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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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总是残缺不全,前后往往毫无瓜葛。可在种种蛛丝马迹中,我们还是可以找到许多相似的人和事,它们反复在我们的梦中出现。听着洞中滴答的滴水声,百部苏叶分不清楚是木鱼还是自己的心跳。但百部苏叶知道他在网国里,这是个有声音、形状、颜色、动作、感觉组成的虚拟。
百部苏叶不知道三叶木通益智仁要做什么,急忙跟上去,原来是城管人员来抓私贩子。百部苏叶拿起一颗生菜和一只西红柿,一只红到发黑象奶头一样的西红柿。很多人围上来买菜,三叶木通益智仁忙得无法应付。百部苏叶要给钱,可三叶木通益智仁不肯收,还让百部苏叶多拿些。
三叶木通益智仁:“拿这么少怎么够吃?多拿些回去,不要钱。”
百部苏叶:“不用那么多,我又不下厨房。不过家里快吃完饭,放几片进去烫着吃。”
百部苏叶坚持要给钱,三叶木通益智仁只好说三分钱。百部苏叶怕别人听到,那么便宜,同学的生意还怎么做?于是百部苏叶不出声,等顾客离开再说。百部苏叶盘算着给多少合适,想想还是给五毛吧,即使三叶木通益智仁要补钱,他也不能要。
刚才明明是五毛的,现在是三毛。三叶木通益智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塞了三毛钱进百部苏叶的塑料袋,也罢。再推辞就虚伪,显得别有机心了。同学看起来生活窘迫,还如此客气。三叶木通益智仁邀请百部苏叶到他宿舍坐坐,百部苏叶跟着他走进小巷子,弯弯曲曲的。
三叶木通益智仁的家到了,他躺在床上休息。百部苏叶说羡慕三叶木通益智仁,随意的上班时间,自由的职业。三叶木通益智仁说他才值得羡慕,轻松的工作,稳定的工资。百部苏叶悲从中来,竟把妻子的病史一一道出,一两年就大病一场。房间里有块长条木黑板,上面是理科的公式和计算。
百部苏叶边说妻子的病边分点列出,最后两个字是肺热。文字覆盖了数字,可同学消失了,黑板消失了。三叶木通益智仁呢?将来如何联系他?百部苏叶还想和他好好谈谈莱菔蔓菁,谈谈他们婚姻的错误。明明知道自己在某个地方和某人说过某些话,可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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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和六月霜继续寻找百部苏叶,天黑了,看样子会暴发山洪。下雨了,好冷!两边是黑色的旧木房,他们没有地方躲雨,只好在雨中的石头街道上跑。紫苏抱着枕头挡雨,幸亏太阳逐渐出来了,紫苏和六月霜放慢脚步。同时,紫珠草紫箢没听小姨的话先到她家,现在恐怕自己家要淹了。
紫苏赶到紫苏家中,门是虚掩的,家里怎么不上锁?屋子里好黑。没想到妹妹紫珠草紫箢在厨房自己煮饭,看着那么多饭,幸亏够一家人吃。紫苏的父母回来了,在门外和对面楼上的人吵架。紫苏的父亲在指责对面二楼的人如何如何,双方都很生气。
紫苏出来劝父亲回家,只见父亲走来走去,变出很多个父亲来。从屋里走出来的,走到另一边的,回屋子里的。难道父亲的魂魄已经散了么?母亲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劝父亲回家,说少生气,活到百岁多好。可父亲一意孤行,说就算活到一百岁还不是一样。
紫苏十分惊慌,大声叫父亲回家。企图将散落的魂魄聚拢,把他的魂魄叫回来。果然父亲逐渐减少,只剩下两个,一个进屋里,一个还在外面。紫苏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父亲重要和门外的父亲合成了一个,这才松出口气。如果不是碰巧回家,也许真见不到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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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霜独自走在黑暗的街道上,停电了,两旁的店铺都是黑的。店主还想拉六月霜进去买东西,六月霜不敢也不愿意贸然答应,继续赶路。六月霜到的是叔叔家,他站在二楼,看着楼下。只见表妹变小了,站在楼底下不知道做什么,她不是被碎尸万段了么?都怪自己没用,找不到真凶。
六月霜躲在楼上的黑暗,窗帘后,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可六月霜听不到表妹在下面说什么,也没想到走下楼去和她沟通。因为他无法改变当时自己的心理和想法,他只记得当时看到的情景。梦的片段本来就不连贯,甚至是孤立的。如同完全断了线索的案件,更加难以入手联系起来。
六月霜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回过家,推自行车走后门,前门还是锁的。后门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六月霜只能和他们打招呼。六月霜本想逗孩子玩,没想到不小心把孩子的头打破了,孩子直哭闹。六月霜不停地道歉,道歉……他真后悔和紫苏分开走,否则就不会那么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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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吃了茉莉花的果实后,回到中学的教室,当然这点她和六月霜是不会明白的。邻居一个男孩子坐她身边,加藤徐长卿。一个才子,钢琴吉样样精通。加藤徐长卿抓起紫苏的手,说她的手真细腻,嫩嫩的,问她在家是不是从来不干活?紫苏觉得很受侮辱,矢口否认。
是古代史课程,后面的男生问紫苏元朝的起义者问题。紫苏不记得那么多,让他们自己查书本。紫苏的抽屉里有很多历史书,其中黄色封面的是中国古代史。紫苏记得那个起义军的首领叫什么郝连庄园。为什么要起义,起义的过程在书上右边那页的顶端,她还背了一大段,怎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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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一角,冷门话题因敏感而逐渐炒得火暴。历史得重新思考!很多组群成员纷纷发起新话题。
与其提醒和警告侵略者反省,不如开始就遏制它的强大。
我们对于敌人的仁慈成了永远的心腹之患,这恶果只能自己承担,指责怨恨有什么用。

中国在屈辱中得到的技术重要还是失去的资源重要?
要尊严能使中国真正富强了么?
技术和资源的交换中怎样的价格才合理?
现在不是一样要学习西方么?我们难道就真心希望周边国家比中国还强大么?
我们没有危机和恐惧感么?
我们是不是有民族狭隘观念呢?
在历史内战动荡中,中外间的摩擦和现在时事不也有许多可以理解的共同点么?
解释为什么不能一致呢?
不断有人加入组群,发表激扬的论调,许多热血之士慷慨发言:
面对不愿意接受的结局,我们应该研究对策,分析对方的优点,改进自己的不足。
争取战胜他们,而不是蹲在原地哭泣,与别人逞口舌之快,跟历史和自己过不去。
本来没病的,自己也被自己吓出病来。
本来没那么悲惨的,反被自己骗到信以为真。
重新翻开历史资料,我们否定和忽略自己太多太多。
厚今非古,是我们后来把和世界的差距扩大了。
还历史一个真实,给国民一个惊喜。
淡化历史屈辱格调和悲剧色彩,给中国人一个自信和自爱的信念。
让过去的辉煌重见天日,让我们为历史成果欢欣鼓舞。
找回曾经的失落和迷茫,迎接未来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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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梧桐九层皮离开逍遥洞一段路后,看到的只是逐渐远去的熟悉,和慢慢逼近的陌生。一路上重霄不知道和这个女人说什么好,他也不明白和**怎么如此生疏起来。秋落梧桐九层皮感到恐惧和心虚,她不肯继续跟重霄走,重霄停下来问她为什么。
秋落梧桐九层皮:“我不走了。”
重霄:“为什么?”
秋落梧桐九层皮:“你知道我喜欢把脚放在第几层楼梯绑鞋带么?”
重霄:“我们家就一层楼,你想上几楼?”
秋落梧桐九层皮:“可他知道。”
重霄:“知道什么?他是谁?我么?”
秋落梧桐九层皮:“你知道我绑鞋带的时候把钥匙放在什么地方么?”
重霄:“当然是口袋里,还有哪里可以放?”
秋落梧桐九层皮看着重霄,十分伤感。重霄很内疚,心理也预感着渺茫惨淡的未来。
秋落梧桐九层皮:“你什么都不记得,他记得。”
重霄:“记得什么?你怎么说话怪怪的?”
秋落梧桐九层皮:“你不觉得我们很象陌路人么?”
重霄:“可上天让我们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在一起做夫妻的。”
秋落梧桐九层皮:“你不知道我的上辈子,也不记得我的下辈子,这辈子却又不放过我。”
重霄:“我知道你上辈子叫**,这辈子你叫兰若,下辈子的事情我还看不太清楚。”
秋落梧桐九层皮:“虽然我不爱他,可离开他,又很难过。”
重霄:“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随便你吧。”
秋落梧桐九层皮看着远去的重霄的熟悉的背影,心如刀割,她不明白为什么。重霄孤独地走进沙漠,头也不回。秋落梧桐九层皮算什么?重霄决定放弃这个令他心碎一万次的女人。秋落梧桐九层皮独自往回走,碰到杜仲桑寄生和他妹妹杜仲桑白皮。
杜仲桑寄生:“姑娘,请问逍遥国怎么走?”
秋落梧桐九层皮:“你们去逍遥国做什么?”
杜仲桑白皮:“找人。”
秋落梧桐九层皮:“全世界都在找人,可找到的都不是要找的。”
杜仲桑寄生:“姑娘也要找人?我们能帮上忙么?”
秋落梧桐九层皮:“我也正要到逍遥国找人,可也不知道方向。”
杜仲桑白皮:“那我们一起走吧,我说要跟大伙儿,可我哥哥偏偏要独自行动。”
杜仲桑寄生:“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于是三人结伴而行,秋落梧桐九层皮没离开过网国,当然也不知道逍遥国。不过秋落梧桐九层皮知道,只要找到逍遥国,就可以回到逍遥洞,回到逍遥洞就等于回到网国。重霄居然还说爱她,把她一个人丢在荒漠,幸亏没有跟他进沙漠。恨是恨,秋落梧桐九层皮还是有点后悔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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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要找一个女体育老师给她安排劳动,这样才能给她加学分。那是一张证明,贴有花花的条子,要盖印后撕一半存底。体育老师的办公室和私人公寓一样,上面是教堂式的屋顶。门上挂着一个弧形木牌子,写有几个歪扭的字。写的是学校和科组名称,落款是个男体育老师,一个大老粗。
紫苏的工作是到宿舍浇花,她拿着黄色透明雨衣到女生宿舍。宿舍是座天妃庙,正是诚挚太子和珍珠到过的地方。宿舍门口有条大水沟,正大量地排水,象从水库里放水一样汹涌。紫苏的雨衣有点脏,她把雨衣放到水里冲。好势的水,如果不用力抓住雨衣,简直要被水冲走。
值班的不是女体育老师,而是另一个女老师。紫苏只记得自己很喜欢她,却忘记是什么老师了。女老师带紫苏看看,并让她提一桶水。很明显是考验,紫苏吃力地晃着这桶水,甩得老高,这是她借力的特殊方式。开始浇花了,紫苏拿着长长的塑料水管到处喷水。
这是个老人活动中心,很多人在休闲娱乐。到处摆放着造型讲究的盆景,紫苏觉得很有趣,捏着塑料水管的口子,水立即喷得老远。紫苏边走边洒水,看到哪里的泥土干燥就喷哪里,这样效率比较高。可女老师不答应,要紫苏按照她的路线喷洒。窗外有学生偷笑,紫苏一气就洒到她们身上。
女生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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