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豪族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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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冬去春来之际,清风拂柳,早木含春,街中行人的脸上也荡漾着喜意。若是在往年,此时本该是细雨纷纷,道路泥泞,行人羁縻,但今年却是出奇的晴朗,商人们自然高兴,要知道,下一天雨,商人可就少了许多的金钱进账。但是有经验的农人的心头却有一丝担忧。
萧遥三人在岑晊的引荐下,很快就得到了羊续的接待,此刻他们穿行在亭台楼榭之间,游走于小桥曲廊之上,不由得感叹羊家的显贵。
昨天晚上,萧遥将游戏资料中对羊续的简单介绍背诵了好几遍,此刻早已牢记在心。羊续的祖上连着有7代都是两千石的高官,他祖父曾任职司隶校尉,父亲官至太常,到了羊续这一代却正赶上党锢之祸,可惜了一位好官员啊。萧遥的游戏《三国逍遥志》对羊续的评价是很高的,萧遥清楚地记得羊续的各项能力数值。
羊续(字兴祖,142-189年)
【勇武】50
【统率】80
【计谋】85
【施政】90
【辩才】72
【人事】75
【德行】95
【学术】78
除了【勇武】这一项与单挑相关的数据偏低外,可以说没有一项能力是差的。
“岑公远道而来,续已令人扫榻置酒,为岑公接风洗尘,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萧遥看到羊续急冲冲地一边作礼一边迎了上来,羊续留了一把漂亮的山羊胡子,显得一脸正气,此刻他正向岑晊行晚辈之礼,并没有过多地注意萧遥三人。
“老朽与兴祖一别多年,今日可要叨唠兴祖了。来来来,吾先与兴祖介绍几位青年才俊……萧遥,萧启明……翟望,翟一鸣……张辽,张文远……”
萧遥三人一一上前与羊续见礼,羊续本以为这三人只是岑晊的扈从,在岑晊的引见下,他才注意起这三人,他对萧遥和翟一鸣的短发很是不解,不过这个张辽看上去倒是一表人才,虽然年纪轻轻,但行走间已自有一股威势,应当有些勇力。
入座后,岑晊便说起路上如何与萧遥三人相遇,以及萧遥的那首小诗。羊续听了那首小诗之后,沉声念了好几遍,特别是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羊续反反复复念了许多遍,念一遍就感叹一声“好诗!”。
之后,羊续对萧遥的态度便好了许多,对萧遥和翟一鸣劝酒的次数也频繁起来。等到岑晊介绍起萧遥的“海归”身份和那位“老神仙”师傅时,翟一鸣很快就接上嘴,习惯性地推销起自己的那位“老神仙”师傅来。
这套故事,翟一鸣现在已经编了两套说辞。其中一套说辞极尽夸张之能事,是用来唬那些平民百姓的;另一套说辞则加入了一些实质性的内容,比如说西方的大秦国有一位叫塔西佗的人写了《历史》一书,再比如说3年前,大秦国皇帝马可·奥勒留死了,大秦帝国其实又叫罗马……等等,这都是翟一鸣在游戏资料的【世界大事篇】中看来的,这些知识对后人算不得什么,但是对当时的汉人确是非常稀奇的,所以翟一鸣只要摆出这些说辞,再稍微编造一些故事来丰富润饰,连岑晊这样博学的老学者都被忽悠得团团转,羊续自然也不例外。
正在岑晊和羊续听得入迷,不住感叹之时,一个下人手捧名刺走了进来。

萧遥看到羊续接过名刺之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岑晊说道:“兴祖若有他事,便先去办理,无需顾虑吾等。”
羊续点头应道:“吾家与甄家商队素无来往,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岑公与诸位公子稍候片刻,续去去便回。”
听到甄家商队的代表也来拜访羊续,萧遥等人也都觉得事情还真凑巧了,不过对于甄家商队的目的,他们却难以猜透。如果说甄家商队是来和羊家做生意的,可岑晊又说羊家根本就没有商队。如果说甄家商队只是为了拜访名士,先不说羊续现在是党人,不值得逐利的商人拜访,再说了,管理商队的甄管家也只是甄家的高级家奴,也没有资格拜访知名的士人。
很快,羊续就回来了,他只是安排了一个亲信家奴去接见甄家商队的代表,在羊续看来,还是岑晊和萧遥等人比较要紧,何况家奴身份的商人也不值得他亲自接见。
接下来,羊续问起岑晊这些年来的流浪生活,说到流浪生活,自然要提到沿途所见,自然地就将话题引到了民生问题上。
“唉!近年来灾难不断,朝廷非但救灾不力,却更为剥苛百姓……。致使元元之民流离他乡,一路兼可见啼饥号寒之孩童,时有卖妻鬻子之家,亦有自卖为奴之人……”岑晊说起一路见闻,不由得痛心疾首。
听了岑晊的话,萧遥才知道自己所见的那些流民,还算是规模比较小的流民了。想起一路所见的流民又以平阳到盖县一带最少,萧遥不由问起其中的原因。
羊续是当地人,他对此问题最有发言权,他认为之所以盖县至平阳县一带的流民较少,有三点原因。第一,盖县和平阳县之间山地丘陵居多,人口少,道路少,自然流民也就少了;第二,该地除了几个县城,大部分地区经济落后,当地的人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流民们也不愿意去这些地方;第三点,也是羊续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盖县与平阳地处青州内陆,灾害比较少,而沿海一带,则由于171年和173年连续两次海水倒灌,导致村落被海水吞没,土地被海水改变了土质,当地的人民被迫背井离乡,据说那时仅仅在北海、东莱和乐安一带的流民就有10万多。
萧遥不由得叹气,没想到自己看到的难民潮只是青州一地比较轻的,而青州又由于9年左右没有发生大灾难,地方官也不算太坏,所以青州又是所有州中流民比较少的州了。这么说起来,那些灾难较多,官员残暴的地方,流民将会有多少啊!
萧遥又想起了徐和曾说的一句话:“近年来,此地无灾无害,无甚大事,亦无盗贼,兄台此去尽可安心。”
看来徐和说的只是盖县到平阳一带的情况,并不代表整个青州啊,那么青州为什么在初期的黄巾起义中那么平静呢?萧遥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此时,一位看上去身份较高的家仆来到羊续面前,他朝左右看了看萧遥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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