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33、同上瓦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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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宝当年于官府当差,一回奉命赴潞州递送公文,不慎将公文遗失,被当地官府误判为江湖大盗,充军发配幽州。幸幽州刺史罗艺是秦叔宝失散多年的姑父,公堂上粗粗一审,当场认了亲,并令秦叔宝在他手下当了一名旗牌官。自此,秦叔宝每当有空,断不忘赴罗艺府上拜望姑父母。罗艺顾念骨肉亲情,又见秦叔宝为人忠诚,内心欢喜,便令儿子罗成将家传枪法悉数传授于他。秦叔宝自幼丧父,以往所学锏艺全由老家人秦安所授,其间破绽颇多。罗艺曾与秦彝相处多年,对秦家锏艺了然于胸,当面考核过妻侄的家传武功后,发现他虽然凭着一身天生神力,看似将双锏舞得风雨不透,于外行人看来,已是够令人吃惊了,其实存在许多不得要领处,便耐心逐一加以指点、纠正,从而使秦叔宝武功大为精进。秦叔宝因祸得福,于姑父处供职近一年,因挂念家中老母妻儿,毅然告辞,重新回到齐州……
众人听完秦叔宝前段经历,尽皆感慨不已。程知节性格急躁,专候秦叔宝将往事说完,便坚请众人同上山寨,先喝个痛快再说。尤俊达获报,也率大队喽罗快步迎下山来。徐世勣是有心人,正待邀程、尤二人同往瓦岗,乐得有此机会,抢先表态应承。众人便不再推让,由程、尤二人领路,一同行入山寨。程母得知秦家母子前来,兴奋不已,待众人朝她见过礼,便一手拉了秦母,一手拉了秦怀玉,同入后堂亲热。其余众女眷也自有人接入内室。堂上众兄弟欢聚,程知节愈发有了兴致,喝令喽罗尽快摆上酒菜,众人不分上下高低,团团围坐,杯来盏往,话题自多。
“难得诸位兄弟皆在,”程知节三杯酒下肚,嗓门倍粗,“俺老程有一言相告,未知诸位兄弟意下若何?”
“彼此自家兄弟,程兄有事尽管吩咐。”徐世勣应声而答。
“俺独树岗横竖拥有二千人马,就俺老程与尤兄弟两位蛮汉子统领。俺老程有几斤几两,自家心中有数,迟早难成气候!”程知节说着将一大杯酒倒进嘴里,“好在诸位兄弟皆在,俺细细寻思,秦大哥武功高强,作个皇帝至合适;茂公贤弟鬼点子多,军师之位非其莫属;单二哥武功亦高,且多江湖朋友,出任元帅如何;罗兄弟与俺、尤兄弟,皆作个将军,弟兄们热热闹闹,大干他娘的一场,岂不痛快!”

“程大哥言之有理!”尤俊达大叫,“自此以后,小弟甘愿依从诸位大哥号令,!”
“咬金兄弟,尤兄弟,皇帝、元帅、将军皆何许人也,得来何如此之易!”秦叔宝微微一笑说,“当今天下豪杰四起,人人手下雄兵猛将数万、数十万,我等以区区二千人马与之相较,无异于蚂蚁与大象之比高低。一旦称王称帝,群雄获报前来攻打,将何以抵敌?”
“大哥此言差矣,”罗士信对秦叔宝的话历来谨遵不误,此刻得知能让他作皇帝,比去李密手下当个什么将军,无疑强出百倍,便一反常态,坚定不移地站到程知节一边,“小弟赞成程大哥之见,群雄兵马并非天生,无乃长期招聚之故耳。他人可招可聚,我等为何不可?”
“罗兄弟此言入情入理!”程知节对罗士信有着太多好感,此刻见他与自己同心,愈发满意,赶忙应和,“眼下四处灾民,但有足够米粮供其食用,何愁无兵马可招?”
“闻你等语气,即便召集百万人马,亦易如反掌耳!然则,即便真如你等所言,轻而易举便能招聚数万数十万兵马,咬金贤弟所言‘足够米粮’自何而来?复以何物换取许多衣甲器械?”秦叔宝说着将脸转向徐世勣,“我等勿须作此无益之争,何妨先闻茂公贤弟一言,方作定决若何?”
“既系秦大哥点将,小弟便冒昧简言之。”徐世勣见众人眼光集中了,方不慌不忙开口,“秦大哥言之有理,夺天下、作皇帝,实非我等想象之易。眼下李玄邃李大哥占地千里,手下拥兵百万,战将数千员,洛口仓之粮更是多得足够百万大军食用十年,尚且担心势力不够强盛,大事难以成功,特令小弟前来邀请秦大哥、单二哥与诸位兄弟同往瓦岗,共创基业。倘依小弟愚见,程大哥与尤大哥亦不妨弃此小小山寨,众兄弟同赴瓦岗,日后同闯天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岂不痛快?”
“你等既然早有好去处,何苦逗俺老程费那许多口水!”程知节心直口快,闻徐世勣将瓦岗寨说得神气,内心一喜,先前所说的话便全忘了,手掌于大腿上狠劲一拍,一锤定音,“尤兄弟,知会弟兄们收拾一番,明日全伙随茂公兄弟同赴瓦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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