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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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外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身在一道峡谷当中。峡谷东西走向,现在是上午八点多钟,太阳正照在谷内。谷内窄的地方只有五六米宽,最宽处也不过十米,两边是倾斜向内的峭壁,峭壁有差不多二十米左右,要想爬上去的话机会不是很大。最顶上有五六米宽左右,是名符其实的一线天。
正当我寻找出路的时候,阿九叫了我一声。我转过身见他们两人正打量着我们出来的洞口,洞口边上左右各立有一樽石像,一边的石像拿锤,一边拿斧,像在守卫洞口。而最特别的是两樽石像上都没有眼。在洞顶正中刻有两个字,不过我不识得是什么字。我看了一下对他们两个耸耸肩,表示那又怎么样。
丽兰与阿九也下了石阶,丽兰来到我身边说:“我母亲说过当年曾进过一个鬼洞,洞内深不见底十分可怕。你看那两个字是什么?”我苦笑一下,摇摇头。丽兰眨了一下眼,有点难以致信的样子。“小姐,我们学的是简体字,那两个字左扭右扭的,它认得我,我不认识它呢。你不是说你认得出吧?”
丽兰嘟了一下嘴:“那是小篆,写的是鬼洞!”
“什么?”我与阿九都大吃一惊:“你不是说你母亲曾进过这里吧?”
丽兰摇了一下头说不是,她说她母亲当年是在沙漠中看到的,不会是这里。不过这里的黑水晶却给了她一个启发,或许当年她母亲所遇的鬼洞和今天我们所见的差不多,也是黑水晶造成的幻觉,也许跟本没有深不见底的鬼洞,那只是一种差觉罢了。
我没听过鬼洞的事,没什么感觉,但这个洞内的感觉的确不是好玩的,一个人置身于绝对的黑暗中真的很容易崩溃,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十分后怕,要是没那狐狸引路的话那真是九死一生了。想到这我招呼两人别再看了,赶紧找条路离开这里。毕竟那些附尸菌和吸血蝙蝠不知还会不会追来的。
两个人被我一说,也后怕起来,连忙离远了洞口。丽兰看了一下峡谷问我往那边走。我看了一下顶方,见峡谷西高东低的走向,于是指了一下东边,示意从那边出去。
山谷两边峭壁上没长有什么植物那不出奇,奇怪地是地上有一道接近有三米黄土地上竟也寸草不生,除了在峡谷两旁偶尔会有一些灌木杂草外山谷中似乎一点生气也没有。不一会丽兰也发现这情况异常了,她示意我们停下来。我不知她想干什么,只好示意阿九停下。只见丽兰取出洛阳铲,在地上敲了一下,不过铲子一点泥土都没挖起。
阿九笑了一下,过去提起她的铲子狠狠地向地下插去,蹬地一声清脆响声,阿九裂了一下嘴放开了洛阳铲伸手揉了一下虎口。只见铲口处冒起一缕黄烟,地上竟只留了一道铲印,铲子竟完全没有**土中!
不会吧?我心中暗自出奇,这时见丽兰蹲了下去捻起了一些土沫在手指上揉了揉:“这是垒土,如果我没猜错的这是秦国时期的垒土!”
我与阿九听了觉得很出奇,这活宝怎么突然变成了泥土专家了,于是都忍不住问她何解。丽兰笑了笑,说其实她也是猜的。以前她听王叔叔与父亲说过,打盗洞都最怕遇到的东西就是先秦以前的垒土。不过没多少人有运气遇上过。这种垒土据载是用了童子尿、糯米浆、血盐等秘方混到黄土中反复垒熟而成,完全硬化后硬度堪比混凝土。当年秦始皇所修的从云阳直达九原的直道据信就是用这种垒土所修。那条直道到现在有些地方还保全完整,虽然经过二千多年的风化,但那些直道上的某些垒土地方至今仍寸不生,不能不说是奇迹。
听了她这么说,我与阿九都忍不住蹲下身去看了一看脚下的黄土。不细看还真没发现这地上的土的确是经过人工加工的。土表细密竖实,我用青铜剑挑了一下,除了土表浅浅的风化层外里土确实刀削不进!我不由得再次看了一下峡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几个人正在沉默间,阿九突然端起了枪:“那只狐狸!”我转头一看,见一只混身雪白地狐狸此时在不远外的地方盯我们看。“这是雪狐吗,丽兰?”我示意阿九收起枪问丽兰。丽兰看了一下,摇了一下头说分不清。此时那只狐狸显得十分不安地盯着我们,我看了一下阿九他们,示意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只白狐见我们继续走过去,显得越来越急燥,不停地在我们前面跳出跳入,没多久它干脆拦在路中央了。我与阿九对视一下,觉得奇怪,难道它想送死?这时丽兰忽然叫了起来:“看那!”峡谷的前方出现的塌方,大堆的石头把去路封死了。
这时那只狐狸啮着牙拦在了我们前方,阿九看了一下它抖了抖手中的枪:“要不要干掉它?”我示意他先别妄动,毕竟我们是靠它才走出来的。丽兰这时指了一下前方的岩壁下:“看那,一窝狐狸。”顺眼望去,见不远处的石壁下凹进了一个小坎,这时一只母狐也正在那盯紧我们,它身下还有几只小狐在团团转。
我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形,多少有点明白了。前面的塌方堵了出峡谷的路,这窝狐狸是饿急才四处找东西吃,虽然刚才那洞内是黑,但对凭嗅觉可以认路的动物来说算不了什么。难怪我们会那么容易得手。不过既然它要冒那么大风险进洞找吃的,那么说峡谷的另一头是死路?想到这我心不由又紧了一下。
这时丽兰从包中掏出了两包肉干撕开了包装丢了过去,本来我以为以狐狸的狡猾多疑是不会吃的,没想到那头白狐见了过来叼了就走,看来它们真的饿得慌。既然没了挡路的,我们几个就穿过了峡谷来到塌方前。反复的打量几次以后我额上不禁微微渗出了汗。这里丽兰也发现了,转过头来看着我。
峡谷到了这里算是尽头了,上方除了两边峭壁外再没有什么。地上除了有半米多高的石块外,整个峡谷就被一块大青石闸断一样。往石壁上方看去,上面十几米高的地方有一处新的刷痕,足两米多厚。刷痕有三米多高左右,难道说这块石壁是从上面滑下来的?
我示意阿九帮忙搬开地上的碎石,阿九卸下了东西就开始搬那些石块,石块有的还是很大很沉的,阿九搬了几块后忍不住问我:“大哥,干嘛不试一下走另一边?”我看了他一眼:“如果像丽兰说的,那只是百年的老狐狸,你猜它会不会那么笨不走另一边出去而去钻那黑洞?”
“那你是说……?”阿九满脸疑惑地看着我。“那边一定有比这黑洞更可怕的东西,所以那只狐狸才会冒险钻入这黑洞,我想在犀牛嘴时看到的白影也是它。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它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去避开的东西,你想去见识一下是什么吗?”我一面移开石头一面对他说。“比这黑洞、吸血蝙蝠、附尸菌更可怕的东西?”阿九接过了我的石头想了想也不禁吐了一个舌。
不管那未知的东西是什么,我可不想去见识了,如今让我早早出开这地方去找到师傅就最好。师傅?想到这我不禁又想起了外面那药箩。看样子师傅曾进过那洞口没错,但他又去了哪里呢?难道从那向下的通道走了?这只狐狸又是怎样爬出外面的呢?难道里面还另有通道?
正想得出神,阿九喊了我两声。石块已经搬去很多,能看到地上了黄土了。不过令我感到失望的是这石板下连条缝都没有,整块石板就嵌到了土层下。不是那么绝吧?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阿九二话没说又向两边搬开了石块:“这边有条道!”阿九很兴奋地叫了一句。我移步过去一看,见有一条足球大小的坑道凹在石板下。趴在地上看了一下,见这个小洞是直通外面的地方,隐约可见外的一些植物。但这么丁点的一个洞,钻只猫出去就可以,要想爬人就不可能了。两个人死心不息,把石壁边的碎石全搬开了,不过最后都失望了。地上共有六处这样的小洞,不过都一样大小,根本不可能钻人出去。
两个人坐在石上喘气,丽兰这时过来看了一下。过了一会她坐到我身边递了一瓶水给我和阿九。“两位大哥,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下面好像很特别?”“哦?”我喝了一口水不解地看着她。丽兰继续说:“从这些地方看出去,外面不远外植物就消失了,如果我没猜错,那外面应该是一处断崖。”
丽兰说的其实刚才我也发现了,只是想不明白如果外面是断崖,那要这道石板闸来干什么?丽兰见我们没作声,就继续说,按她的想法这道石板不是用来闸断峡谷的,那样意义根本不大,如果有梯子或绳索工具,要攀过这十多米高的石壁不会很难,那岂不是多此一举了?丽兰的问题也正是我想不通的。这时她见我没反对,指了一下峡谷说:“如果我没猜错,这峡谷应该是后来才形成的,我们脚下应该是深入山中很深的地方,但有人要出入这里,所以才在这里填上了土。如果没猜错,这里本来应该是一个洞!”

洞?我与阿九都有点惊讶。丽兰点了一下头:“从山的结构来看,这里应该是后来才分开的断层,不然的话不形成这种下宽上窄的峡谷。而且有一点很重要的,在我们最初进来的墓室,石阶虽然有人工痕迹,但很粗糙,墓室外的石刻也一样。还有,墓室前的雕刻现在看来应该是后来才被人凿去头部的,而且外面也没有文字。”丽兰顿了一下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鹊巢鸠占!”
“哦?!”听了她这么说我更加出奇了,这位小姐难道突然被附身,怎么忽然间分析得头头是道?
丽兰见我这么出奇地看着她,有点不自然地笑笑:“其实我也是猜的,因为我听王叔叔与父亲说过这样的事。”接着丽兰给我们说了一个胡世伯与王世伯进了双重幽灵墓的事,说完她指了一下石板说:“可能在这石板两边会有一处出口,是边通外面通道的,我想从那里可以出外面。还有,如果我没猜错,这条垒道可能是通向一处先秦时期的古墓,最不济应该也是秦时的墓室,ohmygod!这么大规模的工程,会是多大的墓啊?要是让我们发了它,ohmygod!我想想也兴奋啊!”
我看了一眼阿九,阿九这时也在摇头,这位美国小姐,真的拿她无可奈何!我不想白费时间,趴下去检查了一下几外小洞。洞内的确如丽兰所说是垒土而不是石壁,这样可能还真有一丝有机!我想了想,把心一横决定再赌上一回。我让阿九帮忙,把一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塞进了洞内,然后回到背包里取出了那些雷管。“你想爆开它?”丽兰见了立刻跳了起来。
我看可能性不太大啊,大哥。”阿九也在旁边说。我看了一下他们:“要爆开石壁可能性不高,但要把这土洞爆开一点总可以吧。”阿九一听来精神了,立即过来帮忙。丽兰在旁边摇了一下头说:“就算爆开了也不一定有路出去的。”我笑了一下对她说,我打死也不相信这狐狸会每天从那洞中钻来钻去,或许以前那里是条绝路,但我相信这里现在肯定有条路可以出去。装好了两支雷管,我和他们两个先退回峡谷深处,幸好这里有个不大的转弯,声浪不会直冲过去。但安全起见我还是让他们远远离开,一直过了那鬼洞的洞口几十米才放心。
这里的宽间相对是最宽的了,两边的石壁也没什么裂缝,最重要的是一边凹进很深,就算有什么碎石也不会击到这里。把他们安置好后我提了一把枪带了打机就转回到石壁,来时好像发现缺了什么东西,四处看了一下才发现那窝狐狸不知什么时候无影无踪了。难道真的是成精的狐狸?我心中暗自出奇。不过现在还是试一下能不能炸出条出路要紧,我也没想那么多了,赶紧把雷管放进了选好的洞中,现往里面塞了向块石头,弄好了以后我向峡谷喊了一声点火了,阿九应了声,我点着了导火索后迅速往回跑。
回到两个人所处的地方,丽兰关切地问怎么样,我示意两人赶紧捂住耳朵蹲下来。过了几分钟,峡谷那头传来了一声轰响,一道粉尘扑散出来。等落石粉尘散去后,三个人来到石板前查看了一下,效果还可以。原本我以为垒土这么坚硬不会有多大效果,没想到竟炸出了一个五六十公分大的坑。
见首战告捷,几个人都十分开心,阿九与我赶紧又垒了不少石头进坑内,放好了雷管后我让两个人先撤回去,然后自己才点燃了导火索。没想到这次效果比第一次差多了,用洛阳铲挖掉炸开的浮土也不过前进了二三十公分。阿九显然有点失望,我告诉他那也正常的,空间大了以后炸药的威力反而显不出来。
为了防止炸药的爆破力浪费掉,这次我与阿九在外面垒多向层的石头,不过这样一来导火索要引长了好多。但这次的效果比上次好多了,一下又炸深了四五十公分。眼看只有不到一米就可炸出一条通道了,这时我点了一下雷管和导火索,雷管的数量还可能,导火索只剩下不到一米半,拉平均也只够点两次,我与阿九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分两次炸了。就算剩下一点炸不透,估计也散了,打不了自己打一下。主意下定以后说干就干,我两个迅速放雷管,垒石又炸了一次。这次的结果要自己搬开洞里的石头了,说明大部分的能量都从另一边散去,这让我喜出望外,看来只要再炸一次,出去的路不成问题了。
由于没有了导火索了,这次我把所有的十多支雷管都放上去了。照样放好了雷管和石头,我试了一下导火索,得趴在地上伸手到洞内才够得着。只须最后一次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交待丽兰两个先走后自已留下来点火。
过了很久,没听见阿九约定的叫唤声。搞什么啊,难道这小子忘了通知了?不过有了几次经验,按时间估算他们也应该回到那石坎处了,我趴下身体打着了打火机伸向了洞内。为了能一次(炸)开剩下的垒土,刚才所有的雷管都放得尽量地靠外,手尽伸进去后是可以碰到雷管,但这样一来眼睛就完全看不到洞内的东西了,弄了十多下,究竟有没点燃导火索自己也不知。
我使劲地让手往里面伸,两只手指夹住打火机,剩下的手指在摸索着导火索的位置。找了好久才终开摸着了。但摸到的不是导火索的引头。我放下了火机用手倒着导火索,总算把索引的端口摸到了,我慢慢地伸手回打火机的位置。这时手肘处的石头似乎动了一下,就在我感到打火机的热力就在手边时,没想到洞里的石头突然塌了下来。我被吓了一跳,不过毕竟那些石头不是很大,虽然手被压住了但还没受什么伤。“阿九!阿九!!”我大喊了几声。峡谷内一片寂静,根本没人应。“阿九!”我又大喊了一句,照理这叫声阿九两个怎么也该听得见了。
难道这两个家伙捂起了耳朵?我扭着头,见峡谷内没有一个人影。“阿九!丽兰!”我又大喊了一句,还是没人听。搞什么啊?我转过头想试着把手拉出来,没想到这时手上的导火索却跳了一下,还没明白过来手上一阵的烧灼,我本能的把手一放,但随既反应过来:糟了,导火索点着了!
电光火石间我一下反应过来立即伸手想拨掉导火索,但这时手肘被压住手不能前伸,摸了几下竟摸不到!“阿九!!”我放声大吼了一下,但峡谷内仍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音。眼看阵阵白烟飘出,应该不到三分钟雷管就会爆了。一刹那我感觉死亡是那样的贴近自己。豆大的汗珠滑落我脸,照理阿九就算捂住耳朵也应该能听到我叫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呢?我现在头就贴在石头边,雷管一炸的话不死就出奇了。眼看生死就在一瞬间,我伸出左手拼命地拨开垒在洞口的石头。
等拨开了最前面的几块,时间已经过去有两分钟了。我越来越焦急,长这么大了,还未曾试过这样,那股焦急真的几乎让我滴出尿来。这时前面的几块石头拨开,手臂可以转动一点了,我反转身趴向地面,再拉起了双脚跪在地面上,这样一来我手好使劲得多了。不管手上已经被石头划得鲜血淋漓,我伸手拼命地移开压在我右手上的最大一块石块。但上面的石头互顶在一起,我移开它几乎不可能。
眼见雷管就要到时间炸了,我急红了眼,把心一横,左手向前一穿也伸到了洞内。狠吸了一口气沉入丹田后大喝了一声“呵!”两手同时尽出力气上掀!可能真的如师傅所说的命硬,一掀之下石块竟动了一点,感觉手上可以有点活动,我迅速将手一抽拨了出来。
不等换气我转身就跑,刚跑出几步,身后轰地一声巨响!我感觉刚起步的左脚被石块击中,一下步伐被打乱扑倒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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