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三十,擒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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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弱惊奇的看着姜剑平,长大了嘴不知说什么。
两人快步向出事地点跑去。
金店里歹徒正疯了般把首饰项链往身上带着的一个旅行包里塞。“怎么办?”文笛眼见两个匪徒越走越近,小声问珠儿,“我们一人一个怎么样?”
“别胡闹,这么多民众,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珠儿否定了文笛的想法。
突然间,一个客人和歹徒有了一点小争执——原来歹徒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钻石项链,不由心生歹意,伸手抢夺。没想到那女人坚决不放手,引得歹徒兴起,豪爽的送给她一颗子弹。好在这枪打在了她的手上。正在这时,另一个女客人尖叫一声,瘫软在地——原来是受了惊吓,心脏病发作。
相比之下那个受伤的却不是分危险;倒是那个心脏病患者十分危险。看来还真的尽快制服歹徒——两个伤者都不能拖!她冲文笛使个眼色:等歹徒抢到咱们这,咱们就动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店的门口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欢迎光临!
两个匪徒大惊,同时回头。但是门口却空无一人。正在迟愣之时,就见一只篮球从门外旋转飞入。
这球来势甚缓,但是力道极大。旋转之际,破风之声不绝于耳。只见球缓缓地向那个拿散弹枪的匪徒飞去。
那匪徒见状大奇,待回过神来想要躲避,却是来不及了。球已经碰到了他手中的枪。那球的飞去的力道奇大,但旋转的力道却也不小。常人手中拿着的东西如果碰到高速旋转的物体,轻者一震弹回,重者手脱手飞出。
那匪徒此时正如拿着枪往一个高速旋转的球体上去碰。他先是感觉到一股大力从枪身传来,紧跟着就是那巨大的旋转力道,手中的枪再也把握不住,脱手飞出。但那球仍旧向前,直撞匪徒胸口——只听见彭的一声响,那匪徒胸口衣衫早被球的旋转力斯得粉碎,人也向后飞出,直射向身后的柜台。
另一个匪徒眼见同伴被一只篮球击倒,不由又惊又怒,真要发难,但见门口出现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左手弓右手箭,但见他前把推泰山,后把抱婴孩,弓开如满月,见走似流星,一点寒星直奔自己心口。
手枪匪大惊,赶忙闪身躲过——这也得说他见同伴倒地,有了防范,加上那弓箭弓松弦软,射程不佳。手枪匪心想今天是遇到高手了,心中虽然害怕,但行动迅速,只见他伸手在地上抓起一名人质,挡在自己胸前,右手枪口顶住他的太阳**。口中不由大骂:“***,长得这么矮,怎么给老子当挡箭牌?”
被劫持的那人不由大怒,这些年来自己一向自负身材虽矮但是常人能做的事情,自己能比常人做得更好。他身边之人对自己只有佩服,实没有一个拿自己身高来取笑的。眼下这个匪徒犯了自己的大忌讳,心下早有了无数个狠毒的招数来报这出言侮辱之仇。
这个小个子正是宫文笛。
姜剑平另一只箭早已搭在弦上,蓄势待发。看见匪徒居然把自己的徒弟当**质,不由大怒,眼看文笛的身体只能挡住匪徒的胸口以下,自己若是发剪设他的头颈又怕匪徒突然发难,伤到爱徒。正自迟疑,但见文笛的双手已经蓄势,显然是要以夺枪术来制服匪徒。心下不由大惊——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后面一声尖叫:“不要呀!不要伤害他!”
喊话的正是珠儿。文笛听了她的叫声,不由心中一动——对了,这里平民太多,不好施展,倘若失手,在被他抓到别人作人质,那真是要投鼠忌器了!再加上两个受伤的人,若不及时施救,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想罢,跟随着匪徒慢慢向外走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欢迎再来!’响起,珠儿马上飞奔到那个心脏病患者身边,从他身上摸出急救药,喂她服下,然后察看了另一个女人的伤势,见她伤势不重,只是伤了皮肉。当下从长枪匪徒的鞋上解下一根鞋带,紧紧地扎束在伤者手臂上以求止血。待一切收拾稳妥,珠儿马上飞身而出——她心中仍是挂念文笛多一些,但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先救伤者。
此时匪徒挟持着文笛正准备下楼逃走。商场中已经空无一人。正在这时,文笛突然发难,先是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手枪的转轮,让他不能射击,然后使出夺枪绝技——这种技巧在警校练了何止千遍万遍,已然滚瓜烂熟,此时施展出来,真是风卷残云,干净利落。那匪徒的手枪转眼间已经掉落在地,随后文笛出一记肘锤,击在匪徒胸口,刚才受辱之恨都在这一肘之中发泄出来。
但见那匪徒横着飞起,摔下楼梯。
“好功夫!”姜剑平赞道,“不愧是我的徒弟!”
文笛心中好笑,我好像还没有跟你学什么吧?但突然一愣,是了,先前我写的《武论》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如果我刚刚在店里一时激动,擒拿歹徒,必定会有一番搏斗,若是伤及其他的客人,那岂不是大大的不智之举了!智与勇不能共用者,实为大愚之辈!
此时才真正明白师傅的一番苦心。当下向师傅感激地看了一眼。
“傻小子,快追!”姜剑平说着已然开弓放了一剪。但见一点寒星直奔楼下——原来那手枪匪从楼梯上滚落,竟然没有晕厥,呼的站起,飞腿便逃。姜剑平那支羽箭直冲匪徒后心。实是此弓太软,箭未及匪徒后心,去势已衰,只是在那匪徒后背之上轻轻的一点,落在地上。
姜剑平兴起,索性抽出一支羽箭,以飞镖的手法向匪徒射去。饶是姜剑平飞镖的手法并不高明,羽箭飞出时还是箭尖在前,待在空中飞到一半时,却掉了几个个,变成箭杆在前。
这一箭结结实实的钉在匪徒肩膀——虽是箭杆打击,但劲道之强早已把那匪徒击得一个踉跄。也是箭杆击中肩膀,若是正中后心,那匪徒必然会重创摔倒。
文弱大叫:“可惜!”
其时两条身影早已射向匪徒——正是珠,笛二人。
开始时文笛跑在前面,两条小短腿拼命的捣腾;但稍后却是珠儿领先——到底是腿长有优势。
匪徒眼见楼梯就在前方,再下一层楼梯,就是底楼,出了商场就好说了!那真是久旱的禾苗逢甘露,又好似出水的鱼儿回河川。当下加快脚步。文笛和珠儿虽是情侣,更是竞争的对手,当时心中早就较上劲,一定要在他下楼前抓到他。
其时珠儿和匪徒只有几步远,只是一个扑身就可以擒住匪徒,突然间匪徒身形急转,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手枪。
珠儿大惊,同时被一股大力推倒。那人正是文笛。文笛扑倒珠儿之后,仍旧趴在她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但是那匪徒并没有开枪。良久,文笛起身察看,但见那匪徒已然到了楼下。眼见追赶不及,情急之下,掏出手机,使尽全身之力飞出。文笛自小习练篮球,手上准头,以及手腕的劲力都已达到极高的水准。但见手机飞出,正中匪徒后脑,直打得匪徒头晕眼花,摇晃了几下,翻身栽倒。
“笨蛋!是我救了你呀!”文笛伸手把珠儿从地上拉起来。珠儿满面通红,心想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滋味真是前所未有,情心荡漾,真想伸手把他抱住,使劲亲吻一番。但是心中却也是明明白白的知道,他这是在舍命救护自己,但想翻身将他护在身下,却不知文笛力道之大,那里是她能挣脱的开的。
转眼间变故有生,歹徒已经晕倒,虽然谈情之心正浓,却也顾不得说笑,急奔下楼,将跌落在匪徒身边的手枪踢得远远的。
文笛再次觉得自己糊涂,应该马上下楼确认匪徒是否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以防歹徒突然发难,再次伤人。想着紧跟着珠儿身后。
珠儿把手枪拣起,细看之下,不由一阵咯咯的笑出声来:“哈哈,原来是把假枪!”
文笛大声叫道:“你笑个屁呀!我告诉你,我帮你挡枪的时候可不知道枪是假的!”

“知道你对我好,今天晚上你家有人么?”珠儿满脸通红,“我想到你家去……”
文笛怎么听不出这话中含义,连忙说道:“就是有人我也要把他们赶走!”
说话间,把珠儿紧紧搂在怀里,现下才后怕起来——倘若这时把真枪,倘若歹徒开枪的话,那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珠儿了。两人热烈的拥抱在一起,深情地吻着对方,久久不能分开。
这时姜剑平和文弱也已赶到,但见珠儿和文笛无恙,心下稍安。
此时警察赶到,姜剑平处理善后,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商场。一路上姜剑平和孩子们高谈阔论,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过那样的险事。
最美的要数珠儿了,她早把那条项链戴上,时不时看一眼,露出顽皮的笑容。
章之三十一,败露
回到家时刚过中午。天空终于开始下雪。片片雪花飞舞,犹如梨花散空,美轮美奂。
其时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已看到了《侠客行》文笛突然想到了一个偷懒的办法,那就是看电视剧——这样就可以腾出双手来干点别的。于是她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套光盘,乐滋滋的看起了电视剧。
这下子,他那懒散的毛病顿时暴露无遗。只见他一手拿着零食袋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飞快的打短信。
只见他写道:天遮云似盖,细雨顺风流,淋漓甘霖冷,点点润心头。兄弟别数日,犹似千万秋。望空寂长信,泪湿纸千层。你既然在同学家学习,那么就多学几天,这些日子你不用急着回来——尤其是今天。
哈哈哈!文笛心中高兴,真是顺利极了!老爸的日程安排还要再过一个月才能回家,妈妈至少还要有一个星期才能办完那边的案子,这些天家里就是我和珠儿的天下了!
文笛高中时虽然交了很多女朋友,但是肌肤之亲却是一次没有。这次珠儿要来家里过夜,他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有了手机,电视,零食这三样东西,一下午的时光是很好打发的。到了傍晚时分,一部电视剧已经接近尾声。当时正演到不三不四倒戈投向贝海石,白自在,史婆婆,冲虚道长合力大战贝海石。
但是实力相差何等悬殊?三人先后中了贝海石的杀招。其时贝海石正欲对史婆婆痛下杀手,白自在飞身阻挡,贝海石那一掌排山倒海,力道刚猛异常,掌击在白自在右胸,去势不衰,仍旧波及到了史婆婆。可叹这对夫妻,少年气盛,大半辈子相斗,老年来刚刚重归于好,却又同时命丧贝海石之手。
文笛看到此处,不由落了几滴伤心眼泪。心想白自在奋不顾身挡这一掌,史婆婆看在心理也是喜欢的。爱一个人何须甜言蜜语?只要在这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替爱人分担危险和痛苦,那就算是爱到极致了。
这时不由想起,中午我替珠儿挡枪不也正是对她爱护之极的表现么?想到这,不由心潮澎湃,心下许了无数个愿望,盼望着和珠儿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钟声敲响了6点整。文笛看看表,关了电视,下厨房开始做饭。
今天多做几个菜,再开一瓶酒,喝醉了晕晕乎乎就把事办了!文笛正自胡思乱想,可不知道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医院。
今天的特别播报就到这里结束了,欢迎明天同一时间再次观看!随着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宣布新闻结束,朱明春关了电视,怒目向珠儿瞪了一眼。
“伯母,我可以解释,这件事……”文弱的声音带着恐惧,他不敢正视珠儿妈妈的眼神。
“少废话,你给我滚!”朱明春勃然大怒,“原来你们一直在骗我!”
“妈,我也不是成心要骗你,我跟……”珠儿才说了一半,就听见朱明春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喊:“住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伯母未免太不讲理了吧?”文弱终于按耐不住,“你连珠儿交往的对象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断定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这也太专断独行了!”
“你给我滚!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我教育女儿也不用你插嘴!”朱明春大怒,“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和那个混蛋串通好了骗我?”
“这是为了你女儿好!难道你忍心看到你女儿给一个他不爱的人交往么?”文弱大吼道。
“姜剑平!把他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他!”朱明春命令道——若不是她腰上有伤,她早就暴起揍人了。
但是平常对她百依百顺的姜剑平此时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赶他走!”她再次大吼。
“我倒是觉得我徒弟没什么配不上咱们珠儿的,没有必要非得把他们别开。”姜剑平小声道。
姜剑平平时对朱明春的话语百依百顺,但是这次关系到了小辈人的幸福,不由得说了几句公道话。在他心中,早就被要爱不能的痛苦缠绕了20年,现在他怎么忍心再看文笛受同样的苦呢?
此举更是出乎朱明春的意料之外,眼见这个本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居然出言顶撞自己,这二十年来的爱恨交加,当真不知从何说起,一股怨气填胸,口中只说了三声:“你~你~~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晕厥过去。
珠儿大惊失色,扑到床前,大声呼喊。
“让她……”文弱本来已经气极,但见朱明春晕倒,心中一句狠毒的话语脱口而出——让她死了才好,这样就没人阻挠你和文笛了!——但觉得这句话始终是伤人太重,说了一半随即改口,“让她冷静一下吧,我去叫医生来。”
原来刚才的电视新闻已经把中午银行劫案原原本本的报道出来。这一切都得归罪于一个业余摄影爱好者,客人疏散时他躲在暗处拍摄,把文笛,珠儿二人英勇抓贼的场面都拍了下来。当然也包括文笛和珠儿亲热地镜头。
当晚他就把这卷带子卖给了电视台,电视台当然是选在黄金时段播出这独家资料——正好被朱明春看个正着。当下逼问珠儿,珠儿实在不是说谎高手,更何况证据确凿,终于承认了自己还在和先前那个警察男友约会……
事情变化的太突然了。经过医院检查,朱明春急性心脏病发作,虽然抢救的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从今以后半点刺激也经受不起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文笛正在洗澡。他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珠儿的妈妈对自己的成见这样的深,自己如果仍然和珠儿在一起的话,她可能真的会受不了刺激,死掉也说不定。
他正不知所措,第二通电话打来。
“文笛,对不起,我今天去不了你家了。”珠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妈妈病了。”
“我听文弱说了。”文笛轻轻道。
“文笛,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珠儿声音哽咽,哀求道,“我妈养我一生不易,我不能不报养育之恩,等我妈妈百年之后,我在嫁你为妻。”
“珠儿,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文笛轻声安慰道。但他心中暗想,你妈今年才刚刚50岁,要是她真的再活个三五十年,那我就要等你三五十年么?
“要不然我们就到外地工作,离我妈妈越远越好!”珠儿接着道。
“那怎么行?”文笛道,“这样不等于和你妈妈断绝了关系么?”
“断就断,”珠儿气道,“她这样不为我着想,我为什么总要为她考虑?”
“珠儿!”文笛小声叫道。他心中暗想,我是不能不做警察的!不光是为了我的理想,单是我和警队签署的那份15年的长期合同就注定了我没有回头的余地。
“文笛,我们到底要怎么办?”珠儿哭道。
“办法是人想的,总会有办法的。”文笛小声道。但是究竟要怎么他心中却是一团乱麻,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我们该怎么办?”珠儿好像自言自语般地问。
“你先陪着你妈妈,办法我来想。”文笛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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