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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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就上表朝廷,给汝等正名!”我下了决断,立刻写了书信。我将书信和太尉杨彪留给我的玉佩一并交给宣真,让他找人,不,亲自送到许昌。这上表,一来报我收服淮陵、灵璧,打败袁术之喜,希望能有赏官,让我更加名正言顺的占着徐州南部的灵璧,二来希望朝廷平复仓慈、郑浑之恶名,让我真正收服两人的心。
三朝太尉杨彪在朝中有不少门人故吏,曹操也会利用我军掣肘刘备,想必我的上表不会遭到阻挠吧?
仓慈见我写信,再次施礼,而后果真找来了郑浑,一并出任了我淮陵的功曹。(淮陵丞单福,主簿刘晔。)两人见我器重,果然尽力而为,在大家商议后,以减税为代价,果然换得了宗族大家的支持,又广贴告示,说以农具耕牛相抵,绝不更改政令。这就令流民大为动心,踊跃应募。单单十天,就有五千流民组成十个屯,分驻女山湖北各段,水利、补种种种事宜都在刘晔、仓慈和郑浑的处理下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我也轻松了不少,不用在放大量的心神于政务,而专注于练兵。由于缴获了不少袁术骑兵的马匹,通云骑也扩充到了九百骑。猛虎营和熊枪营也练得杀气腾腾,精兵悍将。射声营则在严正和乐丹的调教下出了十余名能够百步穿杨的神射。
一晃,时间就到了七月。我军已经收得袁术放弃的洨县、夏丘,宛城张绣投靠了曹操,寿春也已然两度易手,由于士族大家夜半开门,同陈兰、雷薄的五千大军内外呼应,刘辟、龚都、周仓、裴元绍等人的黄巾军大败,被赶出了寿春,只能再次分家各自上山做了大王。
可是,不过十日,袁术就带着万余士卒回击寿春,大骂陈兰、雷薄背信弃义,投敌卖国。寿春几个大宗族见袁术势大,又一次故技重施,于半夜开了城门,放袁术军进城。陈兰、雷薄仓促应敌,恐难取胜。
陈兰心中愤恨,便提议焚城后撤出寿春,雷薄同意。于是两人命士卒焚房舍以缓袁术军进攻,得以悠闲的从西门撤出寿春,奔汝南投曹操去了。寿春于此夜付之一炬,生还者十之三四。袁术军大损,不足五千之数,而且行军之中多有逃逸。
袁术想要北归宿州,可刘备以糜竺五千士卒屯于淮水边,当时袁术手下不足四千人,不得过,终于死在路上。有人说袁术是饿死的,有人说袁术是郁结而死。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死了。
袁胤收敛了袁术的尸骨,只带着五百骑兵南投袁术的老部下庐江太守张勋。而徐璆则仗着自己的武力,从袁胤手中夺取了玉玺,带着两千人马北投曹操去了。
张飞擅自扮作张辽,偷袭下邳,斩了车胄全家。徐州就此易手,姓了刘。有消息说,简雍建议刘备同袁绍结盟对抗曹操,得到了应允,孙乾先生则作为使节已经前往冀州。我心中不禁要为孙乾先生担心。

刘备刚刚劫杀了袁术,将袁术赶出了徐州,顺便还将袁谭从青州伸出的触角一并清除,转脸就要和袁绍结盟。这翻云覆雨的速度未免太快,孙乾先生很可能会有危险。我心中有些纠结,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孙乾先生又要被刘备“借刀杀人”了。
可是归根结底,这些事情,我只能看着,却做不出一点反应,因为我军手中无粮。袁术“送来”的军粮早已耗尽,若不是女山湖和淮水中无数的鱼蟹和来来往往商人所缴纳的商税,淮陵就要饿肚子了!如今再加上流民所耗,我军的粮草只是堪堪而足,无法出击淮南,拿下原本袁术的地盘。
这几个月里,我完全忙得不可开胶。屯田的开垦,军队的训练,暴雨的来临,洪水的抵御,无一不是事关淮陵盛衰存亡的大事情。
诗经有云“七月流火”(其实是指星辰的位置),如今天气已经酷热难耐,连乡下的老狗们也都要躲在树荫下吐着舌头。可我依然奔走于淮陵和灵璧之间,为淮南寿春新来的流民奔波。
仓慈和郑浑上任之后,果然制定出了让宗族们不觉过分,又十分可行的屯田规范,并且付诸实施,令淮陵屯田的规模越来越巨大,沿着女山湖开垦出无数良田,已经安置了三万五千流民。
看着路边绿油油的麦稻青苗,我心中欣喜,原本人迹稀少的淮陵女山湖边,在我等的努力之下,一亩亩良田整齐的横列着,其中穿梭着百姓忙碌的身影。
百姓们只要见到我,都会尊敬的施礼,叩拜感谢。这无疑让我体味到巨大的成就感,甚至觉得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梦想!我对着高高的蓝天挥了挥拳头,笑着说
“再过两个月,只要稻谷成熟了,淮陵将会民殷谷丰,百姓安居乐业,成为这乱世中少有的乐土。再过两个月,我们就有了充足的粮食,就能要打出去了!”
经过同单福、刘晔的多次商讨,我十分清楚我军的位置:处于刘备、刘表、孙策、曹操四方的夹缝之中。如今刘备、曹操尚未和我们翻脸,孙策和刘表则未和我军接壤。可将来与其中一家两家交恶是必然的事情。我几乎夜夜都在思虑如何才能够从中杀出一条生路去。
八月,宣真带着圣旨归来。如今朝廷以被曹操把控,所谓圣旨,恐怕还不如说是丞相之旨。而且曹操果然想要借用我军来威胁刘备的后方,同时震慑刘表、孙策,居然封我为徐州别驾,淮陵太守,广陵太守(明年正式上任),东中郎将。并且趁机将陷入刘备、孙策和我军重重包围的陈登封到了东郡做太守。
这圣旨上所封的官职,在我眼中不值一提。军事上的胜利加之屯田的推行,让我在整个淮陵百姓中的威信已经无可动摇,这才是我最大的依仗。民心才是我立足的根本。那些炫目的头衔,只能给我淮陵带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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