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慧质冰心解忧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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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骄跪伏在韦玄通脚下,恳求道:“师父,请你教我无极玄功吧,如若弟子进入清虚宫定当努力修习武功,不忘师父教诲,为师父争光。”
韦玄通皱了皱眉,缓缓坐在太师椅上道:“杨骄啊,要说你练武之勤,为师自然夸你。可是……”
“可是什么,师父?”杨骄小心问道。
“可是你陆师兄入门比你早,修炼武功也比你成就高些。这倒让为师我,甚是难以抉择啊。”韦玄通抚开茶盅盖子,轻轻啜了一口茶,道。
“师父,陆师兄是比弟子成就高。但是也不能光以一时成就来评判一个人啊。”杨骄心中如浪翻滚,不安的道。
“为师,自是公正为先。”韦玄通捋了捋颔须,接着说,“你们都是年轻人,一次错过,还可以再等五年嘛。”
“师父!”杨骄大呼一声。
“好了,休得提此事了。登堂之事,你刚犯过错,过些天再说。至于清虚宫,只要你能以公正手法脱颖而出,那自然就非你莫属了。”韦玄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了房间。
“师父……”杨骄遽然捏紧了拳头。长长的呼了口气,方才悻悻而起。
“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杨骄恨恨地道。
半夜,杨骄翻身而起,到了练武场外树林边,双臂虎虎生风,一套擒拿手熟练演完。“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靠得住的,还是爹爹……”杨骄心中不禁大悲,末了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树上,内劲将树震出一道裂纹,而自己的拳头,却渗出血痕。
“当年爹爹拳剑双修,打遍两府五省,创下拳剑门金字招牌,想不到今日我却沦落如斯!竟给那老狗磕头下跪,而且还徒劳无功!”杨骄几乎憋得要大喊数声,方能泄出心中恶气,可是他竟连大喊的勇气都没有。
杨骄颓唐地倒在树旁,心中大骂爹爹粗心大意,养虎为患,遇害于宵小之手,要是爹爹这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还活在世上,自己怎会受那老狗如此羞辱!
陆明英,看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也就仗着老狗教的一点内功罢了,看我怎么用爹爹狠辣的擒拿手废了你!杨骄心中一想,斗气又至,霍霍地又耍练一番,直到看到东方似有发白,方才悄悄回卧房歇息。
陆明英缓缓而至,看着杨骄消失在房舍间的背影,淡淡地一笑。旁边的树上,裂纹口的血痕犹然尚在。
“爹爹,你看阿狗他那么认真地思过,你就缓过几天嘛。”俞若冰腻着父亲,求他减除阿狗的面壁时日。俞玄成看到阿狗竟能认真面壁,早欲减免,可没想到俞若冰前来请求,心下甚是不快,拂袖不理。
“爹!”俞若冰跺了跺脚,似乎是要耍脾气了。
“阿冰,不要胡闹了。”俞玄成道。
“谁在胡闹啊,女儿只是看着阿狗人太老实了,别人面壁都在打瞌睡或者发呆,阿狗他老老实实地坐着,就应该减免。”

“你……你是不是和那小子有私?”俞玄成按捺不住激动,倏忽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方才哑然掩口。
“爹爹!你怎么胡说八道。”俞若冰恼怒的道。
俞玄成本来是无意说出口,但是却看到俞若冰恼怒的神情,暗想难道此事属实?这丫头脾气古怪,这生气指不定就是肯定了。
“阿冰,你如果喜欢阿狗,自当有所节制,虽然我们不是重繁文缛节的士人,但是也不能太过随便!”
“爹,我怎会看上他!”俞若冰急惶惶地道,“女儿只是把他当朋友而已。”
“你年少无知,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有你这样交男女之间朋友的?”俞玄成责道。
“那爹爹,你教女儿在哪里找朋友去,就两个粗陋的丫鬟,又傻又呆,难道要女儿和她们成为朋友?”俞若冰辩道。
俞玄成叹了口气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和阿狗胡闹下去,倘若你真对他有意,为父也不嫌弃他,招他入赘。”
“我没那意思!”俞若冰狠狠一跺脚,掉头便出了门。
俞玄成无奈地摇摇头,便去了丹室。
“阿狗,师父问你一件事,你切记要如实回答,不可有半点隐瞒。”俞玄成说罢,阿狗似有犹豫,终于应道:“若是弟子在此地知道的事,定然不敢隐瞒。”
“阿狗,你可是对阿冰有意?”俞玄成几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这才问道。
“我……”阿狗默然。
“说实话,师父不会怪你的。”俞玄成道。
狗声如蚊蚋,不过却也是肯定了。
俞玄成叹了口气道:“阿冰一双慧眼,胜于老夫啊。阿狗,你少年老成,有恳切有信,老夫将阿冰托付于你,老夫也不会不放心。”
“师父……”阿狗嗫嚅半晌,似是欲言又止。
“你不要担心,为师半生已过,早没了雄心宏图。我也不想让阿冰嫁到别处,受人家公婆妾婢的欺负。为师只想找一个可靠之人,能为我养老送终便可了。”
阿狗扑的跪了下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且不论师姐嫁到何处,只要师父愿意,阿狗愿意为师父养老送终。”
俞玄成淡淡一笑,扶他起来,阿狗终于忍不住道:“师父……可是师姐她……她早已心有他属了,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什么?”俞玄成吃了一惊。
“你能不能告诉为师,阿冰他喜欢谁?”俞玄成问道。
“师父……”阿狗嗫嚅不言,俞玄成道:“没事的,我不会为难阿冰。”
“是……是韦师伯的弟子……陆明英陆师兄……”阿狗终于一闭眼,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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