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比干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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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脚回来的消息,刘俊心头一喜,抬头问道:“当真。”
石头点着头肯定地说道:“真的。”
大脚和三猪果然果然回来了,两个人走在长满野草的小径上,斜挎着长弓,蓬松的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精壮赤露的上身有几道新的疤痕,腰上缠着一根绳索,绳索上挂着葫芦和皮囊,猎物则被他们放在后背的箩筐里。随同他们一起的还有前去寻找他们的二猪。
见到刘俊,二猪笑呵呵地把扛在肩头的几只猎物抛在了地上。
这是一次丰收,刘俊走向前重重地拍在两人肩头说道:“好样的,把一路的事情都给大伙讲讲。”
三猪口才不好,结结巴巴的半天讲不清楚,还是大脚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原来二人在野猪岭收获不大,便大着胆子继续前进,不想在路上遇上了一群恶狼,危机关头两人爬到了树上,被狼群困了两天两夜,眼看携带的食物都已经吃完,狼群突然退了。两人正在奇怪,有一支旅队出现在两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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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所看见的旅队是怎么回事呢?居然能吓跑荒野里的狼群。
这事要从比干说起。
孔子讲:“殷有三仁焉。”
这三人,说得是比干、箕子、微子。
比干排在三仁之首,自然有过人之处。传说比干有七窍之心,自幼聪慧好学。不管传说如何,比干既然被封为商朝的国师,说明他的确有过人之处。不过商朝的国师并不如我们想想的大,换成现在的叫法也不过是一个北大的教授兼校长。
俗话说掌握了舆论便是掌握了话语权,而比干因为职业的关系,自然是掌握了商朝话语权的角色。这也是商王子辛杀掉比干后名声变得臭不可闻的原因之一。
说起来比干的家庭成分放在“文革”的年代准是被批斗的对象,比起根红苗正来自民工队伍中的前冢宰傅叔,比干的父亲是商王太丁,论辈分是商王子辛的堂叔,拥有封地和众多的奴隶,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大奴隶主。
比干在早年辅助过商乙王子羡,在乙王后期被任命为冢宰,曾独揽大权,风光一时,只是子辛继位以后,这位强势的新国王剥夺了比干的实权,让他做了一名太师。这还不算,此次出使一个个小小的燕族,子辛居然派出了自己的堂叔作为使者。要知道从朝歌到燕邑上千里路,一路跋山涉水不说,那时候可不是现在,沿途毒虫猛兽尚且是小害,若是遇上成群结队的野人或是野心勃勃的方国,端是凶险万分。
所以比干这支使节队伍,像军队比像使节更多一些。队伍中有战车三辆,强壮的武装奴隶两百多名,驾驭战车的都是比干家族中的武士,而那些武装奴隶都是受到比干厚养的亲信。有了这支强力的武装,比干一路上总算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燕邑的领地。
烈日当空,黄尘古道,一只队伍迤逦行走在荒芜的野径上。

在队伍的中间位置有一辆牛车缓慢地走在崎岖的路上,这种牛车有两个轮子,车辕架在牲口的背项上,车厢像个四方形的无盖盒子,车厢中间插着一把圆伞遮阳避雨,有一个穿着丝绸短衣的人握着车厢上的横把站立在伞盖下。他的年纪约莫有40岁,头发挽成一个圆形的发髻盘在头顶,用玉簪固定着。尽管一路上风尘仆仆,可这人的双眼依然炯炯有神,腰间一把青铜短剑让他显得潇洒不群。他就是商国出使燕邑的使者比干。
这时前方的树林中出现了一名年轻的武士,不待比干发问,位于车旁的另一名武士向比干拱手说道:“家主,是打探消息的候望回来了。”
比干高高举起右手,大声说道:“停下。”
队伍中立刻传来了一阵牛角号声,整个队伍在原地停顿了下来。
等队伍完全停顿下来以后,比干放开了横把手,转身向车后准备下车。不用车正吩咐,立刻有乖巧的奴隶趴在了车厢旁,将身体当作了比干下车的阶梯。
比干神态自然地顺着奴隶的背下到了地上,另一名奴隶立刻恭候在比干身边,用一杆马鬃做成的拂尘为比干轻轻拍打着衣裳上的尘埃。
比干抖了抖衣袖向身边一名魁梧的武士说道:“阿虎,让候望过来。”
很快候望到达了比干的面前,他跪倒在比干脚下说道:“家主,我等离燕邑只有千步左右,一刻钟即可到达。”
“可有专使前来迎接我等。”
“我觉得奇怪,燕邑中戒备森严,并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两人正在问答,有一人从出现在附近,这人一身淄衣,头戴斗笠,赤着一双长满老茧的大脚。这人显然听见比干和候望的对话,他向比干说道:“西河侯,燕邑已经被鬼方人攻占了,现在驻守在城内的已经不是燕人而是鬼方人。”
西河是比干的领地,所以比干又被称呼为西河侯。
这说话的人是跟随在队伍中的贸易者名叫聚贝,这人长期来往于商国与北部各方国之间,对于这一带的情况相当熟悉。他一开口,在场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聚贝身上。
聚贝向随从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带着一名蓬头垢发的男子出现在大家眼里。聚贝指着这人说道:“他叫虞夫,往常我到燕邑都是和他做交易,我刚才的话就是他传过来的。”
聚贝刚一说完,虞夫“噗通”跪在了比干的脚跟前,抱着他的小腿痛哭流涕地嚷道:“上使求你看在我燕人长期顺从上邦的份上,替我燕人报仇,杀死占据燕邑的鬼方人。”
比干皱着眉头看了看浑身肮脏不堪的虞夫,轻声说道:“放手,此事稍候在议。”
虞夫虽然报仇心切,可还不敢违背上邦使者的意思,他赶紧松开了手,在地下叩头说道:“诺,但凭上使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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