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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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就有希望,有梦的人是幸福的。还原梦的真实,展现真实的梦境。幼稚时让人怜爱,荒唐时令人捧腹,恐怖时给人刺激。做梦和探险一样新鲜,说梦和创作一样快乐,听梦和看小说一样过瘾。假如把所有的梦隐藏于现实,就没有《闯入梦的禁区》的诞生。
12月31日一夜无梦,所以无法得知自己的下场,虽然想就完成后面的动作,可却再也无法入睡。没有睡眠的人,是没有梦的,没有梦就无所谓结果。也许这是多年前遗忘的梦,如今或者因了写作的关系,纷纷从记忆的角落里跑出来,或者本身就是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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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百合的养母没有办法直接救女儿华严,只能通过菖蒲百合救香云的方式救出一朵云。为华严的灵魂已经和香云交换,而香云已经投胎变成一朵云,朵云的前身云妃又死了。以华严的灵魂要想重新追回,得连续救活好几个人。样阴阳界恐怕就要大乱,说和历史也会被篡改。
菖蒲百合不知道是否产生了幻觉,自从梦见那个会飞的老精灵后,自己一个人在家不敢上楼,以为有坏人躲在家里。为了安全起见,菖蒲百合不轻易上楼,她给自己的借口是,没必要上去。可百部苏叶迟迟未归,也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菖蒲百合拿起水果刀,如果真有贼,就和他拼命。
好奇心让菖蒲百合壮胆走上楼,结果是自己吓自己,楼上什么人也没有。不过菖蒲百合的确听见有人快速走楼梯的声音,难道有鬼?真不知道是人可怕,还是鬼可怕。一个带来的是**和物质上的伤害,一个造成的是精神上的紧张。菖蒲百合不愿意独自呆在家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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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莱菔蔓菁在用电脑打通知:“2008年元旦前还可以改证件,星期三下午统一集中到办公室办理手续。”好多学生围在她身后,看她打字。莱菔蔓菁觉得有些句子表达不是很准确,进行修改。还是不妥,星期三下午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空。
莱菔蔓菁把落款处她的名字删除,想写成教务处。表示谁有空谁办理,而不是一定要莱菔蔓菁在场。男生们并非看通知,而是议论莱菔蔓菁。
男生:“见过那么年轻的老师没有?”
莱菔蔓菁才发现自己和他们一样,象个学生。莱菔蔓菁和同事贯众田基黄将一大纸箱证件抬上三楼,放到林主任办公室。好重,莱菔蔓菁边走边想:“大家只知道二楼办公室,怎么跑三楼办手续呢?”后来果然变成了事实,贯众田基黄让人把一大箱盖好钢印的学籍卡抬上楼。很吃力,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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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蛉蜾蠃重新回到重点中学廉中念书,和表妹一枝黄花鬼柳叶一个班,也就是说螟蛉蜾蠃年轻了十多岁。上学第一天到教室,里面却空无一人。不知道同学们都上哪里去了,或者有什么活动螟蛉蜾蠃不知道。后来又来了几个同学,其中一个很着急。
原来黑板上写着:“昨天学校工厂里只有***一个人!”
意思很明显,本来昨天全班应该到工厂参加实习劳动的。大家都没去劳动,只有***一个同学在场。那么今天就是全班重新去工厂补回昨天的工作,真是班级的耻辱!班里有个女生紫苏是到南方驻军北方军人的女儿,和螟蛉蜾蠃一样不知道有这样的活动。
紫苏说普通话,当然也会听本地话,只是不懂说。螟蛉蜾蠃和紫苏很谈得来,感觉城市里的学生比较高傲,看不起农村的。另一个女同学茯苓烧仙草要赶去工厂参加劳动,螟蛉蜾蠃和紫苏也跟去。虽然迟到了,但总比缺席好。螟蛉蜾蠃没茯苓烧仙草和紫苏她们走路快,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螟蛉蜾蠃是新来的,也不知道工厂具体在哪里,只能自己慢慢找了。螟蛉蜾蠃只知道大概往老师宿舍区走,快到校门口的位置。路上,螟蛉蜾蠃看到很多同学已经从工厂收工回来,恐怕赶到工厂也没用了。哪些同学才是她们班的呢?螟蛉蜾蠃还没认识他们呢。
让同学们碰到,知道她没参加劳动可不好。螟蛉蜾蠃急忙低下头匆匆而走,避开他人的目光。同学们手里都拿着礼物,各种各样的新年礼物。新年快到了,是工厂里发的。螟蛉蜾蠃看到毛茸茸的老鼠,还有中国福娃,其实都是学生们手工制作的。他们好幸福,螟蛉蜾蠃真遗憾没能参加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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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百合爬上很高的墙和枝叶繁多的树,好象很窄很危险。对面有人,只有一条路。菖蒲百合只好后退,从上面走了下来,否则就会摔下深渊。菖蒲百合干脆从墙和树上爬进一个单位的院子,外人是不可以随便出入的。可菖蒲百合从天而降,当然不受怀疑,门卫以为她是单位里的人。
菖蒲百合弄死了莱菔蔓菁的孩子,那孩子的脖子如同绳子一样被扭了过来。结果孩子断气了,血流不通。菖蒲百合吓得逃到一个地方,不知道和谁一起。菖蒲百合成了乞丐,躺在一个楼梯下的杂物库房里。几个很脏很臭的男乞丐想赶菖蒲百合走,那是他的地盘,不能别人侵占。
但菖蒲百合的新朋友同伴很厉害,对方也就接受了这两个新成员,大家一起分享。和这些又脏又臭的乞丐一起,菖蒲百合又恐惧又无助,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为了生存,他们必须去偷。那几个男的偷了些酒,在一起干杯呢。这种冒险对他们来说职业,要会选合适的对象和时间、地点下手。
而菖蒲百合必须学会这一招生存技能,因为她已经一无所有。只好走这条路了,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有美梦做。梦醒了就得面对残酷的现实,谁知道菖蒲百合最后竟然是个乞丐呢?这就是她的命!
真实的菖蒲百合不是公主,不是小姐,不是护士,不是老师,不是作家,不是老板,不是警察,不是明星,不是菖蒲百合,不是百部苏叶,不是杜仲桑寄生,不是螟蛉蜾蠃,不是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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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到了,战争也胜利了。海边驻军要退伍还乡,他们开车到海边狂欢。一口气燃放了2008个烟火,一晚就花费了几千元。满天的彩色星星朝路让扑面而下,正在海边散步的螟蛉蜾蠃欣喜地遥看天空,她的心和烟花一样灿烂,正好用心花怒放来形容。
因为杜仲桑寄生在驻军队伍里,螟蛉蜾蠃一想到马上可以看到杜仲桑寄生,哪里还顾得上危险,朝烟火发射处跑去。烟火燃放后的火花如流星般朝螟蛉蜾蠃飞来,螟蛉蜾蠃被火花射中眼睛,吓得本能地闭上眼睛。耳边还是烟火的热烈爆炸声和呼啸声,人群中爆发出欢快的狂呼。
整个天空都被硕大的火花覆盖,非常壮观,很多年没那么奢侈和潇洒了。螟蛉蜾蠃不敢睁开眼睛,怕自己看到的是一片漆黑,没有火花的世界是多么的可怕。足足有半个小时,烟火放完了。螟蛉蜾蠃听到海边的人互相拥抱和祝福,急忙打开眼睛。
螟蛉蜾蠃看到滚滚的白色浓烟还没散去,里面充满硫磺的味道和新年的气息。
“新年好!北京欢迎您!中国的2008!我们的2008!新年快乐!盛世谐音,盛世奥运!”
可哪里还有杜仲桑寄生的影子,难道刚才是幻觉?螟蛉蜾蠃跑过去,看见二十个烟火筒整齐地排放在地上。还有些官兵没离开,的确是开军车过来的。螟蛉蜾蠃可以听到军人中浑厚的嗓音,北方人的口音。好几个非常高大的军人在说话,螟蛉蜾蠃听不清楚说什么。
螟蛉蜾蠃在黑暗中辨认着这些军人,看杜仲桑寄生是否在里面。那些军人看螟蛉蜾蠃过来,似乎很兴奋,不断地回头看她。螟蛉蜾蠃不好意思面对面地找人,故意装着看地上燃烧后的烟火筒。军人们在地上找没烧完的烟花,那不过一个个黑色的纸卷筒,螟蛉蜾蠃踢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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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百合还是无法接受丈夫对妻子的义务和权利,她要百部苏叶象个父亲那样疼她宠她,把她当洋娃娃。百部苏叶把自己关在实验室生气,发誓不回家,看菖蒲百合需要不需要他这个男人。可百部苏叶想想又担心,万一菖蒲百合重新被龙卷风刮回去怎么办?
百部苏叶回到家,菖蒲百合果然失踪了。家里静悄悄的,一点新年的气氛都没有。真和以前梦中见到的一样,就百部苏叶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个大房子,老房子,难道一切都是梦?他从来不曾拥有过什么,又说什么失去呢?
保姆太老,已经先走一步了。没能看到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烟和酒,这是百部苏叶麻醉和解脱的方式。百部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24小时过去了。百部苏叶终于可以报案了,妻子失踪!
警察六月霜:“失踪了多长时间?”
百部苏叶:“去年就失踪了,两千年!”
六月霜:“什么?木乃伊啊?”
百部苏叶:“你没听说楼兰古国女干尸出土么?就是那个小欧罗巴公主,可不知道谁把小公主盗走了,她手上戴着两枚戒指,大拇指上是太阳戒指,小指上月亮戒指,她的额头有绿色蛇家族的图腾族徽刺青标志”
六月霜:“你神经病啊?快出去,别防碍我们办正经事”
百部苏叶:“我没疯,我妻子是希腊公主,埃及法老的小女儿,她为了寻找梦中情人‘首’而自杀了,当时她只有八岁,我见过两岁的她,她迷路了,跟着我上飞机,到中国找她的父亲,然后八岁才从孤儿院逃跑出来,一直住在我家,我等了她十年,最后决定放弃她,十八岁那年我结婚,她自杀了,我到地府里找她,然后她在金字塔里复活,可又失踪了我又等了十年,她说二十八岁嫁我,可又说我占有和毁灭了她,结果成了我女人后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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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元旦精神病患者在有限的病房内的病床周围做着美梦,迷宫样的集体宿舍是他们理想的天堂。黑暗狭窄的床底就是他们的逍遥洞,桌子就是他们表演的舞台。每个人床头都写着奇怪的地名,什么鬼国、逍遥国、网国,都是他们游历过的,还有他们经历过的事情和结交的朋友。
一个宽敞的房间里,一群人扮演着社会上各种职业和身份,彼此的关系包括亲戚朋友师生上下级同学等等。他们的生活一切都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举止和语言有些怪异。他们在空气中游泳、登山、飞翔。似乎他们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你和他近在咫尺,可他的心却远在天外。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哦,他们是一些影视爱好者,不过已经走火入魔。他们正扮演着世间一切角色,丰富自己的人生经历。他们都是非常出色的非专业演员,你之所以看不出这是在演戏,就因为他们已经把演戏当成真正的人生。虽然荒唐,可不荒唐的又有几个?
孩子打人的时候,你可以说:“怎么可以打人呢?打人是不对的。”
也可以说:“你真厉害,打!哦,赢了!”父母是孩子的塑造师。

2008年元旦,一家集体精神病院,大家正在紧张地观察监控房内精神病人的举动。从精神病学角度分析,病人们趋向集体自杀。如果无法控制他们的意念,亲人们将会亲眼目睹一场世纪罕见悲剧。只听到一声鸡叫,一只硕大的老鼠穿过病房,自言自语的病人们正背诵通往天国的咒语。
不知道谁大声喊了句子年子月子日子时到,鬼门关!病人们似乎很失望,先是惊慌失措,后是怀疑,然后烦躁,再后来就是混乱,最后是失望。不久,一切恢复宁静,什么也没发生。病人们彻底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他们彼此莫名其妙地打量着,似乎完全不认识,忘记之前一起经历的一切。
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穿的毛衣脚边不断地拉扯一根毛线,卷在自己的手指头上。一个男孩子则用右手不停地砍自己的左手,象在切菜。一个女人拿着手机不停地拨打号码,边骂边叫。一个男人身穿侠客戏服,手中拿着剑在挥舞。一条疯狗被锁在链子里,不断地咬自己的尾巴。
女孩子:“蚩,乱也。尤,腹中虫子。”
男孩子:“我是蚯蚓,不死之神,死而复生。”
女人:“不是生多一点心多一点就是性,怎么老记不住我的名言?性,就是生理多一点就是色,心理多一点就是爱。”
男人:“陈墨七星剑,我杀杀杀!还魂接骨丹,我断断断。”
狗:“汪汪……”
清醒的人群:“他们在做什么?我们怎么在这儿?”
院长:“他们象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有一天,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全跟着进来,而且不肯走。”
护士:“你们把他们分别称为螟蛉蜾蠃、桑寄生、鬼作家、游侠儿、夜游神。”
病人之一:“我当时经过剧院,里面正在排戏。好多人来凑热闹,希望能和演员们互动交流。螺旋式的楼梯设在外面,挤满了人。我被人追赶,逃到此地,干脆跟着人潮涌进剧院躲藏。里面好多互相分割又相通的房间,很幽暗,我四处看。看着看着,我也成了演员,进入戏中。”
病人之二:“这本日记是我写的么?原来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八十一天环梦旅行!”
鬼作家:“这可是第一部描写精神病患者正常一面的力作,奇妙的组合,隐秘的世界,加油!”
螟蛉蜾蠃:“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有病?无端端把我们关在笼子里观看。”
桑寄生:“他们把我们当疯子,我们也把他们当疯子。”
鬼作家:“螟蛉蜾蠃,你最近有没有新做的梦,快点说来听听。”
螟蛉蜾蠃:“我梦到很多人追随我到梦里,他们给我戴上一个骷髅头,说是蚩尤杯。大家推选我为醉神梦仙,我回到第一个梦中。我是个魂魄,附体到某个人身上,到了他家。”
护士:“他们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虽然古怪,不过挺有意思的。”
院长:“那个鬼作家为了获得第一手协作材料,居然扮演疯子,真是疯狂。”
护士:“他们把自己禁锢在小小房间,却说我们把他们关在笼子里。”
院长:“那叫画地为牢,即使我们打开门,他们也未必能战胜自己的心魔走出心的牢笼。”
游侠儿:“你们看,门开了,我们出去吧。”
护士过去打开病房,看院长的话是否正确。没想到游侠儿有反应,夜游神率先挣扎脱链子冲出去。螟蛉蜾蠃和桑寄生随后,鬼作家正打开手提电脑要记录螟蛉蜾蠃的最新梦境。看情况发生变化,鬼作家不得不改变计划,拿着手提电脑跟出去,看来为了创作,她得开始真正的流浪生涯了。
螟蛉蜾蠃:“上帝把窗关上,把门打开了。”
桑寄生:“我一直苦苦寻觅,没想到梦中人竟在眼前。林夕儿,你还记得我么?”
螟蛉蜾蠃:“你是谁?想和我交换灵魂还是肉身?”
桑寄生:“我在河里救过你三次啊,一次你坐自行车上坡,摔到公路边的河里。第二次你和家人在田里散步,上公路时让我把你拉上去。第三次,我想跟你相认,你却吓跑了,跳进水中,以为那更安全,结果还是我把你捞上来。可每次救你出来,你总是逃得无踪无影。”
螟蛉蜾蠃:“我要到那么多梦里旅行,哪有时间逗留,见的人也多,不可能都记得。”
游侠儿:“没错,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
鬼作家:“我明白了,他们想说,梦的速度比不上生命的速度,因为生命先终止,梦随之结束。”
夜游神叼着自己的骨头,那是被大家捧为神物的蚩尤骨。他为自由而挣扎,为解放而牺牲自己的狗头。游侠儿拿着花灯,这是他心爱的宝莲灯,有无穷的法力。桑寄生拿着他的煤油灯,阿拉丁神灯,可以喊芝麻开门。螟蛉蜾蠃腋下夹着一张席子,别忘了,她是睡神梦仙,走到哪儿睡到哪的。
鬼作家的耳朵上插着一支可以保存成千上万KB的电子笔,具有录音功能,随时可以进行口头创作,她称为马良神笔。一行人风风火火席卷而去。谁知道谁是真疯谁是假傻,人为了自己的不可告人目的,是很会装疯卖傻的。本来是走在黑暗中的几个模糊黑影,现在逐渐轮廓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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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百合在帮一个婴孩洗澡,那不是她曾经杀死的孩子么?哪里是莱菔蔓菁的?是她自己的孩子。菖蒲百合把儿子放在冰冷的地上,洗自己的脏手。然后菖蒲百合把孩子的背放进水中泡一下,儿子有些僵硬了。于是菖蒲百合找来毛巾将孩子擦干,然后到房间里检查病房。
百部苏叶正在值班,他让病人躺在那儿。一会儿放亮灯,一会儿灭灯。让病人处于黑暗与光明交替中,以检查病人的精神状态。莱菔蔓菁太困,总是醒不过来,没什么反应。菖蒲百合躺在莱菔蔓菁身边,百部苏叶将菖蒲百合的额头进行了美容。菖蒲百合想,他一定是把我当新娘子了。
菖蒲百合额头上因有绿色虫子寄生被割除后的伤口,有些疼。菖蒲百合告诉百部苏叶,他弄错额头了。于是莱菔蔓菁便等着百部苏叶帮她另外检查身体,百部苏叶一边叫莱菔蔓菁不要睡着,但她还是头一歪,沉沉地睡过去。但莱菔蔓菁还有知觉,只是睁不开眼睛。
莱菔蔓菁的头总是从枕头上往下掉,很子直往虚无中沉沦,没有重量地朝虚空中飘。睡在莱菔蔓菁身边的菖蒲百合说她死了,没气了。百部苏叶用手使劲压莱菔蔓菁的胸口,但她就是接不上那口气,醒不过来。莱菔蔓菁下意识地求生,一定要活过去。
但莱菔蔓菁还是眼皮很沉很重,嘴越来越肿,身体越来越收缩。莱菔蔓菁可以想象自己虚浮的没有生气的脸,象具苍白的僵尸。这时,阿姨进来了,在门口。她来迟了,没能见到莱菔蔓菁最后一面。莱菔蔓菁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突然死在体检的床上,她替自己悲哀。
莱菔蔓菁的**虽然死亡了,但精神还能思考。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完,以前无论多危险,每次都活过来了。可这次却没希望了,百部苏叶很失望,说,没办法了!而刚才百部苏叶所做的一切,象是为莱菔蔓菁临死前的净身。莱菔蔓菁终于尝试到死亡的滋味,终于轮到她了。
命运真是无法抗拒的,莱菔蔓菁除了无奈就是感慨。但莱菔蔓菁还是不放弃,努力使自己在梦中醒过来。莱菔蔓菁知道,如果放弃,就真的结束了。就象人在雪地里一样,如果睡着了,就真冻死了。莱菔蔓菁对自己说,一定不能睡。
似乎只要不睡就不会醒不过来一样,不会醒不过来就不会死。莱菔蔓菁真不知道事实会不会和梦中的一样,如果真这样在梦中死去,也太难看了。失眠让人想尽快入睡,可入睡后虚脱的死亡之感又让人害怕永远睡着。最后莱菔蔓菁还是醒了,距离刚才闹钟响是二十分种时间。
刚刚过去的二十分钟,莱菔蔓菁进了医院。又经历了一次真实的濒临死亡,莱菔蔓菁身子很虚弱。外面的天也是阴沉沉的,很压抑。今天可是2007年的最后一天了!不,已经到了2008年,闹钟都将莱菔蔓菁提前催起到了新的一年。螟蛉蜾蠃离开莱菔蔓菁虚弱的灵魂,提前闯进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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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百合早早起来做汤圆,因为是元旦,俨然一个小夫人的样子。
百部苏叶还在梦中劝说菖蒲百合:“你不要总活在两岁,我也不是你小时候碰到的百部哥哥了。”
菖蒲百合逗百部苏叶说:“那你神通广大的孙猴子变成什么样的百部哥哥?”
百部苏叶:“我们应该做成年人应该做的事情,要完成角色的转变。”
菖蒲百合来到床边,捏百部苏叶的鼻子。百部苏叶呼吸困难,醒了。
看见穿围裙戴手套和手袖做早餐的菖蒲百合,百部苏叶刚想表扬菖蒲百合贤惠成熟。菖蒲百合却拿出一小团面按在百部苏叶左眼睛上,百部苏叶躺在床上,又想说,我的小百合真调皮。
菖蒲百合:“一只猫,瞎了一只眼睛……”
百部苏叶打断菖蒲百合抢答:“打一国家,是瑞士,弱视的谐音。”
菖蒲百合:“错,是独眼猫!又是那只猫,被人挖了另一边眼睛。”
说着菖蒲百合又将另一小团面贴在百部苏叶右眼上,百部苏叶看不见任何东西,只闻到面的香。
百部苏叶没等问题出来马上接过来:“猫眼在白天是瞎的,波斯猫就是波斯!”
菖蒲百合:“又错,是瞎猫!还是那只猫,被人割去耳朵。”
百部苏叶:“蒙古!蒙眼睛的鼓,鼓是没有耳朵和眼睛的,但嘴巴还可以咚咚响。”
菖蒲百合:“还错,我还没问完。又瞎又聋的猫,走路时会碰到什么?”
百部苏叶:“死耗子,这次绝对错不了了吧?”
菖蒲百合:“呵呵……聪明!新年快乐!聪明的小瞎猫,送你一只可爱的死耗子!”
菖蒲百合将亲手捏的一只面粉耗子提着尾巴放到百部面前,尾巴越吊越长,很好玩。百部苏叶坐起来,拿开眼睛上的两个小面团。把菖蒲百合手中的老鼠的尾巴拧断,用手心撮成一条小鱼儿。
百部苏叶:“新年快乐!可怜的小吉瑞,让汤姆我来给你捏个姜太公,你是我的小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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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太阳从窗外洒在您冰冷的身上。您从噩梦中醒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就说嘛,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呢?打出来的全是白字,好象刀子刻画在纸张上。电脑怎么可能没有墨水?明白,字体颜色变成白色,可白色字怎么会显示在白色底上?
原来那只是梦而已。我的魂魄又回来了,回到正确的年代找回原装的皮囊。小鸟在阳台上着陆,在仙人掌中跳舞,在茉莉花枝头唱歌。您还愿意回到梦境中么?还是现实好吧?不如伸个懒腰,潇洒地自嘲一句:“我为此杯空惆怅,牛被牵鼻无原则。从今往后脚踏地,心安气平理自得。”
结束语——孽海冤债难赎罪,文弱书生愁技穷。下笔万卷痴犹悲,辰砂染尽几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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