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九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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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落在地,头脑还保持清醒。我双手抱头滚向了石壁边上。四周飞落的碎石不少,但还好没大块的落石。这次雷管的数量多很多,威力超出了我预期。等烟尘散去后我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没受重伤。石块有不少被气浪掀开了,这时透过洞口可看到外面确被炸出了一个大口。见到出路有望我心中一阵兴奋开心,但随即也升起一股不安。照理就算阿九他们听不到我喊,但爆炸的声音怎么也该听见吧?为什么炸药都爆了他们也不过来看一下我呢,难道出事了?
一想到这,我理不得手上的出血和外面的通道是否已经可以钻过人,转身就向峡谷内奔去。远远就看见丽兰的背影,她这时一个人站在峡谷中央仿佛在看什么吸引的东西。光看一眼那身影就告诉我,不对劲!我扫了一眼见地上的枪只剩下了两支,背包少了一个,阿九也不见踪影,心中立即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走近后丽兰仍站在通道上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突然间我觉得她身上散出一种鬼魅可怕的感觉。我不敢叫她,轻轻拿起了一支冲锋枪打开了保险。向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出现,但阿九和他的背包确实不见了。我端起枪慢慢地转过丽兰前面,见她此时仍呆呆地看着峡谷另一头的方向。“丽兰,丽兰?”我轻声唤了她两声。
丽兰似乎还有点知觉,她微微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中我发现她瞳孔竟扩大发散!这时的丽兰就像木偶一样毫无生气地抬起手指着峡谷那头,嘴上喃喃地说了两句:“马车,马车……”马车?!开什么玩笑,这峡谷里有马车?!我被丽兰的举动吓得有点头皮发麻,举起枪一下转身指着峡谷的那边。但那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马车?正当我疑惑间,身后的丽兰啪一声摔倒了在地。
我转身看了一眼,见此时丽兰好像已经晕了过去,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丽兰!丽兰!”我叫了两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阿九!阿九!!”我又向峡谷中大喊了两声,峡谷内空荡荡的哪有阿九的半点踪影?
天哪,那个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刚刚自己才逃出鬼门关,没想到一转身两个伙伴竟一个失踪一个昏迷了!马车?什么意思,难道这鬼地方出现马车了?
我脑里一下乱作一团,不知该怎办好。阿九下落不明,但眼前的丽兰也不可不顾。我跺了一下脚,还是转身过去扶起了丽兰。“丽兰,丽兰!”我叫了她两声没有反应。再按遍了她身上的人中、合谷、百会等**位,但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扣过手腕检查她的脉搏,发现脉搏很乱,忽快忽慢地;再撑开她眼帘看了一下,此时瞳孔仍然放大。见她这等情形,我想她可能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了。
一般人受到突然的惊吓可能会出现瞬间的心跳紊乱,再严重一点的可能会昏迷。只有在极度的惊吓中才会出现持续的心跳紊乱,瞳孔发散的现象,那已经是很危险的情况了,稍严重一点就会出现猝死的现象,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吓破胆而死了。之前丽兰面对危险时最多也是吓得脸无人色,惊慌流泪而已。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惊慌?这里有马车?不会吧?
我看了一下通道两边,大白天下这条狭隘的深谷中似乎一下子变得鬼影重重。几十米外那个鬼洞还在张开黑乎乎的大口,我是从东边跑回来的,阿九不可能从那头出去了,按照丽兰昏迷前的表现,似乎峡谷另一头发生过什么事。虽然在那鬼洞时不曾发生过什么事,但我觉得那片黑暗里终象躲着什么可怕东西,我不想与它再有什么接触。想到这我背起了丽兰拉着两个背包向峡谷西面走了过去。无论如何,先离那鬼洞远一点再说。
走了百多米,前面的地形出现了一点变化,峡谷里垒土的通道开始转上而去。从转向的斜坡开始,通道两边没有了绿色植物,只有一些光秃秃的像是百合的植物枝杆在路的两旁立着,不过全部都没有叶子,只在枝叉顶上长有一个像百合花一样的花苞。
这里好像是一道分界线一样,前路还见尽头,我也实在没力气一直走下去。放下了丽兰,摸了一下她脉搏,还好没变得更糟。喘过两口气,我从背包中拿出了那半瓶的醒魂酒,现在没有更好的药,我想那醒魂酒既然能破幻觉,应该有清醒宁神的作用。
张开了丽兰的嘴,灌了些药酒进她口里。药味很呛,酒喝完后丽兰咳了两下,不过还是没醒过来。出于小心我举起了瓶子自己也喝了几小口药酒。把丽兰放在峡谷的石壁边靠背包躺下,我也料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虽然又弄伤了几处,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倒是左脚被碎石击中的地方黑了一大片,稍一停下来才发觉揪心地痛。
倒出了一些药油胡乱地擦了一下脚上的伤,又再探了一下丽兰的脉搏,见她此时的脉搏平稳了一点,我也稍微安心了一些。提了一把枪走到了峡谷中央,我重新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峡谷看来略呈一个“之”字形,我们从鬼洞出来的地方就刚好在中间,住东是我炸开出路的地方,往西就是这条向上的路。不过向上的一条路鬼异很多。那里不知还该称是峡谷还是洞好,说是洞的,上方又裂了一条大缝,说是峡谷的,那裂口还不到一米宽,感觉就像山被人切了一刀一样。

再向远一点的地方看去,一座屹立而起的山峰凸现在眼前。那高峰山体浑圆就像一个巨碗倒扣在群山之间。这座孤峰太明显了,海拨比周围的山高出近半,所以以前我也能从山的对面看到这座峰顶,难道已经转到鸡笼顶的附近了?
鸡笼顶是这里海拨最高的一座山,因为它更像一只巨大的农村用来养鸡的鸡笼而得名。这里是几个少数获得保护的山岭之一,在那片红火的岁月中也逃过一劫。山上还保全有原始的生态,树密林深,一般人都不会涉足,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不大清楚。难道这峡谷直通向鸡笼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很麻烦,阿九一定是碰上什么东西了,现在师傅还没找到,怎么阿九又出事了呢?再加上一个昏迷不醒的丽兰,我真的后悔这么冲动和他们来这禁地找师傅。他们那一个有事我都背不起责任,早应该自己一个人来好!
回头看了一眼峡谷东边,只要阿九不是回到那鬼洞,就一定是沿这峡谷往西走了,但究竟是不是还得要丽兰醒来才能问清楚。见眼前没有什么危险,我收起枪回到了丽兰的身边。再给她检查了一下,脉搏恢复了正常,只是人像睡熟了一样怎样叫也没反应。
从开始搬开石堆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我也累得像散架了一样。看样子丽兰一时半会还不能醒过来,靠着岩壁边我也坐了下来。究竟阿九的现况如何太叫我担心,坐下了一会我又忍不住想去叫醒丽兰。结果叫了两声以后见她的手指动了一下,我以为她要醒来连忙抓住她手:“丽兰,醒醒,丽兰?……Jennifer?”丽兰的手抖动了一下手指扣紧了我,但眉头皱了皱还是没醒过来。
我忽然想起那些革命电影里的大奸角逼供时总是用冷水把昏迷了的人泼醒的,难道这招管用?现在的情形下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病急乱投医。我从背包中掏出了那半瓶的水,用牙咬住拧开了瓶盖仰头就含了一口在嘴。
本来我想喷醒丽兰的,好歹也试一下。没想到刚仰头含了一口水,一把声音突然响起:“你叫Jennifer?”刚张开口准备把水喷出去,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大半口的水呛到了我喉咙里,其余的喷得自己一面都是。
顾不得被呛后咳得要命,我用力一抽收回被丽兰抓紧的右手,身形随即向后一晃身边的冲锋枪已经提了在手。由于不知峡谷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枪一直都没关保险以便随时射击。托着枪向两边扫了一下,并没有人影,就在这时丽兰动了一下坐了起来:“干什么了,秦大哥?”
我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看了一眼丽兰。她正坐起来,揉着双眼,表情就像刚睡醒了一样。“丽兰?发生什么事了?”我仍旧托着枪,因为这时发现丽兰的眼睛竟像蒙有一层红膜一样。不过就一瞬间,她的双眼就恢复正常了。“秦大哥,干什么了?”丽兰不解地看着我。
“丽兰,阿九呢?”我放下了枪,但暗暗地运气使劲在手。“阿九哥?”丽兰反问了一句,好像什么也记不起了。“丽兰,你还记得起什么吗?刚才的事?”我仍小心地试探着。“刚才?”丽兰好像在很努力的回忆:“我与阿九哥回来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阿九哥?……他背上背包后问我有没有闻到什么香气,接着……接着好像我就睡了,好像…好像……”
丽兰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痛苦,秀眉紧皱,双拳握紧发抖。她停了一会突然看着我,眼里流出了泪:“我好像见到一些好可怕的东西了,但是,但是又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我……”
见丽兰这种情形,我想她的确如我刚才所想的,碰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所以出现记忆紊乱。人的大脑有时就会这么奇怪的骗自己。我握住了她手:“没事了,别想了。我最后一次的炸药放得多了,可能气浪震晕你了。”
丽兰眨着眼看着我,还在想什么。平静了一点后她问我:“秦大哥,阿九哥呢?”我一时语塞,不知怎样答她好。不过我还没回答,她眨眨眼又问我:“刚才我听到你叫我Jennifer了?”“唔。”我看了一眼她,见她眼神恢复了那种闪光的明媚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气。
丽兰轻轻笑了一下:“还是叫我丽兰吧,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我喜欢。”“哦?”听丽兰这么一说,我有点惊讶。“以前我没有起中文名字的,教我中国古代史的那个大学教授曾赞我美丽得像一支洁白的蝴蝶兰,好夸张吧?但我喜欢呀,所以就起了个名叫丽兰了。”丽兰一面微微笑一面看着我说。
“你的确很漂亮。……大学教授?”我笑了一下回答她,但同时心里有个疑问。“谢谢。我保送读大学的,我喜欢中国古代史啊!”丽兰好自豪地说。
我的天!心里暗暗叫了一句。想想自己高中还没毕业,人家居然已经是大学生,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不过现在见她好像已经没事,我不想再浪费时间,现在找阿九的下落要紧。“丽兰,我们去找阿九了。”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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