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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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沙朗在一个小镇上会合后,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那天晚上接黛丽丝的人很可能和绑走顾伊的人是一伙的,黛丽丝也为那天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而暗暗自责。最后商定,还是把黛丽丝送到轩辕门铜城分部去,毕竟顾伊是在铜城分部出的事,他们责无旁贷地要负起找寻顾伊保护黛丽丝的责任。沙朗赶回帝都,一来自承失职之责,二来看侯爵大人有什么指示。厄哥多尔则留在铜城打探消息。
商定妥当,沙朗便迳回帝都去了,厄哥多尔又雇了辆马车,往铜城分部而去。
黛丽丝一直没有消息,桑鲁坦一行人出去了也没有消息,顾伊每天都是如坐针毡,在山谷里转来转去,烦躁不安。贝琳娜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在后面,赶也赶不走,吓也吓不走,按照她的说法就是,顾伊既然是专程上山来陪她的,那她自然就要跟着顾伊玩耍,顾伊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胡吹竟然换来这么个烫手货,不由又是心中苦笑,无法之下,只得由她。还好贝琳娜安静得很,可能是孤单得怕了,只要有个玩伴也就满足了。
这几天转下来,山谷的各个角落都摸了个遍,除了桑切斯那些人开辟出来的几间房屋和屋前的一块空地,其它的地方不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就是怪石嶙峋的乱石堆,却没见什么飞禽走兽,不知是被桑切斯等人打光了,还是见谷内有人,那些东西躲开了。顾伊逛得兴致缺缺,时不时都要跑去桑切斯那里探听情况。
眼见得四天过去了,顾伊实在是憋得难受,便怂恿着贝琳娜下山去看看,贝琳娜开始倒是不断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可后来还是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了。顾伊叫她偷了些食物,又准备了条绳索,二人便偷偷地出发了。
走到黑漆漆的山洞里,贝琳娜就害怕了,小声提议要回去,顾伊的精神力一展开,洞里的情况一览无余,心中倒是安定得很,当下又是哄又是劝,硬是拉着小姑娘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外边的洞口边。
看着那近乎垂直于地的小路,顾伊傻眼了,绳索倒是准备了,但明显是杯水车薪——太短。在洞口踱来踱去,一会看看那路,一会看看手中的绳子,终于还是没胆子下去。二人在洞口坐到中午,相对长叹口气:还是打道回府吧。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贝琳娜似是意犹未尽,连说今天这样很好玩,还要顾伊以后经常带她过来,顾伊听得是哑口无言,心道:“哪一天把你拉去卖了,我看你还说不说好玩。”正走着,忽听得身后传来几声吵嚷,跟着便似是有人进了山洞。
顾伊心中一喜:是不是桑鲁坦他们回来了。当下也顾不得回去了,和贝琳娜停住脚步,叫道:“是桑鲁坦叔叔吗?”只听声音在山洞里不停回响,映得耳膜隐隐生痛,却听不到后面的人答应。
顾伊拉着贝琳娜迎了过去,暗想:“不知道黛丽丝有没有一起过来。”想到这里,心里的焦急之意更切,不由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听到前面有人喊:“是顾伊吗?快退回去,退回去!”顾伊听得真切,是桑鲁坦。他显然是听到了自己的叫声,但却不知怎么这么久才回应,听他声音很急切的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
二人忙又往后退去,只听桑鲁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守住洞口!。”隔一会又道:“顾伊,叫桑切斯过来,快!”顾伊知道是真的出事了,拉着贝琳娜跑了起来。贝琳娜被他拉在手里,感觉着他在黑暗中竟是没有一丝的阻碍,奇道:“顾伊哥哥,你看得到吗?我还以为你开始是摸着走的呢。”
顾伊道:“以后再跟你说。”
一出洞口,顾伊就叫了起来:“桑切斯叔叔,桑切斯叔叔!”桑切斯听到叫声,从屋里出来,见顾伊火急火燎的样子,问道:“什么事?”顾伊喘口气,道:“桑鲁坦叔叔他们在洞口,叫你快过去看看,好像遇到了敌人。”
桑切斯神色立转凝重,道:“我先过去,顾伊,你们再去叫其他人,全部叫过去。”说着嘴里咕里咕噜几声,身体就在顾伊眼前消失了,再出现时已是在洞口前,几十丈的距离只是一瞬间就到了,顾伊看得差点晕倒:“瞬移?他竟然会瞬间移动?”
贝琳娜见他张大了嘴巴,失魂落魄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催道:“顾伊哥哥,快去叫人啊。”顾伊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向内跑去,边跑边喊:“大家快出来!”
待顾伊和其他人再到外边洞口的时候,一切似乎已转平静,有几个人紧张地伏在洞口小心向下张望,桑鲁坦伫着剑,坐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旁边躺着个伤者,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不过还在不停地渗着血水。桑切斯皱着眉头踱来踱去,不时以手击掌,似在思量什么难决事情。顾伊四下里看了个遍,却没见到黛丽丝,显然桑鲁坦他们并没有找到她,心下不由得很是失望。

桑鲁坦见到众人到来,艰难地道:“是精灵族,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桑切斯接口道:“这个地方易守难攻,精灵族的弓箭起不了作用,就算他们用精灵魔法,大不了我们暂时退到洞内,等到魔力消散再过来。这个山洞是山谷唯一的入口,其它地方根本进不了,而且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洞后面会是个山谷。我倒不是担心他们攻上来,而是现在我们没有多少食物,守不了多久就要断粮了,如果这些家伙一直不退,我们就有些难办了。”
桑鲁坦道:“上次你不是叫人下山采购粮食了吗?怎么还不够?”桑切斯苦笑道:“就是上次下山采购才碰到铜城分部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
那跛子古哈立基“呸”地一声,咬牙切齿地道:“山外边没有轩辕门吗?精灵族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妈的,这帮欺软怕硬的家伙。”桑鲁坦叹道:“轩辕门与精灵族的仇结了不知道多少代了,天知道他们这次怎么会找上我们?这里是人类国度,又是与他们有世仇的华夏地界,我猜测他们不敢等得太久,应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撤去。”
“可是这里已经是深山了,山高皇帝远,我们平时进出的时候都没见到什么人。”桑切斯摇摇头,“何况那些精灵只要把耳朵遮起来,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顾伊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这次来的并不是上次看到的那种侏儒般的暗夜精灵,心道:“这个山峰如此陡峭,光是看就已经头晕眼花了,难道精灵族个个都这么厉害,都能像他们那样攀爬上来?”
洞内沉默一阵,桑鲁坦道:“如果不行的话,过几天我下去看看,精灵族退了就好,要是没退的话,我就去叫些帮手过来赶他们走,我一个人下去目标不大,谅他们也拦不住我。”桑切斯长叹一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说不得,这一次又要让诺斯夫那家伙看笑话了。”
桑鲁坦看了他一眼,神色中有些不满:“不是我说你,桑切斯,放下你所谓的面子吧,以前的几个老兄弟现在已经没剩下几个了,你呢,还在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了你。”
“哪有这么容易忘记?”桑切斯有了些怒色,“而且,不是我不想忘,是诺斯夫那家伙次次故意挑衅,故意想激怒我,你说,难道他都已经打上门来了我还要继续容忍下去吗?这样不是容忍,不是有肚量,而是在纵容他的臭脾气!”
桑鲁坦显得有些无奈,道:“无论如何,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希望不要因为你和诺斯夫之间的怨气影响到大家。”桑切斯深吸口气,忽然笑道:“一提到那家伙我就来气,真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也会注意。”
桑鲁坦看向洞外的远山,语气中有了一些感慨的味道:“不知道我们这一派的前途会走向哪里,官方,亲权派,还有该死的精灵族,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善主儿。”桑切斯听他竟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这些感慨平时没人的时候发发倒没什么,可是现下,正是两方对垒需要士气的时候,可不要没来由得长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接口道:“路是人走出来的,放心吧,人总不至于被尿憋死,这些跳梁小丑快活不了多久的。”
桑鲁坦点点头,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没有个长辈压着,大家几个同辈的师兄弟谁也不服谁,这才闹了这么多的不快,说也奇怪,你说几个师伯师叔们都躲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他们的一点音讯?”
桑切斯道:“我也是刚回来没多久,具体的情况了解得不比你多。”走到洞口向下边看了看,吩咐道:“大家分两班,一班守着,一班在洞里休息,一有情况马上出来。”众人答应了,分了一半人进洞里去了。
顾伊和贝琳娜靠着洞壁坐在桑鲁坦后面,顾伊轻声道:“桑鲁坦叔叔,要是精灵族攻了上来,你说他们会杀了我们吗?”桑鲁坦转过头,笑道:“可能吧,你怕了吗?”顾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又靠着桑鲁坦坐下,道:“说不怕那是假的,现在我只希望他们能被你们击退,最好给他们留点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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