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3、醉后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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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自从娶了窦夫人,因碍着老丈人一家权势,始终未敢纳妾,加之夫人生性温柔贤慧,每为一事都甚合其心愿,也使他彻底消除了拈花惹草之心。婚后近二十年,窦夫人生儿育女,自觉体质每况愈下,提议李渊收了她的贴身侍女春儿为妾。春儿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李渊内心乐意,却不好意思爽快接纳,照例假意推辞一番,方显出百般无奈的模样,依从夫人“安排”。但也仅此而已,近数年,李渊因担心炀帝忌才加害,于府上恣意纵酒,荒唐事未少为,却从未于女色方面胡来。窦夫人猝然去世,使他遭受了沉重的心理创伤,加之此刻已经大醉,身边突然出现如此二位天生尤物,李渊多年来压抑的本性彻底爆发,一瞬间变得心猿意马,再也无法自制。正是酒壮色胆,李渊已无顾忌,未及探问二位美人儿身世姓氏,来自何处,因何至此,已是心痒难熬,迫不及待举杯笑答:“有美人相伴,本公求之不得耳!”
“如此言之,李大人,妾姊妹便不客气矣!”二位女子说着,就势左攀右附,双双绵绵软软依偎于李渊肩头,同时举杯,争着向他敬酒。于是,三人杯来盏往,彼此言语挑逗,眉目传情,一番调笑,愈发情意绵绵,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终于你搂我抱,一路说说笑笑,拥入后宫锦帐。
李渊酣睡醒来,天已大明,自觉爽心惬意,张嘴打了个呵欠,又伸出双臂扯了个大懒腰,未意两边胳膊肘同时碰上温温软软一堆肉团团,不由大吃一惊,起身揉眼细看,身边一左一右,乖顺地躺着两位光溜溜一丝不挂的美人儿,内心愈发吃惊不小,再观帐外,无不处处装饰豪华,地面洁净如玉,光亮得能照出人影。房内所有用具什物,不是黄金制成,便是白银铸就,或者是铜制品玉制品,件件雕龙饰凤。李渊出身高贵,小时候多番随母亲同入独孤皇后寝宫玩耍,明白那些均属皇帝或皇后妃嫔御用之物,也就明白自己居然是躺在皇帝寝宫的龙床上。
长期于朝中为官,李渊对君臣之间的游戏规则可说是再清楚不过,此刻身处万岁爷龙床上,身边还有两位来历不明的光身子美人相陪,事情的严重性可就非同一般,已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脑袋保不保得往的问题,而是一家人、一族人也免不了被砍头的命运!想至此,他的脑袋“嗡”的一声,一身冷汗鼓涌而出,湿透全身,愣怔片刻,方猛醒过来:好在身侧无旁人在场,我何不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火速离此是非之地,事后来个抵死不招,或许还能侥幸躲过一劫!于是,他赶忙裸着身躯跳下龙床,寻找自己那身官服。

也算是忙中出错,李渊在床前床后找来找去瞎忙良久,将每一个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无法找到官服。正当此时,门外有粗重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响入。李渊惊慌之下,为了遮盖一时之羞,只得重新跳回龙床,将个光身躯缩入被窝,以被蒙头,企图侥幸蒙混过关。好在身边两位裸身美人也颇为配合,没有因此大呼小叫,而是一动不动,大气不出,听任李渊躺于她们身边。不过,李渊此刻做贼心虚,内心颇为明白,此般躲藏无非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大祸已经闯下,要想平安过关,绝非易事,横竖一死,好歹得死个明白吧!想清了这层道理,他忍不住咬紧牙关,又如小偷一般,轻轻掀开被角,壮胆往外偷觑,这一觑不要紧,一觑,又使他大吃一惊: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晋阳宫守宫副监裴寂。
“好个色胆包天之李大人,平日观之,亦似正人君子,未料竟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欺君妄为,擅入皇宫侵扰皇妃!”裴寂径直来到床前,伸出手,重重地将绣龙锦被一掀,沉声一吼,两边窗户格也因此震得“唰唰”作响,“方才小太监来报,本官尚未敢全信,未料果有此事!李大人——,请恕下官言语唐突,你如此胆大妄为,一己之罪事小,好歹风流快活一回,死亦未必过冤,下官可白受牵累矣!唉,你让下官日后如何在皇上面前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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