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三顾茅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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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殇暂居的小院内,厉风拜见过满头白发的老夫人,与夏云殇一起来到书房。
“既然你跟从了我,我也该给你个正式的职位。不若你就暂作我的右卿吧!”
右卿,与左卿同属幕僚(狭义,可理解为顾问团)魁首,共同管理所有幕僚。然地位更加特殊,通常与主上拥有更加亲密的关系,多被其视为心腹。
“一切听老板的!属下一定刻苦努力,以助老板早日完成大业!”厉风恭恭敬敬的立于下首。
夏云殇暗笑厉风不伦不类的效忠词,却正色道:“既已在其职,便该谈谈你对本宫的建议吧!”
“这样啊!”厉风无意识的直身考虑,刚才的恭谨一扫而光,再次恢复那慵懒的模样。
夏云殇不以为意,静候着厉风的建议。
“老板的处境很危险啊!正可谓一无所有,两手空空,却要跟一群手持利器的流氓争抢逐鹿。更糟糕的是,老板身陷贼群,头上却顶着一颗耀眼的明珠。”厉风一脸苦恼的道。
“怎么能说一无所有呢?本宫现在不是得到冯氏家族的鼎力相助?还有王朝三大军团之一的白虎军?”夏云殇笑问。
“老板是想要为自己打江山,还是为冯氏打江山?冯氏不可信。虽说冯氏历代都为忠臣,且为王朝立下汗马功劳,却也不见得完全效忠于老板。更何况,老板手中早已没有其渴望的权柄,”厉风的眼中闪烁着亮光,“眼下之急,是要尽快建立自己的势力,奠定自己的根基。唯有当老板不再仰仗他人鼻息,与冯氏不再有高度差距之时,方可与之合作,将其作为成功路上的踏脚石。”
夏云殇轻拖下巴不语,紧盯厉风的双眼却闪动着莫明的光辉。
厉风见状,只好续言:“当务之急,一是尽快组建自己的幕僚(参谋,顾问团),二是组建完全受老板支配的军队,三是寻觅一立足之地,以充军资,收买人心。”
“可是这些都很难办啊!”夏云殇神色轻松的轻叹。
“的确,”厉风侧首,“属下之能有限,老板还是先寻募左卿,也好借助良士之言。”
夏云殇不置可否,嘴角藏着一丝迷人的笑意。
翌日,冯润、夏云殇出访燕谷,就征讨东夷失利一事问计于名士贺寒中。厉风随行,暗地里却希望能够恭请其屈就左卿一职。
冯府内,冯姝与其父冯凉在庭院里饮茶。
“爹,润儿与缘儿陪公主去拜访贺居士,您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冯姝冲洗着茶杯,冲乃父道。
“那贺老牛是那么好请的?东丘城的哪家权贵没有去请过?他理了吗?一个无权无势的嫩丫头,还望得其辅佐?”冯凉接过女儿递来的茶杯,“放心吧!一个小丫头,怎么翻出为父的手心?”
冯姝暗自一叹:“希望那贺居士真如传闻所说的水火不侵才好!”
马车内,冯润大发牢骚:“那贺老头就是个自视清高的老倔头。东丘城内的权贵每年备齐厚礼前去拜访,他从不理会,总是一脸的臭屁。时不时还借着酒疯指桑骂槐。虽说询问征讨东夷的战事,他也会多少出点主意,可哪次不是大败之后他才来所谓的指点一二。妈的,不就是个沽名钓誉的糟老头。要真有本事,他出条主意让我们一次把东夷给灭了!干嘛要来来回回的打得那么辛苦。而且每次失利,他还要把自己的主意藏着掖着,非得等你登门拜访,给足面子,他才一脸高深的缓缓道来,好似自己有多牛逼。”冯润越说越气。

夏云殇轻笑不语,偷瞟厉风。但见其恭顺的注视着冯润,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时不时还点头附和,露出敬服的眼神。
眼见厉风如此给面子,冯润不禁越讲越兴奋,忍不住便将与贺寒中有关的事从头到尾扯了一通。
末了,一脸过瘾的冯润还冲夏云殇赞扬道:“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云殇,你这个舍人没收错,很好学,不错!”
夏云殇和冯缘相视偷笑。
马车在晃晃悠悠中抵达贺寒中所住的村落。车夫驾车停于村外,厉风抱着一大堆礼物缀于三人身后,缓步往贺寒中的居所而去。
这是一个由茅草、竹屋构建的小院,一组不高的竹栏将一个巨树环抱于小院之内,院落里还种着几垄白菜。衣装朴素的中年长须书生仰卧于树荫之下,身旁散落着书简。
“晚生冯润拜见夫子!”冯润三人走到树下,一脸恭敬的冲贺寒中施礼。
“你们又到村间踏青(冯润拜访常用的借口)?”贺寒中不甚在意的回话,“若是累了便坐下休息吧!晴娘,端些茶水过来吧!”贺寒中起身冲着屋里高喊。
众人看看满地的黑泥、青草,只好应邀席地而坐。厉风则抱着礼物立于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小兄弟,把礼物抱回去吧!”贺寒中冲厉风吩咐,显然将其当作随行的小厮。
厉风也不在意,眼见有一风韵犹存的妇人端茶而来,不禁将礼物往树下一扔,赶紧上前帮忙。
“不用,”妇人满脸的慈意,“还是我来吧!”
厉风也不客套,拍拍**走到树荫里坐下。
贺寒中偷偷打量厉风几眼,却对着冯润道:“公子若是遇到什么难题,不妨直说,兴许在下能帮上什么忙。”
“你当然能帮上忙,”冯润心中老大不快,“这次跟头栽大了(指战事失利),你倒说得直接了。”
眼见夏云殇与冯润恭谨的向贺夫子请教,厉风拔下身边的杂草塞入口中,仰躺着望起天上的白云来。
良久,百无聊奈的厉风见贺夫人坐在屋前挑理白菜,也上前帮起忙来。
贺夫人劝了几句,见厉风不语,便轻笑着任其捣弄。
一会儿,厉风发觉贺夫人总是不停的微微咳嗽,不禁好奇相问:“夫人身体有恙?”
“没事儿,老毛病了,”贺夫人淡淡一笑,“当初生云非的时候落下的病根。”
“云非?”厉风奇道。
“我儿子,”贺夫人的眼中满是溺爱,“比你稍大,整天吵嚷着建功立业,说是要出去闯荡,现在也不知荡到哪儿?”
于是,厉风与贺夫人谈论起她儿子来。
下午,车子载着众人缓缓而回,冯缘枕在夏云殇膝间酣睡,冯润和夏云殇轻声讨论着前方的战事,厉风则坐在车尾,望着远方的小院静静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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