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新任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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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父女都姓蔡(读者:废话,难道还有父女不同姓的吗?),都是闻名后世的大文学家、大音乐家、大书法家。两位蔡大家虽然在后世备受尊崇,可现下却正为小人所忌恨,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和防止仇家的报复,已经浪迹南方的吴越之地近四年。
少女姓蔡名琰,字昭姬,后为避司马昭讳而改字文姬,她的《胡笳十八拍》为后人所传颂,被称为是我国诗史上文人创作的第一首自传体的五言长篇叙事诗。其父姓蔡名邕(yōng),字伯喈(jiē),德行学识兼闻名当世,深受当时之人仰慕,便连阳球雇佣的刺客都不忍对蔡邕下手,后来又多次重金贿赂当地豪强去加害蔡邕,没想到豪强反而私下告诫蔡邕需小心谨慎,蔡邕因此得以屡屡逃脱他人的算计。
这次蔡邕秘密回中原,寄住在泰山羊家,蔡邕与羊续交好多年,他俩早就希望蔡羊两家能结成儿女亲家,以便亲上加亲。今年羊续的大儿子羊秘已15岁了,比蔡琰年长1岁,蔡邕这次到泰山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羊秘和蔡琰见见面。
虽然蔡羊两家巴不得现在就立刻订亲,但是羊续现在的身份是党人,朝廷规定党人终身不得仕官,而蔡邕的身份更低,他是朝廷逃犯,还受到皇上身边当红宦官的迫害,所以蔡邕觉得婚事还得暂时缓缓,反正羊秘还未到及冠之年,蔡琰也未行笄礼【注1】。
蔡邕和羊续多年不见,这次见面自然是要好好的叙旧一番,谁知蔡邕到羊家没几天,便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原五原郡太守王智奉诏调任为泰山太守,即日便将赴任。这个王智,人还没有到任,便已将一张名单传告泰山郡各地官员,名单上都是得罪过他以及与他不和之人的名字,王智要求各地官员将名单上的这些人全部查获收押甚至杀死,蔡邕的名字便在这张名单的页首。
要说这个王智,其实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平时骄横跋扈,只是凭着他是中常侍王甫弟弟的身份,才得以入朝为官。当年蔡邕因直言朝事,得罪了十常侍程璜等人,被诬陷入狱,发配朔方(今内蒙古杭锦旗一带),第二年,灵帝爱惜蔡邕的才学,便趁着大赦天下的时候顺便赦免了蔡邕,准他回乡。蔡邕回乡路过五原郡,当时五原太守便是王智,王智设宴给蔡邕饯行,并在酒宴上亲自给蔡邕舞剑助兴,但是蔡邕不为所动,在宾客面前让王智失了面子,王智怀恨在心,就秘告朝廷,说蔡邕在发配期间一直埋怨诽谤朝廷和中常侍,这直接导致了蔡邕近四年的亡命生涯。
蔡邕听到王智调任泰山太守的消息后,怕牵连了羊家,就立刻秘密启程离开了,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两辆马车都用帷幕遮挡的严严实实,白天休息,夜晚行车,昨天才来到蒙山山脚休息。蒙山的山道漫长又崎岖,还没到傍晚,山道上的行人就已经非常稀少,所以他才决定今天早点出门赶路,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一队官兵。
这时,阿福和阿友将另一辆马车也驾上坡顶,他俩一直为自己蔡家家奴的身份而自豪,虽然主人家浪迹吴会之地多年,但是“主人所过之处,人人敬慕”,他俩也因此沾了光。
在主人与小姐唱歌和赋诗的时候,他俩虽然听不太懂,但也常常倾听沉醉其中,他俩最喜欢小姐的歌舞,每当小姐舞罢一曲,他俩总觉得若有所失,心里空荡荡的。这次也不例外,当小姐舞罢,他俩心里便又有了无处着落的感觉。

蔡琰吩咐下人原地休息一些时间后,便跟蔡邕讨论起诗词文学。不过阿福和阿友都没闲着,阿福长期跟随蔡邕,每到一地休息,他都会检查四周环境,以杜绝刺客,这次他在道旁的树林边缘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女子,这个女子到处透着不寻常的地方,于是他立刻向蔡邕报告了他的所见。
阿福没想到,这个神秘女子——也就是凌诗筠——的着装和打扮,连博学的主人和小姐都不知道出处,这让他对这个女子感到十分好奇。
蔡邕将昏迷的凌诗筠安置在第一辆马车上,让蔡琰负责照料,而自己则换乘第二辆马车,为了腾出车上的座位,他让阿福搬了一些书简至另一辆马车。
蔡邕有手不释卷的习惯,每次出门,总是要带很多书简和书籍,这次秘密启程也不例外,第二辆马车原本载了满满一车的书简。马车缓缓起行,蔡琰仔细照料着昏迷的凌诗筠。
另一边,萧遥正费尽口舌,希望崔县尉帮他寻找凌诗筠。萧遥总觉得让诗筠一个人呆在夜晚的山林中太过凶险,就算她是和自己一样被当做奸细逮捕,但俩人的生命起码是暂时有了保障,要知道汉朝即便是要处决死囚,也一般是在万物萧肃的冬季进行,即便被关进监狱,自己也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想对策。
萧遥设计的《三国逍遥志》有很多人性化的设定不同于其他的三国游戏,比如游戏中的百姓都是有年龄的,而各地人口中都有一定比例的罪犯和权贵,这些人并不参与物资生产,反而会大量消耗社会物资并降低治安度。游戏中还有一个设定,就是某些罪行严重的人被判处死刑打入大牢后,也一般要等到冬季才能处决,而在等待处决的那段时间里,死囚中往往会有少数人越狱逃脱。
萧遥现在正在想,假如自己真的被判死刑,也许还真的能来一次**越狱。
崔县尉一直没有搭理萧遥的请求,他也不可能知道萧遥的那些有趣想法,他一路都在苦苦思考该怎么跟县令和新上任的太守大人交代。对于臧戒的事,崔县尉知道得很清楚,他也知道臧戒是冤枉的,但是这不关他的事,这世界上被冤枉的人多了去了,在他看来,要怪也只能怪臧戒自己多管闲事。
这个臧戒,在本地也算是有些名望了,好好的泰山郡华县的县狱掾不当,非要去反对新上任的王智太守徇私乱抓人和乱杀人,居然还偷偷地将那些无辜的罪犯释放了。新任太守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谁不知道,县令害怕太守追究此事,所以才命自己将臧戒押送奉高(今山东泰安市东),听候太守发落。
原本崔县尉还想趁着押送臧戒去奉高的机会,多巴结巴结新任太守大人,多结交一些权势人物,说不定年内还能升官,没想到臧霸只带十来个人就劫走了臧戒,自己还负了伤,脸丢光不说,到时候自己县尉的位置说不得也得丢了。
崔县尉正苦思怎么利用萧遥这个挡箭牌,以便推托些责任。可是到底该怎么跟县令和太守解释呢?
就在此时,萧遥的一句话,为崔县尉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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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贴士:
【注1】:冠礼和笄礼分别是和汉代男女的成年仪式。一般男子20岁行冠礼,女子15岁行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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