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1) 斩首之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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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千贺彩,千贺光---三胞胎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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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死了,猪也死了。
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昏昏沉沉地抬起身子,打开门,光小姐砰然冲入房内,一把揪住我的胸口。
「你这个混蛋!」光小姐忽然狂爆似的说。
不对!不是光小姐!我这时总算清醒了。
就算地球在一秒间旋转五千圈,光小姐也不会说出「你这个混蛋」这种字眼吧。吐出这种台词,甚至一把揪住我的胸口,对光小姐来说是物理上不可能发生的现象,光小姐没有那种能力。
换言之,她也不可能是明子小姐,所以是…彩小姐吗?
「因为你。。。畜生!王八蛋!」
可是,即使是彩小姐,这也是一时难以接受的状况。
彩小姐怒不可抑,一副就要出手殴打我的样子,不,胸口附近早已被抡了数拳。只不过因为彩小姐的极度反常,我一时无法察觉痛楚。
「这种事、已经受够~~」彩小姐上气不接下气,香肩剧烈颤抖。「已经受够了…已经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请冷静一下,彩小姐。」我用力抓住彩小姐的肩膀,摇晃她的娇躯。
「发生了什么事?」
「…」
彩小姐猛然朝我一瞪,用一种非常忿恨的眼神。
打从心底憎恶仇敌的目光。同时,打从心底哀伤的眼光,竭尽全力瞪视着我。
「我们是这么训练过来的」昨天光小姐不是才说过?光小姐所受的「训练」彩小姐不可能没有受过吧。但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行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彩小姐终于缓缓地摇头。
「对不起,抱歉,我竟如此失态。。。」然后彩小姐颓丧地垂下头。「明明不是您的错…这种事…明明不是您的错…」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重复原先的问题。
「请告诉我,如果发生了什么事。」
「…」
彩小姐迅速背转身子说:「请到一楼的仓库。」然后朝那个方向离去。
我呆立当场。
「什么跟什么…那个…」
彩小姐应该是跟明子小姐一起离开小岛才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看玖渚帮我修好的手表…(尽管左右颠倒,难以判断)已经十点了。我似乎睡过头了,这是相当大的耻辱。
呃,那不是重点。无论彩小姐何时回来?现在几点?我有没有睡过头?那些都只不过是芝麻小事。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彩小姐,刚才说了什么…」
一楼的仓库…不好的预感。
谁在那里?不好的预感。
这座岛上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不好的预感。
而且可能一如预测。
依照惯例,一如往常。
「喂,快起床,小友。」
「唔咿…早唷,阿伊,帮人家绑头发。」
玖渚双眼迷茫地抬起头。是做了什么好梦吗?玖渚一脸幸福的模样。
「现在可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小友。」
听见我的台词,玖渚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那不洗脸也可以咯。」
2
往内开启的门。
赤音小姐在房内,和室外呈垂直状伏倒在地。因此,那个截断面,肌肉、骨头和血管的截断面看得一清二楚。令人感叹人类也不过是有机物的团块,那个非常可笑的截断面看得一清二楚。
对!
又是一具无头尸。
跟佳奈美小姐的尸体一样,从颈根处被砍断。
那个东西穿着套装,看似昂贵的灰色套装,也沾染血色不能穿了。
纵使还可以穿,但是跟昨天佳奈美小姐所穿的小礼服一样,应该穿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杀风景的房间。
我在此渡过三天。
赤音小姐却连一晚都没过完。
空荡荡的房间。
室内只有靠墙放置的木椅、装在墙壁的内线电话、被耨、应该是赤音小姐带来的数本书籍,以及一盏台灯。
「有上锁吧?」伊梨亚小姐问:「喂,光?」
「是的」光小姐回答的声音略为颤抖。凝神一看,她娇小的身躯亦然。「那的确,没有错」
「这么说来,是从窗户进来的?」
我随着伊梨亚小姐的话声抬起目光。
房门的对侧,也就是我目前所在位置的正前方墙壁顶端,有一个长方形的窗户。
可是,那扇窗户只不过是用来采光和换气,犯人要利用它侵入和脱身实在太---
窗户是开启的。
可以利用控制杆在室内开关的窗户。硬挤的话,那个空间的确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出
可是,那也实在是太---
「位置太高了」我自言自语。
从那里侵入的话,就等于从二楼跃下,而若要从那里离开,我想是难上加难。
基本上,正因为窗户在那个位置,绝对无法从那里进出,才会决定将这里当作监禁场所。
总而言之,要从那扇窗户侵入是不可能的。
可是…唯一能够进出的房门有上锁。
换句话说…又是一间密室。
第二具无头尸,第二间密室。
第二次无头尸,第二次密室。
「唔喵~~」玖渚在我旁边嘀咕。
我欲言又止。
眼前的无头尸是原本被我们视为犯人的人物。
哎呀呀,这时除了沉默以外,还需要什么言语呢?
没有看见头部。总之跟佳奈美小姐的时候一样,绝对不可能是自杀或意外身亡…
「不论如何,看来许多事情都必须重新思考。」伊梨亚小姐终于开口。「各位,可以到餐厅集合吗?光,记得将这个房间锁上。」
伊梨亚小姐这次也是当先离开现场,玲小姐默默跟随其后。
「必须重新思考…」我自虐地低语。
正如她所言,确实必须从新检视至今思考、思索过的一切。而且,必须考虑的事情又增加了。
「所以,这是连续杀人事件…」我再度自虐地低语。
连续杀人事件。
为了防止那种事,我才将赤音小姐监禁在这种地方。可是,从结果来看,却让她成为第二个被害者。
是谁说要制造势均力敌的状态?我究竟在期待什么?对于杀人的人类,对于拧下他人首级的家伙,我究竟在期待什么?我是在期待人性化的心计、计谋吗?
我安心了。
彻底地安心了。
完全地懈怠了。
自以为那种方法便能限制犯人的行为。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赤音小姐昨晚的话语一一浮现脑海。她对我说过的话。
「…」
可以宽恕吗?这种事…
「真是戏言啊…」
我转身,背对现场。
就在那时,眼角余光瞥见弥生小姐。她脸色苍白若纸,比昨天更加严重。接连两天看到无头尸,脸色当然不可能好到哪去,那毕竟不是猪肉或鸡肉。
然而,即使如此…弥生小姐突然察觉我的视线,彷佛想要躲避我,开始朝餐厅走去。
「…」
我暗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玖渚拉住我的手臂。
「阿伊,快点走嘛,伊梨亚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大家都走了呦,待在这里也没用的。」
「啊啊…啊啊,是啊。」
我点点头。
重新思考,增加思考。
不论如何,第五天的早上差劲透了。
3
「半夜两点左右。」光小姐说道。
餐厅。
圆桌。
短短不过两天,就少了两个人。
天才画家伊吹佳奈美,七愚人园山赤音。
前天晚餐会上相互叫骂的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了,已经死了。
「园山小姐打电话到我的房间说她想看的书放在房间,希望我帮她去拿」
「所以?」伊梨亚小姐说:「你当然就依照吩咐去拿了?」
「是的。」光小姐点头。「那本书是武者小路实笃的《马鹿一》,有一点陈旧的文库本。」
「那种小事无所谓。换言之,赤音小姐当时还活着咯?脖子以上还在吧?」
「是的,那时还活着。」光小姐斩钉截铁地说。
换句话说,赤音小姐是在半夜两点钟以后遇害。我原本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见到赤音小姐的人,因此有些意外。不,正确地说,我跟赤音小姐只是隔着房门交谈,实际上并未见面。
赤音小姐的尸体是在早上九点半左右被发现。赤音小姐向来都很早起,在固定时间用餐,今天却未接到任何联络,感觉事态有异的光小姐便成了第一位发现者。
起初以为是换了环境所以睡过头。。。
但事实并非如此。总之,倘若光小姐所言属实,犯案时间就限定于七个半小时之间,由于赤音小姐的尸体看起来并不像刚刚被杀,因此正确的犯案时间应该是在半夜吧。
「好。」伊梨亚小姐看着众人。「接下来,跟昨天一样,首先进行不在场证明调查吧?」
她的语气简直就像在享受游戏。尽管我无法洞悉伊梨亚小姐的内心,但至少悲伤、难过或迷惑这类感情似乎都跟她沾不上边。
好!不论是谁?是什么?都是别人家的事,不过如此而已。
「这次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没有人开口,我便先起了头。「光小姐来找玖渚,到晚上十点或十一点左右吧?我跟玖渚都上床睡觉了。」
「同一张床?」伊梨亚小姐意有所指地笑问。
「怎么可能?上床只是形容词,我在沙发上睡。」
「是吗…既然已经睡着,假如对方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了。」
「唔咿!唔咿!人家不可能呦。」玖渚的小手咻一声打横挥过自己的颈子。「现场的仓库是一楼吧?人家一个人没办法下楼梯呗。」
「啥?」
不光是伊梨亚小姐,所有人都诘异地、吃惊地看着玖渚。
啊!只有一个人,只有真姬小姐索然无味地投以「早就知道了」的视线,但真姬小姐应该算是例外吧。
「所以人家才要阿伊陪着来呀。」
对!我也不是单纯因为无聊、出于兴趣而跟来这座岛。因为有非常明确的理由,因为被玖渚友需要,才会待在这里。

玖渚有诸多造成日常生活障碍的性质与特征,其中最重要的有三种。而其中之一,便是无法独自进行极端的上下移动。
那是规则。
与其用性格、性质或特征来表示,玖渚的脑里有一个严格、超然而强迫性的规则。假如硬要强迫她,就会大哭大闹以至无法收拾,从五年前开始就是那样。虽然曾经以为说不定治好了,但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吗…」伊梨亚小姐依然一脸惊讶。「可是,我是第一次听到那种事…」
「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呀。不过,如果仔细观察,也不是很难察觉吧?人家从来没有一个人上下移动过吧?来这座岛以后。」
吃饭时总是跟我在一起,除此之外的时间,她一直待在房间。
玖渚友。
「这么说来,那个人都是到房间去接你…嗯…可是,我们没有办法确认那种事情。」
「有医师诊断证明。」我说:「是心理因素,换言之就是一种精神疾病,我想那应该可以证明玖渚的清白。」
不过没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伊梨亚小姐寻思片刻,最后似乎决定转换思考方向,朝真姬小姐问道。。
「那么,姬菜小姐呢?」
「我在我的房间,整晚喝到天亮。」她看着深夜先生。「跟那位迷人的绅士喔。」
「是吗?逆木先生。」
「绅士我是不知道,但确实如此。」深夜先生点头同意真姬小姐的言论。「原本只打算打扰一下…但最后一直喝到天亮。」
连续两晚喝通宵?真是了不起的体力。不,或许对深夜先生而言,并不是体力的问题,只不过因为佳奈美小姐的事件,所以没办法不喝酒,不过如此吧。
对于深夜先生而言,佳奈美小姐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如今我已经能够想象。亲自教她画画,然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重要的人。
重要的存在。
「我跟姬菜小姐都没有喝醉,因此可以证明对方的清白。」深夜先生说:「是啊…是半夜一点左右。一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毕竟发生了那种事啊。到了客厅,结果姬菜小姐也在,于是姬菜小姐约我到她的房间,一直到早上…」
「…」
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就算不是那样,至少两个人在真姬小姐房间是真的吧。总之,无论如何,真姬小姐跟深夜先生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在被询问以前,弥生小姐插队似的急急开口。「我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过早上六点起床,开始做早餐以后,帮忙的光小姐应该可以稍微证明…」
弥生小姐口齿含混,一边**伊梨亚小姐的表情,一边说道。总觉得有一种憋扭感,那种怪异的态度颇令人在意。不知该如何形容,但就是耿耿于怀。然而,我不知道那种憋扭感的起因为何。
「唔…」伊梨亚小姐嘟起朱唇。「那么,光,你呢?」
「我半夜两点的时候拿书给园山小姐…之后又回去睡了。到早上起床为止,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是吗…啊啊,我也得交待一下才行。我一整晚都在自己的房间跟玲谈话,包括彩她们去找的哀川大师的事情,还有今后的事情,是吧,玲?」
玲小姐默默点头同意伊梨亚小姐的询问。
「昨天白天睡过了嘛,因此晚上睡不着。谈话结束时天也亮了,想说现在去睡也很奇怪,东摸摸西摸摸接着就去吃早餐。我想这可以成为不在场证明,怎么样?」
伊梨亚小姐说完,一双秋波不知为何飘向我,而且是非常挑战性的眼神。我耸肩应道:「是啊,如你所言。」
「彩小姐跟明子小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九点左右。」
回答者是适才在玖渚房里揪住我的彩小姐。此刻好象已然恢复平静,但目光依然回避我。
「九点吗。。」
话说回来,彩小姐那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已经受够了这种事好象是这一类的。可是,究竟是「受够了」什么呢?彩小姐的那个模样实在很反常…
看起来也不像在说佳奈美小姐的事…
「那么,彩跟明子也算是有不在场证明吧,这么一来…」伊梨亚小姐说:「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是逆木先生跟姬菜小姐,我跟玲、彩跟明子。另外,玖渚小姐也算吧?一共七个人。」
换句话说,我、佐代野弥生、千贺光三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可是,纵使不在场证明很重要,但这起事件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那个,光小姐。」
「是?」光小姐看着我。
「虽然问得有点细,你两点送书过去的时候,仓库的窗户是开着的吗?或者是关着的?」
光小姐看着半空,思索半响后回答:「我想是关着的。」
「是吗,那扇窗户可以任意开启吗?」
「是的,因为原本就是换气窗…只要使用操纵杆像这样旋转操纵杆的话,就可以任意开关。可是那得从室内才行,室外无法开启,是完全固定的。」
「是吗…」
这么一来,问题就更加棘手了,而且那种棘手方向非常糟糕。位于高度三公尺以上的窗户,倘若没有梯子,不可能从那里离开,要从那里侵入更是难上加难。
总而言之,就是「密室」。
「呃,光小姐,那个房间的钥匙是如何保管?莫非有其它备用钥匙吗?」
「钥匙一直由我保管,没有备用钥匙,也没有万用钥匙。」
光小姐略显困惑地说。那也是当然的吧,因为那个发言的意思就等于,能够犯案的只有她一个人。嗯~~~若以极端客观的角度来看,现阶段就属那个可能性最高。
然而,我并没有指出那一点,因为赤音小姐的时候,我们就是因此铸成大错。
「钥匙的型式是?」
「普通的钥匙。这样子一转,门栓就会卡住的锁…不知道正式名称是什么,那应该怎么讲呢?」
「两点钟的时候确实有上锁吗?」
「有上锁,我确定有上锁,因为确认过好几次…」光小姐有些苦涩地答道:「我很肯定。」
「…是吗?」
老实人。
彷佛难以生存的老实人。
我从光小姐的态度分析,她应该不是犯人。如果光小姐是犯人,包括房间上锁的事情,甚至是半夜被叫去的事情,都没有必要一一向众人报告。不管是谁,应该都有那一丁点的智能。
可是当然也不能否认,那可能是为了让我们产生这种想法的策略。一旦朝那方面思考,事情就没完没了。
我继续提问。
「两点钟去房间时,里面没有别人吗?毕竟房间很暗,可不可能有谁藏在里面…」
「我没有感到其它人的气息。」光小姐似乎不明白我的提问用意,玉首微侧答道:「可是,我也没办法肯定,因为我没有进房间,是在门口把书交给她的。」
「你不怕吗…」弥生小声地用细若蚊纳的声音问。她一脸不安地窥视光小姐,继续说道:「园山小姐,搞不好是犯人喔…一个人跟她半夜会面不害怕吗?」
「不,我不害怕。」光小姐犹豫顷刻,然后回答弥生小姐的问题。「因为我不认为园山小姐是犯人…」
「为什么?」
弥生小姐陡然咄咄逼人地追问光小姐。
「你凭什么那么说?」
「那是…」
光小姐为难地看着我。原来如此,是因为昨天听了玖渚的说明吗?倘若听过她的说明,的确就没有理由只怀疑赤音小姐一个人。
「…」
我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思考。思考归思考,可是完全理不出一个头绪。要说有什么可能性,也许光小姐送书过去的时间并不是「两点」,但是听过她的叙述,似乎也没有那种可能。
若然,又该如何应该如何继续思考?
「不过,那严格说来不算密室,不是吗?因为窗户是打开的。」伊梨亚小姐对我说:「从那时起,就被排除在密室的定义外喔。」
「可是,那扇窗户也不能进出。」
「有椅子呀!站在椅子上的话,应该构得到吧?」
「应该构不到,就算伸手跳跃也构不到。我们之中最高的人是深夜先生,但我想他还是构不到。」
「是吗?换言之…伊吹小姐是油漆河密室…而这次是高度密室…」伊梨亚小姐故作惊讶地高举双臂。「而且两起都是无头尸杀人。。。吗?」
对!那也是一个问题。
为什么犯人要砍下佳奈美小姐和赤音小姐的首级?简直是一头雾水。无头尸必定会出现的掉包问题也不可能发生,但除此之外又有什么理由非得砍头不可?可以想成是单纯的离奇或异常吗…
再进一步说,将首级带走的想法也令人百思不解。为了带走才砍下的思考方式也可以成立,可是,人类的首级究竟有何用途?
若要那么说,问题就变成为何必须杀人…不知道!净是一堆不知道的问题。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件。
混帐…我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愚蠢?
「嗯~~从非常客观的角度来看,最可疑的人是光吧。」
冷不防…在可以说是非常突兀的时间点,伊梨亚小姐开口道。
光小姐的表情瞬间僵硬。
「呃…那、那个我」
「保管钥匙的是光,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三个人之中也有光。既然不可能从窗户进出,那就只能从房门进出吧?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有三个人,可是有钥匙的只有你一人…」
「请等一下!」我硬生生地打断伊梨亚小姐的台词。「那样不好,那种擅作主张的方法不好,伊梨亚小姐。」
「擅作主张?这种方法不正是所谓的推理吗?」
光小姐怯怯不安地交互看着我跟伊梨亚小姐,宛如完全不晓得该如何行动,或者该说些什么。
「昨天赤音小姐不是说过了吗?用消去法和选择性思考决定犯人是很愚蠢的事。我当然不至于说愚蠢,但至少也不觉得那是最聪明的办法。姑且不论作主的人,被决定的人铁定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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