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指穴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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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接过了手绢一打开,两个陌生男人同时惊呼了一声,师傅也很奇地看着我。从师傅的眼神我感觉玉壁不可能是师傅的。
那精干的男人看着师傅手上的一双玉壁问我知不知这是什么,听得出他很激动,声音都有点发抖。我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时我见师傅的眼神带有严厉的责备意思,只能无奈地摇了一下头。
那男人吐了一口气转过头对我说:“这是上古的玉器,是神器啊!你怎么得到的?”
师傅这时的眼神更严厉了,语气狠狠的:“说!是不是你在那对白衣人身上摸的?!还是你已经进过墓主室?”
我被师傅骂得一头雾水,不解地反问师傅我怎能摸到白衣人?当时我一直在师傅身边,况且那圆坛塌了以后白衣人离我有三四米远,我又怎么能摸到?墓主室就更不知什么回事了,上了石台我就几乎丢命了,还进什么墓主室?师傅听了也不作声了,当时的情形他比我更清楚,起码我昏迷和摔倒的时候师傅是看着我的。
众人不作声顿了一会,我想了想喃喃地说会不会这样,不过自己心里也没底不敢说下去。胖子在我身边急了:“我说小兄弟,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刚以为你是英雄,怎么才一会就变成婆娘了呢?”
我看了他们一眼,把出通道前感到书包被拉了一下,回头见到女尸垂了手,向我点头微笑的事说了出来。我硬着头皮说完准备好挨揍了,谁知师傅三人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良久了那胖子一拍大脚:“老胡啊老胡!我们白忙活了,想你我在革命的战线上出生入死,见常了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事,到头能得到点什么?怎么你和我就从来没遇上粽子也送礼的好事?!”
那男人白了胖子一眼:“呵呵,胖子。行啊,一回到来我发现你的水平高了不少了,语录背得不错嘛!看来以你的水平发展趋势,很快可以去见老马谈谈心了。”
胖男人一挺胸膛:“我敢以革命的名誉保证,我的思想觉悟绝对没有给资本主义腐蚀!其实老胡我们早该回来了,你看国内的形势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新一代的革命力量已茁壮成长,你家那个宝贝也该让她回来在实践中检验真理了。我看这次张老兄所托的事就刚好嘛,发那……”
胖男人没说完,师傅和精干的男人同时干咳了一下,胖男人立刻收住了声。
顿了一下,精干的男人问师傅:“你看它们如何处理?”师傅看了一下我,说既然是我自己得到的,那自己喜欢怎样就怎样吧。那胖子一听,连忙拉着我:“小兄弟,你不是把祖屋卖了吗?这样吧,我看在党和人民的份上全力帮你,这对玉壁你转给我,一万美元我收了!”
“呵呵,胖子。你的胃口不少啊,还看在党的份上,你这家伙什么党的,三K党?”精干的男人嘲笑了胖子一句,看了一下师傅又转头对我说:“这样吧小兄弟,这次回国我们要和你师傅的堂弟,我的师兄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过说实在的,要办这件事我们也缺经费。你师傅也给我们说了你的事,反正你也要钱买回父母留下的屋子,就让我们占个便宜吧,五万美元,把它们让给我们了。”
我听了五万美元,有点诈舌。说实在的我不知五万美元有多少,但见胖子眼珠都凸了出来,应该不少了。我看了一下师傅,说我没什么意见就听师傅的。顿了一顿我对那男人说,要不这对珪玉你们也拿去吧。
那男人听了哈哈一笑,叫我不要担心,这对珪玉于我百利无一害的。而且这是神品,是多多的钱也买不到的,既然我有缘得到它们,是种天大的福气。福气?我想想井底的遭遇,这样的福气不是太好吧,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了。
这时那男人转过头对师傅说:“张兄,让你见笑了。你知道的,这次我与胖子是偷着回来的,要不是在香港有几位朋友接济一下恐怕还回不来,你看要办的事也不容易,这便宜我与胖子就厚颜占了,你老兄可别见怪。”
师傅听了微微一笑,说这并没什么,日后的事我们帮不上,这就当出点力吧。这顿早茶就这样突然就变得十分轻松,我与胖子吃了不少东西,师傅也让我分别称呼那俩个男人胡世伯和王世伯。早茶完了以后姓胡的世伯就要让看一下那妖井,本来胖子也要跟着去的,不过胡世伯把两块玉壁交给了他,交侍他与香港的收藏家谈好价钱卖了,把钱带回来。那胖子听了也十分乐意,不过临走时胡世伯叫了他一句知不知值多少钱,那胖子嘻嘻一笑竖起了一个手指。我见胡世伯立即就给了他一脚骂道,死胖子,你的心也够黑了。我还以为你看走眼了,没想到你这么黑啊!
胖男子呵呵地傻笑了两下,也不争辩,上车时听见胡世伯又交待他让他们先在香港结账再过来这里检货,四天之后回来这里会合。胖子怔了一下随即说了声明白就走了。我与师傅他们打了一台三轮车,向那楼盘方向去了。
远远的我就透过前面的架驶室看见那里四周都站了公安,人群离得远远得围了一圈,看来要靠近看是不可能的了。车子远远停下来后胡世伯下了车,他看了一下就对师傅说,没事,我们上那山上看看。于是又重新上车一直开到了灵山的脚下。
灵山是靠近楼盘的一座山,河堤就一直修到山边,西江河就穿过灵山的羚羊峡东流而去。山不是十分高,但路不好走。好在师傅曾多次上山采药,所以还认得路。
越往山上走胡世伯就越啧啧称奇,到半山时其实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那楼盘的地方了,不过胡世伯却坚持要到山顶看一下。绕着山转了半天的山路,总算来到了山顶。这时已经是中午时间,我第一次站在了这么高的山顶,但见混黄的西江蛐蜓在大地上,自西而来后在此穿过了弯延的峡谷向东而去。一河两边就是两座城市,西面的就是古老的端城,老城包围在一段宋代城墙内,外围的城郊依旧水泊良田交错,在老城与乡郊之间一幢幢的新兴高楼矗立,墨黑的马路开始在分割这片土地,人世的纷纭变化一刹似乎就凝固成了那样一幢版图。
面对如此景色,我忽然记起了村子那些掉了色的墙上的一句话: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想那大概就是毛ZC的语录,就是孩提时经常听到大人喊的口号吧?我不曾在那片火红的岁月中有过深刻记忆,但零碎的片段不少。虽然没有过多的经历,但此时却忽然感到了语句中的气息,不知为什么一股夹杂着沧凉的豪情犹然而升。

这时的胡世伯与师傅却没有空闲,胡世伯此时正拿着一个圆盘在四面观看,见他一面看一面对师傅说:“不简单,不简单!想不到岭南之地如此龙盘虎踞,虽然不比中龙的气势磅礴,但却秀丽万千,枝龙交结干龙潜行,虽无公王之势,却有安康定邦之形,寻得风水好**者不问官场也贯金啊。”
我虽听不明白胡世伯在说什么,但见师傅也点头称是,不禁好奇靠了过去。这时听见师傅说:“虽然我不通青鸟之术,但这几年也常上这山,觉得山中隐隐有异,不过一不见旗杆点照,二不分水口走向,怎么看这里也结不了龙**,但为何山下却有这一大葬呢?”
胡世伯听了也点点头:“说得没错,这江河不走两边平原,却穿山而出。我想这种情形很可能是这河曾发生改道。”说着他指了一下西边的乡城,问师傅如果这河是从这转向东南而去如何?师傅看了一下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水口一气就绝佳了,但还是缺了一个前照。
胡世伯微微笑了一下问山下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我在旁边答了一句,王岗。胡世伯点了一下头说,那就对了。王是王了,那岗哪去了?他一句话引得师傅震了一下:“难道说?”
胡世伯点了一下头,指着山下那两幢楼的住置说,但凡大墓必深葬,那有露出地表之理?如果没猜错的下面现在那片平原古时必定是一个山岗!极可能是为了修筑河堤把山岗挖平了。接着他指着远处几座小山说,那几座山山低顶缓如同飞云而至,而这山左扶右拨,前有朱雀点背有青龙靠,在此点**之人必是想脚踏青云上九天,企图凭**气而成仙。不过,看来下葬之人也不是什么得道之士,而极可能是一个大巫。停了一下胡世伯继续说,这**虽是好**,但要任**气飞星也未免太强求了。但墓主看来死心不息,竟想用妖法邪阵来达到目的!不过看来是终遭天谴了。
说到这胡世伯收起了那圆盘说:“先是江河改道,再有**移山,现在这**非但不能助墓主飞星天界,连最起码的好**也算不上了。”顿了一下胡世伯看着我:“不但不是好**,简直就是凶**了。本想以人奠、妖塔助他飞星,没想到**气一失,那股怨气竟反冲其身,一心想毁了这**,看来他们是借了一把小兄弟你的手了。”
我听得一塌糊涂,摸了一下后脑看着师傅他们。胡世伯哈哈一笑说:“本来朱雀所在的位置就是一处奇**,虽不比山下的主**,但有幻化万物的奇异。我想镇河妖就是一股怨气而成,虽然不一定有物,但这股怨气肯定是有的。当年可能就是有高人发现了这一天眼,所以故意蓄水成井,再让后人敬畏奠拜封住了**中的怨气。或许就是这股怨气凭这对珪玉集结的能量使人产生幻觉。说不定当年的缺堤就是村民集体被幻觉迷惑,自己挖堤决水造成的。”
我听了觉得太不可思议,而且觉得也说不过去于是就说,就算是但为什么决堤这样做呢?而且为什么偏偏那时发生?
胡世伯稍停了一下说,那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那股怨气想籍决堤的洪水把这墓毁了,因为他们都被钉龙咒所困,想毁**复仇吧。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是因为水浸的原因。也许在水浸之时墓里的怨气就不能发出,所以上一次出事是因为不知什么原因井水干了,而这次是因为人为把水抽走了。
我听了胡世伯的话,想想师傅所说的,加上井中的种种怪异情形。我所有的世界观都差不多被颠覆了,似乎在我面前一下打开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奇异世界。我想了想,忍不住又问胡世伯关于阿九说的那一百三十三具浮尸的事。
胡世伯点了一下头说,不出奇,正好应了这个奇**的风水异化之气。我一脸迷茫地看着他,胡世伯笑了笑说,但凡世上有灵气之物必占奇**,如千年的人参、何首乌之类的,只要吸了足够的日月精华就会长**形。而一些老龟巨鳖这类的,活得够长的话也会在身上长出人形的图案。这就是异化之气,至于其它石中化鱼之类的就更是少有的异化。这个墓中的钉龙咒上所刻的双蛇本来就是异化之象,所以落入墓中的尸体出现异象也不足为奇。
胡世伯接着对我说:“其实钉龙咒的所有关键就在那五棱钉魂锏中,只要那锏还在,这个咒是破不了的,不过却被你误打误撞地把它毁了,看来真是天意难违。”接着胡世伯又告诉我那些僵人也是受那钉魂锏的控制,锏一毁它们就全部喷出瘿气死了。
听了这么多以后,我更加迷茫了,感到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但当中自己又亲身经历其中,我越发觉得这个胡世伯身份非同一般,感到他背后有非常的一面没有表露出来。而他所说的更是奇幻无比,在我眼前展开了非常的一幕。为什么凭着一个小圆盘可以指点河山,而且眼前不见之物似乎也在他指掌之间呢?看来我得好好跟这位世伯谈一谈拜学一下了。不过有一点我又不禁担心起来,于是就问胡世伯,既然外面的一个奇**都有如此神异,那主**会有什么东西?会不会更危险?墓主会不会真的成仙了?
胡世伯听了以后笑了一下说,你没读过《毛选》吗?伟大的导师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鸡蛋因适当的温度而变化为鸡,但温度不能使石头变为鸡。想得道成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个梦,古往今来痴迷者不计其数,但没几个实证能飞星天界的,想籍妖道而为更是人神共愤的不可能事。至于所剩的东西,你就放心吧,主**的**气早就毁了。加上你破了钉龙咒,怨气都被激发,恐怕墓主早就被千蛇所噬,尸骨无全了,墓室的坍塌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听了他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这时已是下午时间,太阳晒得很厉害。下山的路还要走很长时间,虽然胡世伯还想再寻找一下那段潜行的干龙,但今天恐怕是没时间了。于是一行人就开始下山去了。等到日暮西山时我们才下到了山脚,不知是因为又饿了半天还是被太阳晒得太久的关系,下山以后我觉得头昏脑涨的,没多久就开始发冷。师傅与胡世伯见我这样也没去吃晚饭了,直接打了台三轮车就送了我去医院。
一路上我越来越冷,神志也开始迷糊了。等到医院时我已经看不清人的模样,迷迷糊糊的不知被人送到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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