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6、李渊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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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数年,因兵灾劳役不断,百姓大多走投无路,因此,告示一经贴出,报名应征者踊跃,方二十余日,便募集到将近三万兵将。尤其可喜的是,近段时日,众多隐姓埋名于民间的各路能人异士,甚而包括不少于官府担任要职者如武士彠、唐俭、李思行、夏侯端、以及窦夫人的哥哥窦杭等人,得知李渊招贤纳士,无不望风而至,其中鹰扬府司马世绪还领来三千骑兵。
夏侯端是三国时魏国名将夏侯渊之后,精于骑射,马上功夫独到,李渊特令他协助司马世绪,专意训练骑兵,紧抓时日,力争于三月内练就一支七千人之精锐骑师。同时,李渊还暗中令人分往河东(今山西永济)与长安等地,召回长子李建成、四子李元吉,以及女婿柴绍等所有亲属宗族,一则充实军力,二则避免事发后,炀帝对他们加以迫害。
时光流逝,斗转星移,李渊的兵马越募越多,越练越强壮。刘武周却一直没有进攻并州。李渊也无丝毫于短期内发兵征伐叛军之意。原马邑郡丞李靖冷眼旁观,忍不住当众冷笑说:“树抵挡叛军之旗,行招兵买马反叛朝廷之实,李渊真能人也!”
李靖的话不胫而走,很快传到王威与高君雅耳中。二人反复剖析李渊近段时日的所作所为,还真有太多李靖所说的那种嫌疑,也就到这时候,方明白自己当初力主李渊公开招兵买马,是何其愚蠢得可笑!自此,二人便多了个心眼,不断关注李渊日常言行,越关注,值得怀疑的地方越多。有一日,王威猛然忆及,刘文静是炀帝亲自下旨逮捕关押下狱的要犯,长孙顺德也是李世民夫人嫡亲之叔,与刘弘基二人曾因反对炀帝征伐高丽,私自逃离军营,被炀帝钦点为叛臣,下旨通缉!李渊非但大胆收留,且一一加以重用,非明目张胆造反而何?有此惊人发现,二人内心更加惊慌,自思长此以往,李渊羽翼一旦丰满,突然造反,局势将何以收拾?事后炀帝追查下来,又该如何应付?但是,反复寻思,李渊手下兵多将广,以自己身边不足千人的亲信部下,想公开制止李渊反叛,无疑是痴人说梦!而扳下指头遍数并州全城,唯一可称莫逆之交者,惟刘世龙而已。于是,二人草草交换了看法,赶忙将刘世龙邀来,请求他全力协助,暗召亲信,力求先将刘文静等人抓捕审明真相后,再与李渊较量。

刘世龙受李渊差遣监视王、高二人,乍闻二人之言,大吃一惊。为了有效稳住二人,他始终不动声色,假意绞尽脑汁寻思良久,方低声回答:“二位大人所言数人,虽系钦犯,然眼下均获李渊重用,人人手握兵权,思顺利捕获谈何容易,何况,即便侥幸得手,李渊亦将因此警觉,进而导致其加速反叛进程,果真如此,结果将适得其反?届时,非但李渊依旧照反不误,而二位大人与下官之命恐亦难保!依下官愚见,还当另图良谋,方保万无一失。”
“刘大人所言极是,李渊造反迹像既已暴露无遗,迟早危及朝廷统一大局!”高君雅见刘世龙所言句句在理,点头深表认同,同时冷冰冰地哼出一声,“古人有云,擒贼先擒王,与其抓捕李渊数名同党,即便一举成功,无乃伤其皮毛而已,同时亦将打草惊蛇,李渊趁机反扑,反而坏事!由是可见,欲擒,我等还当痛下杀手,大处着眼,先擒李渊!李渊一旦落网,余者群龙无首,并州大局便不难稳定矣!”
“高大人果然高见,我等理宜先擒李渊!”王威沉思片刻,手掌于大腿上一拍说:“成矣,目下干旱已久,我等何不以为百姓求雨为名,埋伏兵马,一举擒拿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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