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喝洪梁酒 做生死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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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将军张飞酒醉鞭笞士卒,钟以命相救,重伤,命悬一线,几次止息。
——《汉末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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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阻拦关羽大人斩杀曹操,在私下解释过后,似乎得到了关羽大人的理解。而张飞大人在许田见关二将军发怒,曾调笑几句,不曾想关二将军居然较真起来,已然三日不理三将军了。主公、二将军和三将军之间的关系素来极好,三将军张飞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知如何下手,整日闷闷不乐的。
这些,我这个三将军唯一的亲兵自然看在眼里,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谁叫三将军脾气也很倔强,死活不肯去道歉呢。
刚开始的时候,三将军还只是每日多练习几套拳法,枪矛术。可到了今日,他居然闷在屋中不出来了。我不用想就知道,最后一点杜康酒也要进三将军的肚子了。
“秦钟!”
整个府院恐怕都能听到这一声暴喝,而能喊出这音量的,也就只有三将军大人了。
“唉。”我哀叹了一声,早知道死也不来三将军麾下了。
几日前田猎时徐晃看向我的眼神分明告诉我,他们早就知道我在主公手下,只是曹操不让他们轻举妄动而已。不过,徐晃的眼神明显是善意的,似乎想跟我结交。算了,算了,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时间想这些事情!
若是晚了一点找三将军,恐怕他又要拳脚加身的打我了。
“唉,当了亲兵,没想到和奴仆也没有什么区别。”我有些黯然的自言自语说。
“秦钟!”又是一声暴喝。
主公可能是知晓了他二弟和三弟之间正在冷战,两人心情都不好,干脆将禁酒令都撤销了!难道主公不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的道理吗?我有满腔的哀怨想要发泄,只好学着张三将军大声的喊道: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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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被派出来买酒,不过不是杜康酒,而是洪梁酒。这酒产自关中西部,大汉武帝都赞不绝口,虽然关中自董卓迁洛阳之民到长安后,久经战乱,号称三百里无人区,可还是有关中人逃到了许都开起了酒店贩卖洪梁酒。张飞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居然知道这酒店——思洛酒肆。
思洛酒肆距离丞相府不近,几乎贴到了许都东门的边上又不算大酒家没什么名气。我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又是一阵好找,这才找到。思洛酒肆果然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只有最简单的木制两层楼,里面的桌椅陈设也是最便宜甚至堪称破旧的。酒肆的一层都是一些苦哈哈在喝酒,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儿和酒香混合在一起,让我觉得有些亲切。那汗臭味儿,我也是闻了几年的。当初做马奴的我,甚至还没有这些苦哈哈们干净。他们至少还有个家,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而我,当年则要和马睡在一起,满身汗臭和马骚,没有家也没有换洗衣服。我的所有财产只有我自己。甚至我连每一块马粪都不能浪费,要小心的用手捡起来,晒干,收藏好,到了冬天我这贱命还需要用燃烧马粪的温暖来维持。

我看了一眼,柜台的地方没人,又找了几个面善的人问了问,这才发现思洛酒店的老板原来正笑呵呵的和一群看似工匠的人坐在席子上,猜拳喝酒。这掌柜的不像来春酒楼的那位,一点也不胖,而是身体匀称,脸上有一道斜过整张脸的大伤疤就好像一条巨大的深红色蜈蚣盘在他的脸上。但是,若是去了这条伤疤,我还是可以看出,这掌柜的方脸长得十分俊朗。
“掌柜的,还有洪梁酒吗?”我走了过去,问道。
“有。百钱一斤,大小坛都有,你自己到那边取来,钱就交给我好了。”
我顺着酒肆掌柜的手指,看到一道挂着布帘的门,看来洪梁酒就是存放在那间屋子里。不过既然掌柜的不怕我偷偷的在里面喝上几口,我就自己去拿酒好了。
存放洪梁酒的屋子里并没有窗户,存放酒的屋子就应该没有窗户,里面漆黑一片,还有一股浓郁的酒香。我刚掀开布帘,就差点没有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醉了过去,又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便钻进漆黑的屋子想适应一下黑暗,等能够看清楚了,再取酒交钱。
于是我就向前踏出一步,没成想脚下有什么绊了我一下,我顿时失去了重心向前倒去。
“咦?怎么是软软的?”
我好像是倒在什么柔软的东西身上…
我在黑暗中摸了摸,发现这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因为我摸到了高耸的胸部。按理说,我已经十六,当有了第一个媳妇了,可是最下等的奴仆又怎么能得到哪个漂亮女子的青睐呢?就在几个月之前,我甚至连进媒妁房门要交的门钱都没有!所以,很正常的,我起了一点男人自然的反应。那女人似乎才刚反应过来,我感到他的全身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本来,我还以为她要大声尖叫呢,结果却感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杀气。这杀气浓郁得令我害怕。
“不是吧,我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啊!”
我心里暗叹了一句,立刻侧过头,避过了打向面部的黑拳。打人不打脸,她还真下了狠心。这女人都要跟我拼命了,我也不好意思在赖在她的身上了。我手脚麻利的站了起来,用真诚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我是来取酒的,这里面太黑了,没看到你,有没有撞到你,或是压伤了哪里?”
“没有,”那女的没好气的却是冷酷的说了一句,也站了起来。虽然屋中还是漆黑一片,但是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什么东西大概都能看出个轮廓。这女的居然个头比我都不差。既然是我占了便宜,自然就要道歉。虽然论起来出身不好,可我也知道这事情是我不对,连声道歉。
“你要多少酒?”她的声音并不好听,若不仔细的听起来似乎就像是一个小伙子。可我听她说话,就想起了刚才摸到的柔软的身体,尤其是那两团“柔软”,我就觉得我两个脸颊发烫,耳根子也发热。
“二十斤。”我也不管她看不看得清楚,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又补充道,“洪梁酒。”
“你出去先把钱交给我哥哥,我把酒给你抬出去。”她冷冷的说,似乎还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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