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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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3動心
我想我是有些動心了-
看著他,看著他-
看見我自己的眼睛-
在他的眼底-
蔓延成一個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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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結果越前還是逃走了,也許知道的越多越是殘忍,所以他根本無法容忍,這樣從背後抱著他的國光,卻依舊覺得空虛-
他逃的時候,和帝迦繆勒擦身而過,視而不見-
他逃了以後,手塚才忽然覺得冷了起來-
“Tezuka,還好麼?”帝迦繆勒最後也只能這樣無力的問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因為手塚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最是幸福-
“啊-”手塚只是麻木的說著,任憑臉上的水滴流淌到心臟的位置,儼若血液逆流一般的,從不相識,似曾相識,偏偏一經靠近,整個人就會變得不對起來-
他下意識的朝著對方跑遠的方向,什麼人都沒有-
一如很多事情,事過無痕-
但是剛才痛不欲生的壓抑的沙啞的聲音,卻深深的鐫刻在他的耳邊-
““不要回頭……”他沒有回頭,抑或說也無法回頭,不僅僅是不知道怎樣面對,事實上手塚更怕看到對方傷心的眼,那仿佛沈澱了千年悲傷的琥珀,束縛的也許是什麼不敢輕易揭開的傷口,手塚幾乎可以相信,那傷口,是自己給的-
“不要……拒絕我……”他沒有拒絕他,抑或說根本無法拒絕這樣一個擁抱,顫慄的身體燃燒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溫度,仿佛剛才生死劫難尚未完全褪卻,體內叫囂的血液卻在這樣一個擁抱當中漸漸紓解,仿佛自己早已熟稔著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味道,這樣一個男人-
“就只是想要……這樣靜靜的……就好-”他也這樣靜靜的,抑或說根本無從說起什麼,開不了口的溫柔,開不了口的疑惑,開不了口的悸動,開不了口的哀傷,能說些什麼,就算說了什麼又能證明什麼,他們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現在又算什麼,愛過麼,恨過麼,遺失了什麼……
末了,他也只能一拳重重的搥在大理石的盥洗臺上,任憑疼痛麻痺知覺,讓這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那麼,去喝一杯吧-”帝迦繆勒緩緩的說,他悲哀的知道,抑或說很久以前就已經知道但是在手塚失去記憶之後還是有過幻想,但是現在幻想還是完全破滅了-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之間,仿佛天生有著某種張力一般,不可分割-
他準備自己好好喝一杯,算是悼念一段夭折的感情-
手塚沒有拒絕他,酒精也許是唯一可以讓他冷靜下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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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仿佛感知了這樣哀傷,陰霾的哭泣起來,行人匆匆,不禁匆匆-
越前卻漫無目標的,遊蕩在這個空虛的城市,想要笑,卻發覺自己的唇側僵硬起來,想要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可以抑制體內沸騰的火焰,卻發現徒勞無功-
有人在躲雨的時候撞到了他-
一句抱歉,再成陌路-
越前想要自嘲的低啐,卻還是無能為力,這樣的雨天,曾經的曾經,都是兩個人,一把傘,他很少打著傘,一般都是他的國光打著傘,然後他把他的國光摟入懷中,不讓雨侵略他的另外一半身體-
“吶,靠近一點-”他會這樣撒著嬌,找著各種的藉口可以抱得緊一點-
“龍馬-”他會歎氣著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任憑自己把他抱得更加緊一點,兩個人,沒有距離-
……
可是現在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最遠的距離,明明就在眼前,他卻不知道,他曾經如此的愛著他-
……
有車驀然急剎車停了下來,越前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他看了一眼紅色的交通燈,冥冥當中,感覺誰拉住了自己的手-
“龍馬,小心!是紅燈!”他的國光總是習慣的阻止著他的莽撞,就算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在他身後守護著他的一切-
“切!”他卻不曾珍惜,只是孩子氣的回握著戀人的手,以為這樣,就可以掩飾自己的衝動,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再也無法擁有這樣的關心-
……
總是在無法擁有的時候想起曾經的好,總是在失去以後懷念擁有的感覺,越前茫然的退後兩步,卻發現,無路可退-
末了,也只能回家,回到那個他們曾經共同擁有此刻卻只有他一個人的家裏,用盡一切療傷,然後在明天重新堅強起來-
若然有神,就請讓他脆弱這一瞬間,用來愛人,用來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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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無情的流矢著戀人的空虛,這一夜,手塚無眠,反反覆覆,都是在那狹小的電梯裏,擁抱,接吻,轉身,離別,一切被黑暗無限的放大然後凝固起來,仿佛有些什麼已經凝固在瞬間-
他不知道這樣的瞬間,究竟意味著什麼,卻終究,無法忽略-
雨下了一夜,仿佛為了誰流著再也流不出的眼淚-
次日的清晨的時候,雨應景般的停了,手塚猶豫了很久,還是去了球場,今天的比賽,將要決定他明日決賽的對手,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誰能夠取勝,抑或說,對手是誰,其實根本不重要-

可是他就是想要看著那個男人在網球場上睥睨一切無所畏懼的樣子-
看著那個男人的網球,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都一起燃燒起來,無關情慾,無關曖昧,單純的,是一個男人,對於另外一個男人的意義-
他們有著相同的世界,就是網球-
手塚這樣說服了自己,沒有吃早飯,來到了球場,帝迦繆勒和他打了招呼,像是所有熟稔的朋友,手塚點頭示意,在球場邊的第一排的位置,等待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出現-
等待,讓時間無限制的延長起來,也許這是神故意拿捏的玩笑-
◇◇◇
越前不是在開玩笑,頭好重,身體好燙,他好想要繼續睡覺,所以當凱賓打來催命似的電話的時候,他也只是低聲囁喏著,“不要打了,棄權好了-”
“什麼!你你你-”電話對面的凱賓幾乎是吼了起來,他對於這個任性的傢伙從來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說棄權!再見!”越前有些厭倦了,索性直接掛斷電話,沒有翻身,因為根本無力動彈,全身仿佛脫水一般的酥軟-
“喂?喂?越前龍馬!”凱賓幾乎想要暴跳了,雖然這已經不是越前龍馬那傢伙第一次掛斷自己的電話-
然後重撥,然後聽到已經關機的提示,凱賓被場邊的組委會人員催得急了,忍不住用和越前一樣得口吻,“不打了!他棄權!”
所有人,瞠目結舌-
◇◇◇
那個時候,越前也只是在家裏,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如同繭一般的包裹起來,自我束縛-
也許棄權才是唯一的辦法,不想要輸給那個男人-
更不想要贏得比賽,明天,去面對他的國光-
要怎樣殘忍,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和他,相逢,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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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認知了目前的狀況,宣佈,晉級決賽的是,帝迦繆勒-
手塚,如遭雷擊-
他出了什麼事情-
他不是這樣放棄比賽的人-
該死!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手塚根本無暇在網球場停留片刻,他想起那個有著金髮紫眸的經紀人,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還是叫住了他,“越前-”
這是他唯一可以呼喚的名字-
凱賓有些詫異的,然後若有所思,卻也有些懂了那個男人棄權的理由,若然是他,同樣也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這樣的試煉,而絲毫無能為力-
“越前……他出了什麼事情?”手塚決定開門見山,他無法掩飾自己的關切和著急,事實上他根本也沒有發現自己是如斯失控-
“不知道-”凱賓也沒有隱瞞,但是他有種直覺,也許,手塚會知道的,抑或說,那個男人也只期待著手塚會知道這個理由-
“……”手塚沈默的審視著凱賓的表情,想要從中窺視什麼,卻終究屈服了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聲音,“能和他聯繫上麼?”
“這是他的手機,這是他家的地址,反正我現在是和他聯繫不上,你若願意,可以試試-”凱賓撕下一張便箋紙,塞給手塚,然後轉身就走,天知道他還要處理多少麻煩事,不過他總算知道自己上輩子一定欠了這個名叫越前龍馬的男人-
手塚望著手中的紙,想要推卻什麼,卻忽然有些捨不得了-
他幾乎是一路落荒而逃,回到自己的車裏,並不狹小的空間,也忽然窒息起來,他打開空調系統,開到最大,讓冷氣凝固自己紛亂的思緒,總算,找到了思考的方法-
要不要,給他打一個電話-
打這樣一個電話,到底算是什麼!
要不要,去他的家裏看看─
這樣貿然拜訪,又算是什麼!
那麼算了,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要專心準備明天的比賽就好了,反正明天,明天他們就可以又見面了-
……
手塚覺得如果自己正常的話,這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他知道自己著了魔,義無反顧的重複著那個號碼,那個地址,仿佛某種咒語一般-
手指,終究自己按動了一串數字,對方,已經關機-
手塚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屏住呼吸好久,剎那間鬆了一口氣-
可是那一串位址又一次一次的,在自己腦海當中重現-
手,終究自動自發的轉動起方向盤,路,開始寬闊起來-
他覺得自己瘋了-
卻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甘之如飴的困惑,交織了某種甜蜜-
只是想要見到他,起碼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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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貼的早一點,實在是因為EMILY的靈感在往外冒小花ING-
很久沒有這樣幸福到顫慄的感覺了呢,自己沈浸在《沿途》當中,仿佛又回到了05年的狀態,啊,真是久違了呢-
期待大家的投票和回帖的說!
握拳,EMILY要滿滿的鼓勵和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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