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赴汤蹈火无惧色,贪财卖友皆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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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尽,柳无穷,应与我情同。觥船一棹百分空,何处不相逢。朱弦悄,知音少,天若有情应老。劝君看取利名场,今古梦茫茫。一首绝美的喜迁莺,婉约而不凄凉。堪称晏殊经典的好词。弟年年肠寸断,问过各位书友安好,闲话少叙,书接上文。
话说,在厅中定计之后。师父组织难民砍伐竹子,制作投石机和竹签。难民们为了求存,通宵达旦,昼夜不停的制造着这些简陋的战争工具。我负责挑选敢死队员,风火少年团因为在上一场渡江夜袭中受损未复,这次敢死队,是从民兵之中选拔。为此,丁氏兄弟和我闹了很大的意见,最后还是以军令将二人压服。
次日,民兵训练场中。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五千民兵尽数汇集于此。我站在一座指挥台上,看着台下众人,一提真气朗声说道:“诸位可知聚齐在此是去做什么?”“杀敌!”民兵们齐声高呼,士气高涨。我顿了一下,待众人静了下来,接着又说:“敌兵势大,我们必须将他们引入埋伏,说句白话,我们就是诱饵,是钓上大鱼所必须牺牲的诱饵!以我们的死换来别人的活。你们谁愿和我去死?愿意赴死的人留下,其他的人可以走了。”
台下,一阵寂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开。我跳下台去,走到一名民兵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愿意加入吗?”那名民兵说道:“我叫王二喜,是云南的难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生活所迫跑到着异国。是刘将军和公子你给了我一条活路,昨日我们队长回来后将开会发生的事情,和兄弟们说了。兄弟们都哭了,你可以为我们去死,难道我们不能为自己去死吗?”说着跪倒在地。“公子对我们这些难民的大恩大德,我等粉身碎骨都不能为报。请公子受我等一拜。”我刚要用手相扶,‘呼啦’所有的民兵都跪了下来。我赶忙跪倒还礼。
“诸位,小子何德何能,受得起如此大礼。”“粉身碎骨,以报公子大恩!”整齐的呼喝声,响彻云霄,此起彼伏。我知道这支队伍已然脱变,已经由一支难民自卫武装,变成了一群怒吼的雄狮,虽然训练还很欠缺,甚至还没有兵器,但军魂已成,军威已立。一支连死都不怕的军队,足够叫所有的敌人害怕。我将选出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上阵杀敌。在杀或被杀的过程中历练!历练出一种中国人的节气,让全世界知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我如何挑选精锐的敢死队员暂且不表,话分两头,且说保胜老街之尾。一处临时的牢房中,小诸葛邢多言在屋中来回的走步。心下盘算着逃离之法,忽听门外两名看守聊起天来,便贴近偷听。“别人都撤离了,还留我们二人在此看守,真是倒霉。”“嗨!别着急上面说了,这一两天就送小诸葛上路,去西天会会真诸葛!”“我说吗!早就该杀,关在这里还浪费粮食。”邢多言一听,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哗啦’不甚将门口放置的马桶碰翻,一时屎尿飞溅,臭气熏天。门外看守听到屋内有异响传出,不由得叫骂,“搞什么嫌死的慢了,你在屋里不老实,现在小爷就送你上路!”邢多言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躲在墙角。苦着脸享受着他最后的时光。忽听院中脚步声响,一个看守说道:“站好点,头来了。”“什么风把队长您吹来了,一定是最近赌桌上顺风顺水,鸿运高照。”“少他妈拍马屁,老子都要当裤子了。这两天输得底掉精光,还欠下了一**的债。你们谁有钱借来周转一下。”“您抬举我们了,我们哪来的钱呀!”“就知道你俩是穷光蛋,滚吧,这里不用你俩了。我奉了将令来取小诸葛的首级,你们先走,追上大伙后一人给我筹三两银子,或偷或抢我不管,少一个子,老子叫你俩给小诸葛殉葬。”“头,能少点吗?我们也不容易,您就少要点吧。”“两个人五两,不能再少了。滚,再不滚老子一刀一个,现在就将你俩料理了。”“我们滚???”两个看守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这时房外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分向左右。一阵阳光射进,邢多言被照得看不清人。手搭凉棚定睛观看,进来的是一名少年,身上邋里邋遢的,近身后一阵酒气熏人。“小猪哥,你可还认得我?”“小爷,恕我眼拙。我没认出。”“当日还是我将你擒住的哪!”“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小英雄你呀!你一进来我就觉得蓬荜生辉,虽然这是一间囚室,但还是被小英雄的光芒所照亮。”“是啊,咱俩也算有缘分呀!昔日由我将你擒获。今日又由我送你上路。你说是吧?”“什么缘分?什么上路?爷爷我俩没什么缘分,求求你别叫我上路,小人不想死,求求你了”说着跪在地上,体如筛糠,瑟瑟发抖。“小爷说有就有!”“对,小爷说的对,我俩有缘分,只求小爷看在咱俩的缘分上饶小人不死!”“既然有缘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脱!”邢多言一愣,问道:“脱什么?”“当然是脱衣服了,快,别被人发现了。”说着少年转身将屋门关闭。

邢多言这时万念俱灰,心想道:‘原来这少年喜欢这调调,我临死前还要受这禽兽的侮辱。只盼他看在这一时风流的份上可以饶我性命。’一边想着,一边脱尽衣衫。脱完以后,小诸葛用手挡住身体**之处,回身躺在囚床之上,紧闭双目,等待着狂风暴雨的到来。等了半天,身上都有些凉了,仍不见少年大施禄山之爪。心下奇怪。睁开眼睛看看那少年。只见那少年此时正蹲在地上,翻动他脱下的衣服。少年抬头望向邢多言,喝骂道:“妈的,还他妈小猪哥哪,我看不如叫小穷哥算了,比我还穷。就这身衣服还值几个钱,还被你弄得屎尿满身,你也太抠了,叫我发个死人财都发不成。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送你上路。”邢多言吓得魂不附体,从床上爬下来,双手紧紧抱住那名少年的大腿,“小爷不要杀我,钱我有,我给你一千,不,一万两银子,求你放过我。”“有银子,在哪?快说!”“这个???这个???银子是有,但在我们黄旗军营中。小英雄如不嫌弃,和我一起回到黄旗军**享富贵。”“这???不就成了叛徒了吗?”“此言差矣,在这难民之中,连三餐都成为问题。到了黄旗军可就不一样了,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是绫罗绸缎,楼的是标致的姑娘,还有白花花的银子可以拿。再说良禽择木而栖,那日见小英雄武功甚是了得,在黄旗军中定能大放异彩。到时名利双收,我邢多言死不足惜,但耽误了小英雄的锦绣前程就是邢某的罪过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英雄三思啊!”半晌无言,那少年仿佛在做极强的心理斗争,邢多言一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了。就等待少年的做出决定。少年问道:“邢先生,刚才所说的可是当真?你真要给我一万两银子?”“此事千真万确,邢某愿用身家性命担保。”“也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这白花花的银子,我仇三定要救先生一救。”“好,原来是仇壮士。邢某谢过搭救之恩,我们快跑吧!”说着,就要往屋外跑。“邢先生且慢。”邢多言一惊,以为仇三要变卦,颤声问道:“仇壮士有???有何不妥?”“邢先生,您还光着身子哪!”邢多言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惭愧道:“是读书人大意了,惭愧惭愧!”仇三摇头暗道,刚由死到生,就开始咬文嚼字了,转身出屋到屋外等待邢多言。
邢多言穿好衣服,匆匆的跟了出来,问道:“仇壮士,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仇三被邢多言身上的味道熏得后退了一步,皱眉说道:“我们只能够先混出保胜,暂且躲在深山之中,等待黄旗军大队人马到了后再出来投奔。”邢多言点头应允。两人匆匆离开牢房奔向街市。街市之上,难民们扶老携幼,纷纷向南而行,两人挤在人流之中,也向南逃去。邢多言小声问道:“这些难民是否是向南,往六安和黑旗军会和。”“不愧是小诸葛,真是料事如神。”听到身旁仇三的夸奖,虽然还是身在险地,但不禁还是捋髯一笑。说话间,就要走出街口。邢多言心中狂喜,加紧脚步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这时,忽听得有人喝问“站住,说你哪,穿儒衫的人。”邢多言装作听不见,往人多的地方一扎,就要趁乱逃走。这时,一条削尖的长棍横在他面前。“说你哪!还跑,干什么的?”邢多言强作镇静“小人是一名教书的先生,这次听闻贼兵要来,和大家一起前往六安暂避。”“教书的,你的行李哪?”手持木棒的大汉追问道。“这个???小人一届寒儒,甚是清贫。手里有几册孔孟之书,都送给孩子们了,除此身上并无长物。”“一届寒儒,怎么身上还粘有屎尿?”“这个???这个???”那大汉仔细端详起邢多言,疑惑道:“我看你甚是面熟,我想想???,我想起来了,你是逃犯。”
此时一柄钢刀砍向大汉的后背,大汉不及反应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崩流。难民们纷纷竞相闪避,一时人喊马嘶,杂乱异常,邢多言更被吓得呆立当场。只见仇三被溅得满脸是血,一手握紧钢刀,一手抓住邢多言的胳膊,一声快走。拽着邢多言,飞奔而去,一会的功夫,消失在了无边的荒野之中。
半晌之后,倒在血泊之中的大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后背,骂道:“这个小仇,悬悬叫我假死变真死,不行回来我也要砍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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