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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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犹可忆,今世已留心。
褒姒洗澡,大家想看么……
我心里虽是千百个不愿,可刚穿入这个身体不久,还没有完全掌握对她的控制权,倒被她出卖一回,也挺邪门的。
“不行不行,我不敢当!”壮汉推辞道,“你遇到老虎之时,我碰巧经过,救下你也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行,你千万别答应!
“可是,你不只救了我一次,而是救了我两次!”褒姒还在说!
“怎么是救了你两次?”壮汉诧异道。
“我今年刚好一十三岁,养父就是姒大……”褒姒低下了头,轻声说道——难道褒姒要把我的灵魂吃掉?
“你、你……你是褒姒?!”壮汉圆睁双目,下下地又扫量了我一番,惊道,“你竟是姒儿!这么些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这么些年没见,我从三千年后跑回来,来认你这个爹,你多大面子啊!
“义父!”褒姒叫道,说着竟哭了出来——得,咱就哭吧,哭谁不会!你褒姒本意是哭你的悲惨人生,我呢,哭咱的虎后余生,哭咱的目前窘况,哭咱又认了个爹——你哭你的,我哭我的,两不耽误!
真是一场大哭,惊天地,泣鬼神。这女人一哭起来就没个完。
还真别说,壮汉真是个男人!我这么一哭,他便将我搂在怀中,轻抚我的额头,不断温言安慰。说来也怪,他居然给我一种亲切感,对他的男人身份原本排斥的我,在他的怀中居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完全是女人对男人才会有的感觉,我怎么会有?——汗呐!
于是,为自己这种羞耻的感觉,我哭的又厉害了——做女人才一天,我竟学会了哭,真是身临其境,身不由已。也许我这下半辈子只能以褒姒的姿态活下去了吧,那么,“哭”,这项专业基本技能是必须掌握的了……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不见义父——不知他姓甚名谁,以后就统称他作“义父”吧,事先声明,不是我认的啊。
我想起身梳洗,怎奈伤痛难忍,只得乖乖躺着——想不到我伤的这么重,当时被虎抓到的时候还不觉得呢。
已近午时,义父从外面回来,兴致勃勃地叫道:“姒儿,好吃的来了!”说着便从背后掏出两块黑漆漆、夹杂着血黄色的东西,塞给我。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问道,“是吃的吗?”
“怎么,不敢吃?”义父一把抓去,麻利地将黑漆漆的外壳剥落,露出了内中的嫩肉,笑道,“这就是你的仇家,我烤来吃了,也让你吃它解解恨!”
“虎肉?”我立刻明白过来,原来他将昨天的老虎烤来给我吃。
我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听谁说吃过虎肉。从我出生起,老虎就是国家级保护动物,别说吃它的肉,拔它一根毛都会有人站出来说你虐待动物——如今让我吃虎肉,我还真不知道当不当下嘴了。
“还看什么,一会凉了便不好吃了!”义父笑吟吟地看着我,催道。
一不做二不休,我先来一口尝尝——嗯,入口香美,有种大自然的野性气息,粗犷的肉丝中带着一种滑腻,酸甜,要是有些辣味调料就够劲了……唉,现在这年头,能吃上这种东西就不错了,还讲求什么呢。
我忽然想起了昨天老虎被射死前的情景,那弓箭功夫造诣匪浅,想来义父定是个武功高手了。
我边吃边问义父道:“义父,你那弓箭射虎的绝活怎么练的?普通人射出的箭,两箭根本杀不死虎。你一箭虎眼,一箭虎心,俱是虎之致命处,你的功夫一定很强罢!”
“哈哈,我那点微末道行在你这小丫头眼中看来,确是那么回事;但在我师傅眼里,不值一提啊!”义父笑道,“我师傅才是世外高人,我的功夫不及他之一二。”
我撅了撅嘴,道:“我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武功高强之人,那都是骗人的!”
“你不信?”义父瞪大双眼,颇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姿态,说道,“要不要义父给你露两手?”
“好呀!”
“看好了!”
只见义父手持一箭之尖端,蓄力少时,大喝一声将箭抛将出去。那箭便似离弦,拉出一条直线,高速飞向岩壁,“咯”地一声贯入石中。一米多长的箭身,只有箭尾露在石壁外,兀自摇晃不已。以箭击壁,本似以卵击石,箭身必折。但义父所抛之箭,竟能穿石而入,手上的功夫非同小可!
我惊呆了,无语了——这世界太疯狂了,万事皆有可能。穿越后男变女就够不可思议了,这又来个内功练家。照这样发展下去,是不是金庸金大侠不但能写小说,武学造诣也不浅,还能飞岩走壁?……再往下不敢再想了。
“呵呵,信了吧。”义父看着目瞪口呆的我,笑道,“我师傅比我强多了,他不怎么用力,便能抛箭如电,整个箭身都能没入石中!”
——如此看来,义父的师傅可真能算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一号人了……
“我也要学!”我不禁心痒难奈地嚷道。既然世界这样疯狂,我为什么不练就一手绝活呢?即便不能成为武功高手,轻功,到时候打不过还可以跑得掉嘛。
义父摇了摇头,道:“哎,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学功夫、打打杀杀的不好!”
“我不是女……”这句话刚到嘴边,我心想还是别说了,说了他也不会信。于是改口道:“不!我要学!”这种状况下,女孩子比较有利了,可以撒娇。咱就学着撒一把,女人的第二大武器便是撒娇,人有多美,娇有多强。像褒姒这么漂亮的女孩,任谁都禁不住她的撒娇吧。我于是努起了小嘴,半痴半娇地软磨硬泡——咱小时候也是经常撒娇的,所以这次娇撒的是有模有样,有板有眼。
“义父,求你了嘛,教教我吧!好不好?”我心中暗笑,若不是变成女人,我一个大小伙子,说出这些话,可真够受的……
还别说,这招真灵,义父被逼不过,只得勉强应道:“好好好!等你伤好了,我再教你,如何?”
“谢谢义父!”我下意识地扮个鬼脸——这种场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父母撒娇时的情形。真奇怪,虽然和眼前这个壮汉相处只那么几个时辰,我却对他是那么的信任和依赖。在他面前,我无法展现我男人的一面,除了扮成褒姒这个十三岁的丫头,别无出路。唉,演戏谁不会呢,一心一意的扮好褒姒这个角色吧。既然无法挽回,就要尝试适应。忘掉过去,展望未来吧——那个混蛋穿越公司,一提“忘掉过去”这个词我就生气,我要回去暴扁他们!
义父大笑,刮了我的鼻头一下,道:“真拗不过你这小丫头!行啦,你好好歇着吧!义父答应教你便是!”
“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
那一夜,我睡的很香,似乎忘却了前世的种种,空气的钱臭,城市的喧哗,同事的角斗,上司的批评,冷淡的人情,无聊的世风——这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而我,现在就是褒姒姑娘,生长在西周幽王时期的褒城,有着天下第一的美貌,历史敲定的光辉前程,我已心满意足了——说起“心满意足”这四个字,我是昧着良心说地,千万别信啊!谁也不想男儿心、女儿身吧,这辈子又搞坏了!
当清爽的日光再次从洞口透进来之时,已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
我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胸口和后背的疼痛好了许多,左脚踝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可以起来走动走动了。

这些天,义父的关怀无微不至。在他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没到独立的年纪,所以他总像照顾小孩似的照顾我。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麻烦他,尤其是他为我的伤口涂药时,赤胸裸背的在他面前,我居然也会脸红——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女人的第三大魅力绝招“害羞”吧——连我都搞不懂自己了。真的是在褒姒身体里时间太长了,即将被她同化了吗……呃,好像不是,我做男人的时候也是挺害羞的。
如今大病初愈,从受伤到现在,掐指算算,足有七八天了。闷在这个洞里时间太久,会让我发疯的。
我信步走出洞外,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肺腑清爽,从未觉得空气如此清鲜过。古代的野外,没有经过工业时代的薰染,空气中都散发着青春的朝气,生命的蓬勃,不得不令人心旷神怡,精神倍爽。
“喂——”我长长地哮了一声,惊起了几只山鸟,心中无数烦闷,一时烟消云散。
“喂——”又是一声长哮之后,我竟感到生活如此美好,第二次生命在向我招手,我不得不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但见满山芳花,不胜美艳,绿树成荫,通体清凉。我不禁采下几朵山花,别在头上,伏在河边,静赏河中褒姒的模样。唉,古时候女孩子那种清新脱俗的样子,是现代女人永远无法攀比的。现代人身上那种恶心的铜臭味,在褒姒眼中,丝毫看不到。看她的样子,满脸天真的笑容,对世间万物都充满好奇的眼神,十三岁的脸庞,却有着十七八岁的魅力。或许,金庸笔下的小龙女与这褒姒才有得一拼吧——这绝不是贬低小龙女。小龙女嘛,世间一大尤物,绝对是造物主创造的美女顶峰!毫不客气的说,河中的褒姒也并不逊色!我的眼光可以不相信,但这是历史书上众人的眼光,否则幽王怎么会那么宠褒姒而亡国呢!
“姒儿——”远远听见义父叫我,但闻其声,不见其人,想来也是他武功精湛,喊声远播的关系。
不一会儿,义父步履如飞般“飘”了过来——真像是“飘”在地面上的,鞋底离地总有些距离。我双眼一亮,这不正是我梦魅以求的轻功么?!
“姒儿真会打扮!头上这几朵鲜花和你很相配,你更可爱了!”义父赞叹道。
不知怎么着,我听着这几句奉承话,心里痒痒的,美滋滋的,不自觉地就痴笑了几声——任谁都爱听别人夸自己漂亮的吧。
义父不断打量着我,又叹道:“唉,我这义女真乃倾国倾城之貌,笑起来更是勾魂夺命啊!我若再年轻二十岁,还不被你迷的魂都丢了去?”
“义父说哪里话,我可没那本事,也许也就在这深山老林中称个容貌第一罢!——要这么算,义父是第二,我们彼此彼此嘛,哈哈……”
“小女娃儿不学好,光说这些贫嘴的话!快回洞里去,好生休息,你的伤不能在外面久呆的!”义父作怒道。
我伸出舌头,扮个鬼脸,心道,我又不是什么小孩!但我的身体确实有些疲惫,不得不转身走回了石洞。
义父的厨艺不错,总能找些山珍和水物给我吃,把我的肌肤养的光嫩柔滑。加之附近有一条河水,我时常去洗澡。日复一日,不但我的伤口好了,完全不着痕迹,我的体态也更加娇娆,令义父惊讶不已——这可真是个养人的宝山。
下面,我具体表达一下我第一次在河中洗澡时的感觉,那是和第一次在乡间小解时一样,绝世难忘的经历——女人洗澡嘛,向来是男人眼中的焦点,我不突出介绍一下,这么精彩的内容就错过去了,很可惜地。别看一大群男人在那边看金庸剧里高手打架,这边要是一喊有个美女当众洗澡,你看金庸剧那边还能剩几个男人——括弧,女扮男妆、同性恋和被太监的不算!
那,是一个清爽的早晨。
阳光懒懒地洒播大地,不带一丝夏日灼人的压迫感。
当时的环境,真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废话,在这荒山野领,能有人才怪。
我拿着飘柔洗发香波、天然草本香皂,身着背心短裤,踏着两只破败不堪的拖鞋(不是一双鞋,所以是两只),腰揣学生证和五毛钱硬币,来到了人迹罕至的澡堂——咦,好像是错了,这是我前世的印像。呵呵,不好意思,这个,相信再往下写,都得吐的。
书归正传,在古代的我,的身体只披了一层长衣,手里拿着义父买来的杂七碎八不知名的洗澡用具,赤着双足,来到小河旁,解衣入水。
初来古代之时,我已经看过褒姒身体,但当时头中一顿发蒙,也没怎么留心。如今再看,只觉浑身瘦削,略带一种骨质的美感(可能小时候在乡下也没吃过什么好的吧),不过该有肉的地方也决不缺斤少两。
双峰云耸,圆如满月。
腰肢纤细,柔若浮柳。
小腹荡平,光滑似镜。
丰臀后起,剔透超玉。
瘦腿修长,白晰赛雪。
褒姒静则以花为貌,言则以鸟为声,凝则以月为神,行则以玉为骨,忧则以冰雪为肤,笑则以秋水为姿。
世间尤物,无出其右,千古伊人,尽在眼前。
我抚摸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去感受,去聆听——很奇怪,我丝毫没有淫秽的念头,而是深深被褒姒的美丽所打动……
不过,女人重要的那三点仍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哪怕蜻蜓点水似的接触,也会带来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这种感觉与身为男人时的截然不同,这是一种非常自然的、奔放的、带着挑逗与羞涩的而又莫名的——快感。
我不再为别的女人而遐想,也不会因褒姒的而猥亵。虽然无法接受,但这个,我还是会非常珍惜——这是褒姒生存的筹码,也是我今生的归宿,我会一生守护着她。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没别的,我就是在洗澡:跳进水里,把该洗的地方统统洗一遍;双腿之间,咱不敢动,一动就有感觉,便躲开洗了;洗完穿上衣服回洞——看什么看,洗澡还能洗出什么花花肠子么……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我的举止已与真正的褒姒无二——毕竟自己在一个女人身体里,一举一动,不能太过分,否则会被当作笑柄,还是学着文静一些罢。
我的内心仍无法扔下男人的自尊,自己也是非常矛盾。每次望向水中影像,褒姒的美都令我唏嘘不已,我越发自恋了。而越是自恋便越爱打扮,越爱洗澡——神呐,救救我吧,我已坠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姒儿——洗完没有?”义父从远处叫道,“我发觉你近来越发爱妆扮、爱干净了啊。昨天方洗的,今天又洗……”
“行啦,义父,我这就来。”我打断他的唠叨,迅速穿好衣衫。
两个月的相处,我已死心塌地的将这壮汉视作自己的父亲了。他对我的爱,完全是一种慈父的爱,一种让我无法拒绝的爱。而我对他的依靠,越来越多,像小时候对自己生父的依靠一样。在这古代,我之所以能衣食无忧的生活下去,就靠他了。
“什么事啊,叫的这么急?我还没洗够呢!”我抱怨道。
“姒儿,你受伤的时候,曾要我教你些功夫,你还记得吗?”义父微笑着说道。
义父一提,我突然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当初心情还十分激动呢。晕,这两个月光注重养颜自恋,竟把正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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