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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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与褒姒重逢,时机却不对……
盘龙山上,利贞、潜龙两派高手云集一处,无咎、无誉二老互拼内力之时,忽然又来了一位陌生人。
他足踏箭身,与箭齐飞,直奔向我。待他到近处,其形貌逐步清晰:方面高鼻,尽显阳刚本色,浓眉电目,灼灼却未逼人,不是义父又是何人?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为人生两大快事,我如今是“他乡遇义父”,比“故知”更亲,怎能不由衷欣快?在这古代,义父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最后的靠山,他的出现,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空前的震憾、惊喜!
我心里一酸,竟落下两行泪水,不自觉地又唤了一声“义父”,真想将自己数月来所受之苦,一古脑地向义父哭诉出来。
“姒儿,我寻遍天下,不想今日终得相见了!”义父落地,立足观望,见果真是我,不由得喜极而泣。
我正待上前相认,冷不妨双肩忽被别人抓住,回头一看,原来是无咎与无誉各持我一肩,教我动弹不得。
“师弟,你果然来了!”无咎向义父道。
我头中一阵问号——义父曾言,我派每每单传,怎么会冒出来个师兄弟关系?
义父收了泪水,有礼貌地道:“无咎、无誉二位师兄,多年未见,无故囚困小女,却是为何?”
无咎哈哈一笑道:“难得你称呼老夫为师兄!既知老夫是你师兄,为何迟迟不来拜会?”
无誉在旁接道:“无咎老弟,又与他讲甚道理!他早已将我二人忘在脑后,除了师傅,他眼中还有何人!”
义父闻听此言,冷笑一声道:“二位师兄原是被师傅逐出山门之辈,实已非我派中人。我今日尊称二位为师兄,于礼已极,又怎怪我对二位不敬呢!”
我心想,看无咎、无誉两人尴尬的神情,他们被逐出师门之事,应非虚言。既如此,二老也算是我的师叔了,大家本是一家,我且套个近乎试试。
我于是收泪向二老道:“二位前辈,我褒姒也是元亨传人,说起来该称二位作师叔了!大家同是一派,何不放下干戈、坐在一起叙叙旧呢?”
“小丫头,我二人已对元亨恨入骨髓,你休得再言!”无誉被义父一顿抢白,无言以对,正愁没处发泄,恰巧我接了一句,便将怒气发泄在我身上,伸指点了我的哑**。
我心中有气,暗运元亨神功,试图吸食二老内力,却发现只是徒劳之举,无功而终,反激起二老怒意,点我要**,令我软倒在地,再也爬不起身。此时的我,除了时不时地眨几下怒眼,既不能说又不能动,痛苦之极。
“二位师兄,姒儿未曾得罪,何故胁迫在手?”义父见我被制,脸色微变,对二老已有怨意,却不便发作,只得强忍下来,好言相劝。
无咎与无誉拦在我的身前,并不教义父靠近。
无咎微微一笑道:“老夫原无心伤此娃儿,只不过欲以此娃与你作个交换,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什么交换?”义父故作不解道。
“昔日师傅曾言,欲授我二人元亨神功。不料师傅喜怒无常,竟无故逐我二人出门,并未践授元亨神功之约。不意师傅竟将此绝世之功,传与了你。”无咎满含怨愤地说道,“我二人为了昔日之约,多次遣人向你借阅元亨秘籍未果,不得已出此下策,以此女与你交换,如何?”
义父哈哈一笑,回道:“师傅未教二位元亨神功,并非他老人家不遵守约定,实在是你们杀心过重,若习得此功,天下苍生便不得安生。师傅逐二位出门亦为此由。你二人尚不知自省,竟各立门户,勾心斗角,扰得江湖鸡犬不定,连师傅亦痛心不已,又有何面目向我索要元亨秘籍呢!”
二老被义父说得怒意大起,却未便当众发作,只得将拳头握得咯咯响。
“哼,一派胡言!”无誉上前一步,帅先发难道,“今日之势,你若不交出秘籍,还望全身而退么!”
利贞、潜龙两派高手,此时已将义父围在核心,令义父插翅难飞。这两派已创立多年,由二老苦心经营,如今可谓江湖大派,高手如云,随便拿出去一个,便足可以技压群雄,在江湖中称霸。如今众多高手,茅头齐指义父,加之无咎、无誉,即便是神仙,想逃出此圈也得被剥层皮吧!
此情此景,对义父来说,可谓凶险万分,义父却全然不顾,将头一昂,威风凛凛地道:“哼,二位师兄若想以众欺寡,大可不必再言,只管上来拼命便是。想让我交出元亨秘籍,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心道,义父拒不交出元亨秘籍,表面上看似不以我受制为意,实则为我二人着想:他若交出元亨秘籍,没了谈判筹码,这两派人还能放过我二人么?我二人还能全身而退么?唯今之计,能耗得一时便是一时。或许能有转机,亦未可知……

我正想着,突闻一声断喝:“师傅,休与其饶舌,看徒儿先制服了他!”往声音看去,却是利贞七散人之一朱方,受不得讥讽,上前便向义父一掌拍去。
义父怎把朱方放在眼中,侧身闪过,脚下一勾,朱方未料义父如此迅捷,竟被勾得向前一跌,义父顺势在其背上赏了一掌,朱方一个“狗啃屎”,扑倒在地,狼狈已极。
朱方未肯认输,摆出架式,运足功力,呼啸着奔义父而去,其出掌之速,不啻于电掣,每每向义父命脉击落,却总被义父轻松躲过,叹义父武功之高,无人可及。
义父无心与朱方继续缠打,觑个空隙,一指点出,朱方应声而倒,痛得半晌也爬不起身。
潜龙二老杜伯孝、杜仲孝不知厉害,此时也想出出风头,见朱方败下,连价讥讽道:“无用小辈,乳嗅未干便当众献丑,还不滚到一边去,看我二人教训他!”
众人早知这二老是两个老小孩,根本不分轻重,不分场合,乐得看他二人出丑,谁也不出言相阻。
二老在义父周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道:“你这汉子,也非三头六臂,怎地便敢独身前来!除无誉掌门外,尚不知天下间有我‘潜龙二老’这等绝顶高手么?”他二老眼中,除了对无誉尊敬,对别人向来不服,连无咎也不放在眼中。这句话本将在场众人得罪个遍,但众人早已知他二老本性,并不与其计较,却都希望义父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义父也不答话,只冷颜以观。
二老见义父不言,向众人哈哈笑道:“怎样?一听我二老名声,他便不敢稍有言词,想是怕得快尿裤……”
二老言语未毕,早被义父一人一脚,踢个“双狗争屎”,连门牙都险些啃掉了。
二老一轱辘爬起身,尚不知自耻,却怒道:“咦,你这小子,好不知耻,背后偷袭,难道不怕我二人把你做成肉饼么!”二老说罢,各亮出家伙,一个阔斧,一个铜锤,却也足显气派。
“看招!”二老一齐向义父发难,一个横劈,一个竖砸,外行人看在眼中,倒也凶狠得紧。
义父丝毫不躲,只将那斧头轻轻推向锤头,两头相碰,“当啷”一声,震得二老连退数步方止。
“二弟,你看准了再砸,怎么把我的斧头拦住了?”杜伯孝埋怨道。
杜仲孝也觉委屈,忙分辨道:“我还想问问大哥何意,将我的锤子拦下呢,大哥却先反问起了我!”
杜伯孝拍拍脑袋,望了望天,自语道:“莫不是上天有意助他,不令他被我二人做成肉饼?——既如此,我们收了兵器罢。”
二老收起兵器,向义父指道:“算你小子幸运,老天助你。我等便不用武器,与你空手玩耍一回罢!”
在场众人,早有人忍悛不禁,偷着笑了。
二老再次一齐进攻,一人出掌,一人出脚,配合得也是有模有样。义父轻松躲过,对着二老的,又是一人一脚,二老再次“双狗争屎”,齐啃地面,丢人已极。
“混帐,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还不快快退下!”无誉看不下去了,出声喝斥道。
二老见是无誉,不敢怠慢,只得摇头向义父道:“唉,今日若非无誉掌门拦阻,我二人早将你打翻在地,哪能让你如此张狂。唉,天意如此,我等亦无法。他日再会,再教训教训你罢!”说罢,二老悻悻退下,好似被别人抢了功劳似的。
气氛被二老如此一搅,倒也宽松不少。
“师弟,并非我二人不讲道理。”无咎劝义父道,“你我本是同门,老夫向你借阅元亨秘籍,改日阅过必还,于你无甚坏处,你又何必不许呢!”
“哼哼,你二人已非元亨派人,此元亨秘籍,又怎能胡乱外借呢?”义父执意道。
无咎呵呵一笑,转身望向我,又道:“师弟原是个硬汉,不惧威迫,但这小女娃儿,尚值二七年华,不知受不受得住呢……”
“你待如何?不许伤她!”义父一见了我,气势便有所消退,看来是投鼠忌器啊。
“姜儿,且喂褒丫头几针,教师弟看看好戏!”无咎令道。
林少姜应声而至,教柔荑与凝脂架起了我,手持长针,在我眼前一晃,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堪堪便要刺我,却被无誉止住。
“且慢!”无誉说道。我以为他怜心忽起,不想为难我,哪知他走近身,点开我的哑**,呵呵笑道:“小丫头的叫声一定不错,何不洗耳一听呢!”
我狂晕,这老头还是不是人,竟喜欢听小姑娘的惨叫,真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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