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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五毒门中人走得更慢了。
如江玉南等保持同样的速度,立刻可以超过五个人。
显然,他们准备让江玉南等走在前面。
江玉南似是未把绝情谷中传说的惊险放在心上,大踏步直往前行。
伍明珠却突然一伸手,拉住了江玉南,道:“江兄,这几位兄台走在前面,咱们不能超过人家。”
那位自称老二的佩刀大汉道:“三位不要客气,你们尽管请便。”
伍明珠道:“不,事情有先来后到,我们怎能占先?”
佩刀大汉冷笑一声,道:“这不是取宝挖金,大家争先恐后,这是玩命的事,至少是在玩两个眼珠子,三位先清吧!”
伍明珠一皱眉头,还待接口,江玉南已抢先说道:“不用争执了,早晚都要进入绝情谷,何在乎先后一步。”
佩刀大汉道:“是啊,三位先请。”
伍明珠心中暗道:“看来江湖上真是又奸诈,又凶险。”
江玉南人已超过了五个人,走在前面。
伍明珠、井望天,只好退了上去。
井望天低声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江湖,就算是同赴刑场,他也要想法子晚死那么一步。”
很快地进入了谷口。
一个大木牌,竖在路中,血红大字写道:“记着,进此一步,双目尽失。”
江天南回顾了伍明珠和井望天一眼,道:“两位在此稍候片刻,在下先进去瞧瞧。”
五个五毒门中人也紧随而到,但他们远远地站在一丈开外。
井望天沉声道:“少兄,小心了,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江玉南道:“我如若被挖了一双眼珠子,两位似乎用不着冒险了。”
一迈步,踏过木牌。
忽然间,人影一闪,冷风扑面而至。
江玉南早已有备,左手一抬,护住双目,右手疾快地拍出一掌。只听嗤嗤两声,有物坠地。
江玉南凝目望去,只见两只麻雀一般大的异羽怪鸟,已被自已拍出的掌力击毙,血肉模糊,已然看不出原来的形貌。
一个身着黑色披肩,腰围黑色短裙的少女,站在道旁,相距江玉南不过五尺。
这少女,好一身白嫩光滑的肌肤,也许她有意地展示玉肤雪肌,所以穿的衣服很少,黑色的披肩,只掩到双胸,腰间的短裙,只到胯间,露出了一双雪白的**和两条粉臂。
足登一双软皮黑色的高勒马靴,长发披垂双肩,却用一条白色的丝带勒住。在那个时代中,这是惊人的穿着。
俗语有男不露脐,女不露皮的说法,这个少女部暴露了她全身十之六七的地方。黑裙上插了四把短刀。
这一身奇怪装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受。
也减少了那种玉体半露、风情镣人的诱感。
她脸上带着惊奇,望着地上的两只黑羽死鸟。
惊异的脸色,逐渐变成了黯然,终于流下来两行泪水,道:“你,打死了我的黑羽风雀。”
江玉南淡淡一笑,道:“在下总算明白了,你们挖出眼珠的手段,原来是这些小鸟作祟。”
黑衣少女举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幽幽说道:“你可知道,你打死了我这两只风雀,我会如何?”
江玉南摇摇头,道:“不知道。”
黑衣少女道:“我会受到很重的惩罚,说不定还会要了我的命。”
江玉南道:“这两只小黑雀飞行很快,来势如风……”
黑衣少女接道:“它专门啄人的眼睛。”
江玉南道:“幸好在下出掌不慢。”
黑衣少女双手缓缓摸向短刀,道:“我要替我这两只风雀报仇。”
江玉南道:“姑娘尽管出手。”
这时,井望天、伍明珠,和五个毒门中人,都已经逼近了木牌,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
江玉南双目凝往黑衣少女的脸上。
一般人,在与人搏斗之中,都是注意对方的双手,看他们出手的动作,但真正一个高手,在面对强敌时,却注意对方的眼睛,任何一个人出手之时,都会从目光中露出杀机。
要补捉那一瞬间的杀机,才可以防范机先。
伍明珠眼看那黑衣少女,要出手对付江玉南,心中有些焦急,低声道:“二叔,她要出手了,咱们要不要去帮帮江兄的忙?”
井望天笑一笑,道:“江少兄的武功,用不着咱们帮忙。”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那黑衣少女双手齐挥,两柄飞刀,突然出手,疾如流星一般,直向江玉南射了过去。
江至南双手一扬,竟然把两把飞刀,一齐接在手中,笑一笑道:“姑娘的手法太慢,伤不了我。”
事实上,那黑衣少女的手法,已经够快,快得像闪电一般。
伍明珠已看得全神贯注,几乎要失声惊叫,但江玉南却轻轻松松地接下了两把飞刀。
黑衣少女脸色一变,又拔出短裙上两把短刀。
江玉南道:“姑娘,告诉我如何能见到你们的谷主。”
黑衣少女道:“我们谷主从来不见男人。”
江玉南道:“有些事,只怕由不得她。”
黑衣少女道:“你能接下我的飞刀,但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守谷口的丫头。”
江玉南道:“我明白,所以,我不打算伤你。”
黑衣女子道:“你不伤我,我也一样活不下去。”
江玉南笑一笑道:“姑娘,把我的意见告诉你们谷主,如是她不答应见我,对不住,在下就打进去了。”
黑衣少女突然举步向前行来,直逼到江玉南的身前。
江玉南突然伸出双手,把手中的两把飞刀,**了黑衣少女短裙的刀鞘之中。
等到黑衣少女警觉想闪避时,江玉南刀己入鞘,笑一笑道:“姑娘,我知要杀你,此刻你已经死去多时了。”
黑衣少女也把手中两把短刀,还入鞘中,道:“我非你敌手。”
江玉南道:“在下这点技艺,可否见见贵谷的谷主呢?”
黑衣少女道:“不行……”
江玉南脸色一变,接道:“姑娘,真的要把来情闹到血淋淋的地步才行吗?”
黑衣少女道:“你杀了我我也无法替你通报谷主。”
江玉南道:“姑娘,见到贵谷谷主之前还要过几关?”
黑衣少女道:“这是第一关,以后还要过几关?那要你自已经历了,你请吧!”
江玉南道:“在下还有两位朋友,不知可否和在下同行?”
黑衣少女摇摇道:“不行,除非他们和你一样,能够击毙风雀,接下我的飞刀。”
江玉南冷冷说道:“当真不行吗?”
黑衣少女道:“毫无通融余地。”
江玉南右手一伸,点出一指。
黑衣少女娇躯一晃,向地上摔去。
江玉南动作如风,一伸手,接住了黑衣少女的身躯,放在道旁草地上。
耳际间响起那黑衣少女的声音道:“这就行了。”
少女言罢,闭上双目。
江玉南一招手,井望天、伍明珠举步跨过木牌。
五个随行的五毒门中人,也跟着行了进来。
这时,云集在谷口外面的群豪,大部份围了上来,眼看着五毒门中人,行入禁地,群豪竟然是鱼贯相随而入。
上百号的人,浩浩荡荡的跟在江玉南等身后。
伍明珠回顾了一眼,低声道:“江兄,这样子不行啊!”
江玉南道:“对!咱们开了路,大家都跟了进来,确然是有些不妥。”
井望天道:“最划不来的是绝情谷把这笔帐记在了咱们头上。”
谈话之间,到了绝情谷的真正谷口所在。
两侧立壁如削,山崖拦路,谷道回转,完全遮去了谷中的景物。横栏去路的山壁上,写着“绝情谷”三个大字。
三个字下面又写着八个红字,“到此止步,擅入者死。”
伍明珠低声道:“看来,这才是真正谷门,咱们该怎么办?”
江玉南道:“老办法,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开道,制服了对方之后,再来招呼两位。”
井望天道:“那时,要不要这些人进去呢?”
江玉南道:“我只是找回阴阳刀诀,真如前辈所说,带着这么多人闯入绝情谷,那等于揭开了绝情谷中的神秘内幕,这个仇定然结得不轻。”
井望天道:“绝情谷对你江少兄,可能会有若干忍受和委屈求全,但你如一下子揭穿了她们的内幕,那就难说了,再说,这些同行之人,到两方真正力拼的时候,又有几个肯感激你带他们入谷的恩情。”
江玉南道:“可能一个也没有。”
伍明珠道:“所以,咱们犯不着和绝情谷闹到水火不容之境。”
江玉南道:“姑娘之意呢?”
伍明珠道:“如那刀诀真的落入绝情谷中,那就不怕她跑,如是没有在此,早晚进去都是一样。”
江玉南道:“姑娘之意,可是要在下等下去?”
伍明珠道:“对!一人轮一次,也被五毒门中人出手。”
这次江玉南很听话,竟然未再多话,也未反对。
伍明珠感觉心中一片欢愉,忍不住微微一笑。
妙的是,将接近这道茶门时,大家都自动放慢了脚步。
江玉南等三人,行到崖壁之下,忽然闪到崖壁一侧,不再进行。
这一段行程中,没有人越过前面的人,江玉南等三人一闪开,五毒门下五个人,就成了排头的人。
这时,他们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义无返顾,直冲入谷。
一个是,依样画葫芦,也闪到崖壁下去。
五个人低声商量了一阵,采取了第二个办法,也退到了山壁下面。
但见人影移动,纷纷移到了山壁下面,齐齐地排成了一长行。
这倒好,仍然把江玉南等三个人排在了前面。
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出口询问。
江玉南苦笑一下,低声道:“老前辈,这要怎么办?”
第六回诱人绝谷
井望天笑一笑道:“泡下去!绝情谷中人,因第一道关口失手,不会等待太久。”
伍明珠道:“二叔是说,她们会派人出来。”
江玉南道:“派人出谷,他们也会从头找起,那就不如咱们冲进去了。”
井望天道:“你如过关斩将,势必无法阻止这些人冲入谷中。”江玉南哦了一声,道: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如何?”
井望天道:“这件事,咱们分工合作如何?”
江玉南呆了一呆道:“怎么一个分工合作法?”
井望天道:“动手打架归你,但动嘴皮子的事,归我……”
江玉南道:“好!就依前辈之见。”
井望天道:“既是动嘴在先,江少兄就要听在下的吩咐才行。”
江玉南道:“这个自然。”
井望天道:“那很好,老朽就试试看,和这些人动动嘴皮子。”
说完话,闭上双目,靠在山壁上。
伍明珠低声道:“江兄,咱们也睡吧?”
随来的江湖群豪,表面上互不相关,其实,大家都在留心着江玉南,看三人倚壁而眠,不知道三个人打的什么主意。
井望天的推断不错,绝情谷中人,果然是没有什么耐心。
不过半个时辰,谷口中已缓步行出了五个人。
当先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发挽宫髻,一身红衣,红衫、红裤、红蛮靴,背上斜插一柄长剑,手中却提了一根长过八尺的长鞭子。
紧随在红衣女子身后的,是四个年轻的少女。
四个人年龄相若,都在十七八岁左右,一身的青缎子滚缝边的疾服,劲装,腰中各佩长剑。
红衣女子目光转动,先望了四周的群豪一眼,目光一转,缓步向江玉南等行了过来。
伍明珠最紧张,一下子挺身坐了起来。
井望天也睁开了双目,缓缓坐起身子。
红衣女子看到长长一列人,沿壁而坐,不下数十人之多,心中也是暗暗震惊,忖道:
“这样多人,难道都是一伙的吗?”
心中念转,人已行到了井望天等人的身前,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井望天笑一笑,道:“走进来的。”
红衣女道:“我知道你们是走进来的,我们不会用八人大轿把你们抬进来。我们谷中的守护呢?”
井望天道:“她躺下去了,不过,没有死。”
红衣女子脸色一变,道:“什么人伤了她?”
井望天笑一笑,道:“不是我,我们是跟着进来的。”
红衣女子哦了一声,看着江玉南,只见他轮廓端正,心中先有了三分喜爱,再看伍明珠娇小秀气,美若仙女,目光又转回井望天身上,道:“你们这些人,可都是一伙的?”

井望天道:“不!我们三人一起,其他的各自成群,在下并不清楚。”
这就叫避重就轻,他年纪大,似是这三人中的领头的,他没有伤害谷口的守卫,自然不是这一伙人伤的。
红衣女子冷笑道:“坐一边去,不许动。”
井望天应了一声,退到一侧。
红衣女子目光转到了五个五毒门下弟子,眉宇间,立时泛起了杀机,冷冷说道:“你们五个人,都是湘西五毒门中人?”
这等指名道姓的问法,就算五个人想忍受,也无法不承认。
那佩刀的老二,站起身子,道:“不错,咱们来自湘西五毒门。”
红衣女子道:“听说贵门之中,专以毒技伤人,江湖侧目,恶名甚着。”
黑衣老二道:“彼此彼此,绝情谷在江湖上,也不算什么正大门派。”
红衣女子笑一笑道:“不错,咱们绝情谷中,至少比贵门专以用毒伤人高明一些。”
话落口,同时出手,寒芒闪动,那黑衣老二已经倒了下去。
他背上有刀,革囊中有毒,但都来不及施用出手。
红衣女子好快的剑法,当真如闪电流星一般,一剑划过了那黑衣老二的咽喉,剑势又奔向另一个人的前心。
四个随行婢女,都是久随这红衣女子的心腹杀手。
那红衣女子在什么情况之下出剑,她们都已经心中明了。
所以,那红衣女子出剑的同时,四婢剑也出鞘,分向五毒门中人攻去。
四女剑势也很快,快得使五毒门中人兵刃未及出鞘,人已中剑倒了下去。
五个五毒门中人,两个刚刚把手伸入革囊,两个手措刚刚触及刀柄,就完全了帐。
红衣女子就尸体之上,抹去剑上血迹,还剑入鞘,冷冷说道:“诸位怎么进来,还请怎么出去,好的是诸位还未真正踏入绝情谷,如是踏入这座门户,想走也得留下一对眼珠子。”
倚壁而坐的近百号人,忽然间站起来了一大半,转身向外行去。
有很多人在考虑,是否该留下?
但仍然有绝大部份的人,感觉到性命比好奇重要。
不大工夫,空敞的山谷中只留下五个人。
井望天、伍明珠、江玉南之外,还留下一老一少,老者手中拄着一个白木杖。
那木头上长满了疙疙瘩瘩,似乎是一根千年老藤做成。
年轻的只不过二十二三岁,身体很健壮,浓眉、虎目,看上去相貌堂堂,虽然也穿着一身化子衣服,但别有一种威武气势。
红衣女子皱皱眉头,道:“你们怎么不走?”
老叫化子哈哈一笑,道:“要饭的吃四方,咱们想向贵谷讨顿酒饭。”
红衣女子眨动了一下眼睛,道:“你们是不是丐帮中人?”
老叫化子道:“丐帮中人,是不是可以留下来?”
红衣女子摇摇头道:“不行,但绝情谷也不想和丐帮中人冲突,你们请便吧。”
老叫化子道:“如是咱们肯走,早就走了,也用不着你姑娘多费唇舌。”
红衣女子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两位诚心找麻烦,咱们守在谷口的人,也是两位伤的了。”
老叫化子摇摇头,没有开口。
红衣女子道:“不是两位,会是什么人?”
江玉南挺身而起道:“是区区在下点了她的**道。”
红衣女子道:“是你?”
江玉南道:“不错,希望姑娘能为在下通报一声,找不愿意杀人,但如我硬闯过去必将引起冲突。”
红衣女子沉吟了一阵,道:“你武功很高,但却无法冲入绝情谷。”
江玉南道:“这里是铜墙铁壁,龙潭虎**?”
红衣女子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我愿意替你通报一声。”
江玉南道:“那就有劳姑娘了,还请上告贵谷主,我在此恭候四个时辰,时间很充裕了,她如是不肯答允,四个时辰之后,如是仍无姑娘的消息,在下就只好杀进绝情谷了。”
红衣女子沉吟了一阵,道:“我只能给你通报,见不见你,我却做不了主。”
江玉南道:“见不见是贵谷主的事,和姑娘无关。”
红衣女子目光转掠到两个叫化子的脸上,停了片刻,忽然转身而去。
这一等,足足一个时辰之久。
伍明珠已经有些不耐,低声道:“二叔,我看那丫头骗了咱们。”
江玉南道:“就算骗了咱们,也等过四个时辰之后,咱们再进去。”
伍明珠道:“江兄,为什么要等那样久的时间。”
江玉南道:“算算时间,一品刀金长久等有四个时辰的时间,也该把事情解决了,咱们用不着去凑那个热门。”
伍明珠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话声甫落,谷口处已转出来红衣女子。
她身后紧随着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着青衣的中年妇人。
青衣妇人目光投注在江玉南的脸上,道:“你说的是他?”
红衣女子点点头,道:“是他。”
青衣妇人举步行过,但却行向两个叫化子的身前,道:“两位是不是也要进入绝情谷?”
老叫化子道:“不错啊!放三个人进去,和放五个人只多两个。”
青衣妇人道:“多一个人,就要多付一点代价,两位凭什么要进绝情谷?”
小叫化子道:“这么说来,夫人还要掂掂我们的份量才行?”
老叫化道:“绝情谷中哪有夫人之称,不可信口开河!”
青衣妇人道:“不要紧,随便他叫什么都好。但两位想进入绝情谷,必须要露两手绝活,咱们才能决定如何接待。”
伍明珠道:“这两位叫化子本来想捡个便宜,看来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小化子回顾了老叫化一眼,道:“师叔,咱们既然下了海,就别怕湿衣服,小侄领教这位老姑娘几招就是。”
青衣妇脸色微变,道:“年纪轻轻,口舌如此轻薄,你们是不是丐帮门下?”
小叫化子哈哈一笑,道:“叫你老姑娘,你似是不太高兴,叫你夫人,绝情谷中一向没有男人,小叫化读书少,说话可不太文雅,两头去了叫中间,我就叫你一声大姑娘,怎么样?”
中年妇人脸上仍带着怒色,道:“我问你问是不是丐帮中人?”
老叫化开了口,露出一口白的牙齿,道:“咱们如是丐帮中人,姑娘准备怎样对付我们?不是丐帮,又将如何?”
青衣妇人道:“两位如是丐帮中人,那就请退出绝情谷去,敝谷和丐帮有一段香火之缘,不愿因此结怨。”
老叫化子哦了一声,道:“是这么回事?如若咱们不是丐帮中人呢?”
青衣妇人道:“那就请两位接我三招。”
小叫化子插口接道:“只接三招。”
青衣妇人道:“对!只接三招,接得下,两位就可以进入绝情谷,接不下,两位也可以早些回家。”
老叫化子道:“既是非要如此不可,咱们只有奉陪,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姑娘任选一个呢?还是两个都要试试?”
这话里有语病,听得青衣妇人不禁脸上一红,道:“我知你们是什么人了!”
井望天也想起这一老一少的来历,低声说道:“江少兄,识得这两个人吗?”
江玉南道:“晚辈在江湖上行走的时日不多,不识两位高人。”
井望天道:“笑面神丐阎五!”
江玉南点点头,接道:“听过,又号活报应。”
井望天道:“正是此人,那个年轻人可能是小花龙高泰。”
江玉南道:“江湖上后起三秀之一的小花龙?”
井望天道:“对!想不到,后起三秀之中,倒有两位现身了。”
只闻老叫化呵呵一笑,道:“好!你姑娘说说看,老叫化是什么人?”
青衣妇人冷笑一声道:“笑面神丐阎五。”
阎五道:“不错,不错,正是老叫化子,这个小叫化子呢?”
中年妇人道:“认识你就行了,用不着认识你的徒弟!”
阎五摇头道:“别太抬举我,我阎五可教不出这等龙虎子弟。”
小叫化子道:“阎老,你名气太大,出手又重,所以,江湖上才称你活报应,既然被人家叫出了名字,你老总不好意思出手了,这一阵让给小叫化子如何?”
青衣妇人扬起了右掌,正想劈下,却又停了下来,道:“你不是阎五的徒弟?”
小叫化道:“世上要饭的有老有小,老的总比小的年纪大些,不论怎么叫,他都要长一辈,你随便怎么想吧。”
青衣妇人道:“你不是阎五的徒弟,你是什么人?”
小叫化道:“小要饭的,满街比比皆是,用不着通名报姓了。”
青衣妇人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别怪我手下无情。”
呼的一掌,劈了下来。
小叫化道:“不得了,阎老人家,这位中姑娘练的大煞掌。”
口中叫着,双手却平举而上,砰然一声,便接一掌。
这一掌力道很强,小叫化子被那一掌之力震得连退了三步,才站稳身子。
伍明珠道:“后起三秀中人,看来也不怎么高明啊!”
井望天低声道:“孩子,名无幸致,你慢慢地看下去吧!”
说话之间,那青衣妇人已然劈了第二掌。
这一掌势逆凌厉,那小叫化子竟然仍举起双手,硬接了下来。
但闻砰然一声,小叫化又向退了两步。
青衣妇人冷哼一声,劈出了第三掌。
不过,这一次,他只向后退了一步。
明眼人一看,就心中了然。
井望天低声道:“明珠,看明白了没有?”
伍明珠道:“不管怎么说,小叫化不是那青衣妇人的敌手,他能接下三掌,只能说他的运气好一些罢了。”
井望天道:“这道理很明显,那妇人一掌超过一掌,力道也一次比一次强,但那小叫化却一次比一次退的少,第一掌退三步,第二掌退了两步,第三掌力最强,他却只向后退了一步。”
伍明珠呆一呆道:“我明白了,他要她适可而止。”
井望天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事实上,那青衣妇人也发觉了这件事,脸色一变,道:“阁下深藏不露,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叫化道:“要饭的嘛!”
青衣妇人道:“你虽然赢了赌的,但如不报上姓名,仍然难进绝情谷。”
小叫化正容说道:“大姑娘,进绝情谷,要试过在下的武功,如若报了姓名就可以进去,那似乎就用不着这一次测验了。”
青衣妇人沉吟了一阵,道:“你一定不肯说吗……”
阎五接道:“笑面神丐四个字,够不够进入绝情谷的份量?”
青衣妇人道:“够!”
阎五道:“那你就说,阎五的小叫化子。”
青衣妇人目光转到江玉南的身上,道:“你叫江玉南?”
江玉南道:“不错。”
青衣妇人道:“来自何处?”
江玉南道:“山之顶,水之间。”
青妇人道:“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没有个地名吗?”
江玉南道:“那位小叫化可以不通姓名,在下报了姓名还要问来自何处,如是再问下去,在下也得说出师承何人,故居何地了?”
青衣妇人道:“进入绝情谷的人,必须要报明身份……”
江玉南笑一笑,接道:“这是你们绝情谷中的规矩,咱们局外人,倒不一定要遵守贵谷规矩。”
青衣妇人道:“你……”
江玉南接道:“咱们不肯硬闯进去,那不过是顾及武林中的义气,所以,才费了很多的言语,但咱们客气、让步,并不是害怕,老实说,如是害怕,咱们就不会到这里来,对吗?”
青衣女人受了那小叫化子一次教训,人变得有顾虑了,百多号人,都退走了,只留下这五个人,自然是有两下子才敢留下来,心中念转,目光一掠井望天和伍明珠,道:“这两位呢?”
井望天还未及开口,江玉南已抢先开口说道:“我的朋友,阁下有什么话,冲着我说就是。”
青衣妇人脸色一变,道:“你们可以不守咱们的规矩,但我们却不能废了规法不用。”
江玉南道:“不错,如是固执己见,看来只有另外想一个解决的办法。”
青衣妇人道:“你想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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