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短点射之后，枪声停了。
“看来交换失败了。”张彩对黑木说。
黑木闭着眼睛，手里平端着冲锋枪。
“黑木君，看来你的运气不大好啊！”张彩说完发出一声叹息。
“是啊，我的运气是不大好。”黑木睁开眼睛，“幸运的是我的手里还有一个你。我可以再去交换一次。”
“我不明白，这个塔曼真有这么重要吗？如果你们想知道苏军的进攻计划，完全可以用别的办法。”
“比如呢？”
“比如，你们可以向我了解。虽然我不过是一个女兵，但是我知道的东西，并不见得比一个上尉少。你相信吗？”
黑木笑了笑。
“真的，不信你可以把那张图给我，我肯定能标出你们需要的东西。”
黑木突然举起枪，对着门口打了一个点射。
张彩吃惊地看了看门口。
“喂，黑木，你疯了吗？我是高仓！”外面传来一个日本人的声音。
“进来吧。”黑木放下枪说。
高仓走进来，他的一只胳膊受伤了，血流了一身。
“怎么？你受伤了？”黑木一脸惊讶。
“是一个猎人干的。我们刚靠岸就遭到了他的伏击。佐藤和吉冈都被打死了。”
“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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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已经回到了他的山洞，将刚刚采来的草药放进一个钢盔里，用木棍捣碎，做成糊状。
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明白了，这几个女兵越过边境，肯定是有特殊任务。但是他不明白，那个塔曼究竟是什么人。他更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只派了三个人来增援。
两年了，从劳工营逃脱之后，他就藏匿在这片山林里。开始，他只是为了躲避日本人的抓捕。他们杀害了全营所有的劳工，为了防止泄露要塞的一个秘密——那个用来进攻苏联的秘密作战出口。现在，除了要塞里的日本兵，唯一知道这个出口的，只有他。
日本人一直在找他。他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一个人躲进了深山老林。
后来，他发现这一带经常有日本特务潜入苏联境内，他们通常只有两三个人，甚至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于是，他开始猎杀这些日本特务，用一种家传的猎杀工具。这种工具制作简单，使用方便，特别适合猎杀这些目标。
复仇的快感很快抚平了内心的创伤，他不再为那次战斗中的失误而感到悔恨，也不再为自己曾被鬼子百般羞辱而痛苦。每杀死一个特务，他的良心便得到一次宽恕。
唯一让他不安的，是那个苏军女上士。她长得像一个人，一个曾给他的内心带来欢乐，带来幸福的女人。
难道真的是她吗？
猎人忽然感到心脏的跳动在加快，那是一种冲动。他的脑海了渐渐浮现出一个早已忘却的词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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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狐撕开急救包，给勃林诺夫包扎。
勃林诺夫呻吟着：“这下我们完了，没有塔曼，他们更不会相信我们了。我真后悔跟你过来。”
“白痴，如果你留在那边，现在早被关进契卡的监狱里了！”火狐白了他一眼，继续给他包扎。“放心吧，塔曼跑不了，我们的人早已经把这片山林封锁了。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勃林诺夫突然垂下了头。
“喂，勃林诺夫，勃林诺夫！”
附近突然有什么动静，火狐急忙俯下身子，紧张地观察四周。
不远处，塔曼隐藏在一棵大树后面。他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这时山坡上传来卡佳的叫喊声：“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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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该和他们交换！”卡佳喊叫着走出窝棚。
叶琳娜跟出来：“可她是为了救你！现在她都昏迷了，你还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良心？”
卡佳沉默了。
薇拉走过来：“卡佳！请原谅，是我放走了塔曼。”
“什么？”
“我认为他不是叛徒。他只是害怕，想逃避战争。”
“不，他是个叛徒！”
“好了，同志们，先别说塔曼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琳娜打断两个人的争论。
“去救张彩！”卡佳说。
“不行，”薇拉用力摆了一下手，“你受了伤，上士同志还在昏迷，我们还是等等再说吧。”
“等什么？”
“等我们的人来。已经两天了，难道上级级把我们忘了吗？”这句话提醒了叶琳娜。
“对啊，上级应该知道我们越过了边境，他们会想办法的。说不定已经派出了增援部队。上士同志说过，八十八旅有一支特谴队，经常越过边境执行特殊任务。说不定，他们就要来了。”
叶琳娜向边境方向望去，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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