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六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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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其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同性背德的戀情,並非大多數人都會包容並且祝福,手塚從來不奢求得到什麼祝福,亦對可能出現的驚濤駭浪有著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他依舊不想要這件事情太早的公開於眾-
他也有他想要保護的,想要一個人佔有的-
所以他的眼神漸漸溫柔起來,仿佛氤氳了整個世界的星光,是那樣的深邃,聲音都帶著某種蠱惑-
重複著,“不想要外人知道我們的事情吶-”
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越前怔了一下,唇囁喏著,想要爭執或者證明一些事情,其實是想要更加確定一些事情,不安,悸動,總之就是胡思亂想,整個人被一下子繚亂了,他於是也只能苦笑,全世界只有這個人,可以一句話就顛覆自己的世界-
“因為龍馬……是我一個人的……”
越前驀的睜大眼睛,似乎懷疑著自己的耳朵,可是當他看到對方堅定的眼神,看到對方稍微有些潮紅的耳際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胸臆之間有些潮湧起來,他悶悶的,上前,緊緊的,抱住這個讓自己愛了八年的男人,從來沒有這一刻,這樣真實的深切的感覺到,自己,是這個人的,於是所有的傷痛和淚水,都變成了值得-
手塚看著自己在半空中有些僵硬的手,掌心薄薄的繭子,是這麼多年練習網球的痕跡,一些淡忘的事情,其實已經在身體上靈魂上鐫刻了專屬的印記,不是麼?不是麼……他摟緊了這個男人,仿佛稍微鬆一點,就會失去一般-
緣分的事情,輾轉之後,其實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擁抱而已-
“要有好幾天……不能在一起吶……”纏綿的熾烈的唇,順延著性感的頸彎緩緩遊弋,濕濡的舌尖,逡巡著每一處敏感的毛孔-
“嗯……龍馬……”愛撫的掌心,貼合著對方勁瘦賁實的腰身,情動的有些酥癢的腿,磨蹭著對方的臀側-
“國光……我們要抓緊時間吶……”手**對方的小腹,順延著CK私秘布料的痕跡,一圈圈,繞著那漸漸勃發的男性-
“啊……嗯……”唇黏膩了對方的胸前凸點,啃囁蹂躪著那深櫻色的乳頭,憑藉本能撕磨起來-
……
……
情迷之後,不知原因是情濃-
◆◆◆◆◆◆
澳大利亞阿德萊德的一月,有著南半球夏天的炎熱炙烤-
卡塔爾多哈的一月,有著撒哈拉沙漠終年的幹燥熱浪-
越前不喜歡南半球的感覺,基本上除了珊瑚海那片美得眩目的天堂,對於這個龐大的島國,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
手塚不習慣沙漠國家的氣候,可是卻對沙漠有種難以抑制的嚮往,那樣浩瀚的蒼莽的感覺,就像是一種救贖一般-
越前參加首輪比賽的前夜,失眠了,不是什麼水土不服之類的原因,雖然這是他第一次來阿德萊德這座南澳大利亞最大的城市,只是因為想念一個人,並且病態的想念,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奇怪的是,之前明明分開了那麼久,都可以克制住這樣的瘋狂血液沸騰,可是經過了那樣的表白和廝守之後,分離竟然如此折磨煎熬,還有一點點不確定,還有一點點害怕,還有一點點捨不得……
手塚參加首輪比賽的前夜,做了一個夢,真實的感覺,就像是曾經身臨其境的發生過的事情一般,他有些詫異,卻覺得自己本能的認同著這個夢,就像是從自己靈魂深處剝離的一部分,就像以前也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可是每當清晨清醒的時候卻忘記,手塚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夢中的自己,可是這一次,卻稍微有些不同,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溫柔的,旖旎的,沙啞的,瘋狂的,一聲聲,全是一個人的名字,龍馬……
越前的首輪比賽對手,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對方的名字,國籍,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在賽場的兩端,就是真正的較量,他看著對方稍顯緊張的稚嫩的臉,忽然有種意興闌珊的心態,即使這不過是他的第二個賽季而已,他卻有種耗盡一生一世的**一般的倦怠,只是為了找到那個人,只是為了賽場的另一端,有那個人的守候而已呵……
手塚的首輪比賽對手,也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叫做卡撒.博奈爾,來自瑞士,右手力量型選手,擅長後場,跑動移位有著一些空檔,他對於自己的對手,總是很認真,因為,那是他的職業,並且也是要為之付出一生的夢想,對方囂張的拿球拍指著他,用德語說“今天你輸定了!”那樣的狂妄的口吻,就像整個球場都是他們家的資產一般,手塚於是也用德語說“不要大意-”那樣的雲淡風輕,就像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當然天氣詭譎的熱-
越前用了四十七分鐘結束比賽,兩個6比0的完勝,就像對著牆壁打一樣無聊,或者說比牆壁還要無聊,因為牆壁不會在面前擋路,其實輸贏對於他而言,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也許網球的全部意義,就是想要看著那個人在自己的面前竭盡全力而已,不是對的人,其實什麼也不是,賽後有記者攔了上來,他因為自己身上的黏膩而躁鬱到了極點,以致於身邊的凱賓只要聽到他的呼吸就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麼,那個男人真的要失控發作了,可是,有一道怯怯的聲音-

“那個……請問你對同樣是日裔的選手TEZUKA有什麼看法-”
所有的鎂光燈和視線聚集在這個睥睨全世界的桀驁男人的臉上,看著他原本不耐煩的表情,瞬間柔軟了起來,就像是夏天一陣清涼的風一般,唇側帶著某種神秘的雲淡風輕的微笑,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的皺了一下眉-
“MADAMADADANE!”然後給整個世界,一個毫無顧忌的轉身-
他其實想對全世界說,我愛他-
可是他說過,不想要外人知道他們的事情-
所以,就這樣吧-
◇◇◇
手塚用了四十九分鐘結束比賽,兩個6比0的完勝,把那個初出茅廬的小鬼打得瞠目結舌,整個人趴倒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塚甚至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懶得施捨,無謂,而已,他忽然想起他的龍馬,當然也會有輸的時候,可是那個男人,只是用專注的不服輸的眼神看著他,讓他覺得其實自己似乎沒有完全贏,抑或說他根本就沒有輸,這是某種精神的力量,也是從第一次比賽開始讓他眩目的傾倒的力量,讓他從來沒有這樣在乎過一個人,這樣的心情,也許,就是禁忌中的玫瑰,蠱惑,又是最難以抗拒的……
德慕伊走了過來,輕輕在他耳邊說,他贏了-
他們都有默契,他是誰-
手塚於是不露痕跡的點頭,他有事先告訴德慕伊,關注他的龍馬的比賽,並不是不相信他的力量,用最為恰當的語言詮釋其實就是關心則亂-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龍馬……已經成了他的了……
◆◆◆◆◆◆
多哈難得陰霾的天氣,卻悶熱仿佛蒸籠一般,可是決賽就是在這樣的天氣狀況下進行了-
越前覺得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了,以前也沒有覺得時間竟然是如此的煎熬,也許是因為這樣患得患失又失而復得的心情-
他張開手,看著黃綠色的網球,然後握緊,看著南邊的天空-
相隔赤道那樣遙遠,能夠看到同樣的風景麼?
越前忽然有些困惑起來,當然那也只是偶爾的心情,剎那,抵不過永遠的遙遠-
忽然有些怨那個男人了,為什麼一定要相距那麼遙遠,但是也只是怨而沒有絲毫的恨,只是不安,侵蝕靈魂-
他會不會像他一樣的坐立難安?他會不會像他一樣想念?他會不會也覺得吃飯的時候難以下嚥?他會不會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尤其寂寞難耐……
也許……不會吧-
應該……不會吧-
若是以前的他……一定會吧-
若是他還是以前的他……他一定不會吧-
誰知道吶?
神在導演這場戲的時候,忘記了潛台詞-
◇◇◇
阿德萊德難得清爽的天氣,風也帶著珊瑚海的氣息,一切就像上帝安排好的一樣愜意,手塚在更衣室裏,卻忽然心悸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不對了-
是在練習完以後開始坐立難安然後只能繼續拼命的練習藉由這樣的方式麻痺自己的時候麼?
是在一個人的時候開始想念然後竭力暗示自己不要想起那個讓自己瘋狂如斯的想念的名字的時候麼?
是在吃飯的時候覺得意興闌珊縱使食物再精美也抵不過對面空蕩蕩的座位的時候麼?
是在夜色深沈的時候卻翻來覆去不成眠只是因為某種未知的情緒侵蝕著靈魂的時候麼?
他忽然有所覺悟,那樣的情緒,叫做寂寞-
就在此時,即將開始的決賽的前一分鐘,寂寞無法克制的蔓延-
手塚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如斯的渴望著回憶起些微的過去的事情-
那時的自己,是不是……不是一個人-
誰知道吶?
命運也忘記了他親手編織的千絲萬縷-
◇◇◇
多哈公開賽,決賽,越前龍馬博得頭籌-
阿德萊德公開賽,決賽,手塚國光問鼎冠軍-
沒有人注意到,越前從領獎臺上下來的時候,特地朝著南半球的方向看了一眼-
自然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手塚離開賽場的時候,對著北半球的方向躑躅須臾-
一任天涯,一任海角-
不在身邊-
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渴望過對方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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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六點鐘早起去上班,會客室明天再打理-
感謝MINA投票和回帖-
鞠躬謝下-
EMILY9月份會很努力的說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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