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之三十四,皇族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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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寂静,愁云密布,瑞雪纷飞。
文弱来到珠儿家的时候,珠儿已经睡觉了。姜剑平接待了他。
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品着姜剑平亲自泡的祛寒暖胃茶,心中有一大堆的话要说,但是不知道从那句说起。
“你来这是为了文笛和珠儿的事情吧?”姜剑平先开口道。
“没错,听说他们分手了,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文弱道,“说是文笛另结新欢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这个孩子还是很厚道的。”姜剑平道,“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
“我听说,听说——新欢是假的,他和珠儿分手完全是顾及到朱明春的缘故。”文弱心中早就把这个老太太放到了陌生人那栏,是以开口就直呼其名。
“是吗?我也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姜剑平开心的道,“咱们现在还是别把这件事挑明为好。”
“为什么?”文弱不解。
“让他们经历点坎坷,这样的爱情才能经得起考验。现在让他们和好不难,难的是如何过老太婆那关。”姜剑平道。
“嗯,对呀!大家一起想办法,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么!”文弱笑道。
“现在的关键,就是让老太婆解开心中的结。”姜剑平叹口气,“但是这个结可不好解,我解了二十年都没有解开。”
“生死之间方能大彻大悟,除非让她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只是她现在的情况受不了半点刺激,那我们要怎样开导她呢?”文弱道。
“难就难在这了。”姜剑平道,“明天你去找下文笛,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愿不愿意再调回内勤工作,这样可能老太婆就会放心了吧。”
“好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了!”文弱打了保票。
梦听静夜风吹雨,醒看天穹雪飘零。枫杨银装千秋雪,楼阁素裹万年霜。醒来原有愁千万,不如一睡解千愁。痛饮烈酒三千斗,醉伴太白酒仙游。
一首拙诗道罢,说出当下狂风卷瑞雪,劲舞夜苍穹的美景,又说出文笛心中苦闷,妄图一醉解千愁。
不知过了多少天,人们把心中的不愉快统统地忘光了。这天是元旦节前夜,所有人都应邀来珠儿家参加她的小型宴会。
文笛也来了——如果他知道这个宴会是为了庆祝珠儿和新男友订婚而开的,那他肯定是不会来的。宴会的场所定在珠儿新男友的海上别墅,这是一个盖在一座美丽小岛上的美丽的小房子。
珠儿的新男友叫朱洪,房地产行业的巨头,家资巨富。这座别墅以及别墅所在的小岛都是他的家产。
当人们进入这座豪华的大别墅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有钱人。
大厅主体色调是金黄,天花板很高,有四个坐落在客厅四角的大柱子支撑着,天花板上,十多盏琉璃吊灯把整个大厅照得金碧辉煌。厅的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客厅中央,宾客们正翩翩起舞。
“这地方只有贵族才有资格来。”文笛一边往嘴了塞着食物一边对杨平说,“我看咱们来这就是吃饭来了。”
“不然的话是叫你来干什么?”杨平淡淡一笑,把手边的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其时文弱正在楼顶和晨曦,莫愁,常箫打篮球。陆国昭和文静在一处没人的地方培养着情调——他们打算今晚造个小生命。文笙的目光一时也不离开孤独的哥哥。
珠儿和朱洪忙着招待年轻宾客,朱明春和姜剑平则招待老一辈的客人。大厅里热闹非凡。
“没事干办这么大的宴会干什么?”文笛心下不解。此时,杨平多灌了几杯猫尿,嘴没遮拦,“今天是珠儿和他新男朋友订婚的日子!当然热闹了!”
“什么?”文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珠儿要结婚?他们给我的请帖上只说是家庭聚会,没说结婚!我要是知道的话,绝不会来!”
看间文笛的眼睛里流出又惊又怒,又羞又愧的神色,杨平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打叉:“你们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干什么还耿耿于怀?”
“废话!我想我不适合待在这,我要找船回家。”文笛说着转身就要离开。杨平正不知道如何劝解,就听见大厅里的扩音器响起:“各位先生女士,各位来宾,我们的晚宴马上要开始了!在这之前,我们别墅的主人,朱洪先生有话要向大家说!”舞池中央,一个半百的老头正在发言。
人们掌声雷动。在这良久不绝的掌声中,朱洪走向那个老人,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中的话筒。
“先生们,女士们,朋友们,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朱洪,正式向甄珠小姐求婚,今天是我们订婚的好日子,我希望大家祝福我们!”
又是一阵掌声。珠儿在这掌声中缓缓走向朱洪,当她经过文笛身边的时候,她微微一笑,一句话传入文笛的耳朵:“姓宫的,祝福我吧!就像我当初祝福你一样!”
文笛一愣,祝福你?我?为什么?爱人要结婚,但是新郎不是我——我还要祝福你?文笛觉得珠儿今天特别漂亮,带着一点邪气。她话虽然不多,但就像一把冰刀刺入文笛的心脏——伤透了,也冷透了那棵孤独的心。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文笛心中拼命的压制着这两句话,不让它脱口而出。他看着自己的爱人走向大厅中央,看着她那一脸幸福的笑意,看着那个男人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看着他吻她……他眼前一黑——真的一黑,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大家都不要动,停电了,只是停电了!”朱洪的声音在大厅回响,“管家,你去看看电闸,大家不要乱动!”
没有办法呼吸,没有办法移动脚步,文笛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趁这个机会可以放纵自己的感情,如果老天一直不来电,那么我就可以默默无声的流泪,流泪……默默无声的发泄我心中的悲伤……
文笛这个念头马上被扼杀了——就在停电的同时,一束亮光划破了黑暗。原来姜剑平夜间辨物的本领十分了得,第一时间找到了应急手电。
师傅?文笛顿时否认了这个称呼——这个人怎么是我的师傅?我受了这么多苦,他可来关心过我?我现在难受的要死了,他可来说过什么安慰的话么?谁关心过我?谁?
“练武的人目光都比较敏锐!”姜剑平的得意地笑道,“好女婿,电闸在什么地方?”
好女婿?呸!好不知羞!文笛暗骂。心想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转眼看杨平,黑暗中虽然不能看清他的样貌,但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黑影正在自斟自饮。这个混蛋,叫我来就是为了出丑么?我要回去的话,就显得太不男人了!甄珠!你要我祝福你?那我就祝福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的!
想到这,刚刚还在眼中打转的眼泪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同时,漆黑一片的大厅亮了。姜剑平乐呵呵的回来了,两只手不停摆弄着那只电筒。
“爸,你上天台叫那几个人下来吧,宴会开始了!”朱洪柔声道。
姜剑平答应一声,慢慢上楼——到了门口,他竟然不用手,而是轻轻的用脚尖点了一下门把——门顿时开了一道缝隙——照理说,这门缝足以让姜剑平的身体通过,可是他却等着缝隙又小了少许,猛地提气,施展缩骨法,闪身而过。门缝连他的衣服都没有碰到。文笛看呆了,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有他一半的本事,也就知足了。
天台上的球场可以做露天,室内转换,相当豪华。文弱等人正在尽情的奔跑——刚才的停电根本没有影响到他们。
“孩子们,下来了,咱们要开饭了!”姜剑平叫道。
“在打一个回合!!”文弱道,“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来!”
“那你们就分吧!”姜剑平笑呵呵的走近墙边的一排电闸,扳动其中一个。球场的玻璃天花板慢慢的打开——一股寒流侵入。
“你们继续玩,不怕冷的话!”姜剑平孩子气的一笑,然后故伎重演,‘蹿’了出去。
厅上不懂武术的人们都觉得这个人老没正经,懂武术的人们都是一阵嘘声——显摆什么!
天台上的四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心中叫了一声卑鄙,然后快速跑进更衣室。
文弱是个细心的人,看着天上雪花飞落,心想要是打开天花板的话岂不是要弄脏球场?于是他合上开关,然后快步下楼——他饿了。
“大家祝福我们吧!”朱洪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祝福我们的人们,请举杯!”
文笛面对珠儿站着,高高举起一杯红酒,冲她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接着,又听见朱洪说:“大家在用正餐之前,请品尝珠儿为大家烤得开胃甜点。”
说话间,一些仆人端着一盘盘心型小蛋糕走到宾客们面前。那蛋糕作的十分精细,用上等的巧克力和面,两片心型中间夹着奶油,上面有各种各样的花纹,看着就十分诱人。其时,心中不爽的不只是文笛,还有文笙。兄弟俩都认出了这所谓的点心是文笛的专利。无论从形状上,还是大小上,都和文笛作的一模一样。
用我教你的厨艺来讨好新的心上人?文笛心口一酸,当见到服务员托着盘子走过来,他看都没看,随手拿了一块,扔到嘴里。
文笙和文弱常箫等人在一起,眼见着朱洪亲自端着一盘点心走过来,“谢谢大家对珠儿的照顾,我作为她的老公,谢谢大家了!大家尝尝珠儿亲自烤得点心!”
文笙心中不悦,我嫂子结婚,但是新郎不是我哥——这也就算了,干什么还把我哥辛辛苦苦研究的点心拿出来卖弄?这点心是我哥专门做给我嫂子吃的!现下这些人都是什么东西?有资格吃这点心么?
哼!我都没有资格吃这点心,别说你们了!文笙心想。但是人家把点心端来了,不吃好像不赏脸。正犹豫间,他突然发现这盘点心里有一块蛋糕缺了一半,心想这个倒不像我哥哥作的,就吃它吧!想着把这块畸形蛋糕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下,轻轻的咬了一口。同时,文弱也随意挑了一块,慢慢的品着味道。
突然间,一声惨叫打破了喜悦的气氛——紧接着,又是两声沉闷的惨叫——三个人应声倒地,双手卡住咽喉,挣扎片刻,气绝身亡。
大家看时,原来是姜剑平,文笙,文弱。
“哥哥!”“弟弟!”“伯父!!”“爸爸!”“老头子!”三人的家属拼命的呼唤着亲人,但是他们什么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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