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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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与我说起过:偶尔,在经过某一个陌生的地方,能寻觅到熟悉的感觉,仿佛曾身临其境。又或者,遇到一个本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却油然而生出仿佛在哪见过的错觉。
我也曾嗤之以鼻过。为这所谓的轮回、命运之说。
而今来看,却令人不得不信。毕竟,自己已经亲身经历。
此时,想起佛的缄言:前世千百次的回哞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或许,我们曾经相识与那莫测的前生,却各自喝下了孟婆的苦涩药汁,忘记了彼此……彼此的恩怨纠葛,却抹不掉熟悉的眼神,动作,味道,以及……
心,雀跃并期待着,有如怀揣着小兔子,不安的乱撞。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并对上了他炽烈而又深情的目光。
如果不是我还未曾过分沉溺,还能清楚的认识到,此时的我还是个小娃娃的体形……恐怕还不及他大腿般高。我会毫不犹豫的确认,在两个相爱之人间所能出现的所有,在他现在的神色中都能捕捉的到。他的眼里,包涵了太多温暖的笑意,甜蜜的腻人。不知名的惊喜与满足。
但,那眼神对上的我—才是个小娃娃,两眼相对,说多奇怪有多奇怪,诡异……并令我充满着怀疑与不安。难道,他真的看见我的本尊了么?
方才,唃厮啰唤我:女儿。
那么,为什么他对于我这个侵占他可爱孩子**的不速之客并不深恶痛绝,却相反的,似乎眉眼间飞扬着愉悦?
歪着脑袋,我疑惑着。这个本该是重点,但是,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后知后觉的想起一桩致关重要的事情:我的果冻呢?就是那个一直认为自己是隐的小家伙,娇稚的令人不由自主疼惜的蛋。
被我弄丢了?似乎自打我清醒后就没再听见它可爱的声音。恐惧如影子在心中渐渐泛起黑暗的阴影。
慌乱在脸上表露,我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不管不顾翻遍了整张床铺,喘吁吁的颓然瘫软。
没有。
怎么办好?
如果没有它,我该如何回家?在这么个不熟悉的空间里,我,又该如何自处?这个身躯,可是连起码的自保能里都没有呵。
谁能告诉我?
无助的眼颤幽幽凝聚起晶莹的泪,却强忍在眼眶中不让它滴落,滚啊滚的。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自七岁起不同席的古训,拉扯着攀上坐在床头他的胸口,近距离对上了那对深不见底的眼睛。

怔鄂。
我却无力解释,也无法解释。
祈祷上苍。
“带我去做招魂仪式的地方,唃厮啰。”嗓音,清冽、傲然,不合我小小年纪的娇嫩无知。似乎,还带着命令般的强制。
挑起眉,他的炯炯黑瞳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却也不再说话的抱起我,转身踏步而出。
门外侍卫与女侍尽职的低头跟随,一行人蜿蜒走过回廊,迎着蝴蝶一样纷纷飘舞的雪花,穿过花园,带着雪沫融化而成的湿润,如同带着早晨洁净的露水,到了一座城堡前。
雪停了,太阳还未升起。身后,一排排雪白的脚印与明亮的的火把相映成辉,周围,朦胧的青色掩映在山的苍翠中,仿若春之锦绣、层峦叠嶂,如上好的水墨画通透的传达着色彩,灵动就如同怀春的少女。
空旷处,巨大的祭坛如同巍峨的神灵,充满着古朴与力量,雪掩映着的桑烟灰烬,为苍芒的大地点缀上一笔生动。
“就是这。”他低头微微松开裹着我的狐毛大麾。在我耳边低喃,磁性的嗓音听着就让人舒服。
“那里,有谁会爬树的,上去找。”其他地方不会有,我依稀记得,最后的印象是它用尾巴吊着我的样子。当时,我还嘲笑说它似个气球样。
还有些婴儿肥的小手遥遥一指。
不确定它现在是蛋还是气球。我苦恼的暗想。
“找一个碧绿色的蛋。上好的暖玉所制。找到立刻报来,不准去碰它。”
只能如此解释,要是说:它是个怪东西,不但身子软乎乎的,而且还有温度,还会说话,还真不晓得这些所谓的古人会如何想。说不准,会拿来当做宝上贡朝廷,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正所谓,财不露白嘛。这个道理,古今亦同。
转过头,不去看那些显然是被我语气中浑然天成的成熟稳重冲击到而显得面有异色的侍卫。我凝视着矗立在山水间的古堡,赞叹着它的巧夺天工与滂然大气。这只是是冰山的一角而已,却是青唐繁荣的有力鉴证。
“在这,找到了,空行小姐。”一个似乎还很清脆的嗓音激动的喊叫出声,打断了我瞬时被激发的豪迈之情。
我,松懈了所有的神经,挂上一丝微笑。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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