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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南暗中一数,这一群人,竟有九个之多。
这是一座小庭院,双方一照面,距离只有丈余左右。
江玉南低声道:“这就是尸人吗?”
田荣道:“对……江兄,看他们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江玉南道:“举动有些呆板。”
田荣道:“这些人明明是人,但却有很多的地方不像人,不知魔教如何训练他们。”
九个蓝衣人行近了江玉南等一行之后,既不多谈,也未停下来,笔直地行了过来。双方已经面面相对。
当先一个尸人,一抬手中之刀,刺了过来。锋芒正对着江玉南的前胸。江玉南身形疾闪,避开了一击。
田荣金剑出鞘,道:“江兄,小心一些,他们的招术中,有几招很邪门,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同归于尽的情势。”
江玉南右手一翻,很轻易地抓住了那蓝衣人的右腕。暗用内力,忽然一拌,把那人摔出了七八尺远。
但第二、第三个人,又攻了上来,双刃刀同时攻向江玉南。
江玉南长剑出鞘,反手一剑,劈了过去。
他出剑快如星火,一剑斩去,砍下了一个尸人的右臂。
但闻砰然一声,那人的右臂和兵刃,一齐跌落在地上。
田荣说得不错,那人断了一臂,竟然全无所觉。
只见他左臂一扬,一拳击了过来。
江玉南虽然剑快如风,但却从未见过如此剽悍的人,不禁为之一呆。这就一怔神间,一柄双刃刀和一拳,同时击了过来。
江玉南一闪身避开一刀,但那一拳,却击中了左肩。
但闻砰然一声,江玉南被打得向后退了两步。
高泰一闪而出,一拳声中在那个尸人的鼻子上。
那人被一拳打得问后退出了五六尺远。
田荣道:“江兄,这些人不是杀不死,但他们不怕疼,而且他们对鲜血也没有畏惧之感。”
江玉南道:“世上真有这种人,如非亲眼所见,别人说出来,只怕也很难叫人相信。”
田荣道:“不错,所以,一出手,就要制他们于死地。这些人不怕痛苦,不会说话,但他们却会死亡。”
江玉南长剑挥动,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封开了对方数把双刃刀,高声说道:“你们听着,如若诸位这样苦缠不休,那就别怪我要施下毒手了。”
那些蓝衣人竟似没有听到,望也不望江玉南一眼。
那断去一臂的尸人,一条臂仍然流着鲜血。但他仍然不停地挥着左拳猛攻。溅飞的血珠,洒在了江玉南的身上。
看着那血淋淋的断臂连江玉南也有些不安。
江玉南突然剑法一变,但见寒芒飞舞,剑光如幕,绵绵密密罩了过去。
这一次,他真的施下了毒手。田荣、高泰也看到了一次真正的快剑。没有人看清楚他的剑路。
但见围攻他的几个尸人,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高泰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快的剑法。”
不知道有多少尸人冲入伍家堡内,但进入这座堡的尸人,却已死亡。
江玉南蹲下身子,翻转过一个尸人的面孔,打开他牙关,发觉了他仍有舌头。有舌头,为什么不会说话,不会喊痛。
江玉南伸手扭动了一下那些人口中的舌头。
发觉那些人的舌头都僵硬,而且不是死后才有的变化。
田荣道:“江兄,发现了什么?”
江玉南道:“这些人的舌头,早已僵直,目前,如若咱们能找出他们不怕痛苦的原因,那就可以了解如何造成这些不畏死亡的尸人了。”
伍明珠缓步行了过来,道:“事实上,这些人,穿着的衣服,和他们的称号,已证明了一切,把他们称作尸人,那已说明他们失去了主宰自己的智慧,只是一具行尸走向罢了。”
江玉南道:“我就有些想不通,他们失去了主裁自己的智慧,如何还没有忘记他们的武功。”
伍明珠道:“他们还活着,是凭着一种特别的饮食在维持他们的生命。”
江玉南道:“什么样的饮食?”
伍明珠道:“毒饭,一种特制的毒饭,能使他们维持生命的延续。”
江玉南道:“姑娘,这该是人间惨事,咱们不能让他们继续创造毒人,要想法子阻止他们。”
伍明珠点点头。
金长久道:“江少兄,咱们只是受到尸人的攻袭,还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直到现在,好像还未见这主儿出面。”
田荣道:“这些白痴人般的尸人,固然叫人怜悯,咱们也不能就放任他们在伍家堡中杀人。至少,把进入堡中这批人,肃清了再说。”
金长久道:“对!寻找究竟,此非其时。”
伍明珠道:“堡丁传报,堡中的坑道,已消灭了攻入堡内的大批尸人,只剩下三五个人,已在堡丁重围之下,已无尸人继续入堡,情势已经稳定了下来。”
金长久道:“这么说来,除了这一批尸人之外,魔教中人,并没有混进来了?”
伍明珠道:“就各处传讯报告,堡丁们虽然有一些伤亡,但并不太大,金老率领那一批铁剑门中高手,发挥了很大的效用,他们隐在暗处,出剑攻击,伤了不少攻入保中的尸人,其中有一.半伤在了他们的手中,有一半引入了坑道之中,所以,真正进人厅院中的尸人,倒是不多。”
金长久道:“幸亏姑娘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减少了很多堡丁的伤亡。”
田荣道:“这法子对付别的人,或许不会太有效用,但对付这些尸人,那真是效用卓著了。”
金长久道:“伍姑娘,老夫过去,对你有些不太客气,但见到姑娘表露出这等智慧,在下的内心中实在十分敬服。”
伍明珠道:“金老夸奖了!”
金长久道:“伍姑娘,我不是夸奖你,姑娘想出来这个办法,看似容易,但效果如此强大,证明你用过了一番思考……”。
目光突然转到江玉南的身上,接道:“江少侠,老夫有点意见,希望你能同意。”
江玉南道:“金老请吩咐。”
金长久道:“此后,咱们再有什么大事商讨时,应该多听听伍姑娘的意见,她小小年纪,但已表现出很过人的才华。”
江玉南微微一笑,道:“金老如此推荐,想来定然是不会错了……”回顾伍明珠一眼,接道:“此后,还要伍姑娘多多费心了。”
伍明珠道:“小妹如能效劳,自当全力以赴。”
江玉南道:“此刻,堡中的情形如何了?”
伍明珠道:“入堡尸人,全数就歼,目下,全堡已经平静下来,井二叔已传出令谕,正在处置那些尸体。”
田荣道:“姑娘一直未离内厅,但对保内各种变化,似是了如指掌。”
伍明珠道:“小妹设计了一种通讯联络之法,只要堡内有什么变化,很快就会传入大厅。”
田荣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片刻间,所有的人,都对伍明珠改变了印象。
她本来不是个很受重视的人物,但这一刻间,却使人产生了一种无比的敬重,简直看成了女诸葛。
金长久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现在,咱们好像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干了。”
伍明珠道:“暂时没有了,除非魔教中有第二批人物攻进来。”
这时,一个堡丁匆匆奔了进来。
他跑得满身大汗,一看知道是有重大的事情禀报。
金长久、田荣,本来站在庭院前面,看到堡丁跑进来之后,都未喝问,反而闪在一侧。
两人的心中,都对伍明珠生出了极端的敬重,准备由她来问明内情。
那堡丁直奔到伍明珠的身前,躬身一礼,道:“姑娘……”
伍明珠一挥手,道:“不要急,你有什么话,慢慢地说。”
那堡丁喘了一口气,道:“城堡西北角处,一座堆积杂物的库房,突然出现了敌人。”
这消息确实很震动,伍明珠也不禁吃了一惊,道:“那是怎么回事,突然会出现了敌人?”
那堡丁道:“不知道,他们还掳去了咱们三个人。”
伍明珠道:“哦!”
那堡丁道:“楚堡主已经赶了过去,特地要小的来报告姑娘一声。”
伍明珠道:“我知道,你去报告三爷,要他围在库房,暂时不用冲进去。”
堡丁道:“姑娘还有什么指示?”
伍明珠道:“告诉三爷,就说我和金塘主、江少侠、田少侠等很快就到。”伍明珠挥挥手道:“快些去吧!”那堡丁才转身快步而去。
金长久道:“姑娘,他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
伍明珠道:“他告诉我的无非是事情很紧急,我想,这没有我要他传达的话重要。”
高泰道:“为什么?”
伍明珠道:“我那位楚三叔性子很急,我怕他会冲入库房中去。”
金长久道:“对!一定先要阻止他进入库房,才最重要。”
伍明珠道:“金老,我看这才是魔教真正的杀手出现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金长久道:“这要江少侠决定了。”
言下之间,无疑已暗示出江玉南的身份。
江玉南倒是不好推辞,轻吁一口气,道:“好!咱们去瞧瞧吧!”
一行人很快地赶到了西北角处。
只见楚定一带着八个身着黑色轻装,怀抱雁翎刀的大汉,一排分列身后。在楚定一身前,还有七八个堡丁,散布在库房外面。
金长久望了那八个身着黑色轻装大汉一眼,暗暗忖道:“这才是伍家堡中真正的武师。”
大约是楚定一听从了那堡丁传来的令谕,所以他一直站着未动。
江玉南低声道:“三堡主,敌人有什么动静?”
楚定一道:“没有,他们掳进去三个人,现在一直没有出来。”
江玉南道:“这座库房中有什么东西?”
楚定一道:“是一些杂物。”
江玉南道:“咱们进去瞧瞧。”
伍明珠道:“慢着。”
田荣道:“姑娘有什么高见?”
伍明珠道:“他们俘了咱们三个人,然后隐入在库房中不再出现,用心就是要引诱我们进去。”
金长久道:“嗯!不错!”
伍明珠道:“他们在这库房中安排些什么花样,那就不知道了。”
金长久道:“大概是在库房中设下了埋伏,把咱们诱入库房之中,下手施袭而已。”
伍明珠道:“如若真是这么简单,以诸位武功之高,那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金长久道:“姑娘觉着他们还有别的手段了?”
伍明珠道:“譬如说,他们在库房中洒下一些毒粉之类,诸位要如何防备?”
江玉南道:“不错,如若他们隐藏在那里,暗施袭击,也就罢了,只怕他们布置下什么毒物,毒药,那就叫人防不胜防了。”
伍明珠道:“他们隐藏在中间,不肯出来,就是想要你们进去,如若他们没有很精密的设计,如何敢要你们进去?”
金长久道:“姑娘的推断,大是有理,可是,我们应该如何呢?”
伍明珠道:“如若照晚进的看法,咱们干脆放一把火,把这座库房烧了。”
金长久道:“烧了?”
伍明珠道:“对!不论那库房之中有些什么埋伏,只要放上一把火都可以把他烧的寸草不留了。”
金长久道:“对!只要一把火,就可以烧尽了所有的问题。”
两个的说话声音很高,在场之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自然,隐在库房中的人,也听得十分清楚。
忽听一声重重的咳声,一个全身黑衣的老人缓步行了出来。
伍明珠回顾了金长久一眼,道:“金老前辈,这要你出面了。”
金长久轻轻地咳了一声,拱手一礼,道:“老兄辛苦了。”
黑衣老人道:“不敢当。”
金长久道:“在下叫金长久,你朋友怎么称呼?”
黑衣老人道:“老夫的姓名说出来,只怕你们也不知道。”
金长久道:“说说看吧!在下自信对江湖上的朋友,认识很多,就算没有见过的人,也是听过姓名。”
黑衣老人道:“好!老夫叫作周鬼。”
金长久呆了一呆,道:“周鬼?这个名字的确很怪。”

周鬼哈哈一笑道:“怎么?你听到过没有?”
金长久道:“没有。”
周鬼道:“我说嘛!老夫今年已经六十九岁了,但却是第一次在江湖上出现。”
金长久双目凝注在周鬼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这名字,虽然不怎么好,但却是很稀少,你老子的学问,实在不错,才替你取了一个这么有学问的名字。”
周鬼淡淡一笑,道:“其实,这名字不算太稀奇,只是你见识不够罢了。”
金长久道:“老夫的见识实在不够,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取名叫鬼。”
周鬼笑一笑,道:“好!那就让你开开眼界了,王鬼、李鬼。张鬼、赵鬼都出来吧!”
随着他呼叫之声,四个六十以上的老人,快步行了出来。这五鬼的年纪都差不多,穿着也一样,一身黑色长衫。
金长久道:“你们五个人,都叫鬼……”
突然神色一变,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他突然想到了江湖上一件事,五鬼闯少林。数十年前,五个自称名字叫鬼的人,闯入了少林寺,硬要“达摩易筋经”。
少林寺出动了寺中高手三十余人,仍无法拦住他们,被他们逼近了藏经阁。少林寺出动罗汉阵,才算把他们阻挡在藏经阁外。
那一战很凶厉,少林寺被伤了一十八位高僧。
想不到,这五鬼竟然会在此出现。
这件事发生在远久之前,而且,江湖上的流传不广。
所以,在场之人,除了金长久之外,别的人都不知道。
田荣低声道:“金老,你好像很害怕这五个叫鬼的人。”
金长久没有理会田荣,目光却转注到周鬼的身上,道:“当年闯少林寺的也是你们五个人了?”
周鬼笑一笑,道:“五鬼闯少林,不错,幸好,咱们五个人,都还未死,没有真的变鬼。”
金长久点点头,道:“周兄,你们和魔教有什么关系?”
周鬼道:“没什么关系。”
金长久道:“既是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们对付中原武林同道?”
周鬼道:“没有关系,但却有一点相互的利害条件,我们帮他们对付了伍家堡,他就帮我们取到(达摩易筋经)。”
金长久道:“魔教中人,说话如何可以相信,诸位只怕上当了。”
周鬼道:“五鬼岂是好骗的人,这一点,不用你代为费心。”
金长久道:“周兄,认识兄弟吗?”
周鬼道:“咱们虽然很少在江湖走动,但对你金塘主的大名,却已是久仰得很了。”
金长久道:“哦!那很好,周兄既然知道兄弟,我就再替你引见几个人如何?”
周鬼道:“什么人?”
金长久指指江玉南,道:“这一位是云顶神府的江少侠,也是武林三秀之首。”听说是神府中人,周鬼的脸色不禁一变,很仔细地打量了江玉南两眼。
金长久又指指高泰和田荣,道:“这两位,也是三秀中人,目前,三秀已齐集在伍家堡。”
王鬼低声说道:“周老大,这件事,他们好像没有告诉咱们。”
周鬼道:“这三个年轻人,未必就是武林三秀……”
王鬼接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们真的是呢?”
周鬼道:“就算真的是他们三个,咱们五鬼齐集,也未必就怕了他们。”
田荣突然开了口,冷冷说道:“你们叫作鬼,想来上面还有判官了?”
周鬼道:“你先打败了咱们五鬼,自然就见到了判官。”
田荣道:“判官上面还有什么?”
高泰道:“阎王。”
田荣道:“不知道阎王到了没有?”
库房中传出一个冷森的声音,道:“到了。”一人迈着大步,缓缓而出。夜色中,隐隐可见他穿着紫袍。
一个身着红衫,手提朱砂笔的人,紧随在那紫袍人身后而来。
金长久呆了一呆,道:“真的有阎王、判官。”
紫袍人道:“既然有鬼,为什么不该有阎王、判官呢?”
高泰冷笑一声,道:“你这个阎王,也实在可怜得很,一个判官,五个小鬼,老实说,没有牛头马面,也没有鬼卒护拥。”
紫袍人不理会高泰的刺激,却望着江玉南一抱拳,道:“少兄是来自神府?”
江玉南道:“是!”
紫袍人道:“神、鬼有界限,但咱们必须在七十二天内,取到达摩易筋经,否则,天下就少了我们阎王门这一个门户,还望少兄体谅,不要插手此事。”
江玉南笑一笑,道:“朋友,你没有瞧瞧吗?我几乎已经是这里的人,如若你们在这里大开杀戒,难道我能不管吗?”
紫袍人道:“少兄,你可曾想到,我们只有七十二天限期了。”
金长久道:“阎王,那七十二天的限期,真对你们那么重要吗?”
紫袍人道:“使整个阎王门中完全绝灭,你想想看,是不是很重要呢?”
金长久道:“达摩易筋经,又不是仙丹妙药,如何能够救活你们所有的人?”
紫袍人道:“阎王门的武功很怪异,练到了某一种境界之后,就造成了某一种无法克服的难关……”
江玉南接道:“哦!那难关要你们的命吗?”
紫袍人道:“对!我们上一次派了五个人,到少林寺去,希望抢到达摩易筋经,但我们失败了。我集中了本门中所有的人。在深山大泽之中,研究了几十年,仍然无法克服这个难关。”
江玉南道:“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吧!”
紫袍人道:“不错,我们都已经五六十岁了,老实说,我们不在乎死亡,但我们这一代要集体死亡,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目下我们这一批人,大约有十几个,在场的人,是本门中的精萃,但因为我们无法克服这个困难,所以,整个门户面临着绝续大关,我们不得不作最后一次的挣扎。”
江玉南道:“你们要作最后一次挣扎,也应该找上少林寺去。为什么找上伍家堡呢?”
紫袍人道:“因为,我们算过了这一笔帐,我们尽起本门精锐,到少林寺去,取到达摩易筋经的机会也不会太大,所以,只好和魔教合作。”
江玉南道:“阎王,你到伍家堡来,就一定能够得手吗?”
紫袍人道:“原来我是这么想。”
江玉南道:“现在呢?”
紫袍人道:“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很多。”
江玉南道:“你真的相信,魔教一定会助你吗?”
紫袍人道:“他们也许会变卦,不过,他们将付出相当的代价……”语声一顿,道:
“少兄,我们阎王门,在江湖上不太出名,而且,我们也不求闻达,不过,我们的武功,却是成于阴狠歹毒的类型,再说,我们今日在此之人,都是阎王门中最精锐的人手,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快要死了。”
江玉南道:“多谢指教……”淡淡一笑,接道:“不过,你们是否有把握对付伍家堡呢?”
紫袍人道:“我们计算过了伍家堡的实力,我们几个人,应该能很轻松的收拾伍家堡;何况,还有魔教中的尸人协助。”
金长久冷笑一声,道:“你们现在是不是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紫袍人道:“唉!想不到的是,任家堡中,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高泰道:“阎王,不管如何,你们究竟是中原人氏,魔教来自西域,你们犯得着为他们拼命吗?”
紫袍人道:“你阁下说的几句好话,只可惜太晚了一点。”
田荣轻轻吁一口气,道:“江兄,看来,他们觉着吃咱们很容易,这个人咱们丢不起,说不得,大家只好放手一拼了。”
江玉南道:“如是彼此无法协调,那是难兔一战,不过,在下实在不愿我们自相残杀,留给魔教可乘之机。”
紫袍冷笑一声,道:“田少侠,本座只不过对神府有些顾虑,至于江湖三秀,还未放在本门的眼中。”
江玉南剑眉微扬,似想发作,但又突然忍了下去,道:“阎王,能不能告诉我,魔教答应你们些什么条件,他们又如何帮你们取到达摩易筋经。”
红衣判官道:“阎王不能说得太明白,那无疑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紫袍人点点头道:“此间事了,他们就派出教中十二位高手,和我们同往少林寺取经。”
江玉南道:“魔教中既然能派出十二高手助你们取经,为什么他们不肯来攻打伍家堡?”
紫袍人哈哈一笑,道:“江少兄怎知他们未来?”
江玉南怔了一怔,道:“怎么?他们已经来了?”
紫袍人道:“不错,他们已经进入了贵堡之中。”
江玉南道:“进入了敝堡?”
紫袍人道:“他们可能是贵堡的堡丁,也可能是仆从丫头,到他们应该现身的时候,他们就会露出本来的面目。”
江玉南道:“阁下如若说他们是一个月前来的,在下也许可以相信,如若说他们近日中来的,那就很难叫人相信了。”
紫袍人道:“魔教中十二弟子,非同小可,阁下不要太过轻视他们。”
江玉南道:“阎王,你是说,你们今夜袭击伍家堡,是和十二魔教中高手配合?”
紫袍人道:“不错,咱们能混进来,十二魔教高手,自然是也混入了贵堡。”
江玉南道:“哦!”
紫袍人道:“所以,你们如是把全部力量集中干此……”
只听两声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打断了紫袍人未竟之言,紧接着,传过来几声尖锐的哨音。这正是伍家堡中告急的信号。
江玉南一皱眉头,道:“十二魔教弟子,已经动手了吗?”
金长久道:“我已吩咐铁剑门,要他们机动驰援各处。”
楚定一道:“就算真的有十二名魔教弟子混进来,咱们也以应付,一两人的伤亡,自是难免。”
事情已经摆得很明显,群豪不肯退走!就是要江玉南下令全力出手,一鼓作气,先把阎王门消灭了再作道理。
江玉南道:“三堡主,田兄、金老,请驰援别处,这里有在下,高兄。伍姑娘,足可以对付了。”
田荣道:“好!在下倒想见识一下,魔教中的高手有些什惊人绝技。”当先转身而去。
田荣答应了,金长久和楚定一,自是不便再作推拒,也紧随而去。
楚定—一走,随他身后的堡中精锐,也同时跟去。
场中只余下了江玉南、伍明珠和高泰三人,还有八个防守这仓库的堡丁,站在一侧,那是只能呐喊助威,无法助拳动手的人。
江玉南缓缓向前一步,取出了一尺五寸的鱼肠剑。脱了下古色盎然的青铜剑鞘,这支名动天下的古剑,立刻发射出耀眼光芒。
江玉南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说道:“阎王,伍家堡目下已经是抗拒魔教基地。我们不能退去,也无法让你们在伍家堡中肆意屠杀。”
紫袍人道:“这么说来,江少兄准备和我们作对了?”
江玉南道:“我们不能退走,也不许你们在这里杀人,只有一条路可走。”
紫袍人道:“什么路?”
江玉南道:“阁下放下兵刃,和我们同抗魔教中人。”
紫袍人道:“这个很困难,除非你能答应帮我们取得达摩易筋经。”
江玉南道:“阎王,我不能答应你一定能作到,不过,我答应帮助你们。”
紫袍人道:“江少侠,我不能让他们全部死亡,达摩易筋经对他们至关重要,得不到易筋经,他们就无法活下去了。”
江玉南道:“阎王,有些事是无法选择,必须要由你们自己用智慧去决断这件事情。在下的承诺,虽然是不够完全,但我答应的,都可以做到,太完美的承诺,很可能流于空言。”
紫袍人道:“老实说,在下比较相信江少侠的话,我也明白你的处境;不过,这件事关系本门的存亡绝迹。实在说,我也很难自作主意。”
江玉南道:“对!和他们商量一下,不论闹到什么结局,双方才能没有怨言。”
紫袍人回顾了判官和五鬼一眼道:“江少侠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判官和五鬼齐声应道:“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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