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三十一,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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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刚过中午。天空终于开始下雪。片片雪花飞舞,犹如梨花散空,美轮美奂。
其时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已看到了《侠客行》文笛突然想到了一个偷懒的办法,那就是看电视剧——这样就可以腾出双手来干点别的。于是她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套光盘,乐滋滋的看起了电视剧。
这下子,他那懒散的毛病顿时暴露无遗。只见他一手拿着零食袋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飞快的打短信。
只见他写道:天遮云似盖,细雨顺风流,淋漓甘霖冷,点点润心头。兄弟别数日,犹似千万秋。望空寂长信,泪湿纸千层。你既然在同学家学习,那么就多学几天,这些日子你不用急着回来——尤其是今天。
哈哈哈!文笛心中高兴,真是顺利极了!老爸的日程安排还要再过一个月才能回家,妈妈至少还要有一个星期才能办完那边的案子,这些天家里就是我和珠儿的天下了!
文笛高中时虽然交了很多女朋友,但是肌肤之亲却是一次没有。这次珠儿要来家里过夜,他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有了手机,电视,零食这三样东西,一下午的时光是很好打发的。到了傍晚时分,一部电视剧已经接近尾声。当时正演到不三不四倒戈投向贝海石,白自在,史婆婆,冲虚道长合力大战贝海石。
但是实力相差何等悬殊?三人先后中了贝海石的杀招。其时贝海石正欲对史婆婆痛下杀手,白自在飞身阻挡,贝海石那一掌排山倒海,力道刚猛异常,掌击在白自在右胸,去势不衰,仍旧波及到了史婆婆。可叹这对夫妻,少年气盛,大半辈子相斗,老年来刚刚重归于好,却又同时命丧贝海石之手。
文笛看到此处,不由落了几滴伤心眼泪。心想白自在奋不顾身挡这一掌,史婆婆看在心理也是喜欢的。爱一个人何须甜言蜜语?只要在这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替爱人分担危险和痛苦,那就算是爱到极致了。
这时不由想起,中午我替珠儿挡枪不也正是对她爱护之极的表现么?想到这,不由心潮澎湃,心下许了无数个愿望,盼望着和珠儿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钟声敲响了6点整。文笛看看表,关了电视,下厨房开始做饭。
今天多做几个菜,再开一瓶酒,喝醉了晕晕乎乎就把事办了!文笛正自胡思乱想,可不知道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医院。
今天的特别播报就到这里结束了,欢迎明天同一时间再次观看!随着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宣布新闻结束,朱明春关了电视,怒目向珠儿瞪了一眼。
“伯母,我可以解释,这件事……”文弱的声音带着恐惧,他不敢正视珠儿妈妈的眼神。
“少废话,你给我滚!”朱明春勃然大怒,“原来你们一直在骗我!”
“妈,我也不是成心要骗你,我跟……”珠儿才说了一半,就听见朱明春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喊:“住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伯母未免太不讲理了吧?”文弱终于按耐不住,“你连珠儿交往的对象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断定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这也太专断独行了!”
“你给我滚!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我教育女儿也不用你插嘴!”朱明春大怒,“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和那个混蛋串通好了骗我?”
“这是为了你女儿好!难道你忍心看到你女儿给一个他不爱的人交往么?”文弱大吼道。
“姜剑平!把他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他!”朱明春命令道——若不是她腰上有伤,她早就暴起揍人了。

但是平常对她百依百顺的姜剑平此时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赶他走!”她再次大吼。
“我倒是觉得我徒弟没什么配不上咱们珠儿的,没有必要非得把他们别开。”姜剑平小声道。
姜剑平平时对朱明春的话语百依百顺,但是这次关系到了小辈人的幸福,不由得说了几句公道话。在他心中,早就被要爱不能的痛苦缠绕了20年,现在他怎么忍心再看文笛受同样的苦呢?
此举更是出乎朱明春的意料之外,眼见这个本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居然出言顶撞自己,这二十年来的爱恨交加,当真不知从何说起,一股怨气填胸,口中只说了三声:“你~你~~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晕厥过去。
珠儿大惊失色,扑到床前,大声呼喊。
“让她……”文弱本来已经气极,但见朱明春晕倒,心中一句狠毒的话语脱口而出——让她死了才好,这样就没人阻挠你和文笛了!——但觉得这句话始终是伤人太重,说了一半随即改口,“让她冷静一下吧,我去叫医生来。”
原来刚才的电视新闻已经把中午银行劫案原原本本的报道出来。这一切都得归罪于一个业余摄影爱好者,客人疏散时他躲在暗处拍摄,把文笛,珠儿二人英勇抓贼的场面都拍了下来。当然也包括文笛和珠儿亲热地镜头。
当晚他就把这卷带子卖给了电视台,电视台当然是选在黄金时段播出这独家资料——正好被朱明春看个正着。当下逼问珠儿,珠儿实在不是说谎高手,更何况证据确凿,终于承认了自己还在和先前那个警察男友约会……
事情变化的太突然了。经过医院检查,朱明春急性心脏病发作,虽然抢救的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从今以后半点刺激也经受不起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文笛正在洗澡。他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珠儿的妈妈对自己的成见这样的深,自己如果仍然和珠儿在一起的话,她可能真的会受不了刺激,死掉也说不定。
他正不知所措,第二通电话打来。
“文笛,对不起,我今天去不了你家了。”珠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妈妈病了。”
“我听文弱说了。”文笛轻轻道。
“文笛,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珠儿声音哽咽,哀求道,“我妈养我一生不易,我不能不报养育之恩,等我妈妈百年之后,我在嫁你为妻。”
“珠儿,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文笛轻声安慰道。但他心中暗想,你妈今年才刚刚50岁,要是她真的再活个三五十年,那我就要等你三五十年么?
“要不然我们就到外地工作,离我妈妈越远越好!”珠儿接着道。
“那怎么行?”文笛道,“这样不等于和你妈妈断绝了关系么?”
“断就断,”珠儿气道,“她这样不为我着想,我为什么总要为她考虑?”
“珠儿!”文笛小声叫道。他心中暗想,我是不能不做警察的!不光是为了我的理想,单是我和警队签署的那份15年的长期合同就注定了我没有回头的余地。
“文笛,我们到底要怎么办?”珠儿哭道。
“办法是人想的,总会有办法的。”文笛小声道。但是究竟要怎么他心中却是一团乱麻,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我们该怎么办?”珠儿好像自言自语般地问。
“你先陪着你妈妈,办法我来想。”文笛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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