怀疑的语调问我。
“占了。”我一时大意就将实话说了出来。
当我准备接受这掌柜的呵斥或是打骂的时候,掌柜的反而用一副“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我,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是个高手啊!”
“什么高手?”我还在为刚刚的那句实话而后悔呢。
“哈哈哈,你占了便宜,还能从似男手下全身而退,自然是高手咯。”面相凶恶的掌柜不但没有扑上来和我厮打在一起,也没有义正严词的呵斥我,这让我有些纳闷。那个女的不是这掌柜的女人吗?
“为了第一个能站着从似男手下跑出来的男人,干杯!”坐在掌柜身边的酒客高呼着举起海碗,一饮而尽。他这话一出口,桌上的几个男人都大笑了起来。
“又是你们几个合起来捉弄我!看老娘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那黑屋的布帘随着声音被撩开,里面走出一位双十年华的女子,长相并不出众,穿着也很寻常,可两只单手各举着十斤的酒坛,还能飞快跑来,这亮相足够把我吓住的。
我心想,“这还算是女人吗?”
这女人凶悍得不像样子,居然隔着老远一下子就将两个酒坛丢了过来。十斤的酒坛子好歹也有人头大小,若是真的砸到人头,也能头破血流的。何况,这两个酒坛子丢过来的速度还不慢,至少不比我丢个十斤的石头慢。我低头看向掌柜的,掌柜的却面不改色,还是笑容满面的样子。
掌柜的将自己海碗中的家酿一口干掉,这才站起来双手去接两个十斤的酒坛子。我看得咂舌,这人就像是街头卖艺耍杂耍的一样,双手在接道酒坛的同时转了个小圈,就将头大的酒坛稳稳的抱在了怀里。单单这份精准和力量,我自问就是绝对做不到的。旁边的几个酒客却是一点惊奇都没露出来,似乎…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鲍出!老娘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要是再找人打扰我喝酒酿酒,小心老娘跟你玩命!”那女人疯婆娘似的嘶喊了两句,便回了那暗室一般的屋子。我有些惊异于这小店掌柜的武艺,对于他跟这女子的关系更是一头雾水。
“疯婆娘终于脸红了!”掌柜的说道,语气中却有着淡淡的欣慰。
掌柜的转身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用很肯定的长辈语气,说“喂,你小子叫什么?”
“我?”我左看看右看看,这里也就我一个人。“秦钟,我叫秦钟。掌柜的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我宣布你被这个疯婆娘看上了,就留在这里做个小厮,也好以后发展发展关系。”这掌柜的用很豪爽的语气说,却把我吓个够呛。厅堂里的客人又是一阵哄笑。留在这里当小厮,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张将军对我也不是很好,打骂都有过,我早有几分不想干了。可是跟这样的疯婆娘发展关系,那也太恐怖了!
“不了,不了,在下乃是左将军、徐州牧刘备麾下亲兵,还不想改行。请把酒给我,我还有急事。”我回答。
鲍出听了这个露出惊喜的神情,上下又打量了我一番,看得我头皮发麻,这厮不是传说中的龙阳吧?糜芳大人曾经笑着跟我说过一些关于龙阳的事情,一想起那些娈童,我就忍不住的恶寒。当初,我还慨叹来着,“真是想不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有这样喜欢男人的男人。”现在,我却只是祈求上苍,别让我面前的家伙是个龙阳就好。

“好,酒给你,以后你多照顾照顾我这家店就好。”鲍出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若是不看横贯整张脸的疤痕,还真是有点好看。“要是你不来,我跟赵似男那个丫头可都会想你的。”
我恶寒,冷汗流了下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众人哄笑。
取了酒,我像是逃跑一样的出了店,急忙向回赶,就好像是背后有鬼或是敌人在追一样。结果,我回来用的时间比去的时候少了三分之二,人的潜能果然如同书上所说的巨大。
看门的老兵今天突然多了起来,有七八个人或站或蹲或坐的待在门口竖起耳朵侧过脑袋在向里面看着什么。他们看到我回来,就齐刷刷的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难道我的脸上有花?”我双手搂着两坛十斤的洪梁酒,也不跟这些熟悉的家伙们闲扯,抬腿就要进府。可脚步还没落下,就有三四双手拉住了我。
“秦钟,先不要进去,里面危险。”说话的人叫做严江,现在是刘备大人的亲兵,曾经是张飞大人麾下的曲部校尉。现在,他正一手拉住的裤腿,苦笑着看着我。“张飞大人喝醉了,见着谁揍谁,听说还有两个兄弟被他绑在柱子上鞭打。先前不管是辱骂还是痛乎的,总归还有些声响,可现在却是一片寂静,只有鞭子抽打**的声音了。你来的晚,不知道张飞大人的脾气,他喝醉了要不弄死几个士卒,是不会安心就寝的。这事情就连刘备大人都管不住,更何况现在两位大人都不在府上。简雍大人去劝诫也被张飞大人一拳打伤了。”
“什么?”我听严江说的严肃,已经信了七八分,可头脑中却不停的闪过一张张脸。这府中的人,没有几个我不认识的。我年纪轻轻,听说又得主公青睐,自然对我都客气几分。而我也懂得谦虚,知道自己不足的地方尚多,总是虚心求教,对人也客客气气,有时候还会从张飞大人那里克扣出一点点的酒送给几个馋了的好酒之徒,也获得他们的好感。我认识他们,他们也认识我,我们是朋友是战友!我可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死去,难道我死去的战友还不够多的吗?
“我要进去看看,我现在是张飞大人的亲兵,我要看看我能不能劝劝他。”我说着,用力向前走了两步。拉住我的人猝不及防,纷纷松开了手。我搂着两坛酒,大步前迈,头也不回的直奔张飞所在的院子。
丞相府旁边的这家人也许是一户富贵人家,非常讲究风水,首先整个府邸并不是方形,因为方形入字。而且府中的小院子之中若是有树,那肯定就不是一棵。院子中只有一棵树,那不是“困”字吗?当然,小院子内也不会一棵树都没有,那就成了“囚”。实际上,每个原子至少有两颗槐树,或是松树。
张飞的院子中就有两棵可以用来乘凉的槐树。
我一进院子,就看到两棵槐树上都绑着人,而张飞大人提着鞭子站在院子中央,红红的脸上却带着阴沉,若是硬要用颜色来形容,那就是红黑,接近于紫。
“宣真!”我看向东面的槐树,上面捆着的正是宣真,原本总是微笑的他如今身上连一块好的皮肉都没有剩下,一道道殷红的鞭痕爬满了他全身。宣真的头垂着,像是没有力气一样,嘴中好像呻吟着什么。
“曾才!”西面的槐树上,绑得却是曾才!这个和我住在一屋子的兄长,平时对我关爱有家的大哥哥!曾才的情况看起来也不比宣真好多少,同样满身是血,我能明显的看出来他已经晕了过去,可他的全身还在无意识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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