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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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鲁坦似乎被他最后的一句话所感染,挥了挥拳头道:“对,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放心吧,我和他们交过手,虽然我们的人少了些,但以山下那些精灵的实力,想要攻上来也得好好动动脑子,不过,我听说,精灵的脑子都不怎么好使,我说的这些,显然是有点太为难他们了。”说着哈哈一笑。
顾伊也被逗得笑了起来,贝琳娜悄悄地靠了过来,小声道:“桑鲁坦叔叔,你什么时候教顾伊哥哥武技,他叫我帮他催催你呢。”顾伊正笑得欢畅,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差点没喷出血来,心道:“小丫头,你也不用老实到这种程度吧,早知道人家还没打你就已经全招了,倒还不如我自己问了。”
桑鲁坦看到顾伊尴尬的表情,心道:“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摸摸贝琳娜的头发,道:“我说的话会算数的,你跟他说,叫他放心吧,不会让他等得太久的。”顾伊脸上更显尴尬,倒是贝琳娜仍是天真无邪地道:“顾伊哥哥不就在你面前吗,干嘛还要我跟他说?”
桑鲁坦笑道:“那我也在他面前啊,他为什么叫你问我,而不是直接跟我说呢?”贝琳娜嘴巴张了张,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把亲爱的顾伊哥哥给出卖了,低声道:“他说他自己说不方便。”转而拉住顾伊的袖子道:“顾伊哥哥,对不起。”
顾伊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摇摇头苦笑道:“你做得很好,道什么歉,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桑鲁坦听他的口气,似是记恨上了,道:“顾伊,男人大丈夫,心眼不要太小,别像个娘们一样。”其实他只是与顾伊见过几次面,不了解顾伊跳脱的性子,顾伊的那句反话只不过是说笑,半点也没有小气记恨的意思,倒是贝琳娜和顾伊相处过一段时间,又经过黛丽丝指点迷津,得过黛丽丝的“真传”,虽然每次都被顾伊捉弄地又哭又气,但事情一过,也略微知道顾伊只是闹着玩,没有欺负她的意思,事后还是会缠着顾伊玩闹。
顾伊笑笑,也没解释,拉着贝琳娜向洞口走去,想看看山下的那些精灵到底长什么样。刚走到洞口,还没伸出头去,就被古哈立基一拉,道:“别过去,精灵族的弓箭可不是开玩笑的。”顾伊吐吐舌头,转了回来,道:“咱们回去吧,在这里反而碍手碍脚。”贝琳娜乖巧地点点头,小声道:“你教我怎么在里面看清东西。”顾伊心中一跳,抬眼见桑鲁坦闭着眼睛坐在岩石上假寐,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忙小声在贝琳娜耳边道:“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就当是我们俩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好不好?”说着眨眨眼。
贝琳娜也眨眨眼,笑道:“好。”二人挤眉弄眼,朝山洞内走去。
顾伊装模作样地胡乱教了她一种方法,贝琳娜试了半天,仍是两眼一抹黑,啥东西也看不到。顾伊心道:“不是我不肯教你,而是我的精神力跟你不一样,就算教了你也感觉不到,况且,这样做就有可能把克里斯给供出来,你顾伊哥哥我可不像你这么老实巴交,该留个心眼就留个心眼,这就叫防范于未然,嘿嘿。”
贝琳娜有些气馁了,失望地道:“为什么我就看不到呢?”顾伊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地道:“你的资质不够啊,这也是勉强不来的。”贝琳娜也知道轩辕门里有资质这么一说,失望之意更浓,艳羡地道:“顾伊哥哥真幸运,可以学到这么厉害的本事。”
“幸运?”顾伊心里莫名一酸,一时间五味杂陈,笑道:“嘿嘿,可真够幸运的。”
二人走了一阵,顾伊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贝琳娜,你姓什么?”只觉贝琳娜的身子似是一颤,他不由有些奇怪,将一部分精神力笼罩在她身上,只觉她的心跳和呼吸明显比平时都快了一拍,显得很是急促,心中更是疑惑了:“她在紧张什么?不就是问她姓什么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却听贝琳娜小声道:“我,我姓怀特。”顾伊听她犹豫不决的语气,又感觉得到她身体上的异常,知道她是在撒谎,道:“你骗我的吧,小骗子?”
就在这时,桑鲁坦的声音从后面冒了出来:“顾伊,你们等一下。”顾伊吓了一跳,暗道:“这人怎么像个幽灵一样?不知道前面我和贝琳娜说的话他是否都听到了。”
桑鲁坦从后面走了过来,顾伊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像一根刺一般盯着自己,心中更是讶异:“他也能用精神力在黑暗中感觉到东西吗?还是他根本就是,看得到?”

贝琳娜道:“有什么事吗?”桑鲁坦走近,摸索着拉住她的手,道:“没事,我跟你们一起过去。”顾伊感觉着他的动作,心中松了口气:“原来他并不是看得见,也不是能用精神力视物,看来他还有另外的本事。”
走出山洞,顾伊眯着眼适应着外面刺眼的光线,桑鲁坦忽然道:“我现在就教你一些东西,先说说你在铜城分部都学到了些什么吧。”顾伊奇怪地看着桑鲁坦,桑鲁坦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怎么,觉得突然吗?”
顾伊老老实实点点头。桑鲁坦道:“我感觉这里已不是久留之地,也许就在下一刻,我们就会各奔东西,答应教你的东西,我可不想欠着你,就是这样。”
顾伊“哦”一声,将在铜城分部和哈顿每天只是要自己扎马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桑鲁坦一挑眉毛:“我说得果然不错,你在铜城分部不可能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那些说是让你打好基础的话根本就是在敷衍你,打基础可不是这么打的。”
这番话从曾经的轩辕天才嘴里说出来,顾伊心里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疑惑,正待说话,桑鲁坦又道:“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和那些管事的住在后院吗?那是因为他们不想让你接触到其他的弟子门人,以免拆穿他们的把戏。你想想,只要你平时能与其他弟子交流沟通,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他们教给你的东西是多么肤浅,而那些管事的肯定是受到了指示,就算知道也会装做不知道,这样一来,就可以一直把你蒙在鼓里。”
顾伊回想起来,种种情状与他说的一对照,还真是若合符节,一点不差,妈妈的,原来自己真的是被萨拉丁那老家伙给耍了。桑鲁坦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知他已经信了,哈哈一笑,道:“好了,不要再想啦,现在醒悟还为时不晚。”当下把顾伊带到自己房里,关上房门,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桑鲁坦让二人在房中坐好,自己负着手在房中缓缓踱步,半天也不说话。顾伊和贝琳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惑不解。
沉思许久,桑鲁坦出声道:“顾伊,我知道你很聪明,如果骗你的话,想来也不会长久,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不对。所以,我觉得,还是开诚布公地跟你说情楚,我现在可以教你真正有用的东西,但是我要求你一点:以后如果贝琳娜有什么事,你要无条件地帮助她。”
顾伊看了看贝琳娜,见她满脸期望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热,大声道:“那是当然!”
桑鲁坦一拍手掌:“痛快!”顿一顿又道:“贝琳娜不是普通人,你也看得出来,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凭我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帮她完成。无论是你的出身,你的资质,或者说你以后的成绩,我觉得我现在这么做都是值得的。”
顾伊看着这主仆二人,一个天真无邪,一个满心都是为主子着想,心想:“不管他的目地是什么,现在我顾伊能交到这么一个忠心为主的朋友,那我也是值得的!”
桑鲁坦不再多说,道:“顾伊,到床上盘腿坐好,我要开始了。”顾伊依言过去。桑鲁坦又道:“贝琳娜,你也一起吧。”贝琳娜笑道:“我也可以?”忙过去和顾伊并排盘坐在床上。
桑鲁坦道:“自然之气,沛然天地,浩荡若循,自在我御。轩辕门自祖师开创以来,分道,武二宗,可是祖师却有遗训,无论是武是道,练至极致却是殊途同归。这句话困扰了我几十年,就在近几年我才明白其中的道理。道武二道全在一个气字!自然之气,沛然天地,这句话的意思是,自然间的天地灵气无处不在,充斥于万物之中,这个气却不是平常我们从鼻子里吸进去的空气。如果按照大陆上通行的说法,就是能量。浩荡若循,自在我御,这句的意思是,这些能量在天地间循环往复,永不消失,关键就在于人能不能够抓住它,利用它,如果你成了它的主人,那天地间就任你逍遥自在。道法魔法是用精神力从天地间摄取灵气,而练气斗气却是以身体的机能从天地间摄取,二者途径不同,所发挥的作用也是天差地别,但总归是归结在了一个气字上。这些话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但你们务必记住,到了一定的阶段的时候,你们会用到的。”
顾伊点点头,贝琳娜看了看顾伊,忙也跟着点了点头。桑鲁坦看在眼里,心中暗叹,续道:“现在我教你们一套打坐炼气的法门,而这套法门这才是我们轩辕门武学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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